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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加索人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他看向我说:“你以前碰到过这种事情没有?”
我心说怎么可能,看他惊慌的样子,就安慰他说放心,路虎的重量绝对能保护我们,可是才刚说完,突然“咣当”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路虎上,我们的车整个震了一下,警报器都给撞响了。
我以为有后面的车看不到路撞到我们了,忙把眼晴贴到窗户上,高加索人也凑过来看。
外面的黑色比刚才更加的浓郁,但是因为沙尘是固体,所以刮过东西的时候会留下一个轮廓,如果有车,也可能能看到车的大灯。
然而外面却看不到任何车的灯光,我正在奇怪,高加索人却突然怪叫了起来,抓住我往后看,我转过头,就看到我们另一面的车窗外的沙尘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奇怪的影子。
车窗外的黑色影子模糊不清,但是显然贴得车窗很近,勉强看去,似乎是一个人影,但是这样的狂风下,怎么会有人走在外面,这不是寻死吗?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惊讶,那影子就移动了,他似乎在摸索着车窗,想找打开的办法,但是路虎的密封性极好,他摸了半天没有找到缝隙,接着,我们就看到一张脸贴到了车窗上。车里的灯光照亮了他的风镜。
我一下就发现,那是阿宁他们配备的那种风镜,当即松了口气,心说这王八蛋是谁,这么大的风他下车干什么?难道刚才撞我们的是他的车?
窗外的人也看到了车里的我们,开始敲车窗,指着车门,好像是急着要我们下去,我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心说老子才不干呢!
还没想完,突然另一边的车窗上也出现了一个带着风镜的人的影子,那个人打着灯,也在敲车窗,两边都敲得很急促。
我感觉到不妙,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也许他们是想叫我们下去帮忙,于是也找出斗篷和风镜戴起来,高加索人拿出两只矿灯,拧亮了递给我。
我们两个深吸了口气,用力地打开车门,一瞬间一团沙尘就涌了进来。我虽然己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一头吹回了车里,用脚抵住车门才没有让门关上,第二次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低着头才钻了出去,被外面的人扶住拖了出来。而另一边下车的高加索人直接就被刮倒在地,他的叫骂声一下给吹到十几米外。四周全是鼓动耳膜的风声和风中灰尘摩擦的声音,这声音听来不是很响,却盖过其他所有的声音,包括我们的呼吸声。
脚一落到外面的戈壁上,我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地面的位置怎么抬高了?用力弓着身子以防被风吹倒,我用矿灯照向自己的车,这一看我就傻眼了,我操,车的轮子一半已经不见了,车身斜成三十度,到脚蹬的部分己经没到了河床下沙子里,而且车还在缓慢往下陷,这里好像是一个流沙床。难怪车子怎么开都开不动了。
没有车子,我们就完蛋了。我一下慌了,忙上去抬车,但是发现一踩入车子的边缘,就有一股力量拽着我的脚往下带,好像水中的旋涡一样,我赶紧跳着退开去。这时候一旁刚才敲我们窗的人就拉住我,艰难地给我做手势,说车子没办法了,我们离开这里,不然也会陷下去。
他包得严严实实的,嘴巴裹在斗篷里,我知道他同时也在说话,但是我什么都听不见,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手势表达的东西是事实。
于是我点了点头,用手势问他去哪里,他指了指我们的后车盖,让我拿好东西,然后做了个两手一齐向前的动作。
这是潜水的手语,意思是搜索,看样子在车里的很多人如果不下车,肯定还不知道车已经开进了流沙床,我们必须一路过去通知他们,不然这些路虎会变成他们价值一百多万的铁棺材。
我朝那个人点了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就打开车后盖取出了自己的装备,几乎是弓着身子,驼背一样地完成这简单的事情。此时,我的耳朵已经被轰麻了,四周好像没了声音,一片的寂静,这有点看默片的感觉,一部立体的默片。
关上车盖的时候,我就看到我们的车后盖已经凹陷了下去,好像被什么庞然大物擦了一下,我想起了车里的震动,就用矿灯朝四周照了照,然而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高加索人催促我快走的影子。
我收敛心神,心说也许是刮过来的石头砸的,就跟着那几个影子倦缩着往后面走去。
走了八十几米,我感觉中的八十几米,也许远远不止,我们就看到下一辆车的车灯。这辆车已经翘起了车头,我们上去,跳到车头上,发现里面的人己经跑了出来。我们在车后十几米的地方找到了他们,有一个人风镜掉了,满眼全是沙子,疼得大叫,我们围成风墙,用毛巾把他的眼睛包起来。
我们扶他起来,继续往前,很快又叫住了一辆车,车里三个家伙正在打牌,我们在车顶上跳了半天他们都没反应,最后我用石头砸裂了他们的玻璃,此时半辆车己经在河床下面了。
把他们拖出来后,风已经大到连地上的石头都给刮了起来,子弹一样的硬块不时地从我们眼前掠过去,给打中一下就完蛋了。有一个人风镜被一块飞石打了一下,鼻梁上全是血,有人做手势说不行了,再走有危险,我们只好暂时停止搜索,伏下来躲避这一阵石头。
几个人都从装备中拿出坚硬的东西,我拿出一只不锈钢的饭盒挡在脸上,高加索人拿出了他的《圣经》,但是还没摆好位置,风就卷开了书页,一下子所有的纸都碎成了纸絮卷得没影了,他手里只剩下一片黑色的封面残片。
