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柳正又问道:“读完书以后呢?”
柳莫寒被柳正这么一问,心惊不已,他想,若说出为母亲烧纸钱的事,怕义父是会不高兴的。于是,他想了想,说道:“父亲,孩儿真的没做过什么惹父亲生气的事。请父亲明示。”
柳正这才真真正正地火了,他大叫道:“我前些日子跟你说什么来着?让你离小姐远点,远点。可你呢?说,你今日里与小姐做了些什么?”
柳莫寒一听,以为父亲察觉到他与朱淑真一起在柳河滩边烧纸钱的事儿了,他立即下跪,说道:“求父亲,不要生气,原谅孩儿吧。我只是。。。。。。太想念母亲罢了。”
柳正一听,忙问道:“想念母亲?”
柳莫寒点头,有泪流落,他回道:“是。近日里总是做梦梦到母亲,与小姐说了,她拿了些纸钱跟我一起,在河滩为母亲烧了,以慰哀思。莫寒请求父亲谅解。”
柳正长叹一口气,心里为眼前这孩子的孝顺感动,又为这样一个好孩子而心伤!他想,若不是遇上这种荒乱年月,眼前这个孩子该有多大出息呀!可惜,可惜啊。。。。。。。这样想着,他眼角就有些湿润,扶起地上的柳莫寒,轻声说道:“孩子,我不是怪你。你母亲的事是我不好,想得不周全。回头我再陪你一起,为她和你的父亲,一起烧些纸钱,愿他们在地下安息吧。”
柳莫寒听了,心中感激,频频点头,眼角的泪水都来不及擦干。
看着柳正心里莫名的酸楚。他轻轻拭去柳莫寒眼角的泪花儿,说道:“孩子,你记着,人在屋檐下,难得不低头。眼下时局动荡,我们得处处小心才是。你懂么?”
柳莫寒听出父亲话里有话,他看了看柳正,站起身来,很轻,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父亲,任你责打,唾骂,莫寒有一事要说明。”
柳正看着柳莫寒一脸的严肃,有些莫名。
柳莫寒说道:“父亲,我与真儿情投意合,为何偏要分开呢?难道我们在一起真得那么难吗?”
柳正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我可怜的孩子呀,你怎么就不懂得这世间的艰难呢。人家是千金小姐,如今又是官宦人家,我们只不过寄与篱下,与路人何异?你若一心攀高,怕是要吃些苦头的。”
柳莫寒再次下跪,说道:“求父亲原谅,孩儿不能从命。真儿温恭贤良,我已经许下诺言,今生不负与她!”
柳正大惊失色,他恐慌地跑到门前四下看看,关上心门,一把拉起柳莫寒,说道:“你个徒子!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少爷不成?!趁早放了手,别等到被人赶出院门才知道后悔!”
柳莫寒看着父亲一脸严肃,心知争论下去亦不会有结果。
柳正继续说道:“莫寒,你记清楚了,高低有别,门楣如此,人亦如此。”
柳莫寒心头一冷,说道:“难道,真的不可逾越么?唉。。。。。。”
柳正叹了口气,说道:“不可逾越!半步也不成!”
窗外夜色已深,半个月亮被乌云遮挡,一场大雨顷刻落下。
断肠芳草远 第三卷 惊雷 第三章 朱父训斥
夜里下雨,滴得人心头难忍入睡。
朱淑真在房里听得雨声,兴奋地起身,站在窗下听雨。听到高兴时,欣然吟起了词:风劲云浓,暮寒无奈侵罗幕。鬓鬓斜掠,呵手梅妆薄。
一个人反复诵读,却怎么也想不出下阙。心想,还是等天亮了,找哥哥对上吧。
一想到柳莫寒,朱淑真心里就涌起一丝一样的温柔。这种温柔就是一个少女怀春的美好希冀。越想,却越无睡意。奈不得,起身,一夜听雨到天明。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吃过早饭,朱淑真按捺不住心头的冲动,匆匆写下昨夜里自己想好上阙词,跑到书房去找柳莫寒。
柳莫寒却一夜睡不好,一夜的雨,点滴之间,如同打在了他的心上。想着与真儿的点滴过去,他心痛莫名。早上醒来,一脸憔悴。
朱淑真见了,忙问道:“哥哥,昨夜里睡得不好么?怎这般模样?”
