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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直守护着。他还告诉梁凯,其他同志大部分都牺牲了;少数没牺牲的也冲散了。眼下就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树枝垛中躲避敌人
又歇息了一会儿,梁凯可以站起来了。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继续往西南走。西南方向有一个叫草茨的村庄,先到那里找点吃的,休息一下。梁凯站起来,还有点打晃,王勇上前扶住梁凯说:“我扶着你走吧。”梁凯说:“我行,自己能走。再说两人搀扶着,遇到情况行动不便。目标大,也容易被击中。”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一程,找到一个水沟,把脸上的血污洗了洗。把头上包扎的布整理了一下,用军帽一盖,不细看,看不出是受了伤。他们俩都把枪顶上子弹,警惕地向草茨方向走。
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俩来到草茨庄。整个村庄死一般寂静,见不着一个人。他们转游到庄东头,终于遇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乡。他们俩问老乡,能不能在他这里躲一躲。
老乡说:“不行啊。”说着用手往北山上一指,“你们看,敌人又从后山上下来了。”
他们俩顺着他指的方向一望,可不是,密密麻麻的鬼子正从山上向下蠕动。他俩问他有什么地方可以躲一躲,老乡告诉他俩庄东边约一里地远的地方有一个果树园子,那儿有个窝棚。可以到那窝棚里隐蔽隐蔽。他们俩按照老乡的指点,来到果树园子。当时天还没黑。那个小窝棚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小屋子。俩人一合计,呆在屋里不行。呆在屋里,鬼子一来,还不是干等着挨打。他俩发现小屋前边不远有一个果树枝子垛。两人便钻了进去。从外边往里边看,稍远一些看不清里面有人;从里面往外看,有人来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俩在树枝垛中悄悄地呆着,向西庄里的方向望着。后山上的鬼子一批批下来了,进了庄,顺着大道往南走。看样子,好像鬼子完成了任务往回撤似的。渐渐地鬼子兵都过去了,走远了。庄里又恢复了安静。他们俩从树枝垛中钻出来,找到了看园子的老头,跟他说:“我们是八路军。一天没吃东西了,想要点吃的。”
老头很为难,说没有剩饭,又不敢点火。怕点火冒烟,鬼子回来。
没办法,他们俩一商量,这地方呆不住,还是走吧。这时,天已经全黑了。
腰带山庄养伤
他们俩摸着黑向腰带山方向走,又饿着走了半宿,终于来到了腰带山庄。此时,梁凯头部还在出血,有时发晕,实在走不动了。他们叫开了一家老乡的门。老乡给他们俩弄来吃的。他们俩实在太饿了,狼吞虎咽地都吃了不少。腰带山是他们常来的地方,挺熟。也可能是地下党组织作了布置,老乡对他们俩都非常热情。
吃完饭,王勇说他要回家看看,然后找司令部去。他家住在黑山沟附近,离腰带山不很远。他连夜走了。
梁凯在腰带山庄隐蔽下来继续养伤。吃住,有时安排在这家,有时安排在那家。情况稍一紧张,就有人把他送到附近的山洞里躲起来。
有一天,特务第一大队有人到了腰带山,给梁凯送些药来。梁凯见了第一大队的同志非常高兴,非常激动,问大队人马突围的情况怎么样。来的同志告诉梁凯,就在那天早晨他们向西南方向打响诱敌战以后,整个大队人马向东突围。司令部全体首长和同志们都顺利冲出了重围。首长几次表扬打诱敌战的同志们。他听了这个好消息高兴得几乎跳起来。打诱敌达到了预想的目的,保住了革命队伍,保住了司令部。
