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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照样还是那些东西,璇姐努力显示出自己身为女人的特长,试图把简单的鸡蛋面做的更加美味独特。
吃饭的时候,阿木告诉我们他曾经听说过一个有关魔鬼林的传说,那传说刚好和他今天的遭遇相符。
据说在魔鬼林还不是枯树林的时候,有一个从远方嫁过来的女子路过这里,她穿着大红的衣裳,跟着迎亲的队伍走,却在中途忽然消失不见,等到迎亲队伍在树林深处找到她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具裹着红布衣服的白骨,有人说她是被林子里的魔鬼看中,才会被抓走啃了个精光,也有人说她就是那个魔鬼,他们迎娶的不过是一具骨头架子。但到底真实情况为何,如今谁也无法说清。
吃过晚饭大家闲聊了一会儿,便决定提早睡觉,仍旧是上次守夜的顺序,只不过这次少了阿木,每组轮班的时间也延迟了一小时。
我这次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着刀烽睡下我才去睡,听到一点响动立刻爬起来,就怕刀烽又扔下我一个人去换班。
加上这次情况特殊,我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到时候真出了事我找谁哭去?
刀烽似乎被我盯得不耐烦,第二班的时候准时把我叫醒。
我捧着璇姐留给我的保温杯,穿好衣服迷迷糊糊的坐在篝火旁,看刀烽用细小的枯树枝拨弄火苗。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几乎要再次睡着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小的响动,那响动在这万籁俱静的枯树林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悄悄唤出小海,面无表情的坐着不动,然后压低声音对刀烽说道:“刀烽,听到声音了么?”
刀烽看了我一眼,点头道:“大概是白天碰到的家伙。”
“那怎么办,要不要叫醒他们?”我问道。
“不用。”刀烽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等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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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chapter 89。 。。。
耳中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按捺着心里诡异的兴奋感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就怕把那家伙吓跑,刀烽似乎和我想的一样,手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一双黑眸静静盯着暗处不放。
黑暗中一峰骆驼打了个响鼻,那家伙吓得缩了一下,声音突然停止,我愣了愣,转头看向刀烽,打手势问他要不要过去,万一真把那家伙吓跑了怎么办。
刀烽摇了摇头,告诉我即使那家伙跑了我们也不能离开营地,因为其他人还没有醒。
于是我们只好坐在原地继续等待,不多时就又听到那种用脚在地上拖着走的声音。
对于这位深夜的访客,我和刀烽居然都没有感到任何恐惧,反而抱着一种看戏的心态来迎接他,我想,这大概是由于白天打过照面的原因,我们心里都知道这货不是什么难缠的主,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果真交上手很容易就能把它弄死,所以没必要摆出如临大敌的样子。
而那位也正如我们所料到的那样,白天吃过一次亏后,晚上再来时就更加小心翼翼,比起我们,它的胆子更小,对我们的恐惧也更大。
当阿木口中那张残念的脸终于出现在我们视野中时,我还是被吓了一跳,那真的是一张没有任何五官和褶皱的脸,就像阿木说的,它的脑袋就是个球。
仍然是那身大红色的衣服,这家伙晚上出现的效果绝对比白天震撼,它双脚拖在地上,一点点往我和刀烽的方向挪动,如果单看那脑袋,没人会认为它是个人,但是加上四肢和衣服后,它就像个戴着面具的怪人,我甚至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个精神方面出了问题的人,不然它大晚上来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吓唬我们?或者像白天那样,想拖走我们的骆驼然后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
我和刀烽疑惑的盯着这个怪人,上下打量着它,它似乎也在打量我们,一直安静的站在火堆对面。
我见它没有做出任何示威性的举动,便悄悄给刀烽使眼色,问他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刀烽眉目不惊,抬手又拨弄了两下火苗,没有理我。
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我心情复杂的看着对面那位“朋友”,要打还是要跑,希望它至少给个表示,它却完全视我如无物,石头一样光滑的脑袋木然的对着我们。
最后,它在距离我们不到两米的火堆对面坐了下来,如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那样,摆好架势,盘膝而坐,三个人在这寒冷的荒漠之中,围着唯一可以取暖的篝火,只差侃侃而谈……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我一定会用手机把这古怪又荒诞的画面照下来。
谁能想到在如此安静的夜晚,我们会和一个脑袋是球的怪人围坐在一起,而且这个画面看起来还相当和睦?世界上最惊悚的怪谈小说也不过如此。
我揉了揉额角,烦躁的挥退小海,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根本没有打起来的可能。别说刀烽了,就连我都有点下不去手,因为对面那家伙看起来比街上的流浪儿还要孤苦伶仃,那僵硬的身影和古怪的脑袋在篝火的映照下是如此落魄和寂寞。
我们就这样陪着那家伙在火堆前坐了两个小时,期间我无数次睡死过去,只不过睡着的时间很短,睁开眼那家伙仍旧坐在那里,纹丝不动仿佛老僧入定,让我怀疑它是不是其实已经死了,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死在我们面前。
等到璇姐和大叔换班的时候,我提早过去告诉他们看到外面的家伙不要惊讶,也不要做出任何动静太大的举动。
璇姐在刚刚看到那个怪人的时候“呀”的低叫了一声,转身就想去找自己的枪,被我眼疾手快的拦住之后,才捂着嘴小心翼翼的走到火堆前坐下。
璇姐也是胆大包天的人,她看出这家伙没有那种恶意,便开始用探究的目光打量对方,并试图以极小的音量和它沟通,问一些比如“你是谁啊你从哪里来啊你是不是住在这附近啊把你脸上的面具脱下来给我们看看啊”之类的脑残问题。
我和刀烽在外面吹了半天冷风,已经是又累又困,将一切交给大叔和璇姐后便回到帐篷里睡下。
睡着前,我闭着眼问刀烽:“你觉得那是个什么东西,是人还是怪物?”
