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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怎么办?”
“哼……嘿嘿……”史翠珊硬挺着冷笑道,“算你识相,你……”
“住嘴──!我叫你住嘴!”钟豪陡然间莫名其妙地变得暴怒起来,随手抓过一只瓷杯,狠狠地砸在女人头上,碎片溅着血渍,却换来女人仍不肯服输的威胁:“你们……我教友一来……杀……杀!”
“杀”字使钟豪的双目几乎燃烧起来,他突然异常冷静地说:“钟杰,我想到办法了……”他终于发现自己原来如此不堪受人威吓。
钟杰蓦地愣住:“怎么……怎么办?”
“你要杀我……?你骗取了我们父母的信任与金钱。……你猜猜……”钟豪忽然举起枪对准她,直摁到她的前额:“我不能让你活下去,老师。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你的教友知道你死了。我们会先杀了你,在你杀了我们之前。再把你带到一个绝秘的地点,一把火烧了,烧成灰烬,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因为你是坏人,杀你不过分。”
“你敢……”史翠珊几乎不敢相信这席话出自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之口,她极力挣扎,绳索虽然弄不断但有些松垮了。钟豪眉头一皱,他考虑到万一她是一个身怀绝技武艺高超的女人,那万一挣脱开来,他们两个孩子就万万不是对手了。想到这里,他又转向钟杰。
“我知道……”钟杰吓得周身剧烈颤栗,“你要我去拿枕头!”他在枪战片中常见到这样的镜头:杀手为了不使别人听见便用枕头蒙住被害者的脑袋连放几枪。
“不……不能有血迹……这枪也不能留!”钟豪又拿过一段麻绳,迅捷地一套,勒在史翠珊的粉嫩的脖颈上,大声喊道:“蠢材!你还不过来帮忙!”
钟杰见到史翠珊死命挣扎时抽搐走形的可怖嘴脸,更吓得动也不能动了。
“没用的东西!”钟豪只得松开绳子,回头再去找工具。那女人虽然给折磨得半死不活,但还是很有精力,她突然背着椅子站起,猛一转身,将钟杰砸倒在地。钟豪惊怒之下,无暇多想,用力扣动了扳机。
枪口砰然作响,女人的脖子下方汩汩地冒出了血,想叫喊却只发出咯咯的哑声,猝然倒地,没了气息。钟豪全身大幅度颤动,并在远处看了好久,生怕她再活过来。
钟杰抬起青肿的脸,吓得魂飞魄散,指着钟豪,哆嗦着,口齿不清地说道:“杀……你……哥,你杀杀,杀了人!……杀人!”
“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意图不轨私闯民宅,我这是依法自卫!”钟豪忽然觉得异常轻松起来,虽然是第一次杀人,却蓦地发现仿佛以前也做过,而且远不止一次,有种强烈的久违感。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抓起刀子,在女人脸上划了一道血痕,只稍停留了片刻,又是一刀,两刀……
“哥你干什么?她已经死了!”钟杰想起不久前史翠珊青春可人的形象,和现在形成了极富戏剧性的反差,不忍哥哥再凌辱她的尸身。
“不能让人认出来!”钟豪疯了一样喃喃自语,“爸爸妈妈就要回来了!后山?……对了!后山!钟杰,把打火机拿着,咱们把这贱女人烧掉!”
钟杰终于按捺不住,扶住门框大声呕吐起来。
填完最后一铲,烧焦的骨灰尸粉被完全覆盖在厚厚的黄泥下,兄弟二人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到自己此刻面无人色的表情。
“谁也不会知道,只要你不说出去,我的兄弟。”钟豪这样安慰弟弟,可钟杰却莫名其妙地猛然发了一下抖,只觉得阴寒到了骨髓深处,他有一种无可名状的奇特感觉:如果自己真会说出去,那哥哥也真的就会杀了自己,刚才的安慰也转性变为一股咄咄迫人的威胁感。
一连一个月,两个人依旧各自处在自己打造的不安与惶恐之中。然而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怪事──由于它不能说是坏消息,所以才多多少少驱散了兄弟俩心中久久笼罩的血腥阴霾。
家门口停着一辆流线形的华丽奔驰,从里面走出两位衣着同样华丽考究且气宇不凡的绅士。
“两位找我的?……这个……”任卓有些不知所措,“有什么事吗?”