梁凯又问来的同志是怎么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来的同志说,是王勇同志回去以后说的。梁凯内心很感谢王勇。
知道了司令部的情况,也知道了特务大队的地点,梁凯便要同来的同志一起归队。来的同志告诉他,现在司令部和第一大队的地址还在不断变动,敌情还很复杂,经常转移。要他把伤再养一养,再好些,归队也不迟。还告诉他腰带山这个地方的老百姓都很可靠,让他在这里安心养伤,过几天大队还会派人来看他的。
梁凯归来
梁凯归来第一大队沸腾了
大约过了半个月,梁凯的伤基本好了,胜利回到了特务第一大队,回到了司令部身边,回到了节振国大队中。
这天,特务第一大队沸腾了。人们争先恐后来看梁凯,抱成一团,泣不成声。
纪振生流着泪说:“那天突围出来,知道你们打诱敌的只回来三个人。大家悲痛的不得了。”梁凯说:“哭的什么劲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把眼泪留着吧,等着我真的有一天光荣了,你再把眼泪都流出来,流它三缸两水桶。”这么一说,纪振生打了他一拳头,破涕为笑。
贾小孩挤到梁凯面前,说:“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着就伸手扒梁凯头上的军帽。梁凯说:“伤口也不是没有见过,有什么好看的。轻点,轻点。那里一碰还疼呢。”贾小孩说:“我会轻轻的。”说着把军帽摘下来,大约有大拇手指盖那么一块没有头发,骨头有点凹陷。大家见了,一片唏嘘,“梁凯的命真大。脑袋打破了还没事。”梁凯笑着说:“当然没有事了。小日本还没打完呢,就怎么能有事呢?”大家都笑了。王化臣说:“那天我回家路过西新庄,想好几想,没有告诉梁大爷你牺牲的事。看来,我没有说,是对了。若说了,大爷大娘不得哭死呀。”梁凯说:“好,还是你想的周到。”
这时候,节振国从外边回来了。没进屋就喊:“振邦回来了?快让我看看。”一进屋,紧紧同梁凯拥抱在一起,说“振邦,你让二哥好担心呀。你知道吗,刚突围出来,听说你们都牺牲了。二哥和弟兄们都在哭你。振邦,你把二哥的心都揪出来了。”说着节振国拍打着梁凯的后背,泣不成声。
梁凯像孩子似的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大队长,二哥,我的亲二哥。我真的好玄见不着二哥了,见不着弟兄们了。我也好挂心大家,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冲出重围。”
节振国说:“那几天,伙食班的刘汉臣班长天天抱着你留下的那个背包哭,一口饭也不吃。整天哭的像个泪人似的。大家谁也吃不进饭。”节振国和梁凯一哭,大家都哭了。
大家都痛痛快快地哭了一阵。梁凯擦擦眼泪说:“这是干啥?大家相聚,应当高兴才是。”
节振国也说:“对。大家都不要哭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我们的振邦回来了。大家都好好高兴高兴。告诉伙食班,今天多个菜。还有鸡蛋没有,炒个鸡蛋。大家也改善改善。”听了节振国的话,大家破涕为笑,又都高兴起来。
王化臣说:“那天,司令部的王勇回来说了你的情况。我们大伙才知道你还活着。大队长要亲自去看你。王勇说,你那里最急需要的是药。”
梁凯说:“王勇在哪儿呢?我要去看看他。他救了我一命,是我的救命恩人。”
节振国说:“王勇回来以后,司令部很快就派他执行特殊任务去了。到底什么任务,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不知道。你想看他,只能以后再说了。”
纪振生说:“振邦,你不知道,我们差一点给你开追悼会。突围出来之后,第三天,悄悄把牺牲的同志遗体都撤回来了。为了减小目标,没有开大型追悼会,有牺牲同志的各个大队或中队分别开追悼会。我们也有人说给你开追悼会。司令员知道了,说,开什么追悼会?说不定几天后小梁凯就回来了。你们这样不是咒他吗?这样这个会才没有开成。”只有节振国和纪振生才用梁凯的振邦这个名字。
