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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萨里德用机长的口气命令道:“请各位乘客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系好安全带,我们的飞机马上降落,欢迎大家乘坐中国民航2530次飞机。”
韩晋冲幕萨里德翻了一个白眼。
幕萨里德按下了起落架,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方向盘,飞机的高度也逐渐降低,最终三个轮子非常轻柔地落在了柏油路上。
驾驶舱内一片欢呼。威尔玛扑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幕萨里德,将自己的脸贴在在幕萨里德的脸上。
但幕萨里德的脸上依然是一脸的严肃,仿佛一切与自己毫无关系。
韩晋也松了口气,但不到十分钟,韩晋感觉到飞机的不正常之处了。
韩晋侧着身子问幕萨里德道:“飞机怎么还没停下来。”
亚提尔、谢罗特和威尔玛的目光刷地指向了幕萨里德。
幕萨里德抬起一只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我,我不会减速和刹车。”
谢罗特一听惨叫一声:“天哪,难道我们不死在天上还要死在地上吗?”
幕萨里德镇定地安慰道:“不要紧,等油烧完了,飞机就跑不动了。”
于是,在伊朗东部戈壁的公路上,一架波音飞机张着翅膀在寂寥的公路上欢快地奔跑着。
韩晋不由得佩服幕萨里德的驾驶能力。60吨的大家伙,300多公里的时速,幕萨里德居然让轮子没有一刻离开过公路,而且一直行驶在公路的正中央。
亚提尔和谢罗特死死地盯着仪表盘上的油量表,威尔玛则和幕萨里德一样死死地盯着飞机的前方。
突然,威尔玛在叫一声“小心”,然后大家都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往左一倾,紧接着又往右一倾。
谢罗特紧张地对幕萨里德问道:“出了什么事?”
幕萨里德似乎很轻松地回答道:“没什么,超了一辆车而已。”
公路旁,从一辆底朝天的轿车中爬出一人,怒气冲冲地向他们的飞机吼道:“混蛋!会不会开车,超车道在右边!”但随即他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露出一种惊恐到极点的表情,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大声地叫道:“真主啊,救救我吧,我被飞机撞了!”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的速度终于渐渐慢下来了,最终停在了公路上。驾驶舱门一开,谢罗特第一个跳出了飞机,在伊朗戈壁的旷野上像只屁股着了火的猴子一样蹦着跳着。韩晋和其他三人陆陆续续地下了飞机。
韩晋深深呼吸了一口伊朗夜色下的空气,爽极了,比驾驶舱内的沉闷空气清新多了。
韩晋冲幕萨里德伸出右手大拇指,赞叹道:“真不简单,你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在公路上开飞机的人。”
众人一阵大笑。
韩晋望了望四周,四周是一望无垠的伊朗高原,远处隐约的群山像一匹匹潜伏的黑色的野兽,天空中的星星也像无数绿色的眼睛盯着他们。
韩晋对亚提尔问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在伊朗高原,那么我们距伊拉克还应该有几百公里。你们打算怎么过去?”
亚提尔很有信心地说道:“只要到了阿拉伯人的土地,我们的行动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亚提尔向谢罗特使了一个眼色,谢罗特会意地点点头,向公路的一侧奔去。
韩晋实在猜不出亚提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正暗自沉思着。幕萨里德看出了韩晋的疑惑,对韩晋说道:“你休息一会,谢罗特很快就会联系到交通工具的。他在阿拉伯国家里的人缘极好。”
十分钟不到,谢罗特所去的方向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声。
韩晋紧张地站了起来。莫非谢罗特出了什么事?
