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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告诉他昭明口中“妖的做法”会很恐怖。
“你打算做什么?”泠锐推测,“全体消除记忆?”
“当然不是,妖处理问题不一定非得依赖妖术。”昭明张开五指扣住他的手,改用牵的,在教室中央坐下。
没人在,他的怒气势瞬降,“锐,疼了吧。”
“那你还不放手?”
“不是不放,是不能放,我不能再错过抓住你的机会了。”他眯了下眼睛,像是在笑,“虽然人类的气流肆无忌惮,但也决不能到怕的地步,要知道那些都只是虚无的目光而已,并非……”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的,我都看见了。”扣住泠锐的手十指交握,一根指头弯向他,戳戳心口,“这里,那种目光刺中你这里,让你抓狂。逃不掉,又不能一拳打过去,因为人家只是在看你,对不对?其实,他们是在用无害的方式悄悄伤害你。这就是人类常说的‘谣言可畏’。”
他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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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菊 花语:坚强
拾伍 粟树花
“看不到的部分只能借你的眼睛去感受,但我相信如果是亲身体验,我也一定会抓狂,不会比你强到哪去,但是作为妖,我绝对不能忍受放任那种感觉存在!”犀利的眼神回到黑眸,“他们来了。”他说。泠锐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是做完实验先回教室的几个同学,他们边走边还在说泠锐翘课的事,有人表示不足为奇因为他历来如此出入校园很随意,但有女生立马八卦道课前看见他和昭明在一起,见了别人还刻意避开走,众人都暧昧地笑开,夹杂了不屑和鄙夷。
“人未到,讨厌的气已经进来了。”
泠锐从昭明骤冷的眸中又看到怒意升腾,许久不见的冰色气流散出他全身。“杀”这个字突然冒出泠锐脑海,他连忙揪住昭明衣领:“你该不会要--”
“别急,等他们进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妖的做法”?!
“不行--”他才叫出声,七八个同学有男有女拐进教室,一见到他们,侃侃而谈声突然掐断,有人偷偷吐了吐舌头,刚刚他们的话肯定是被听见了!脸红~灰溜溜各自回座位坐下,目光却不自觉围着中间的两人打转转:此时的他们,交握十指,泠锐还拉着昭明的衣襟……微妙的氛围开始暗潮涌动,搅和得室内空气紧张,仿佛有什么东西会一触即发。
泠锐吞了一下口水,对昭明摇摇头,示意他不能这么做。
昭明却眼含讥讽,四下用黑眸扫了一圈。
『锐,我来教你妖应该怎么做。』
语毕,空出的手托起泠锐的脸,过肩的乌发划过桌面,他伏身越过窄窄课桌--“啊”这声还没来得及出,“唔~”声就先一步溢出泠锐的嘴巴--他被昭明突如其来地吻住了!
深就着他的嘴唇触感柔韧清凉,舌头带着冰凉的气缓缓舔过他的舌尖,缠绕的同时安抚般滑动,大量的气顺着他惊骇的口腔灌入胸肺。
相信在场的其他人也和他一样震惊吧!也和他一样脑中一片空白吧!
打死他也猜不到妖会“这么做”!
手依旧被钳制着死死压在桌上,他的另一只手只能无力地扶住昭明捏他下巴的手腕。尽管不是第一次被强行灌入灵气,可却是第一次当众做这样的事,片刻不到,周围的气流乱冲起来。
『锐,不要怕人类的眼光。就算你不是妖,也不该是个会在乎这些的人。』昭明在心里对他说,『这些卑微的目光或许可以一点点撕破你的衣服、揭开你的皮肉,好像就差把你生吞活剥掉,但他们和真正妖的致命攻击相比,根本不足为惧。不可以被他们牵制,绝对不可以!不要忘记你决定做妖的初衷--肆·意·妄·为!』
『肆·意·妄·为』?!
心头有某些东西冲破迂腐之土而出的感觉,又像终于解开缠住脚踝的水草冲出水面,大大深吸一口救命的空气:这才是昭明要教给他的、妖的做法!
越是人类怕见的、猜忌的,妖就越要露骨地做出来!是挑衅、也是表演,让愚蠢的观众失魂落魄去吧!
漆黑的眼底浮出些许笑意,深深看他的同时,加重含吸。他的气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冰,但凉气倾泻、加上柔舌细致舔舐之间不经意探入深处的小动作、以及顺带席卷上颚的滑动,带出一阵酥麻。
喂喂,只是故意做给他们看,没必要到这个地步吧?
泠锐试着想躲开他:『你凭什么确定让他们看妖渡灵就能解决问题?』
『不能吗?』昭明松开口,转头看周遭,明显因为他的举动而个个屏息凝视,更有甚者忘记合上张大的嘴巴(当然昭明是看不到了),在他看来,这些人类都在竭力憋气,好像在拼命按耐,很痛苦的样子。随着他和泠锐分开,他们在抽气和放松,当他又一次贴上锐的嘴唇,气流又飙升四溢!不正说明是有用的嘛?
『你--放开!』这种恶作剧太劣质了!
