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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坎子几乎要崩溃,他根本就感觉不到自己在哭,也根本感觉不到伤口在流血,他不想也不敢去看天草的血,但是他的眼睛离不开,根本就无法从天草的脸上移开。
“师傅别再打了……你要是气就来打我吧……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师傅我求求你……”他边哭边喊,心力交瘁到快要死亡。
但是玉玑子不会停,他的每一招都没到要害,不会死,但会极疼。
天草的身子摇晃着,但是他硬撑着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因为他知道,若他倒了,金坎子,会心碎的。
明明应该是惨白的嘴唇,却硬是被血染成了艳红的颜色。
“师傅我和你回去……我回中原……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和你回去……求求你……别再打了别再打了……”
若不是金元术和金震子在撑着,金坎子绝对会瘫倒在地上。
当我真正想要保护你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被你默默守护着。
天草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模模糊糊听见金坎子已经变了声调的哭泣。
吃力的抬起眼,视野里一片血红,他已经看不清金坎子的脸。
“天草……天草……天草……”
那人一声一声泣血的呼唤,真的好遥远……越来越远……
“天草!!”
天草倒下去的时候,金元术和金震子才终于松了手,而金坎子几乎是扑在了天草的身上。
“天草!天草你听得见吗?天草……”金坎子吓得去掐天草的人中,天草这才渐渐清醒过来。
天草勉强的牵起嘴角,血还在不间断的往外溢,他艰难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道:“放心……你相公我……还……死不了……”
金坎子全身都沾上了天草的血,但是他压根就不在乎,也根本无视了还有那么多师弟在看着。
他紧紧的抱着天草,脸颊贴在他冰冷的额头,不停地用颤抖的手抚着他惨白的脸庞。
仿佛着了魔,他抖着声音喃喃的道:“没有关系了……天草……我在这里……要死……我们一起死……”
玉玑子冷哼一声,“真是感人啊……”
金坎子一惊,猛的翻身挡在天草身上,郁风真诀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背上。
玉玑子先是一怔,眼里的愤怒和心疼并存,但随即他就命令弟子,“把金坎子给我带回去!”
“天草……天草……”金坎子吐着血,新伤和旧伤一并发作让他如今全身都如散架似的疼痛着,只是他仍然死死抱着天草,无论如何都不撒手。
但毕竟人多,金坎子被强行拉起来的时候手还紧紧握着天草的手,但是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双交握的手一点一点松开,直至如断弦一样分开。
那个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红发男子渐渐地消失在了视线。
“天草——!”
在那一刻,我仿佛看见整个世界崩溃在我的面前。
迟来的雨,终于下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草流血了,美人流泪了……呃……俺似乎在往死里虐小草君T T
美人被鸡哥带走了……果真是棒打鸳鸯散啊~~~
话说有人想看师徒么…0…
☆、拾陆。
大雨滂沱,雨声很大,天草躺在雨里,雨水冲刷着伤口,痛觉已经变得麻木了。
他根本就无法动,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真的很想就这样睡过去,但是明明就快要死了,为什么意识却越来越清醒。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出现的是金坎子的眼泪和带着血的拥抱,还有那最后一点一点松开的手。
他忘不掉……也不甘心……
金坎子最后被他们强行带走时那绝望的表情深深刺痛了他,那个傻瓜,一定是认为自己死定了吧……
不过,再这样淋下去,的确是死定了啊……
若自己死了……他该怎么办……是又会回到那种傀儡一般的生活了……还是……会傻乎乎的跟自己一起去黄泉呢……
耳旁隐隐传来战靴的踢踏声,一声一声渐渐清晰,这种如鬼魅一般优雅而血腥的步伐,除了魍魉不会是其他。
一双带着尖锐利刺的长靴出现在他的视线。
大雨冲的他睁不开眼睛,所幸他就闭起了眼。
噬影魍魉蹲下|身,低声道:“真是难看。”
天草微微勾起嘴角,“多谢夸奖。”
魍魉发出一声嗤笑,“既然你把这句话当成是夸奖。”说着,他将两指探到天草的颈动脉处,“如果我今天把你丢在这儿,会怎样。”
“呵……” 天草有气无力的轻笑,“那我就死了……”
魍魉拉起他的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一手紧紧揽住他的腰,道:“虽然我很想把你这个曾对凌虚子图谋不轨的家伙扔在这里,但你毕竟是风羽羲的大师兄。”
图谋不轨?
天草突然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感觉。
“如果……”嘴巴里的血腥味好重,让他很想要呕出来。
“嗯?”魍魉转头看他。
“如果……我……对你图谋不轨……你会怎样?”天草自觉自己太恶劣了,自己伤成这样还有心思逗别人,还是幽默细胞最缺乏的魍魉。
“我会让我的蝙蝠把你的血吸干。”
果然……好狠心……
“喂!不要整个人挂在我身上!你很重!”
“咳咳……咳咳咳……我是伤员……咳咳……”
“不要把血吐在我身上……”
“咳咳……你……你忍心……对一个伤者……拔刀吗……”
“……你这是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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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观旧址,现而今玉玑子及其门徒的驻扎地。
金震子疑惑的看见金元术逃命似的从金坎子的房间里跑出来然后一把将门关上。
“你干嘛?有鬼在追你吗?”金震子问道。
金元术背靠在门上喘着气,一手拼命抚着心口,“如果是鬼还好一点,师兄的邪影……师兄的邪影太恐怖了……”
金震子嘴角有些抽搐,“师兄把邪影放出来干嘛?用来吓唬你的吗?”