“您一定就是任钟豪任钟杰两兄弟的父亲了?”对方反问道。
何萌立即意识到他俩又闯下了什么弥天祸事,怒目圆睁地瞪向钟豪。钟豪和钟杰也是一脸惘然,不明所以。
“我们家主人基拉德楚先生请您一家参加他的生日舞会,车子在外面等着你们。”
“什么?……哪个?哪个基拉德楚先生?”任卓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能有哪个?”对方含蓄地笑着,“当然就是世界首富基拉德楚先生哪。”
任卓一家都惊骇极了。基拉德楚本名叫楚怀负,本只是一名来美打工的韩侨,谁知由无孔不入的发达经济头脑和独具一格的商业慧眼使其步步高升,最后竟成为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有钱人──拥有总资产达一千三佰亿美金和全世界五百多家分公司的超级商业巨头。不过众所周知,他是住在纽约华尔街的,怎么会在旧金山过生日呢?而且即便是这样,他又怎么会认识自己的两个藉藉无名成日只充满无聊幻想的调皮儿子呢?
看到任卓一脸的疑窦,对方笑着解释道:“本来楚先生是住在纽约的,可后来他听说旧金山N高是全国名校,就把女儿送了来。为了方便,他在这儿买下了一套别墅,暂时住了下来。刚好到他的生日,因此想请您一家去赴宴,他说务必请赏光。”
何萌早听得激动不已,按捺不住已经在打扮了。只是任卓仍有些不明白,自己与人家素未谋面,却收到生日请柬,这其中的震撼远远超过惊喜。
钟豪也打算挑一套自己最喜欢的衣服。可何萌叫住了他:“钟豪,你就不要去了。”
“为什么?”钟豪不服气地反问,“我又不是灰姑娘。”
“反正你是不能去的,听到没有?你身体不好,不宜到处走动,乖乖呆在家养病比较好。”
“对不起,夫人,”对方忽然开口道,“楚先生吩咐过了,两位少爷都要去。”
“可他有病……”何萌极力反对。
“不瞒夫人说,我家主人正是听闻两位少爷年少有为的英雄事迹才发请柬的。别人去不去无所谓,两位少爷可一个也不能少。”对方似乎别有所指。
何萌听后异常尴尬,市侩思想浓重的她认为对方说的“去不去无所谓”的“别人”正是指她而言,她为自己成为养子的附属品感到妒怒不已,于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们坐上这辆只有社会名流和皇室贵族才配坐的豪华轿车,都暗自称羡,欣喜不已。
“好漂亮的车呀!”何萌赞叹道,“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一百。”开车的司机头也不回地简单答道。
“一百美金?这么便宜?……不可能吧?”
“嘿嘿,”司机轻蔑地笑了,“一百就是一百万。一百万美金嘛。”
何萌为自己受到无知的嘲弄而更加窘迫,她本来就是个容易生气的尖刻女人。为了转移这种气氛,她忙说:“那要多谢楚先生派他的专车来接我们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不是他的专车。今天他向全市几名大富豪以及外地的十几名商界,政坛巨头发柬,都派这种车子接的。”
何萌没想到自己愈加显得孤陋寡闻,羞惭无地。这时钟豪咯咯地笑了起来,他为母亲的行为感到可笑,何萌二话不说,狠狠地扇了钟豪一个耳光。钟豪立即捂住脸腮,不敢作声了,何萌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而得意,刚才的晦气让这畅快淋漓的发泄冲淡了。
车子开到一座大得无法形容的别墅前,飞阁流丹的建筑被镀金的装饰和塑像照得金碧辉煌,增添了一种教堂式的神圣气氛。重峦叠障般威严的雉堞式楼房被点缀在各处的零星灯火照得通明而缤纷。各种奇珍异苑镶嵌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坪中,显得自然、亲切而又宏大。华美的厅堂更显奢侈无比,内部是全电脑系统控制的自动设施。据司机称,这处别墅只是楚先生较小的一座房子,而且还配备了直升机与一艘小型潜水艇。车子驶入后,任家四口发现里面已聚集了不下二千人,而且个个都衣装华贵,派头十足,令他们有些惶惶不安。
“跟王宫一样。”钟豪情不自禁地赞叹。
何萌教训道:“你闭嘴!别显得咱们跟乡巴佬似的!”