柳莫寒摇头,回道:“哦,还好。只是昨夜的雨有些急了。”
朱淑真咯咯地笑着,说道:“哥哥真是逗呢,夜里下雨,与你入睡有何干系?我倒也是不曾睡着,可精神还是不错。这不,题了词的上阙,却想不出下阙了。哥哥帮我填上,好不好?”说着,她将手里拽着的纸片递了上去。
柳莫寒接过来,看了看。他看得出这词里的妙处,如一鸿秋水,清澈透底。他想了想,叹了口气,拿起笑来,写道:少睡清欢,银烛花频落。任萧索。春工已觉,点破香梅萼。
朱淑真在旁边看了,一直拍手,说道:“哥哥好才情。”
等墨迹干了,拿来细瞧,她微微皱起眉头,说道:“少睡清欢。。。。。。少睡?莫如改作少饮吧?这样更好读一些。”
柳莫寒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说道:“真儿,快去看书吧。今日里师父怕是要检查的。我也该打扫书房了。”
朱淑真沉浸在诗词的兴奋中,她不依,拉着柳莫寒的手往外走,嘴着嚷着:“不,偏不。哥哥,不如趁现在雨过于晴的大好景象,我们去柳河滩走走吧。来,走嘛。”说着,她拉起柳莫寒的手往门外走去。
这时朱延龄刚好走进书房,见此情景,他大为光火。喝斥道:“堂堂大小姐,与一书僮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见父亲这般严肃,朱淑真吓得把手松开,怯怯地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朱延龄一把拉过女儿,从头到脚,仔细看了看,说道:“女儿啊,你已经不小了,得规矩一下言行才是。以后跟这些下人少亲近,懂么?”
说完他抬头看看柳莫寒,问道:“大白天的,你不好好干活儿,跟小姐在这里做什么?不像话!”
柳莫寒施了礼,赶紧离去。
朱淑真不乐意了,她怪责父亲道:“父亲,我们只是在谈论诗词而已,你看看,这是刚刚做的词,可好?”
朱延龄接过来,看了看,问道:“是你所作?”
朱淑真回道:“前半阙是我,后半阙是柳莫寒。父亲,你快看看,哪一阙更好一些?”
朱延龄看了看,点点头,心想,柳莫寒还真是个人才,可惜呀,这乱世。
回过神来,他严肃地看了看女儿,说道:“真儿,你现在是官家小姐,以后多注意言行才是。少跟下人们嘻笑,你也不小了,切要记得。”
朱淑真不点头,也不摇头。
断肠芳草远 第三卷 惊雷 第四章 柳正染疾
一场秋雨过后,天渐渐凉了下来。
偶尔刮起的秋天,已经有些冬的味道,凉爽中带着凛冽,柳正既做先生,又兼儿帐房,劳累加上天寒,病倒了,一直咳不止。
柳莫寒心里着急,请来太夫治病,银子没少花,却一直不见好。
朱淑真见师父病得如何厉害,跑去探视。进了房门,与柳莫寒打了个照面。自柳正批过柳莫寒以后,柳莫寒处处加着小心,怕连累父亲,又怕连累朱淑真。奇*書网收集整理所以,今日两个人照着面儿,他一脸赧色,仿佛做了错事一般。
朱淑真见了他,问道:“师父病可好了些?”
柳莫寒摇头,一脸凄然,说道:“药是吃了不少,只是。。。。。。不见好转。”
朱淑真说道:“大夫怎么说?”
柳莫寒回道:“只是风寒。”
两个人说着话就到了柳正床前。柳正挣扎着坐起来,说道:“烦劳小姐来看老夫,真是不敢当。”
朱淑真上前扶住柳正,说道:“师父好生将息才是,别太见外。回头我让母亲查查,上次我吃的药方,回头差人给师父送来。”
柳正感动得老泪纵横。
扶了柳正躺下,朱淑真转身看了看柳莫寒,轻声问道:“哥哥,昨天。。。。。。我父亲是不是吓着你了?”