我对他大笑,扯起嗓子大喊:“你这本肯定是盗版的!”还没说完,一块石头就打在了我的饭盒上,火星四溅。饭盒本来就吃着风的力道,一下我就抓不住,打着转儿给刮了出去,消失得没影了。
我吓了个半死,这要是打到脑袋上,那就是血花四溅了,只能抱紧头部,用力贴近地面。
这个时候,突然四周一亮,一道灼热闪光的东西从我们的一边飞了过去,我们都被吓了一大跳,我心说:我操,什么东西这么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前面又是三道亮光闪起,朝我们飞速过来,又是在我们身边一掠而过。接着我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镁高温燃烧的气味,心里立即知道了闪光是什么东西——那是给裹进风里的信号弹。
我不禁大怒,心说是哪个王八蛋,是哪只猪在这种天气下,在上风口放信号弹,怕风吹不死我们想烧死我们吗?时速一百六十公里以上千度高温火球,打中了恐怕会立毙。
但是转念一想,就知道不对了,这批人都训练有素,怎么可能会乱来。在探险中,发射信号弹是一种只有在紧急的时候才会使用的通信方式,因为它的传播范围太广,弹药消耗大,一般只有在遇到巨大的危险,或者通信对象过于远的时候才会使用。现在在这么恶劣的条件下,他们竟然也使用了信号弹,那应该是前面出了什么状况。
我看一眼四周的人,他们都和我有一样的想法,我就做了个手势,让三个没受伤的人站了起来,我们要往那里去看看。如果他们需要帮忙,或者有人受伤,不至于没有帮手。
这不是一项说做就做,或者是个人英雄主义的差事,我刚站起来就被一块石头打中肩膀,我们都把包背到前面当成盾牌,调整了指南针,往信号弹飞来的方向走去。同时提防着还有信号弹突然出现。
走了一段时间后,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方向有没有走歪掉,不过在一百多米开外,我们看到了三辆围在一起的车,但是车的中心并没有人,已经离开了。我们在车子的周围搜索,也没有发现人,但是车里的装备没有被拿走。
车子正在下陷,我们打开了车子的后盖,心说至少应该把东西抢救出来,就在刚想爬入车子里的时候,又有信号弹闪了起来,在离我们很远的地方掠了过去。这一闪,我们发现发射信号弹的地方变成了在我们的左边,离我们并不是很远。看样子我们的方向确实歪了,或者是发射的人自己在移动。
我们背起装备,虽然非常的累,但这样一来风却不容易吹动我们了,我们得以稳定了步伐,向信号弹发射的地方走去。走着,走着,我们忽然惊讶地看到,前方的滚滚沙尘中,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的轮廓。
狂风中,我们弓着身子,互相搀扶着透过沙雾,看着那巨大的轮廓,都十分的意外,一下子也忘了是否应该继续前进。
边上的高加索人打着手势,问我那是什么东西。这个家伙有一个惯性思维,就是他现在在中国,那么我是中国人,在中国碰上什么东西都应该问我。
我摇头让他别傻,我心里也没有底。
平常来讲,毫无疑问,在我们前面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如果不是一只中年发福的奥特曼,那应该就是一座巨大的山岩,这是谁都能马上想到的,但是我们来这里的路上是一马平川,并没有看到有这么高大的山岩。
这山岩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难道是我们集体失神了,都没看到?我心里说,又知道不可能,首先最重要的是我们一路过来都在寻找这种山岩,因为我们需要阴凉的地方休息,这种山岩的背阴面是任何探险队必选的休息地。而平时的戈壁上,这样孤立的山岩并不多,所以如果有我们肯定会注意。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么大的山岩,是一个避风的好场所,那些信号弹,也许是通知我们找到了避风的地方。
我开始带头往山岩跑去,很快我就明显地感觉到,越靠近岩石,风就越小,力气也就越用得上,跑到一半路程的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前面有五六盏矿灯的灯光在闪烁。
我欣喜若狂,向灯光狂奔,迎着狂风,一脚深一脚浅地冲了过去。然而跑了很久,那灯光似乎一点也没有朝我靠近,他妈的竟然有这么远,我心里想着,一边已经精疲力竭,慢了下来,招呼边上的人等等,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可我回头一看,不由得傻了眼,我身边哪里还有人,前后左右只有滚动的狂沙和无尽的黑暗
盗墓笔记 蛇沼鬼城篇 第56章 迷路
这里的风己经不像刚才那么霸道,风打着卷儿在四周甩,前面肯定是有挡风的东西没错的,可是刚才跟着我的那两家伙哪儿去了?我走得也不快啊,这样也能掉队,他娘的是不是给飞石砸中了,摔在后面了?
我举高矿灯往四周照,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影子,不由有点后悔,刚才注意力太集中了,我没有太过注意四周的情况。不过,在这样狂风中行进,其实四周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情况可以注意,风声响得什么都听不到,而所有的精力都必须放在眼前的目的地和身体的平衡上。
一下子落单,我还是在一瞬间感觉到一种恐惧,不过我很快就将恐惧驱散了,我休息了一会儿喘了几口气,就开始继续往前走。此时我不能后退去找他们,我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如果往回走不知道会走到哪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往前。
我甩掉了一包装备,这东西实在是太重了,老外的探险装备很个性化,有一次我还看到有人带着他老婆的盾牌一样大的相框和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