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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传来了很年轻的嗓音:“我在拉。”
“我是司科特。”
“哦!是你呀!”对方的态度热情起来,“好久没打电话了,你还活着啊!”
“是这样……我有事要找你帮忙。”司科特这就把前因后果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对方嘿嘿笑着问:“我说你身边还有人在听吗?”沙祖和马修斯对望了一眼,连大气也不敢出。
那声音继续说:“我这可是不传之秘,不是本门弟子不要偷听。叫他们两个滚蛋!”最后这一句声调陡然提高,沙祖和马修斯听了都耸然动容,心里惊恐地想:“这个人是谁?他怎么知道我们有两个人在场?”
司科特扬扬手说:“对不起,你们两位先出去好吗?”
第一章 致命母亲 第四话 母亲与毒蛇
次日,扬奇的尸体自然而然地被发现,坟场围了半数以上的镇民,玻利先生带着一身五花肉的大胖儿子也挤在人群中间。牧师乔伊森伍德站在高处向人讲解盗墓贼必然受到上帝的惩罚。弹间太太被女儿搀扶着,不住地掏出手帕擦试泪水,弹间宙则远远站在一旁,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司科特、沙祖和马修斯走到弹间母女面前,鞠了几躬。
司科特俗套地说:“弹间太太,我为你感到难过。”
“这太过分了……我死去的丈夫入土三年,才刚得到安息,就被这杀千刀的恶贼给挖出来了!”弹间太太泣不成声。
弹间宙突然说:“没事儿妈妈。你瞧爸爸多厉害,把他给活活吓死了。”说完可爱地笑起来,现场的镇民一时都呆住了,半晌没有一个吭声。司科特也感到这个孩子相当奇怪,这番话更是充满诡异意味。
弹间太太猛地甩去一巴掌,弹间宙给结结实实地挨在脸上,半边腮微微肿起。他竟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继续保持刚才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面容。
司科特觉得时候到了,来到弹间太太跟前,说:“我想跟令郎单独谈一谈,可以吗?”
弹间太太泪水盈盈的瞳中掠过一丝阴寒的杀意。她停止了啜泣,傲慢地问:“先生,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居然还在怀疑我?你没看到死在我丈夫坟旁的盗墓贼吗?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以置辩的?我的儿子他才十一岁,他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弹间太太,我绝没有侮辱你的意思。那好,我只是想知道你昨天晚上在家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弹间太太面色有些发慌,掩饰着说:“没有!哪有什么可疑的人,我很早就睡了,对吧阿宙?”
弹间宙不置可否地回答:“我不知道。”
司科特轻蔑地笑着:“不知道?好吧我告诉你:扬奇昨天晚上来过你们家。”
“你胡说八道!”弹间太太脱口而出,随后急忙补救道:“我是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科特指着沙祖,慢条斯理地说:“我们不必讳言曾经怀疑过你,所以昨晚来到你们家蹲了一夜。我们发现扬奇偷偷来过你们家,可却没偷什么东西,只是绕着院子四查看。所以我想问问,你跟扬奇之间到底还有什么隐瞒了我们?”
弹间太太吃惊不小,眼神浮动,但很快地回答道:“不,你弄错了,我们之间根本没什么来往。扬奇跟马鲁洛一样是个惯偷,喜欢四处游荡,半夜里跑到别人家来,这也是很正常的事……”
司科特看看身旁的弹间雪,严肃地问:“那么扬奇从前来过你们家吗?”
“没有。”
“可为什么偏偏在昨天晚上来呢?”司科特加重了语调,“他选择了尊夫的忌日,到你们家来,难道他跟尊夫的死有什么关连?”
“不!”弹间太太心慌意乱,粗暴地打断说:“我丈夫是病死的!”
“可我们怀疑他杀了你丈夫,所以请夫人原谅,我们想检验一下尸骨。”弹间太太心中一凛,继而狂叫道:“不!你们不要再打扰我丈夫了!”
