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害怕?我不会死的。”
“那你,去躺会儿吧。”
俊以看着她的泪眼,没再说什么,进到了卧室。
“你睡一会儿,会好一点。我给你按摩。”许言在被子里塞了一个热水袋。
“说会儿话好吗?睡不着。”俊以挪过她的手,说。
“嗯,那,说什么呢?”
“你不是想听我的故事么?其实我,一直只想做个平凡普通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讲自己的故事:妈妈当时怀的是龙凤胎,很幸运是不,只可惜妈妈怀孕期间身体很差,再加上是身怀2胎,我俩早产的可以,一出妈妈的肚子就被送进了监护。当时的医疗环境,传说送进监护一周出不来的宝宝已经被宣告了死亡。爸爸妈妈当时都只是银行的普通职员,当时爸爸到处借钱,维持我们的生命,但是我的妹妹在出生10天离开了我们,而我却在第13天从监护室里出来。
我家因此一直重女轻男,因为妈妈一直喜欢女儿,但好歹我也是那个幸存者,出院后被百般溺爱,似乎一个人承载了自己和妹妹的爱。
溺爱是会出问题的,本来早产的孩子身体抵抗力就差,我从小身体就很弱,三天一小病。而且我不爱说话,几乎不说话,不爱交流,喜欢独自关在房间,我不提要求,不大会诉说冷热,告知温饱,不喜欢和别人玩,别人欺负我我甚至也不会反抗。我只有一个爱好,拆东西,我很小就会使用螺丝刀,扳手等工具。
你是不是觉得这个症状有点像一种病,是自闭症,当然这是我读小学5年级的时候才查出来的,我刚出生这个病在中国还比较陌生,五年级的时候,报纸上开了一个这个病的专栏,爸爸拿他当时记的的俊以日记对照后觉得我也许是,带我专门去上海看了医生,也就上海这种大城市能有个专家样子的人。他说我当时的样子没有什么自闭症的症状,但以前的症状像是是轻度自闭的表现。
呵呵,说远了,爸爸妈妈都是当时的大学生,还算有文化的那种,他们觉得我身体差是灌出来的,但是又不能停止溺爱,所以狠狠心把我送到了一个乡下的体校,两周回一次家。当时我5岁。
其实体校的人不要我的,觉得我身体太差了,爸爸还是走的后门才把我弄进去的。
体校这种地方本来就很少有城市里的孩子,再加上我本来就长得比较干净吧,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穿着干干净净的漂亮衣服,手无缚鸡之力,而体校的孩子都比较野,我立马成了别人欺负的对象。
我是我们班最矮,跳的最近,跑步最慢的人,反正是什么都最差劲的那种,他们欺负我,明明我们一日三餐都是自助式的,我还经常被抢饭,他们总让我洗碗之类的,还经常取笑我,小孩子嘛,总是这种心思不断。
一次回来,爸爸给我带了很多肯德基,当时我们那儿市区新开了第一家肯德基,那里的人大概是没吃过吧,爸爸说让我和大家分了吃了。我和大家分了,最后大家乱抢,还嫌我分得不公平,然后他们打我,有一个人过来给我抱不平,出手教训他们,他是新来的,叫邵哗,也来自市区。爸爸妈妈都是刑警。
老师批评了打架的人,尤其是邵哗,罚他跑10圈,他就在太阳下面跑了10圈,然后我把仅剩的一个大鸡块给了他,我俩就此成为了好朋友。
他小时候练过武功,而且一直有跟一个师傅学,他从不欺负别人,但是看到别人被欺负,他总是出手相救,他说谁欺负我告诉他,我当然没有和他说过被欺负的事,但凡他看到的,都教训了别人。打架他从不吃亏的。
他是我初中以前唯一的朋友,我们经常一起玩,一起聊天,他还教我很多东西。
后来,大概是4年级吧,他离开了体校,其实他是我们班体育最好的,很多教练已经看上他了,他的各方面素质都特别棒,但是他爸爸把他从体校弄回了普通小学,原因是,一次打架把人打重伤了,又是因为我,他爸爸怕他这样下去会出事,就让他回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几个月后,我也离开了体校,本来进到体校就不是为了成为什么运动员,而且我一直是跑步比较慢的那种。我也进了一所普通小学。
小学的同学都不待见我,因为我是体校来的。家长会说,他体校来的,别接近他,要被他欺负的。所有人都不愿意和我说话,只有运动会和体育课才会被人关注一下下,不管怎样,体校出来的,和他们比比足够了。
但其实我从不欺负人的。
妈妈觉得我从体校出来,修养不够,就让我去学乐器,我进了少年宫,觉得学乐器的人都特傻,想逃。但是我其实很听父母的话,虽然他们管得一直不多。妈妈其实特别想我学钢琴,虽然爸爸说,钢琴最好别学了,我们现在的家庭状况怕是拆不起,我唯一的爱好,拆东西,爸爸说从小到大拆掉的钱都可以买一个小房子了。想起有天妈妈极度兴奋的把我带到一个弹钢琴的小弟弟面前,他好像在排练,带妆的那种,一顿夸赞,可我觉得他太恶心了,居然头上油光光的,嘴唇红红的,尤其是额头上还点了一个小红点。笛子是我第一个学习的乐器,为了敷衍妈妈才学的,觉得这个重量轻。也是我唯一从头到尾坚持下来的。我还学了很多,自学的,拜师的,只是觉得有意思,其结果是都会一点都不很会。
爸爸知道因为我是体校来的全班同学都不喜欢我,所以他要给我换个环境,初中无论怎样不能读直属。X校你知道的,当地的名校,他们的初中是独立招生,要通过特殊的考试,爸爸给我找的关系,当时他已经在银行有一定地位了,找关系并不难,而且我其实不能算是破格,我还是考了那个试的,其实除了语文,剩下我的成绩都不错,体校的时候爸爸请过老师给我补过数学,他自己的数学也很好,而英语的学习我和大家进度是一样的,妈妈英语特别好,虽然当时老师不喜欢叫我回答问题,但我英语成绩都名列前茅的。而且,我以体育生的身份,本来就有照顾,我就这样进了重点初中。爸爸说让我进那儿不是想把我培养成什么对祖国有用的人,只是希望我在能和素质稍微高一点点的同学一起接受稍好的教育,你知道的,x校向来是以素质教育闻名全国的,这一点爸爸比较看重的。
