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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就怪吧,说他是怪人的,不止乐六一个──更何况你乐六也不是什麽正常的家夥。谷角悠然地想著,正想接话,乐六却抢在他前面说:“谷角,我把白荧血给你炼药。”
看来谷角赌的没错。乐六有的,不仅是感情,而且是深情。像乐六这样的人在感情上其实嫩得很,谷角听闻过草溪村里亲眷冰冷的生活景象,在那里长大的孩子,一旦认准了一个温暖的来处,那是改都改不了的,更何况是王师毅这般的身体,以乐六的心性,怎麽会不迷恋上去?而且一旦失足,必定陷在其中无法脱身。
所以王师毅才能被安置在韩府里,与宫寒飞这种容不得一点背叛一点敌意的人相安无事。谷角看著乐六就想起他和宫寒飞这样的人,本质上其实有些类似,宫寒飞若遇上这麽个温暖的来处,大概也会不顾一切甚至不顾自己的。
“老六,白荧血对你何等重要,你可想清楚了?”谷角婆妈,还要补上一句,仿佛是要追问到底,要看乐六更多的窘态。
不想乐六却突然冷笑,紧接著说:“我想清楚条件了才来找你。”
条件?敢情他谷角熬了白荧血给别人做解药还要出些东西补偿?
“我给你个熬白荧血的难得机会,你要给我一物。”乐六果然还是乐六,吃不得一点亏。
谷角警惕起来,他那些收藏都是世上罕有,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折腾来的,怎能随随便便给了别人──就算能换来接触白荧血的机会……就算……
“谷角,”乐六忽地抬眼,正视著他,也不跟他兜圈子了,“我要你藏的那一支‘血骨一脉’。”
这“血骨一脉”的名字一出,谷角就慌了神,不是因为这东西有多麽珍贵,关键是这东西会给人带来的问题。
“你怎麽知道我有这东西?”谷角神色也认真了。
“我不仅知道你有,还知道你当初差点儿用了,可最後还是撑住了。”乐六居然能知晓这些,谷角开始思考自己周围到底有些什麽样的人可以把这种事情捅到乐六那边去。
“……老六,白荧血的事情还好说,这血骨一脉,你得三思啊!”谷角想著要不遗余力地劝阻他,可话到嘴边都显得无力,最後只能说出这种套话来。
“听说你并没有用在你和煌镜宸身上?”乐六没有回心转意的痕迹,“什麽原因?毫无效果?还是有别的事情?”
一听煌镜宸的名字,谷角的脸倒是瞬间拉了下来,脸色坏得像是以後的事情再也都不愿替乐六捣腾似的。
“‘血骨一脉’绝对名不虚传,只不过,我不用是我的事情。”谷角懒得跟乐六说起其中的缘故,那些与煌镜宸相关的过往,种种误解至今未解,都该埋在心里,压在那口巨大的药罐底下的,“你若想清楚了,那我给你便是。”
反正如此这般他只损失了一个甩不掉的阴霾,而得到的是白荧血──既然乐六愿意以这种办法把消解了钩子的王师毅再与自己束在一起,他谷角也没多少意见。
作家的话:
努力让他们除夕团聚一下啊!
玩意儿52
发文时间: 2/9 2013
自从遇上乐六,王师毅的日子便过得昏沉,每日最清晰的时候就是刚一睁眼时,只要能等到这时刻,就算浑身疼痛,也都值得。
不过这次睁开眼与往常不同,身上连一点知觉也没有,就算躺著,也觉得晕头转向。
与被乐六控制著不同,这回王师毅的身体真的完全不是自己的了。既然如此,那为何不乾脆连眼都睁不开算了?为何还要让他听得见周围的声音?
为何还要他直面这一切?