“打扰尊夫的是扬奇,现在现场保持了昨晚的原状,我们就顺便看看,然后再下葬下去,这很合理呀。假如事后又出了问题,再挖出来那才是真的打扰。”司科特意味深长地说完,就拨开人群,蹲到弹间大造的尸骨旁,沙祖蹲在他身旁,悄悄地问:“先生,真是绝招!这是昨晚与您通电话的人教您的?他到底是谁呀?”
司科特笑而不答,戴着手套不停地拨弄死者的头骨和颈骨,忽然大声喊道:“奇怪,弹间太太,你丈夫的颈骨少了一片。”
弹间太太面如死灰,只挪动了一小步。司科特继续向她喊道:“第六颈椎下面,也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崇骨穴’位置,整块骨都不见啦!”
镇民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都说是啊,对啊。其实他们什么也没看懂。
弹间太太极不自然地回答说:“是吗?……也许吧……不过,不过也有可能是埋在沙里,太深所以弄丢了也说不定。”
“可全身其它骨骼都很完整,为什么偏偏只有这一块丢了呢?”司科特拆她的台,“况且人体的骨骼都是紧密相连,唯有下颌骨是活关节可能会因天长日久而脱离,但颈骨连着脊柱,是人体的重要部分,是不可能松散的。就算散开,又怎么解释单单只散这一块?弹间太太,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是被动物叼去了,这里特有的食肉动物只有蛇和狼。除非蛇是原始巨蟒,不然可不见得有力气拖人骨,而狼虽然有掘死人坟墓的习性,但却掘不到足够连它也能埋了这么深,而且它还没有打开棺盖的智商。”
沙祖心里暗暗高兴:“颈骨肯定是被这个泼妇拿走了,她却想不到弄巧成拙,反而成了自己的把柄。哪怕这婆娘真是个妖怪,也不致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行凶。”又想到司科特素来不喜言笑,而这些话充满戏谑,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
“对啦,”司科特故作恍然状,“这骨头只可能是扬奇拿的嘛,我们检查一下他的尸体。”
沙祖示意,两名法医来到扬奇身旁,来回拨弄着,一名法医说:“他是由于过度惊恐导致心肌梗塞而死的,脸部抽搐的表情可以说明这一切。”
“他是被吓死的?”司科特故意重复一遍。
两名法医都肯定地回答:“是被吓死的。”
“那他究竟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儿呢?”司科特说,“据我所知,按时间推算扬奇在来坟墓之前先到你们家去过。那么……你们家有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呢?”
弹间太太阴森森地说:“算了吧。扬奇根本没去过我们家,你我都心照不宣。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科特看了看四周,再次说:“我想跟令朗谈谈。弹间太太,你是个聪明人。我也是个守信的人,我不会泄露你的秘密,可你也不能再这样肆无忌惮了。”
弹间太太颤抖了一下,继而凄凉地苦笑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真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你这种人。好吧,我不打算接受世俗的法律审判跟道德谴责,但希望你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为了我们和你们,以及所有的。”
“我是在六岁时偶尔发现这个秘密的,”男孩平静地陈述,“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能算作长大了。但我却比常人的孩子有过太多离奇的遭遇。我不揭穿只是因为……我不想去面对。”
