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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给我一根烟。”
“不知道死变态还有没有了。”田正峰挺舍不得的把烟盒子里最后一根递给聂政,点上。
男人听了他的嘀咕,嘲弄的笑了一笑,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缓缓的吐了出来,夜色里,烟雾中,他的面容模糊不清,眼睛微微眯起,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神情迷蒙,眉头轻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田正峰看着他的侧脸,猥琐的笑笑:“千万别给晴庭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保不准小白兔化身为狼,政哥你贞操就不保了。”
聂政慢吞吞的侧头,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牵起一抹极淡的笑容,样子有些邪气,神情似乎泛着冷意,田正峰差点没跳起来,一刹那间觉得十几年前那个邪肆莫测的少年又回来了,他拍拍胸口:“政哥我求你别这么看我,小弟吓出毛病来,怎么养家糊口?”
聂政嗤笑一声,两根手指夹着烟,放在地上鞋子碾了两下,淡淡道:“他想要什么,我就给他,等我老了……要是能活到老,他想要,我想给,也没有了……谁叫他是我宝贝儿子呢。”
田正峰一副被雷劈的表情。
聂政站起来,俯视某人,嫌弃的踢他一脚:“凡人,准你亲吻我的鞋子膜拜本大人。”
田正峰表情崩溃:“我靠!!!”
聂政哈哈大笑,晃晃悠悠的走掉了:“漫漫冬夜,孤枕难眠,找儿子暖床去……晴庭——睡觉啦——”
田正峰:“……”等聂政走的没影了,凌乱中的田正峰才猛然清醒过来,“我勒个去,忘了说正事!”一阵寒风吹来,田正峰打了个喷嚏,胡乱抹了把脸,“算了,看老婆去!”
从这天李冰和哈尔六人相继下了通道,疗养院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研究基地发生了什么事情,疗养院恐怕也无从得知了,田正峰曾经亲自下了通道一次,证实了通道被从中间阻断的事实,这代表,疗养院还是安全的,丧尸无法从通道走到这里,而李冰七人,也不可能从这里原路返回了。
对于他们七个生还的可能性,大部分人不抱任何希望,认为他们早就在丧尸口下丧生,奇怪的是刘阿姨,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认为“小李”一定还活着,就算死,也不可能因为丧尸而死,一定是被饿死的!==
训练还在继续,除了枪法,还有体能,后来也有人加入,但是能每天都把全部环节坚持下来的,只有言童兄妹、方培,而刘阿姨和小赵每天都要给大家准备一日三餐,言小旭和方培也会帮忙,因而真正有时间并且有毅力训练的倒只有言童了,加上司徒晴庭、表弟、都铎的话,一共四个人。
至于其他人,因为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而兴致缺缺,偶尔一时兴起也会跟着“玩一玩”,但不会认真。
田正峰几乎把疗养院翻了个底儿朝天,愣是没发现直升机的半个影子,只能恨恨的骂一句“变态的思想果然非常人能参透”,然后继续苦命兮兮的寻找。
司徒晴庭和以前比起来,似乎没那么喜欢粘着聂政了,也有了自己的小秘密,表弟无意间变成他的同伙人,虽然每次聂政笑眯眯的询问起他来,表弟都一副苦命悲惨的倒霉相,但然能坚持住来自聂爸不动声色见的巨大压力,半点儿内幕都不透露。
司徒晴庭的变化非常明显,他努力的成长起来的用心就算不去特意观察,众人也能非常容易的感受到。
聂政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欣慰的同时又有淡淡的酸涩弥漫开来,偶尔会看到司徒晴庭认真的向别人请教什么,总是一副怅然若失的怔愣神情,然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又禁不住苦笑起来。