亚提尔见韩晋站起来了,对韩晋解释道:“这是谢罗特向我们在发信号,他在那边已经联系好了交通工具。我们过去吧。”
四人便向着枪声的方向走去,不一会便看见了一辆中巴一样大篷车车厢,谢罗特正站在一旁冲他们招着手。
四人走近后,谢罗特对亚提尔说道:“我刚才联系好了附近的一位阿拉伯兄弟,要买他的车。价都谈好了,我一说我是伊拉克铁骑师的,他连钱都不要,硬是要把他的客车送给我。”
亚提尔不无感动地说:“请你转告车的主人,真主是会保佑善良人的。”
谢罗特点头“嗯”了一声,对众人说道:“你们上去坐好,待会我来开车,我开车的技术不比幕萨里德开飞机差。”
幕萨里德狠狠瞪了谢罗特一眼,扶着韩晋爬上了大篷车,然后自己和威尔玛、亚提尔将一只脚踏进车厢纵身一跃,整个人便进了车厢。
借着点点星光,韩晋看到车厢空间很大,里面有几排长椅,木制的,十分简陋,车厢里散发着各种各样的气味。幕萨里德站在车门口要韩晋等人到最前排座,以免晕车。韩晋等人做好后,幕萨里德“嘭”霸气 书库 …整理地将车站关上闩好。
车厢里便一片黑暗,像掉进了一个陈年墨水缸。
韩晋听见了亚提尔的声音:“只要中途不出意外,天一亮我们就应该可以进入伊拉克。”
韩晋心中暗暗想到:护照都没有,我这不算偷渡吧!
车开始缓缓启动了,然后韩晋察觉车越来越快,因为车也颠簸得越来越快,韩晋感觉自己不是在坐车,而是在用板凳锤打自己的屁股。
韩晋抱怨道:“这是什么破车,颠得太利害了。”
韩晋在黑暗中听见亚提尔回答道:“这是这一带最好的私家车,这车的主人真是大方极了。”
韩晋听说是“最好的车”,惊奇地问道:“最好的车?是奔驰还是宝马?”
亚提尔回答道:“不是什么马,是骆驼。这是最好最快的三架骆驼车。”
韩晋感觉眼前更黑。
还是威尔玛比较细心,只听她说道:“韩先生,你可以把自己的衣服垫在下面,这样颠得好一点。”
于是韩晋脱下自己的外套,叠好坐在自己屁股下,为自己的屁股做了一个缓冲带,果然感觉好多了。
不一会,车厢里便响起了谁的鼾声。韩晋心里想到,这几天他们一定是高度紧张,总算可以松口气了,难怪睡得如此酣醉。自己也要进入伊拉克了,自己还会遇到哪些麻烦呢?自己能不能进快回国呢?想着想着,韩晋也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梦中,韩晋看见许明强穿着CS警察制服向自己冲来,一边冲一边还喊:“还钱!”然后一枚高爆手雷扔了过来。
韩晋听“轰”的一声,耳朵一阵疼痛,座椅像一只手一样把韩晋用力向上一抛,然后整个车厢开始翻滚,自己也像摇晃的杯子里的色子一样贴着车厢的四个面转了几圈,还有几个身体在翻动的时候和自己撞来撞去。当车厢和人都停止转动的时候,韩晋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一动不能动。韩晋心里只想了一句“但愿还在做梦”,便头脑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五章 融入战争
第五章 融入战争(一)
新闻链接:中国被绑架的公民韩晋在半岛电视台的一段录相中露面,他劝告美军尽快撤出伊拉克,否则……
韩晋从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的时候,是听见耳边满是潮水一样的阳气十足的歌声:
我们是伊斯兰的自豪
我们是阿拉伯的荣耀
底格里斯是我的母亲
幼发拉底是我心中的怒潮
我们的家园父辈用热血打造
仁慈的真主恩赐无尽的财宝
敌人的贪欲像毒蛇一样缠绕
我们情愿鲜血石油一起燃烧
冲锋吧,
真主的天使!
阿拉伯的弯刀不惧豺狼虎豹!
冲锋吧,
穆罕默德的勇士!
阿拉伯的铁骑践踏一切强盗!