柳莫寒赶紧回道:“哪里。”
朱淑真拉过柳莫寒的手,问道:“那你为何不高兴?”
柳莫寒将手轻轻收回,说道:“真儿,别这样。让人看了不好。”
朱淑真从柳莫寒的眼神里觉察出什么,她不悦地再次拉起柳莫寒的手,倔强地说道:“怕什么?”
这时,朱淑真的大哥,二哥齐走了进来,正好撞见。他们的脸上都表现出了不同的神色,当着师父柳正的面儿不好发作,便草草地问候了柳正几句,然后叫上朱淑真离开。
大哥朱子安临走时狠狠地瞪了柳莫寒一眼。那眼神分明充满了蔑视与不屑。柳莫寒明白那意味着什么,此时他完全理解了父亲的话。
朱淑真的大哥朱子安,此时已经是个有头脑的商人了,处事多了,自然也变得世故起来。他拉着朱淑真从柳正屋里出来,气极地说道:“四妹,你已经不小了,算得上家官小姐了,以后别跟下人拉拉扯扯。”
朱淑真不服气,她甩开大哥的手,说道:“什么下人,他比你有才多了!”说着跑开了。
朱子安本想去追,想了想,朝父亲延龄的书房走去。
听了大儿子的话,朱延龄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他二话没说,径直向柳正的屋子走去。
进得屋子,朱延龄寻了个借口把柳莫寒支走,真心地问了问柳正的病情,然后神色凝重地说道:“先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正从刚才朱子安的神色里已经看出一些端倪了,他料到朱延龄会说什么,但神情上还装作不知,问道:“老爷,有话您吩咐就是了。”
朱延龄稍一犹豫,说道:“令郎与小女,近日里,走得有些近了。”
柳正猜到他会这么讲,赶紧说道:“老夫该死,竟忘了叮嘱。回头一定好好管教,让莫寒离小姐远一些,请老爷放心。”
朱延龄点了点头,说道:“先生,不要怪我有门楣观念,实在是时局所迫。你知道,我只有真儿这么一个女儿,当然。。。。。。当然不想委屈了她。”
柳正点头称是。
这时柳莫寒走了进来。二人止住话。
柳莫寒倒了茶水递上,朱延龄接过后赞道:“你的词我看过一二,颇有大家风范,假以时日,必能成大器。我走了,好生伺候你父亲,有什么需要与我讲便是。”
柳莫寒感激地点头。
目送朱延龄走出房门,柳正长叹过后,重又咳嗽起来。
柳莫寒上前扶起父亲,问道:“父亲,要不要喝些茶水?”
柳正一把拉过柳莫寒的手,叹道:“孩子呀,你知道老爷刚刚为何而来?”
柳莫寒回道:“不是,来看父亲你的么?”
柳正再叹道:“孩子呀,莫再单纯了。他是来挑明你跟小姐的事的,记着,忘了吧,莫与小姐再有儿女情长之事了。”
柳莫寒听了父亲的话,眼角的泪想落,怕父亲为难,转过身去,擦拭过后,回道:“莫寒记下了,请父亲放心。”
此时,泪却不小心掉落于地,激起些许尘埃。
断肠芳草远 第三卷 惊雷 第五章 冷言相对
那厢柳莫寒与父亲正长嘘短叹着,这厢朱淑真却忙得不亦乐乎。她央求母亲把自己曾经用过的药方找出来,然后抱着自家药箱一味一味在寻起药来。
母亲卢氏看着奇怪,问自己女儿:“真儿,这般忙乱,却是为何?不曾见过你这样认真过。”
朱淑真笑着回道:“母亲,我何时不曾认真过?”
卢氏问道:“那我倒要听听,你这般急着找方子,是为了哪一个?”
朱淑真回答道:“母亲难道没听说吗?先生病了,柳先生得了跟我一样的风寒。”
卢氏听了,立即显出关心的模样,问道:“严重吗?柳先生可是我们家的半边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