王师毅隐约记得,乐六说,要他先睡下,不会将他借给别人,说只要他一睁眼,乐六就会在他身边。可眼前这又是什麽?墙上挂著剑的陌生屋子,镶著金边的纯白帘帐,还有满面担心守在床边的人──王清凌。
“哥!”王清凌喊出声来,像是在一旁守得久了,眼睛里闪著的,都是渐渐失去希望的神色;可就在此时,王师毅转醒了过来。
“哥,你终於……终於醒了!”王清凌的话顿了顿才说完整。小凌在担心他,可见他昏睡了许久。
……这说明,乐六终究没有把他收回去。
赤目血魔找乐六借他是为了把他还给王清凌?王师毅闷在韩府里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麽,血魔如此打算,必有原因,只是王师毅担心,血魔会不会是确定了下个目标,借王师毅把火引到那些人身上……
那是不是要殃及小凌他们了?王师毅不能确定所处之地,动了动眼睛,想从屋里陈设分辨出来。
“哥?”王清凌见他说不出话,疑惑不解,“这里是金岭派,有盟主照顾你和那几位身陷安德的江湖人士……哥,你怎麽不说话?”
我说不出话来。王师毅想这样告诉她,或者只是摇摇头示意也好,但身体全然不受他的指挥。
但这也不是因为被乐六控制住──王师毅这才惊觉,与乐六的联系,似乎一点都没有了。
上次切断联系是因为谷角事先下药,後来一碰解药,乐六的线和钩子便都消解了痕迹。第二次就再没有机会了,而乐六的白荧血他也从未得手,自然不会轻易地化险为夷。
那是谁?王师毅昏睡多日,无从知晓其间是谁做了手脚,只是猛然察觉,乐六不在了。
不在身边,也不在细线的另一头。
王清凌看他面无表情,只能转动眼珠,连话都说不出来,猜测种种缘故;等她的手触上王师毅身体,发现触及的地方就跟死肉似的,不禁慌乱:“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哥!你给我点反应啊!”
她看见了乐六随意摆弄王师毅的场面,也知道驱尸鬼手的手艺,自然会觉得眼下的情况是乐六一手造成的。王师毅却不能提醒她其中蹊跷,而且,就算他有声音,也不会说──一提起乐六,在安德韩府被人看见的难堪就会被翻搅出来,那难堪就不是王师毅一个人的难堪了。
那时王清凌身边跟了一些武林人士,被看见被议论,那都是理所当然的,王师毅若有声音说话,也不知该辩解什麽。说那些都不是真实的,都是由驱尸乐六牵扯的,他只能屈服?自从有一夜乐六放松了掌控任由他自己需索,王师毅就失去了如此辩解的权力。是非公道都在人心,只是,不论他们如何猜测,受害的都是围绕在王师毅周围的人们。
小凌……看著她一脸担心,王师毅忽然觉得愧疚,与她无关的事情,却要将她牵连进来。现在这样的担忧只是开端,以後还会有什麽样的风暴,王师毅都难以估量。
王清凌喊著质疑著,起初也没想起找人来看看情形,後来疲累了才找到金岭派子弟,还有那些个与她同行去安德寻人的江湖中人──那几人王师毅都认识,其中京城的铁扇公子裘立常与他相约出游饮酒,还有金岭派的廖德巍,也是他当作弟弟看著长大的。
原来他们都看到了麽……
看到也罢。
没人知道如何解救王师毅如今的状况。据说其他几位从安德救回来的人也在昏沈之中,难以动弹,可王师毅是最严重的。王师毅刚醒时还能看清听清,後来连这些都模糊起来,连眼珠的转动也越来越弱了。
突然有谁想起,说驱尸鬼手应该有解药,能解除他们这些人的情状。围著这几间屋子的人都兴奋了起来,但很快又黯淡下去,这解药该如何弄到?