刀烽呼吸沉稳,低声答道:“不像人……也许真的是魔鬼。”
“原来魔鬼都长得这么可爱。”我伸了个懒腰,嘟囔道:“算了,睡觉睡觉……”
这一晚过的风平浪静,当我和刀烽再次换班,那怪人仍然坐在那里,我们就当它不存在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有时候和刀烽聊着天我就想动手动脚,刀烽面无表情的推开我我才意识到,对面还有个称不上是人的东西在看着,虽然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在看,但是有第三者在,刀烽绝对不会让我做出什么太大的动作。
就算摸下手都不行。
这让我不由开始记恨起那个怪人,恨不得马上唤出小海把它撵走。
天快亮的时候,那怪人突然站了起来,它动作依旧僵硬沉重,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往林子暗处走,远远望去就像凭空消失一般。
我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打了个冷颤说道:“它不会真的是太寂寞了想找人陪陪吧,还是说白天咱们放它一马,晚上它回来报恩了?”
刀烽收拾着东西,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说道:“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再说。”
我一想,也对,只要那家伙不碍我们的事,那么无论它做什么我们都可以不管。
匆匆解决完早饭,我们赶紧收拾好东西在阿木的带领下往北方走,据阿木说只要过了这片枯树林,再往北走一段就是下个目的地,那时离我们要去的地方就真的不远了。
不过奇怪的是,阿木明明曾经穿越过这里,林子里很多地方他都表示熟悉,这次却莫名其妙的怎么也走不出去,就好像被人下了个套一样,无论如何都会回到原地。
璇姐以为阿木是被白天碰到的事吓坏了脑子,神智不清楚,让他好好想想再走。
大叔却说事情没这么简单,他仔细回忆了一遍这一天所走的路线,确认阿木是按照自己的记忆在走,便暂时让阿木不要带路,由我们四个从未到过这里的人来走。
可是即使按照大叔的方法,直到夜晚再度降临,我们也还是没有走出这片诡异的魔鬼林。
我们几乎将所有能试的方法通通试了一遍,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指出的路线也完全不同,但结果却都是一样的,没有人能成功的走出这片林子。
我们就像一群着了魔的人,在一片荒寂空旷的枯树林里兜兜转转,浑浑噩噩,绞尽脑汁想尽办法也始终无法离开。
大家都没心情再去鼓捣晚饭,只是简单吃了点压缩饼干了事,阿木为自己作为向导的无能表示非常抱歉,他说如果我们真的再也无法离开这里,那就是他一个人的罪孽,希望来世能有机会报答我们。
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不说话,心想这辈子要是没有了还谈什么来世,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走出去才行,老子还有那么多事没做,怎么能死在这种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
到了深夜依旧是我和刀烽守第一轮,那怪人如同昨天那样在我和刀烽刚坐下不久出现,半死不活的拖沓着脚步,在距离篝火不到一米的地方盘膝而坐,一整晚不动也不出声,仿佛一个将死之人。
不过这次我们都没有心情再去搭理他,我们为将要到来的第二天发愁。
刀烽晚饭没有吃多少,他看起来心情很差,连话都不愿意多说。
我知道他压力很大,身上背负的担子也很重,他是绝对不能困死在这种地方的。
但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因为他竟然把自己没动的那块压缩饼干隔着火堆扔到了对面,精准无误的掉落在那个怪人脚下。
对于一个脑袋是球,身着解放前的大红布衣服,尚且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家伙,刀烽居然用“赏你一毛钱”的架势扔给对方一袋饼干,暂且不说别的,那家伙到底会不会吃东西还是一回事呢,扔给它饼干又有什么用?
就算心情再不好也不能拿食物开玩笑啊,扔给那家伙还不如扔给我呢。
我默不作声,残念的托着下巴,呆愣的看向刀烽,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刀烽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看到我的表情后忽然俊脸微红,沉默半天仍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大概连他自己都觉得那个举动实在太过幼稚可笑。
然而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那个怪人在看到刀烽扔给它的压缩饼干后,身体顿时颤了两下,它伏低上身,从沙子中捡起那袋饼干,然后默默的站了起来。
我看到它那个姿势,立刻提起警惕,以为它生气了要突然冲过来向我们发难,刀烽也皱紧眉头,手摸上别在腰后的一把匕首。
良久,那怪人捧着那袋压缩饼干,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转身往林子深处走去。
这一次之后,它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