“这不算什么,纽约那个住宅比这儿不知强了多少倍,”司机说,“这次盖房子有些匆忙,只好草草地装饰了一下,楚先生说请勿见笑。”
这时何萌才发现,这里的人无一不是社会上层极有身份的贵宾,衣着很光鲜,就连自己唯一的一条像样的连衣裙也相形见绌了。
很快,兄弟俩发现了孩子们的群体位置,于是跑过去凑热闹。可是富家子弟们见他们这身行头,立即纷纷走开了。
“他们瞧不起我们!”钟杰感到既愤怒又颓丧。
“算了。他们玩的股票游戏,咱们也玩不来呀。”
“等一等!”两人正要走开,房地产大王的儿子似乎认出了他们,然后转头对身后20多个纨绔子弟喊:“快过来,伙计们,英雄在这儿!”随后这些富孩子在一阵欢呼声中把兄弟俩围了起来,竟向他们索要签名,并问这问那,还有的居然要求他们隔些天单独去赴宴,令两人受宠若惊,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钟豪不喜欢喧闹,他抽身离开了,留下弟弟仍在享受他无比的荣耀。他来到一个小孩撒尿的纯铜雕像前一个人坐着,默默地回忆在远久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嗨。”一个清纯靓丽的女孩在他身旁大大方方地坐下,并主动向他问好。
面对对方已经伸出的手,钟豪也伸出手来握住,只觉得滑腻腻的,很舒服。
“楚怡。你贵姓?”
“任。任钟豪。”
“噢!”女孩惊诧地捂住嘴,使得她愈发显得可爱迷人,“你是那位少年英雄吧?”
“不……不算是英雄。没有我弟弟帮忙,我早就死了……”钟豪有些不好意思,谦逊地摆摆手,“你,你呢?你一定也和那些孩子们一样出身名门吧?”
“我?我刚来这儿不久。听说旧金山N高免试收你们入学……”
“真的?”钟豪一阵激动,不敢相信。
“怎么?你们还不知道?这是本市政府临时做出的决定,因为你们为本市青少年起了先进的表率作用。我也将在那儿上学。也许我们会被分到同一个班呢。”
“那真太荣幸了。”钟豪毫不违言地说,“你很漂亮。”
“小姐!”女孩似乎刚要说谢谢时,一位女仆匆匆赶来:“老爷让你回去为市长弹钢琴。”
“准是他又在人家面前胡乱吹嘘吧?”女孩不满地嘟哝着。
“你是楚怀负先生的女儿吗?”钟豪讶然问。
“我们待会儿再见,失陪啦。”女孩向他送去一个很甜的笑靥,这几乎令他终生难忘。
宴会是在面对海湾与山峦巨的半圆型大厅举行的。里面容纳了上千人,顶部的自动蓬盖可以随时开启或关闭,由于晚间空气不错,因此宴席是露天举行的。
菜肴的制备与一般宴会乃至总统的国宴完全不同。因为菜式是根据客人的要求制作的。客人想吃什么就上什么,早已有两千多种菜三万多盘,即使客人点的菜很罕见,国家一流的厨师也会很快做好的,至于原料应有尽有。
任家四口人刚坐在一桌普通席上,席间的大亨们就蹙起了眉头,他们的地位观念往往算得比家谱还清。幸好有侍者来邀请他们入高等席位,才立即扭转对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