韩晋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很痛。韩晋确定自己还活着,而且不是在做梦。但当他打算起身坐起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像被水泥凝固在床上一样,而且只稍稍动了一下,便浑身酸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所有意识只能从肩部到大腿根部(奇*书*网…整*理*提*供),其它部位仿佛不属于自己一样。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韩晋意识渐渐清晰起来,昏迷之前的一幕幕像煮熟的汤圆一样一个个浮出了水面。他逐渐记起了自己昏迷之前客机上的惊险经历和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韩晋心想:完了,一定是遭到了什么袭击,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手脚却全废了。想到这,韩晋不禁眼眶一阵阵发热。自己曾经不只一次在电视上看到过缺胳膊少腿的英雄,他们个个都是胸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勋章,一身英气十足的制服,接受国家领导人的握手或者一大群小朋友扑上去献花,平日里也是享受着国家特等功一等功国家津贴,日子过得比正常人都滋润。而自己呢,就算是活着回国了,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也只能是一句话:劫机事件幸存者。
不过没过多长时间韩晋发现情况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遭,自己的手脚竟在慢慢地恢复知觉。先是手指脚趾可以动,继而是关节,没多入手和脚就可以轻轻地抬起来了。韩晋偏过头瞄了一眼抬起的右手手腕上的手表,明白了自己不能动弹的真正原因,那就是并非手脚受伤残废了,而是睡得时间太长了。
韩晋感觉自己的体力在像海绵吸水一样慢慢地恢复,渐渐竟然可以吃力地坐了起来。坐起来的韩晋像修理工检查零件似的反复检查了几遍身上的每一个部件,特别是几个生疼生疼的地方,最终长吁了一口气:身上不缺任何部件,也没有任何外伤。当然,也有可能全是内伤。
韩晋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一个狭小的空间,房内除了韩晋的这张床以外,其它地方也不过是一床大而已。墙壁没有粉刷,材料也不是红砖青砖,而是各种各样的石头粘合起来的。床正对面的墙上开着一个小窗,那首《冲锋吧,阿拉伯!》的合唱就是从窗外灌进来的。韩晋伸手在墙上抓了一把,一大块墙壁“哗啦”一声剥落在了床上。韩晋头皮一麻:豆腐渣工程!
韩晋感觉自己的腿能够活动了,开是站起身在房内走了几个来回。透过窗户,韩晋看到窗外有些穿着阿拉伯民族服装的青年男子在练习拼刺刀,每个动作都要大喊一声:“美国佬!”
韩晋不禁心中好笑,真想冲出去告诉对方,美军是从来不练习拼刺刀的,因为美军平均每人携带的一千发子弹是不会让任何可疑的人靠近的。
韩晋瞅了瞅房间的木门,木门由几块灰灰白白的木板拼凑而成的。板与板之间咬合得并不紧密,最大的缝隙有一指宽。韩晋心想:多在这房间里睡上几天,不一点隐私也没有了!
韩晋伸手推了推门,门没有任何反应。韩晋注意到门的右边一米多高的地方钉了一个铁环,于是用右手抓住铁环往怀里用力一拉,门还是没有反应,倒是把铁环从门上扯了下来。
韩晋心中一阵焦躁:这帮劫匪真不是东西,在飞机在有危险的时候就对自己又巴结又奉承的,下了飞机就变了脸,居然把自己关押起来了。
想到这帮人的反复无常,韩晋心中的火越来越大,在这巴掌大的空间走动的频率也是越来越快,最终,忍无可忍的韩晋抬起右脚狠狠地冲门踹去。
韩晋脚一挨到门,门就飞速弹开了,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嘭”地撞在墙上。
韩晋心想“坏了”,但脚下的爆发力却收不回来了,一脚踩空,人也顺着惯性一个跟头翻了出去。
响声惊了门外的人,亚提尔等人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亚提尔见韩晋坐在地上抱着脚痛苦的表情,十心关心的问:“韩先生,你还有哪儿受伤了吗?”
幕萨里德和威尔玛从地上扶起韩晋,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