然后我惊奇的发现,邵哗也在。这大概是我幸运的开始吧。
班主任是个很温柔漂亮的姐姐,她说大家无论小学如何,现在都是一样的。她让我们一个个上台作自我介绍,并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让每个人交小纸条,写下你印象最好的十个人的名字。这是10人就是临时班委,票数第一班长,第二副班长。
大家好,我叫林俊以。我会吹笛子,还会吹很多乐器,不过最喜欢吹笛子。我喜欢拆东西,希望大家喜欢我。
我第一次作自我介绍,我不知道除了告诉他们名字以外我还能说什么。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票数是第二,邵哗也排进了前十。能进这个学校的大多都是当过干部的,但我连小组长都不待见我,但是老师说,这是游戏规则,不管你以前做的是什么,第一次选举就这样了。我就这样变成了副班长,邵哗是体育委员。
我做副班长很成功,我想不起来我成功在哪里,也许只是我感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在我的童年不曾有过,我这样的应该算是完全没有童年的人吧。
不过,期中过后的选举,我鬼使神差被选为班长了。
也许我还算比较任劳任怨型,也比较有智慧吧,反正当班长一直还是很成功。
然后我当了2年多的班长,直到毕业。高中又当了3年。
我想,我很幸运,以前应该是比较不幸的吧,但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不幸。等我知道什么是幸运的时候,我开始幸运了。我无意进了一些组织,什么航模队,辩论小组之类的,当然体育类的自不必说,不过邵哗比我厉害,我其实也挺行的。那种发展爱好的地方,我好像特别适应,尤其是动手类的。我参加比赛,总能得奖。我发现,只要努力为别人服务,别人就会对你笑,就会和你说话,就会和你一起玩。于是,我有了新的爱好,帮助别人,渐渐成了习惯,可以来者不拒。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自我。
邵哗一直在我身边,到高中,我们还是考上了同一个学校,我们还是同班,有时我招架不住的时候他一定是第一个帮我的人,无论是体力还是其他,不过我招架不住的时候越来越少,呵呵,其实我真的挺有能力的。
。。。。。。
他开始啰啰嗦嗦讲他那风光的6年,但却没有让人直接品出风光,语气平淡到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说别人。
然后竟然沉沉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写的。。。呵呵话说舒马赫回来了,我又决定开始看f1了!!
27 言感
许言看着他无波的脸,想着他叙述的“个人简历”,就算是再不平凡的事情,被他用这种语气诉说完,也变得平凡无比,了无生趣了吧,无趣到自己都被自己催眠了。
许言不是傻瓜,她知道,故事还没讲完。从出生到高中,没有大学,没有只字片语提到现在。
其实,睡去不仅仅是因为困极累极,更多的是倦极厌极。大学的确如鱼得水,但然后呢?他也不想说了,尤其在许言面前不想提起。
许言看着他不能说安定的表情,想起刚才那一堆琳琅满目的药,和他那无所谓中带着一些绝望的眼神。他大概不是那种自暴自弃的人,要不刚才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努力吞咽碗里的汤水拌饭。
他的童年是逊色的,没有好看的动画片,读童话的时候也已经过了幻想的年龄,他的第一顿肯德基没有自己的一份,甚至不知道在开心和重要的日子,每一个小孩子的额头上都会有一个小红点。但是他似乎没有任何抱怨,他解释在体校被欺负是因为他的柔弱碰上了处于不懂事年龄的伙伴。他强调,在小学被漠视是因为别人惯常心态下的自我保护。他甚至感恩,大概觉得居然还会有人愿意和自闭症的人一起玩。
他讲述自己的荣誉,淡然到别人忘了应该崇敬。这应该不是不屑吧。
他讲述他高中的故事,说自己是那个年纪最好的班长,很得意得欣喜。
他说,其实我真的挺有能力的。却把自己所有荣誉都归于感恩。
他讲述他的光荣政绩,身为学生会主席,如何和学校领导斗智斗勇。有勇有谋。
他说,那天全校欢呼的时候,大概没有人知道这次春游是他争取来的,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一种荣幸。
他说,曾经因为学生食堂和教师食堂的待遇差别,组织了一次罢餐运动,后来他强硬的态度险被学校处分,别人告诉他算了吧,他淡淡地说,带来不公平的让步不可能,然后多方游说继而又组织了一场教师罢餐,终于还是逼的学校大大让步。
他其实也是一个强硬的人,当知道自己代表了一个集体,只是可以无限忽略自己的处境。
这样的朋友很值得利用的,也许还不需用这么恶心的措辞,是他自愿的。
他问现在想想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自我,不是,要不他不会有那么多自称为学艺不精的爱好,铺满了整个屋子;也不会加入社团无数,随意玩转。
他说他想做一个平凡的人。
然而尽管他没有提起他的现在,但是许言还是听出来了,他曾经得过自闭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