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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容易找到的地方,没有上锁是为了便于逃跑。
“要是有什么变动,我们得留条命去投案,你可千万别蛮干。”钟杰极不放心地叮嘱哥哥。
“这我懂,不用你教。”
被牢狱似的窗框格碎和扭折的微弱月光轻轻地泼在室内灰白的墙壁上。里面隐约传来了说话声。钟杰向哥哥示意,两人贴在窗户的左右两侧,用眼的余光斜睨屋内。有两个人懒散地围在壁炉旁,其中一个正是那法医,只是衣饰来了个翻天覆地的大革新:着罩了一件深红边修饰的黑色拖地大氅,上面绣着一条扭来扭去蛇一样的怪物,但却覆满了洁白的鸟类羽毛,更显得诡异无比。另一人光着上身,臂膀间也纹着同样的羽毛蛇。他的头颅很巨大,面容似乎只是由肌肉构勒而成,眼珠,鼻子,嘴和耳朵反而成了装饰品镶嵌在上面似的。
“没想到是吗?”大头男子似乎在对着火光讲话。
“组织上可什么表示也没有。”法医悠哉悠哉地倒着酒,“可我都快急疯了。什么时候这件衣服可以在街上堂而皇之地被穿上……而不像日本人只有回到家里才能穿代表本民族的和服。”
“这不就是天赋良机吗?”大头发出磔磔怪笑,“只服食了一点儿,就有这么大的变化……”
“那东西是什么,毕竟连我自己也不清楚,说不定以后会起什么重大变故……”
正当两兄弟听得一头雾水时,那大头男子阴恻恻地宣布:“在起变故之前,‘众神之戒’便已经统治这个世界了。但那两个鸡种把事情搅黄了……也要做做修改……”
对于这个肆虐在全球各地的庞大的邪教,两兄弟当然大惊失色,几乎要喊出声来。钟杰终究由于太害怕,被突然封闭住的微弱气息呛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响。大头男子目光一凛,拔出枪便向外射击,破旧的石壁碎屑纷飞,火星四溅。这一带地处荒郊野岭,有小偷盗窃也不奇怪,而且依据美国的法律,对未经允许随意进入他人住宅的家伙可以开枪射击甚至击毙,因此枪声即使响彻灰暗的天宇,也没有谁会注意到。
“快跑……快!”钟豪拉着弟弟,奔向摩托车,发动起来。两个邪教徒迅速出来,向这边呯呯放枪,但毕竟准备充分,两人趁疏星几点的茫茫夜色逃循了。
“我们死定了。他们认出了我们,会杀我们灭口。”钟杰激动得瑟瑟发抖,“我看这次我们真的完蛋了。真不该卷进来!”
“别怕,我已经报了警,过一会儿录口供的时候,把听到的说出来就成了。”
25分钟后,警察把疑犯的房子团团围住,可早已经没有人了。
“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才好!你们两个……”何萌像中世纪的女巫般大发雷霆,“中考马上要临近了!……你们这算什么?啊?……”
的确,钟豪与钟杰的学习生活开始紧张了,因为他们即将面临决定命运的中考。钟杰长大想当一名科学家,而他的学习成绩也确实相当不错,钟豪对上学和工作都没有太多兴趣,他的梦想是当和爸爸一样的小农场主,衣食无忧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你们目前的成绩能考上重点学校吗?”任卓忧愁地问:“你们将来只满足于做一个蓝领阶层?”
“我更想当个农民。”钟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任卓指着他上次几乎全是红叉的数学试卷:“你自己来看看你的成绩,怎么能不让人忧心?”
