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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颢答她,“十六岁。”
长宁点点头,又点点头,没有说话,收回视线,勿自饮酒。
“看,苏状元很会找地方坐不是?”
皇太后说完抚掌而笑。
皇后与众妃嫔都跟着笑。
皇帝与众皇子也陪着笑,只是心里有点酸酸的。
皇太后下令,“给苏状元添一副食案。”
立即有一队宫女抬了几案和食盒走来,一边特别用心地将苏颢的食案和长宁公主的沿丝合缝地拼在一起,一边互相交换眼色偷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见面了……
【月老快累死了t_t】
第一卷 10第九章 相见三顾
虽说宫女们在面前偷笑,苏颢并不去在意。
因她自从在长宁公主身边坐下便被一味幽香吸引,这幽香说不出的好闻,宫女们也都是脂粉队里的,身上也散发着香味不错,但却不能与这一味幽香相比。
宫女们摆放了酒菜果品退下后,苏颢鼻翼轻轻翕动了一下,便转首拿美目去看长宁公主,她当然知道那香味是谁身上发出来的。
目光沿着长宁公主额头、眉眼、鼻子、嘴巴、下巴一路看下去,觉得长宁公主的侧面轮廓要比正面柔和很多,也发现长宁公主离近看更好看些。
这样看了一遍,觉得没看够,又把目光移回到长宁额头鬓角细看——她在读书的时候是有一点痴的,往往半天消磨一卷书,此时便是把公主这一张清丽面孔当成一本好书细细观看,也不知掩饰。
自她出现在皇帝一家的视线,便被众人时刻注目着,此刻也不例外,众人都屏住呼吸看她、观察她,不愿发出一点声音去打扰她,尤其是在发现了好笑的苗头的现在,众人更是乐观其成。
这苏颢没有受到一丝干扰,不由越发看得忘我。
长宁公主一直旁若无人地饮酒,这时又自斟一杯,换成左手端起,空出右手在食案上支起手臂,做出以手托腮的动作,纤手整个遮住了苏颢目光所及的半张侧脸,甚至连耳朵也遮住大半。
苏颢一怔,这才收回目光。
众人仍不去打扰她,因觉得更好笑的还在后头。
果然,就见苏颢眼观鼻鼻观心端坐片刻,忍不住慢慢转动两颗乌溜溜的黑眼珠又去看长宁公主,因担心长宁公主刚才是被她看的不耐烦才以手遮脸,这时一看,长宁公主支腮的手已经放下来了,方知那不过是她随意做出的动作,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因想长宁公主是女子,左一杯右一杯饮酒,可见这酒一定是果酒一类的只甜不辣,自己也觉喉咙干了,便学长宁公主,也为自己满斟一杯,双手捧着送到唇边喝了一大口,不想酒味却是极其辛辣,直钻鼻腔,“咳咳咳……”,一时间直呛了个小脸通红,眼泪丝丝。
到这个时候就有几个妃嫔和皇子实在忍不住要笑出声来,谁知皇帝将右手大力挥在空中——且慢!后面还有看头!看完再笑不迟!
众人哪敢违逆圣意?便都强忍着,拿眼继续去看苏颢。
却见苏颢被呛之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拿起帕子擦拭嘴角,而是举起左手广袖遮住面孔。因她心里琢磨着,同样的酒,长宁公主就喝的娴雅自如,自己一喝就出这样的丑,怕长宁公主看到她的窘态,便拿袖子挡住。
挡住之后吧,又觉得自己多心,长宁公主一直旁若无人,一脸淡漠表情,哪里就会注意自己了呢?虽然有此推测,到底还是心中无底,便以右手轻轻牵起左手红袖一角,把两翦水眸小心翼翼移上前来,偷偷去看长宁公主的表情。
满心以为长宁一定还是照旧饮酒,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谁知闪美目这么一看,正迎上长宁投来的一双目光,这一惊非同小可,立时把小脑袋缩回袖子后面。
“啊哈哈哈……”
皇帝举在空中的手放了下来,捋须仰天大笑穿越之农家生活全文阅读。
众妃嫔笑的花枝乱颤,众皇子笑的前仰后合,举止文雅的皇后以袖掩面而笑,皇太后则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把面前食案拍的“啪啪”响,直笑的喘不过气来。
到这个时候,苏颢方想起还有其他人在座,一时间漂亮的小面孔上红云飞过粉云飞,那表情是说不出的精彩。
她从此刻起便一直低着头,耷拉着嘴角,不去看任何人,更不敢再看长宁公主。
众人见她如此沮丧便都自责起来,没有人再笑了,皇太子和众皇子甚至心疼起来,一度想上前摸摸小脸捏捏鼻子安慰安慰。
皇帝也看着不像,便把好言来说,赞苏颢会试时策论写的“玉磐声声响,金铃个个圆”,如何如何。随后皇太后又领头找别的话题来说,将气氛缓和下来。
宴会散后,苏颢自华阳园出来,早有家人置了轿子等候在外。
京城之地,冠盖飞扬,车马辐辏,人声鼎沸。
苏颢却无心观看,坐在轿中,只把一张小脸紧紧绷着,只因心里想着今天在长宁公主面前脸丢很大。
因皇帝已经颁下赐婚诏书,所以礼部尚书等人将苏颢接到京城后便送她在驸马府居住。
驸马府是皇帝专为长宁修建的,一年前就已完工,面积很大,东西各十五阁,雕栏玉砌,嘉花名木,幽胜宛如生成。
“颢儿!”