聂政几次都想着和司徒晴庭谈一谈,但是他往常总喜欢粘着自己的宝贝,突然忙碌起来,白天的训练不说,训练结束后总有一段时间聂政是找不到司徒晴庭和表弟的。
聂政看了看时间,晚上八点过十分,他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响,然后少年有些疲惫但仍然清亮的声音高喊:“爸,我回来了。”
很准时,每天晚上都是这样,聂政很多次都忍不住想问一问他到底在做什么,但只要发现他有询问的意思,他那宝贝儿子就眼神忽闪起来,支支吾吾,明显不愿意讲,聂政也就不问了。
司徒晴庭洗完澡,慢吞吞的爬上床,然后钻进被子里,抱着聂政蹭了蹭,打了个哈欠,眼神湿漉漉的,一副迷糊的样子,聂政失笑,也就这个时候司徒晴庭是从前的熟悉模样,还是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放在心尖上,比任何人都要宠爱的,单纯的、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
司徒晴庭已经连眼睛也懒得睁了,他伏在聂政的胸膛上,仰起脑袋,磨蹭着去亲吻聂政的下巴,然后往上,触碰到对方的嘴唇,聂政回应,温柔而爱怜。
他们之间的亲吻不像真正的恋人,不缠绵,也不热烈,像清水一般柔和舒适,是甘甜滋润的,除了被关在牢房里的那一次,聂政动了情|欲,之后再也没有,他克制的很好。
司徒晴庭睁开眼睛,手指轻轻描绘着聂政的眉毛,有几分小心的问:“爸,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聂政面无表情的看他半晌,看着司徒晴庭神情越来越忐忑,才哼哼两声,平板无波的反问:“你说呢?”
司徒晴庭神情一松,警报解除,他还怕聂政说“没有”,现在聂政看起来生气的样子,他反而放心了。
要是知道身上的小子是怎么想的,聂政得郁闷的吐血。
司徒晴庭很狗腿的给聂政轻轻揉捏太阳穴,捶肩膀按摩什么的,聂政舒服的享受着,心道算你小子还算有良心,完了,却听他那纯良的宝贝儿子来了一句:“我知道这两天冷落你了,你放心,我和表弟没什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爸,你怎么了?”
聂政捂着心脏,虚弱道:“叫救护车,被雷了……”
司徒晴庭:“……”→→
司徒晴庭想了一下,觉得用拳头砸对方肩膀这个动作太女气了,只能作罢,愤愤不平道:“我是认真的!哼哼,不跟你说,咱俩有代沟……”然后很受伤的从他身上下来,躺在一边翻了个身,背对着聂政,“睡觉吧。”
咱俩有代沟——代沟——代沟——
这个声音不断在聂政脑子里回响,他满脸呆滞,双目无神,嘴唇哆嗦半天,颤巍巍的重复:“代沟?”
司徒晴庭听他声音不对,疑惑的回头去看,被聂政失魂落魄仿佛受了巨大打击的样子给惊到了。
聂政内心沧桑,满目凄凉:“我老了……”
司徒晴庭疯了:“爸,我跟你玩呢!你别这幅 表情!”他吓的不轻,蹭蹭爬到聂政身上,捧着自家傻爸爸的呆滞的俊脸,赶紧保证,“爸,我真和你开玩笑呢,你是我们班上最年轻最英俊的家长了!咱俩在一起,人都说兄弟呢!爸!你恢复正常啊!别吓唬我!我逗你玩儿呢!”
“逗我玩?”聂政茫然的问。
司徒晴庭赶紧点头:“我开玩笑,和你玩呢,爸,你是全天下最年轻最英俊的爸爸,宇宙无敌。”说完,还大大的亲了他一口。
聂政瞬间被治愈,心里被儿子的奉承话捧上天了,舒服的要死,虽然很想把对方抱在怀里狠命揉搓一番,不过,聂爸也是记仇的……他面上不动声色,点头,拉长声音:“开玩笑啊……哦,裤子脱了。”
司徒晴庭一僵,忽然羞涩起来,眼睫毛颤啊颤的,跟抖动翅膀的蝴蝶一样可爱,扭扭捏捏道:“不要吧……”
聂政险些抓狂,一口气憋在心口,半晌,缓缓吐出来,微笑,无比温柔道:“你在想什么,乖儿子,快,爸要揍你的屁股,以做你不敬长辈小小惩戒。”
司徒晴庭大囧,红着脸大声抗议道:“我都成年了,聂政,你不能打我的屁股!还脱裤子?!”