“去死,我又不是胆小鬼。”金元术瞪了他一眼,“他只是不让人靠近他而已。”
“呃……那我还是不好进去为妙。”
“元术,为何如此狼狈。”玉玑子从回廊那头走过来。
金元术和金震子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道:“师傅。”
金元术见玉玑子想要推门进去,便有些犹豫地道:“师傅,恕徒儿多嘴……其实……把师兄的人强留住,心却不在这里,是没有用的……”
玉玑子顿了一下,淡淡的道:“为师会让他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
金坎子坐在床上默默望着手心里的那一对小巧的银蝶耳坠,心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
'你不喜欢?我发誓这世上绝对没有一个人比你漂亮。'
'真想把你锁起来。'
'所以为了你师父,你可以抛弃掉其他所有是吗?'
'若是你回去,会不会把现在与我一起的一切一笔勾销。'
那时候,天草握着他的手,竭力的想用脸上轻慢的笑容掩饰心底的担心失落。
他悄悄握紧了手心。
门被人推开,他连忙收起了那对耳坠,一转头,玉玑子正看着他。
“你不肯吃饭?”玉玑子看了一眼摆在桌上压根就没动的饭菜,有些生气。
金坎子别开眼,淡淡地道:“我不想吃。”
“你想饿死自己吗?”
金坎子没有接话。
玉玑子眯起眼睛,盯着他苍白的侧脸,冷冷地道:“你还在想他?”
金坎子闭起眼,“请你杀了我。”
玉玑子冷笑,“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别无选择。”
金坎子握紧颤抖的手,“为什么。”
“因为天草会死。”
金坎子猛的看着他,“不值得为了我去杀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值得,因为你是金坎子。”玉玑子缓缓走上前,将手附上金坎子的头顶,“杀一个人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应该很清楚我的手段。”说罢他转身离去,深蓝色的衣料打在金坎子的脸上,冰凉如水。
金坎子怔怔的盯着地面,突然笑了起来。
似乎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他几乎笑得喘不过起来,猛的抓住了心口,笑声渐渐变成了哽咽。
'如果我说,等你伤好了,我不要你回中原,不要你再去做那些事,我要你和我在一起,你会为了我,留在我身边吗?'
时间没有等我,是你忘了带我走 ,我左手里是过目不忘的的萤火,右手里是十年一个漫长的打坐。
他颓然的倒回床上,望着熟悉的屋顶,思念泛滥,铺天盖地。
他记得仙音山的山顶,那一眼天荒地老的相视;他记得木渎镇低垂的杨柳,那个人在他手心写下代表爱的数字;他记得流云渡的倾香阁,烛火摇曳中的耳鬓厮磨;他记得桃溪飘满落花的河流,自己伏在他的背上偷偷的微笑……
他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记得。
屏风后,金元术望着从来没有哭泣过的金师兄如此失态,胸口堵得难受。
那天金师兄带血的眼泪和天草跪下的那一瞬间都让他感觉到了无比的震颤。
或许每一对相爱的人都会为了对方如此。
为什么师傅硬要将他们拆散呢?真的只是因为师兄的能力么……
突然房中一声脆响吓了他一大跳,探出身子发现原本拿在师兄手里的杯子碎在了地上,而师兄此时闭着眼,手无力的垂在床沿。
“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师兄没事……(所以别打我……)
元术小兄弟还是很善良滴~~~也是很爱护师兄滴~~~~
天草兄马上就会来救自己的美人了~(≧▽≦)/~
☆、拾柒。
金元术连忙跑到床边,见金坎子已经昏了过去。
这也难怪,他身上本来就有旧伤,又帮天草挡住了玉玑子的郁风真诀,而从昨天开始就滴水未沾。
加上精神上的打击,就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磨。
他想出去找人,但金坎子已经幽幽的清醒过来。
无力的扯住金元术的衣袖,他轻声道:“元术,做什么去……”
金元术回过身,看见金坎子干的有些开裂的嘴唇有些心疼,不由握紧了他的手,道:“我去叫师傅,让他别这么逼你了。”
金坎子摇头,“不要去。”
金元术无奈的坐在床边,“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跨掉的。”
金坎子却是淡淡的笑了,他松开了手,“这具身体……有那么重要吗……不过是一副躯壳而已……”他低声喃喃自语,“若他不在……我要这具身体……有什么用……”
金元术听着心口难受,但是想不出能有什么办法安慰师兄,叹了一口气,“师兄,你为什么不想想,你要是有什么意外,天草会难过的,若你不在,你认为他活得下去吗?”
金坎子转头看着金元术的眼睛,微微一笑,“元术,谢谢你,我不会让自己死的。”
金元术点点头,自觉应该让师兄一个人静一静,便退了出去。
轻轻带上门,金元术抚着自己的护腕,突然转身走向玉玑子的静修室。
玉玑子的静修室只有他的嫡传弟子才能进入,否则封印在周围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