又有人想起些什麽,带著人群著手去做了,但王师毅只看见听见动静,也不明白後面会如何。
王清凌随著人群出去了,过了半日又进来,照例与王师毅说话,好像在他昏睡的时候她都是如此做的一般,说些他走以後河沙门的情况,说的都是高兴的事情。可这一次,她说到最後,趴在床沿上嘤嘤地哭了。
王师毅自小难得见她哭过,想伸手过去摸摸她的脑袋,可惜没有办法。她为什麽哭?王师毅大约明白,为了一个如同废人天知道何日就会一命呜呼的大哥,也为了一个就算侥幸存活前路也一片黑暗的武人。
无数次翻涌上来的想法又出现了──真不如死了算了。过去是乐六不许他死,现在是亲人不许他死,王师毅自己,是没什麽痛快可言的。
“……哥。”王清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阵,停住,抬眼跟王师毅说道,“我一定要帮你弄到解药!一定!”
目光如炬。可惜王师毅知道,请不到乐六的白荧血,就没有解药;如今的情况又复杂了一些,毕竟他不确定,事先断了联系,就算拿到白荧血,也不一定有用了。
数日待死,或是如此终老,王师毅就这样两个选择。
只是,既然事情的发展与乐六当初设想的不同,乐六究竟如何了?
王师毅没想到,就在那日入夜之後,他毫无缘由地惊醒,转转眼珠,屋里没什麽变动。
……不!不对!这样的宁静,是他极为熟悉的。
“没想到你能自己醒来,不容易。”带著一线沙哑,从喉间挤出来的轻声,直达耳中。王师毅无法扭头过去,但他知道,乐六就在床边。
“好吧,算是我估计错了。”乐六的脸还是没有进入王师毅的视野中,但王师毅隐约看见了一只熟悉的细长的手,抬起,又放在他身上。
“对不住,是我来迟了。”乐六竟像是在道歉一般,声音低得只有王师毅能听得见。
作家的话:
大年夜总算团聚了一下下!
玩意儿53
发文时间: 2/11 2013
王师毅还没看见乐六的面孔,心中却郁积了团团东西,想一吐为快。但声音早就离他而去,连寻找乐六面孔的能力都被剥夺了,他只能看见一只在没有点灯的夜里苍白地浮在空中的手由自己眼前掠过,进而捏上了脸颊。
被乐六这麽捏著双颊,王师毅连一点痛感都没有,只隐隐觉得嘴巴就这麽被强迫张开,下巴那里有些沉重。
“不过,还来得及……”乐六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连紧贴著他的王师毅都分辨不清了;或许是王师毅的耳朵也没了效用,连这麽近的话语都听不清楚。乐六说什麽迟,说什麽来得及,王师毅只觉这人一段时日不见,怎麽有种谷角的味道,神叨叨的。王师毅也不知他要说的内容,只见另一只手滑过他眼前,两指间夹著一件东西,就往王师毅张开的口中扔。
没法抗议,王师毅舌上一沉,他抬不起舌头阻挡,就任那圆润的东西滚进喉咙里,卡著噎著,也能慢慢挪动。
但乐六不喜欢这种慢功夫,早准备好了茶壶,照王师毅嘴里倒,倒了一半发现他没多少吞咽的力气,持著茶壶僵了一会儿,无从下手一般。
……那到底是什麽东西! ?王师毅想问,力不从心。就看著那手那茶壶悬在空中,坚硬的东西挤在喉间,王师毅的心都吊在胸口了,也等不来乐六下一个动作。若乐六想让他咽下去,哺水的办法有的是,王师毅偶尔想到一种,心头惊了惊,可惜脸上表现不出。
乐六最终跟他想到的不同,把茶壶扔到一边,捏在面颊上的手移下去,在王师毅颈间寻找一处,猛劲一掐,喉咙里便畅通无阻——王师毅皮肤上感觉不到什麽,胸口中肚子里却还有感觉,此刻就像是身上不剩别的,只有一副肠胃,心都跟著那硬物在腹中走了一遭。
以前乐六是想收他为徒,做什麽都要跟他解说一番,现在就不这样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