“我已早就发现你知道一切,”司科特说,“你的口吻完全不像是个孩子的。最起码不该是你这个年龄说得出来的。你的姐姐就不同,她不太善于隐藏自己,把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是我告诉她的,开始她还不相信……我六岁那年镇上来了强盗,他拿着一杆双筒猎枪逼我们母子三人交出存款。我的母亲……当时她和我们姐弟俩一样,都是非常害怕。姐姐胆子比我还小,居然抱住我哭起来。妈妈冲我们喊:“你们住嘴,别吵醒了邻居,都进屋去!”那个强盗起了疑,问:‘你让他们进屋打电话报警?’妈妈拼命摇头说:‘不是,不是,我们家只有客厅里一部电话,卧室没有电话。我只是不想……吓着孩子。’那强盗放了心,语气缓和了些:“你只要乖乖把钱交出来,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保证不会伤害你和你的孩子一丝一毫。我怕妈妈出事,死活不进屋,最后在妈妈的喝斥下被姐姐硬拉进卧室。妈妈顺手把门锁上,我不甘心,凑在门把手的小孔里向外看,之后……”
司科特见他说到这里情绪明显激动起来,缓缓地接口说:“之后你妈妈就把那个人给杀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妈妈像是浑身没有筋骨一样,快得难以形容,冲上去咬住强盗的喉管,他连喊也没来得及,整个脖子霎时就萎缩了。接下来妈妈并不急于开门,而是把尸体收拾妥当,又将地板上的血渍擦得干干净净,这才打开门说:‘孩子们,出来吧,没事了!坏人被妈妈赶跑了。’我当时简直不知所措,只是勉强保持平静的脸色,不想被她发觉。而姐姐却欢叫着跟妈妈抱在一起。我本想告诉姐姐,可姐姐跟妈妈的感情实在太好了,我不想打击她;况且不光是她,换成任何人,只要不像我这样亲眼所见,都是不会相信的。自此我跟妈妈的感情开始疏远起来……我很怕她,我觉得自己是怪物的儿子……’
“关于马鲁洛和玻利太太的死,你知道些什么?”
“这个镇地方很小,无论哪个角落,全镇的人都很熟悉。她杀了人,尸体却不能埋在外面,只有埋在自己家里。为了怕我们发现,她把尸体埋在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厨房。”
沙祖几乎要呕出来:“她不会用尸体作调料泡老汤给我们做菜吧?”
“你们也知道,马鲁洛常来店里白吃白喝,还要收什么保护费。我妈妈是个倔脾气,却也没少忍让他。他完全可以活得长点,和妈妈继续吵下去。他死的那天的中午,刚来我们店,我妈妈就要撵他走,他说:‘老板娘,再过两天我一定会还给你钱的。大家都住在一个镇上,三面环山,我还能逃到哪儿去?你总不能因为我欠了点儿钱就把一个大活人——还是乡里乡亲的,给活活饿死吧?”
“我本来在隔壁睡午觉,被他那样大声给弄醒了,长期的担惊受怕使我养成了窥探的习惯。只见我妈妈坚决要赶他走,他恼羞成怒,索性耍起无赖,端起身旁顾客桌上的一盘饺子,嚷道:“这是什么?这是饺子吗?皮儿这么薄,菜馅全烂在外面,光恶心都让你给恶心死了。谁还敢吃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坑顾客呢?黑店呀,黑店呀!’妈妈终于忍不住,抓起他的衣领往外推。他用力一挣,撞在洗菜的水池旁,疼得呲牙咧嘴,可妈妈却大惊失色:那水池下的石灰砖陈年累月已经非常脆弱,经他这样一撞,居然碎开来,一根白晃晃的指骨赫然搭了出来。
‘马鲁洛也吓了一跳,但很快地,随着门口闻声而来的人不断增多,马鲁洛竟和妈妈一起挡在门口,说吵架有什么好看的。等人群散去,马鲁洛一脸奸笑关上门,说:‘咱们都是明白人,我想以后我来吃饭你不会管我要钱吧?’妈妈垂头丧气地回答:‘不要了。’马鲁洛得寸进尺地问:‘那我还欠你钱吗?‘不欠,一分不欠。’马鲁洛竟然不依不饶地说:‘可你欠我的钱啊。总数最少也有一百万澳元吧?’妈妈生气地说:‘我这个饭馆全卖掉最多也只有十几万澳元,加上这些年做买卖攒的存款,一共也不到五十万,我哪儿来的一百万?’马鲁洛说:‘那我给你出个主意,你把钱从银行取出来,再把店铺卖掉,凑它五十万,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