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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渐渐淡去。眼前的陈设，身上的伤痕，还有怀里的这个人，都变了。黎昕推开这个顺从的男人，跌回床上，陷在柔软的床褥中。
若是以往，萧跃一定会跪下请罪。可今天他却颇为反常，依旧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两个男人，一躺一坐，就这么呆呆地对视着。
“看我做什么？”莫名其妙的，先移开目光的是黎昕。
萧跃没回答，伤痛、愧疚、挣扎……一样样情绪在目光中闪现，却都在明晰前支离破碎。终于，他颤抖着抬起手，一点点伸向黎昕的脸颊。
房里烛光闪烁，跳动的光线让人看不清楚黎昕的表情。眼看萧跃的手就要触到脸上，黎昕一偏头，躲了过去。
萧跃的身子猛地一颤，低低得说道：“主上……怀疑我。”
明明遭到背叛的是自己，可听了萧跃这话，黎昕竟然起了一丝愧疚。眯起眼，想到攻下兴庆那夜眼前人利落的动作和冰冷的表情，想到自己这几日遭到的耻辱对待，愧疚才散去。
“跃堂主此言何意？”既然这人还想伪装，自己就陪他玩玩。况且，看萧跃的表情，对引魂教人抓了自己后的作为也不了解。黎昕脑中想过这些，心里平静下来，嘴角勾起了那个招牌的笑容，“我怎么怀疑你了？”
毫无诚意的回答，充满疏离的神态，让萧跃不知所措。
在去年那件事发生之前，他们是正常不过的主仆关系；后来黎昕要了他侍寝，那时候，尴尬、畏惧、羞耻、愧疚，还有那么一点……迷恋。直到萧跃觉得两人可以在一起时，他才明白自己对主上的迷恋。若非心里的那点想法，他不会用那种方法救主上。
“感觉不错？你那时有欲~望呢，要不怎么能解我的毒？”
主上的话依稀还在耳中回荡，那时候，自己正闭目等死。那种迷恋，或许，从少年时的初见便结下了种子。神采飞扬的主上，救下了落魄的自己。
可是，自己的身世？
“属下的身世，主上早就知道？”忐忑地问了，萧跃不敢再看黎昕的表情，甚至不愿意听到他的回答。
“你说呢？”
萧跃沉默，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
***
“教主，你说跃儿把那小子带回去，会发生什么？”另一间屋里，刃吊儿郎当地把玩着茶杯。
沈天斜睨了他一眼，继续看手中的密信。
“教主，我看跃儿挺怕他主子，让他们俩单独处着，跃儿吃亏怎么办？”
再不理他，这杀手就有向媒婆转化的趋势。沈天无奈地扔下纸张，顺手接过刃拿了半天的杯子。喝了口茶，悠悠说道：“跃儿是我儿子，你瞎操什么心？”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问一句：跃跃有很欠扁咩？咳咳，或者某逍遥比较欠抽？
嗷嗷，狗血什么的……多美好啊
小跃跃虔诚地望着他家黎昕，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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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88 摆布 。。。
88。摆布
沈天无奈地扔下纸张，顺手接过刃拿了半天的杯子。喝了口茶，悠悠说道：“跃儿是我儿子，你瞎操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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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喝口水润润喉咙吧。”
黎昕压抑的咳嗽声打破了沉默，萧跃后知后觉，递上茶杯。
折腾许久，着实是口干舌燥，黎昕配合地向前挪些，张口就上杯沿。茶水冷热适中，隐约还可品出些许清香。只抿了一口，黎昕就停下动作，嘲讽地瞥了眼稳稳托着茶盏的男人，侧头将水吐出。“跃堂主真是一片苦心。本座都到了这个地步，堂主还不放心么？还是，你真这么喜欢‘含春’”？
萧跃一怔，猜到这茶水一定是自己出去时有人拿来的，目的……应是用在这躺着的人身上。他头微低，轻抿了点茶水，没什么异样。“含春”无色无味，混入茶水中极难察觉。可这人，却一下子发现了。
“看什么，你老子给我喂了多少这玩意，你会不知道？”嘲弄的语调直刺人心，偏偏说话人用的是再温柔不过的语气。
略一沉吟，萧跃放回被子，欠身朝黎昕说了句“主上稍等”，便径直离去。
黎昕在床上蹭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望着大开的门，低声呢喃：“阿跃，为什么，你还是这副被我欺负的模样？呵，这次是你欺负我啊。”
“说，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来到某处装饰极为精致的院落，萧跃也不进房，就这么站在门外冲着棵树厉声呵斥。
“跃儿，教主休息了。”树叶动了动，一个黑影从树上跃下，停在萧跃面前。夜色笼罩下，黑影显得坚定却诡异。看萧跃瞪过来，刃不耐烦道，“你小声一点，教主在休息。”
小声——若没记错，萧跃是来兴师问罪的。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拦我的路？”萧跃的声音又冷了几度，他挥手，就要握住刃的脉门。
刃哪会让他抓到，虽不还手，却不停的东躲西藏。
“你说‘含春’啊，当然是给跃儿你享受用的。慕容铭瑄那小子不老实，自己又百毒不侵，不用点药控制住，伤了你怎么办？”百忙之中，刃还抽空插话来刺激人。
“我，不需要！”心急如焚，萧跃面色却显得极为平静。他干脆停下追击的动作，不满地盯着刃，语气里透出几分不屑，“我的侍人，不需要靠这种东西得到满足！”
萧跃一副受到侮辱的公子哥模样，咄咄逼人地控诉着刃的失职。