“哦。”聂政摸摸他脑袋,“那可由不得你。”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司徒晴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聂政身边逃开,掀开被子就想跳下床逃跑,聂政一把扯住他捞回来,被子一罩,扯了司徒晴庭的裤子,拍的一声打在对方的屁股上,末了还笑眯眯的来一句:手感不错。
司徒晴庭怔半晌,“啊”的疯叫起来:“你真打?!!!”
聂政怕着凉,不敢跟他闹太久,哈哈笑着把人给抱紧了,禁锢在怀里,被子一裹,把两人都严严实实的给裹住了:“喂,别叫了。”
司徒晴庭:“啊啊啊啊啊——唔……”
半晌,聂政放开,邪肆的笑了笑,舔舔嘴唇:“这个办法挺好用的。”
司徒晴庭红着脸:“嗷嗷嗷嗷——”
“嘿,小色狼。”聂政笑骂,手钻进去给司徒晴庭提裤子,然后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身体里的司徒晴庭骤然住口,抿着嘴唇,眼神飘忽,聂政坏笑着用手指逗弄两下,司徒晴庭抓狂:“你才色狼!”两只手赶紧下去捂着。
聂政挺不屑:“不就是小么,又不是没摸过,你小时候尿床的时候……”
“啊啊啊啊,住嘴!”司徒晴庭彻底炸毛了,两只手顾不得下面,急忙上来捂聂政的嘴巴。
聂政内牛:儿啊,你怎么又没洗手。
第44章
2023年1月23日;疗养院的第一层防护在丧尸们的推挤下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向着另一侧倾斜。
当铁丝网和水平线的角度小于45度之后,丧尸们凭借本能爬上铁丝网;然后从末端掉落在地上,一个接着一个,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的掉下去,没来得及爬起来的被后面掉落的给压住,运气不好的断手断脚断脖子,但这阻挡不了它们继续前进的脚步。
半山腰上的瞭望台上侦查的言童和天,看到正往山上爬的丧尸们,匆忙下地;十万火急的跑回疗养院。
铁丝网坚持的时间远远比他们之前预料的十天左右要更长,所以听到丧尸已经上来,大家并没有太惊慌。
把重逾千斤,厚度十厘米的自动大门关上彻底锁死,让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清点人数,不算仍然被关着的赖二,一共二十八个,还少一个。
“啊呀!”周志红,也就是天口中的“老周”,一副坏事了的表情,“我们院的王怀兴还没有回来!他前两天一直想出去看看有没有野味,我提醒过他,他一直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一定是偷偷出去了!”
这些天众人都被警告过,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要出去,没想到还是有人不听劝告。
司徒晴庭听到有人在喊开门,他们爬到为了方便观察外面的情况搭建的架子上面,探出脑袋,发现王怀兴正惊慌失措的敲打着大门,大声喊:“快开门!还有人没进去!开门啊!开门!”
看向远处,已经能够看到向这里缓缓移动的丧尸们,十来分钟的时间,他们就能到达墙外。
王怀兴仰头看到高墙里伸出来的脑袋,惊喜道:“快放我进去!”
田正峰也上了架子,往下面瞥了一眼,王怀兴和视线对上有些瑟缩,着急的乞求道:“田先生,快开门让我进去吧。”
十分钟打开门再关上,时间虽然紧张,到不是不可以。
田正峰斜睨他一眼:“之前说过,不听劝告者,后果自负,嗯,你就在外面呆着吧。”说完,墙头就不见了他的人影。
王怀兴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