舌头满意地在唇上舔了一圈,昭明的表情活像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野兽。他牵起泠锐的手放在唇边,对其他人说:“你们都看到了?想传就传吧,我和锐不会在乎~只是,”如沐春风的表情瞬间变成寒冷如冬隐含杀气,“比起当面对我们指手画脚,到处搬弄的人更令我讨厌。”
大家到吸一口凉气。这样的昭明,比泠锐还可怕。
从气可以看出,这些人蔫掉了。
昭明心情愉快并很有成就感:『看,有效果了。』
回过神,泠锐咬住下唇,齿间还残留昭明的气味,沁人心脾却感觉不到以往的安心与平和。他沉下脸:『人类看不到灵气。』
『是哦,人类看不到。』这么一说,昭明也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他们为什么会对渡灵如此激动?』回想这些人类从心潮澎湃变为呆若木鸡的过程,正是他要的效果呀。
『因为他们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
『那是什么?』
对这个只会单纯依赖气做判断的妖,泠锐无言以对,瞅见旁边青红白黑各色表情,他终于不顾一切跳起来拍桌大骂:“你这个笨蛋!”然后抽手跑出教室。
如果他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现在就一定毁了!!!
昭明抚脸自问“哪里错了?”但没有答案。
“快追~”木鸡中有人提醒他,这举动更让他无从判断自己到底做错做对,“我们都站在你这边。”这话一出,博得其余木鸡们的附和,昭明总算释然,也因此得以断言:妖的做法还是有用的!于是他也离开教室,不过不是去追泠锐,而是转向教师楼--锐并没有真的生气,他能感受到。现在的锐是个真正的妖了,妖都不喜欢被人看见渡灵,所以他不高兴很正常;而他答应伞妖要把它送到方老师身边,正好现在避开锐,方便行动。
把伞悄悄放在方老师身边是很容易的事情,但要能让她随身携带可就难了。
“这应该是你自己的事情吧?”昭明已经对伞妖头疼了,可是偏经不起它的拜托,本着“妖的坚持”,只能选择送佛送到西,又一次带着伞来到教室办公室,这回她在屋里,摸清老师的座位就容易办了。
他可以用人类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进出这间屋子,瞬间把伞妖塞进老师的抽屉里,可刚要这么做,伞妖说话了:“我,我还是折断的,不修好她就不会肯用我~”
“你……”不悦的情绪一上来,手指头不自觉收紧,“嘎巴”伞身发出断裂声,“啊,又断了。”
伞妖发出哀嚎:“呜呜呜--难道我被诅咒反噬了?”
“住口!”昭明厉声喝斥同时手又握紧,伞妖立马收声,连颤抖都停住了。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才是那个被诅咒的人?否则怎么还是摆脱不掉这个家伙呢?
“小狐狸教我法术!”泠锐一进门就大喊。
零把看窗外的头转向他,淡淡的忧伤还挂在脸上,但眼睛已经不再哭红发肿。
“小锐终于肯好好修练了?”
“什么‘终于’,我现在就要学,至少要会点有用的法术。”
“镜子对你做了什么?”
连小狐狸都能一猜就中,泠锐很泄气:“先不管那个,你到底教不教?”
“反正你已经不是容器了,你能变强点对我也有好处。”零微微笑,“以后我修练你就在旁边护法吧。怎么,不乐意?”
当然不值得高兴!
“我要学的是立刻能会的法术,比如消除记忆啊之类的。”
“锐哥哥,妖术不可能一学就会的。”连蹲在盆栽里的九鹞都忍不住出声了,“练习消除记忆至少需要七八十年吧,这还只是对人类有效,要是想对妖有效时间更长。紫哥哥做了什么让你突然想学这个?”
又多了一个小人精!
面前一红一绿两双闪亮亮的大眼睛齐刷刷看着他。
“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很差劲?什么都不会?”
两人同时点头又摇头。
“作为妖你很差劲,从不好好修练,浪费时间,自身也没什么天分。”
九鹞接口:“但是锐哥哥很懂人类的那套东西,擅于和人类相处。”
“叭!”台几一角被捏碎,今天已经够倒霉的,回来还要被两只小的说。
“小锐,”零瞅着碎裂的木块,“你以为做妖是闹着玩吗?由人类转化的妖本身就够弱了,再不踏实修练就和废物没有两样,以后没有我们,你在人的世界和妖的世界都活不长。”
“你们都会离开?”
零和鹞不可意思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吗?”
“妖的寿命很长,居住在瞬息万变的人类世界是不现实的。”鹞说,“虽然我不想和你分开,但总会有那么一天必须走,去过更适合自己的生活。”
“难道,你们都知道我想留在这里?”
沉默代替了回答。零脸上的忧伤更浓了。想想连她和战息都不得不分开……
“锐哥哥不要难过。”鹞贴近他,“我相信紫哥哥会愿意一直陪着你。”
“嗯,是镜子的话,说不定真可以陪你到死。”
零的笑容是挤出来的,但很真诚。泠锐看出,他们口中的分离源自各种各样的难处,源自事与愿违。
“小锐不要这样啦,”零推了推他,尾巴也适时地摇晃,“我们至少可以在一起几百年哦,这可比人类相处的时间长多了!”
看他耷拉着肩膀回房的样子,鹞捂着心口难受,从他心里发出阿九的声音:“说不定先说要离开人是他自己呢。”
零也听见了这个声音,她点头。
昭明直接从卧室窗户进来,看见泠锐怔怔瞪着摊开的双手。
“昭明,”他抬起头,“做妖到底有什么意义?”
昭明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只听泠锐继续说:“是你们把我领进妖的世界,让我获得力量,现在突然又告诉我未来根本没有被我抓住,我还是一颗无名沙子,要听凭妖的规则才能存活。这样的我还能肆意妄为?”
“能。”他肯定地回答,“我会教你的。”
“骗人!你自己不过还是个下位的妖!”
昭明咬牙:“至少‘下位妖’的一切我还是可以交给你的。”
“不用你强调我也知道自己连下位妖都不够格、更不用再说一边没了你们我也活不下去这种话!我不想听!”
看见地上的空白志愿表,昭明弯腰捡起,平和地凝视着他:“既然知道了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