“我会努力的,爸爸。但我不敢保证能考上。”钟豪保持着一向严谨审慎的谈吐方式。
“如果你们这次都能考上三藩N市,我们就去夏威夷的海滩度假。”
“爸爸!”钟杰听到后蹦了起来:“爸爸,我一定考中,您可别食言。”
“条件是你们必须两个都考上。”任卓像一个真正的中国人那样讲起价来,“听好,要是有一个考不上,这次计划就取消。好好考虑一下吧,夏威夷啊,全世界最棒的渡假场所……”
钟豪对夏威夷也充满向往。他现在一直在考虑那次事件,尽管过去将近半个月了,可却牢牢地印在他的脑海中。若他们的阴谋得逞,那么世界上最安全的美国也就不会再安全了。他的前途可以通过学习来改变,但美国的前途……他偶然瞥见正在邻家屋檐上吓得直发抖的猫,因为“林肯”正在吡牙咧嘴地威胁它。
“你的狗为什么总欺负人家的猫?”
“你见过不欺负猫的狗吗?”钟杰放下笔反问道。
“1300万年前,一种居住在树上的名叫未利亚斯的动物,就是猫和狗共同的祖先,但它们之间仍存在争斗,即使是同一个祖先的动物之间也会纷争不断。比如蚂蚁与胡蜂,白蚁与蟑螂,狼与狗。甚至人与鸡在几千万年前的祖先也是同一个,而人却把鸡杀来吃,甚至鸡蛋。人为什么不把自己刚生下来的孩子吃掉呢?”
“得啦,这些又不考。”钟杰百无聊赖地将书往桌面上一扣,“真乏味极了。”
“孩子们,为了你们的前途,我给你们请来了家庭教师,威尔茨史翠珊小姐!”何萌生硬而拙劣地介绍道。
一位二十五六的年轻女子盈盈站立在门口,这是个美貌绝伦的姑娘,略带的腼腆使温玉莹然的洁白肤色衬上一抹晕红,湛蓝色长睫毛的大眼睛上附了一层薄薄金边眼镜片,更显得大方而又富涵养。她冲孩子们笑了笑,调皮的样子又使她年轻了几岁。
兄弟二人立即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感。
“你们在家里好好学习,不准乱跑。听老师的话!”何萌告诫道,她又转身陪笑道:“麻烦您了,史翠珊小姐。”
送走任氏大妇后,老师坐下,做了个优美的手势,柔和地问道:“你们哪一科学得比较差呢?”
“先说说您自己吧,老师。”钟杰十分孩子气地央求。
史翠珊莞尔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好呀。我毕业于斯坦福学院生物系,父亲在卡森城当律师,母亲是白领女性,主攻计算机。我的志向是做一名出色的外交官或空中小姐。”
“老师,您会弹钢琴吗?”钟杰问个不停。
“好啦好啦,我们进入正轨好吗?”史翠珊庄肃起来。“我既然收了你们父母的钱,就得对你们负责。”
“那就请您系统地讲一讲电学吧。再把这方面的常见习题和注意事项给我们说说。”钟杰把书摊开。
史翠珊认真地讲了起来,对电学的各种定义,结论与推论都作了详细归类,以独特的思维角度将典型题例讲了一遍。由于钟豪怎么也不开窍,史翠珊不得不耐着性子讲了一遍又一遍。兄弟俩对这位美人老师都产生了浓浓的敬佩与倾慕之情。夫妻俩下班归来后热情地招待了老师。兄弟二人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她美丽的倩影融入残阳中。
一星期后,任氏兄弟已经完全和史翠珊老师打成一片了。她是个极富童趣和爱心的女性,和兄弟俩谈得非常投机。周末,孩子们特意把家打扮得十分漂亮,还挂上彩旗和气球,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第三章 边缘兄弟 第三话 凶手与英雄
史翠珊小姐今天换掉了白色连衣裙,改穿一身很有现代感的肥大休闲装。一阵寒喧之后,兄弟俩要求老师看一看记者帮他们录的带子。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被无孔不入的狗仔挤得热汗直流的钟杰,他一改往日的顽皮,谦逊地说:“说真的,这些都是哥哥的主意,没有他这事也办不成。”
“我的弟弟总能补充我的疏漏之处,可以说我们俩缺一不可,是一对完美组合。”钟豪这样说,周围是同龄人啧啧称羡的目光和热烈的掌声。
史翠珊老师凝视着,神色庄重,最后不由得说:“你们……太了不起了!简直难以置信……我早听说你们的事迹了,侦破了这样可怕而又不可思议的案子……”
兄弟二人的虚荣心得到彻底的满足。钟杰又把事前因后果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老师绕有兴趣地听着,不时地在思索着什么。
“这么说,他们的阴谋诡计,全部的计划你们都知道啦?”史翠珊问道。
“大体知道。但不清楚具体情况。”
花斑狗“林肯”与房檐上的猫又同时叫了起来,立即引起了钟豪的警觉。他的目光移到了教师肥大休闲装的后胯,那里鼓鼓的──绝不会是钱包──她为什么今天选择这样一件不大合身的衣服──那分明是一支枪啊!钟豪极强的忍耐力使他终于按捺不住了,但心跳的加速与血液的沸腾使他不变的表情因过分激动而胀红起来。
史翠珊也发现,她似乎有所感触,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钟豪?”