梁凯一本正经地说:“那几天,我脸发热,头发胀。我还以为是伤口连带的呢。原来是你们咒的呀。”说完,大家愣了一下,接着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正笑呢,刘汉臣带着背包进来了。一进屋,老刘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节振国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止住不要哭。他脸上还流着泪,却满脸堆笑,说:“梁排长,你回来了。我好高兴呀。你真是命大之人呀。”说着擦了一下眼泪。梁凯握着老刘的手说:“可别这样叫我,还是叫梁凯。老班长,你好呀。” 刘汉臣四十多岁,是大队里年长者。“我好,好。梁凯,这背包里的钱,一分也没动,是大队长不让花。说你不回来,就做大队里的永久纪念。现在这背包原物交换。”说着递给梁凯。梁凯说:“老班长。这背包,你先保存着。钱该花就花。”又对节振国说:“大队长,这背包,以后就让刘班长亲自管吧。有重要花销,给我说一声就行了。你看这样行不行?”节振国说:“老班长,梁振邦说了,你就保管着吧。以后花钱的事就照他说的办就行了。他的身体还需要再恢复恢复。这些日子,不能累着他。”
这天,大家非常高兴。平时只有两个菜,今天居然上了四个菜。一个是白菜炖土豆,一个是炒豆腐,一个是白菜顿粉条,一个是炒鸡蛋。玉米面饼子,玉米渣粥。大家吃的好香甜,也好热闹。节振国把炒鸡蛋放到梁凯面前,说:“你得多吃鸡蛋,鸡蛋有营养。这样你身体就会很快恢复了。”贾小孩那边嚷道:“咱们大队长还知道营养了。没准啥叫营养还不知道呢。”大家哈哈一阵笑声。
这真是:
生死关头识英雄,十二勇士五余生。
救得大军出险境,归来喜宴泪纵横。
老婆舌勾引张义书
第三十七回张义书不思悔改 到头来尸卧荒郊
人怕烟赌牛怕疯,烟赌疯牛几善终?
瘾来无亲复无义,落得抛尸遗臭名。
老婆舌勾引张义书
再说说梁凯的表弟张义书。前边书中已经说过,日本鬼子来到华北,到处开大烟馆,张义书染上了抽大烟的恶习。为了帮助张义书戒掉大烟,重新做人,梁凯劝说张义书参加了游击队。节振国一听说是大烟鬼就不想要,梁凯给节振国下了保证,好说歹说,张义书也发誓戒掉大烟,才勉强收下的。但是节振国说,如果出了事,不仅严厉处分张义书不算,还要拿梁凯是问。梁凯都答应了。
张义书到了节振国队伍里,在孟兆志手下当兵,孟兆志管的严,还真把大烟瘾戒了。那时候孟兆志的中队在榛子镇驻防。
不怕遇坏事,就怕遇坏人。下尤各庄的老婆舌污言秽语害死了梁万禄的大女儿珠子以后,怕梁万禄和梁凯找她算帐,连夜跑到榛子镇躲了起来。不久,她在一个阴暗的胡同里开大烟馆。一天张义书没事在街上转游,转游来转游去,就转游到老婆舌开烟馆的胡同里来了。老婆舌见人就往屋子里拉,说没事到屋子里坐坐。大烟馆都有抽大烟的味道。张义书觉得这味道这么熟悉又这么好,就进了屋子。心想,自己是节振国队伍上的,谁还敢把自己怎么样?坐坐就坐坐。张义书进了屋,老婆舌又是让坐,又是让一个女孩端茶。张义书看着这个女孩有些姿色,就坐下来喝茶。老婆舌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节振国队伍里的人,心想,如果能结识这样的人,以后就有了靠山,至少眼前不受气。于是就更热情了。问张义书打个烟泡不?张义书当然知道抽大烟那种飘飘然的滋味。可他立刻想到,这一抽,烟瘾可就要犯了。受处罚不算,又重新成为不死不活给人看不起的大烟鬼了。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老婆舌说:“姑娘,把烟枪拿来,伺候这位大哥打一个烟泡。今儿个这个烟泡我请客了。”张义书看着这个脸蛋轻轻擦着粉,走路袅袅娜娜的十六七岁的姑娘,从后边把烟枪拿过来,就身不由主的躺到炕上,接过烟枪让姑娘给点烟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