“呃，跃儿，这个是教主交待下来的，我也无权过问。”败下阵来的刃只得屈服于强权，卸下那副僵硬表情后的脸瞬间变得生动起来。当然，若听不见他在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人们对刃大杀手的评价可能会更高一点。
“跃儿，你既然知道‘含春’，也就知道它的效用。中者若欲~望得不到纾解，便会殒命。”
放松下来的刃全然不顾及这杀人一般的目光，乐呵呵冲萧跃挑了下眉，道，“不过你一定不知道，中了那药后，发泄出的液体，遇见一物会改变颜色。所以，跃儿你还是乖一点，或许教主想起来后会检查。”
检查，那个人的身体！想到此处，萧跃恨不得立即捏碎眼前这家伙的喉咙。
“你告诉他，慕容铭瑄是我的人，容不得旁人放肆。”
“跃儿，你要是压得住他，教主和我哪还用操这份心。”刃怪异的笑容，让人怎么看怎么厌恶，“少主您要努力啊。教主满意了，就不会管那小子了。”
“哼！”
***
“教主，慕容铭瑄当过他主人，您这么对待，跃儿会不会……”
等人走远，刃推门进去，为难地看着仅着里衣、半倚在床上的沈天。
不知是觉得房中闷热还是心里烦躁，沈天将衣带扯松了些，半眯着眼，“正因为他是那傻小子的主人，才该多吃点苦头。从小娇生惯养、盛气凌人的小王爷，这么一遍遍让敌人上了，他还有什么脸面面对自己的下属？萧跃那傻小子，又怎会看上这么个肤浅又残暴的孩子？”
“若他们之间真有情爱，您这不是……”不是活生生拆散了你儿子的好事？
“刃，你这德性还能当杀手？”沈天睁眼不屑的瞥了眼，“慕容铭瑄对下属，可不是我对你这么随意。且不说他们根深蒂固的主仆关系不可能产生爱情，即便真有了爱恋，也不过浮云而已。云散了，就什么都没了。”
看见刃欲言又止的样子，沈天没形象地翻了个白眼，“跃儿是我儿子，我不逼他当劳什子的少主，却也容不得他的生活被旁人摆布。或者你觉得，他们还能回到从前？”
高高在上的主子，被最亲近的下属背叛，又被下属看见了屈辱的样子，即便最初存了怜惜之意，也会烟消云散。回到从前，怎么可能？
刃叹息一声，“教主如此为他打算，若惹得跃儿恨您，岂不……”
“我对不起他，他恨我是应该。”沈天打断了刃的抱怨，“萧跃见过的太少，无论如何，我要让他试试另一种活法，不必对任何人卑躬屈膝。跃儿将来，会明白。”
“是。”
感到了床上人的寂寞，刃站直身子，恭敬应下。
将来会不会明白，又有谁知道。即便是享受生活，也不是人人都看法一致的，可正因如此，每个人才有自己的坚持。这个道理，他们都明白。于是，只能沉默。
“刃，你那天的表现，似乎骗到慕容铭瑄了呢。”沈天讨厌刃的聒噪，却更不喜眼下太过沉寂的气氛，率先开口，语气已经回到平常的温柔，只是多了点戏谑。
听到此处，刃得意一笑，双手抱拳，“是教主教育的好，属下不敢居功。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慕容铭瑄直接就猜测我是萧跃，还省了不少麻烦。”
沈天不置可否地嗯了声。派刃去捉慕容铭瑄时，那人既然能猜到与萧跃有关，说不定已经查到了什么。那么，在那些日子里，他若对萧跃动什么手脚……
沈天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扭成一条线。深陷在沉思中，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刃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腰。
作者有话要说：咩。。。为嘛我好喜欢跃跃啊，越来越喜欢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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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89 含春 。。。
89。含春
沈天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扭成一条线。深陷在沉思中，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刃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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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瑄，喝点水。”
黎昕前倾上身，就着萧跃端过的茶盏抿了一口。萧跃出去再回来后，便改了口不叫他主上。对这种情况，他心里有些疑虑，更多的却是嘲弄：他终于不再伪装了，倒要看看图穷后匕首指向何方。
“铭瑄你……早些休息。”
萧跃语调低沉，带了些忧郁——这是曾经令他着迷的声线。
“嗯。”心里冷笑着，黎昕翻身面朝里躺好，闭目养神。
躺多了，哪里睡得着。虽然闭了眼，他还是习惯性地听着萧跃的声音。
男人吞~咽的声音很大，盖住了瓷器接触桌面的轻响。
粗鲁木讷的硬邦邦的男人，也没什么好——怎么一来就被他迷住了？或者，这人本就故意诱惑着自己？可是那时他的挣扎又不似作伪。
男人隐忍的样子好像就在眼前，紧皱眉头咬紧牙关的表情让黎昕有了一瞬间的迷茫。
他，走到床边了。黎昕听得出来，也清楚自己没给他留地方躺下。就这么，不想动，等着那人压上来。
谁知，那人竟停住脚步，就这么没了声息，“铭瑄，你休息吧。”
黎昕有点好奇，却不愿失了威严回头看他。这是……玩起怀柔政策了？怎么不早来？若早来几日，没准我还能对你存点挂念。咒骂着，却还是忍不住仔细聆听身后的动静。
可是，萧跃的呼吸却愈发粗重。本来是压抑下全无动静，变得时不时急促一两声，再到现在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