“哦,没什么,”钟豪危中生智,忸忸地说:“您……真漂亮。”
老师这才定下心来,突然她扑哧一声笑了,轻轻摁着钟豪的鼻尖,甜甜地佯嗔道:“小色鬼!”
钟豪趁势微微低下头,他的手移向身后的棒球球棒。老师边表扬兄弟俩如何如何聪明勇敢,边四下不经意地窥瞄,钟豪猜她不是找电话就是找绳子。果然,她的目光在卧室的电话上停住了,而她的手也迅猛而熟练地拔出枪,指向钟杰和钟豪:“都别动,小甜心!说!你们都知道了些什么?”
钟豪早就料到这一着,他将早已酝酿好的全部力气集中到棒上,挥了出去,正中史翠珊的后脑勺,顿时她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昏愦过去。
钟杰还未反应过来,这一瞬间发生了太多的事。钟豪忙把枪收起,从贮藏橱里找了条粗麻绳绑住椅子的一端,然后拖起昏厥的“老师”,白了弟弟一眼:“你就不会帮帮忙吗?”
“你,你早知道她是……”
“不,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她刚才露了点儿破绽……可能她不是一般的入室抢劫,否则也不会演这么久的戏……”
“你为什么不在她拔枪前提醒我一下呢?哦,我……”钟杰惊魂未定,又对哥哥钦佩得五体投地。
“你这么胆小,肯定会坏事。”钟豪拉了拉绳子,“老师”已经被紧紧捆在椅子上了。但身体的移动又使她神志略清,轻声怒骂道:“小杂种……算我小瞧你们!”曾经被钟豪和钟杰看作天使般的嗓音变成了呻吟混合着咆哮,像是暗夜里阵阵枭鸣,令人不寒而栗。
不知怎的,钟豪感到头有些要爆炸的感觉,不由也怒气冲冲地威胁道:“你给我住口!”
“小杂种,嘿嘿……你们一家全都得死得精光。敢跟我们‘众神之戒’作对,你们活够了……咳咳!”女人嘴里淌着血沫,更显得阴蓦无比,“现在快……快放了我!我或许还能看在……饶过你们……不然,我的教友一到,哼哼……杀光你们!快放了我!咳咳,哈哈哈哈!咳……”她嘴里不住地喷着血迹,后脑勺也有红色隐现。
“要不要……打电话给爸妈?”钟杰战战兢兢地问。
“千万别让他们知道这件事!”钟豪转而问‘老师’:“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他充满嘲弄地说:“亲爱的老师,我们是十五岁,不是五岁。你错在太急于求成,要是再过四五天才行动,可能成功率会更大些……”
钟杰抓起电话:“那我报警!”
“你敢!”钟豪和史翠珊同时吼叫道,把钟杰惊得半晌不能言语。
“如果报警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来围观的!‘众神之戒’这样庞大,一定会立即得知,然后报复,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你不想连累爸妈吧?”
“那你说怎么办?”
“哼……嘿嘿……”史翠珊硬挺着冷笑道,“算你识相,你……”
“住嘴──!我叫你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