到了驸马府,苏颢刚一下轿,便被苏夫人一把搂在怀中。
原来当日苏颢跟着礼部尚书一行回京城时,苏夫人昏迷刚醒,苏铮想着她身子不便,便没有让她与苏颢同行,苏夫人是方才刚刚赶到京城的。
苏夫人见苏颢脸色不好,便牵着她手来到内院,语重心长地劝她,“将你以女儿冒充男儿抚养长大是为娘的不是,原想着你体弱多病这一生不会有多大出息,只盼你能陪在为娘身边,好让为娘有个说话的人,未曾想你竟有金玉登科的一天……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也不必多想,车到山前必有路,管他怎的现在先应付着,日后为娘必定想一个万全之策助你脱身。”
苏颢道,“孩儿并未多想,倒是娘亲你才要放宽心才是。”那日听到圣旨吓得昏过去可是娘亲你呀。
苏夫人道,“好好,我们都放宽心。”眼上眼下看看苏颢,拿帕子替女儿掸了掸衣襟,又伸手理了理女儿衣领,最后拍拍女儿肩,一脸欣慰地笑道,“人生在世不过走个过场,活个滋味,为娘有你这样的女儿这一生算是没白活。”
苏颢听了,低下眉去笑。
“公子!”
小杏儿推开门从外面跳了进来,抱住苏颢胳膊,把小脑袋靠上去蹭啊蹭。
瑶琴随后走进来,一看自己又慢了一步,不由火大,上前扯住小杏儿身子,将小杏儿从苏颢身上拉开。
苏夫人对苏颢笑,“瞧,我都给你带来了。”
原来当日苏颢走时苏铮拔给苏颢的都是年长稳重的家仆,跟苏颢亲近的几个小侍女倒是一个都没让跟来,今天苏夫人把她们都带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长宁公主以手托腮是有心还是无意?o(n_n)o
【大家觉得苏小童能攻的起来吗?】
第一卷 11第十章 洞房花烛
皇帝由华阳园起驾回到乾和宫,龙颜大悦,即刻宣礼部尚书张琼,命选良辰吉日与公主驸马完婚。
张琼含笑奏道,“臣等已由公主与驸马生宵和生辰八字推算出大婚吉日,就在十日后,一切礼仪筹备都在有序进行,请陛下放心。”
皇帝点头,“长宁是朕唯一的女儿,又是皇后嫡出,虽说礼乐仪仗受皇家典章限制不能僭越,但妆奁多少可由朕做主。”说毕列出长长的一张陪嫁妆奁单来,要礼部即刻筹办。
张琼不敢怠慢,告退后立时命人着手筹备。
驸马府这边,在苏夫人主持之下,纳彩、纳吉及婚礼各项准备工作做的有条不紊,苏老太爷、苏铮及两房姨太太并庶生子女也都从青州早早赶来参加婚礼,自是不在话下。
及至到了婚礼前一日,苏铮叫齐一家人,拜过高坐在上的苏老太爷,对苏夫人道,“夫人,不想你我这个孩子,不及两年的工夫,竟作了个华国词臣、荣亲孝子,这都是你十六年教养辛勤之功,为夫感激不尽。”
苏夫人心中虽然受用嘴上却道,“快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这都是托老祖宗的洪福。”
苏铮又对苏颢道,“仿佛昨日还是呀呀啼哭的襁褓幼儿,如今已经金榜题名,玉堂学步,成了人了,更且明日一过,你便是当今圣上的东床驸马,为父倍感欣慰之际也有些话要交待你。”
苏颢忙离座向苏铮行礼,“请父亲教导。”
苏铮道,“你自幼养活得金贵,还是乳母丫鬟围随着服侍,性格忒过斯文腼腆了些,这点实不可取,成亲之后必得要拿出些男子气概才行,毕竟也是有了妻室的人了,另一条,大齐自开国之初王公贵族中一向推崇男色,你相貌生的美好,难免招蜂引蝶,自己务必自重些才好,对地位比你高的人虽说要恭敬有加,但不可过于亲近,切记切记。”
苏颢道,“孩儿一定铭记在心。”
苏铮点点头,顺带又教导了苏赞、苏颂两句,到最后转回头还来看苏颢,只是不说话,目中竟闪着泪光,可见对苏颢即将成婚感怀颇深。
婚礼当日。
皇宫大明殿。
礼乐声中,皇帝端坐于高高御座之上,看着长宁公主在两位宫妇搀扶下缓缓走近。
长宁公主戴着缀满珍珠与七彩宝石的九翚四凤冠,着一身褕翟之衣,广袖的对襟罩衫上所绣的凤鸟图案栩栩如生,有展翅凌云之势,朱裙后裾长长地曳于身后,使步态愈加雍容。
即便这样的出降之日,长宁公主依然淡漠无话,没有人知道她这门婚事持何种态度,吉时到,依次到皇太后、皇帝、皇后前跪拜行告别礼,随后在数名宫妇、女官的扶持簇拥下升舆,由皇太子乘马率领送亲仪仗队列护送出皇宫正门。
而驸马苏颢身着红色礼服、系玉带,已亲率迎亲的队伍等候在外。
两支队伍合二为一,驸马的坐骑与公主的鸾舆并行,数十名街道司兵列队先行,每人手执扫具、镀金银水桶洒水清道。其后有宫嫔数十人,皆头插珠钗,身着红罗销金袍,呈双列前导网游之弹痕。后面随行的是皇帝指定的陪嫁内侍宫人,分别持四面方扇、四面圆扇、十枝引障花及提灯二十、烛笼二十,如此各种仪仗、妆奁不可胜数,队伍浩浩荡荡,观礼百姓雾聚云集,万人空巷。
苏颢端坐马上,行走在隆重的礼仪队列之中,心情十分复杂,她频频转首,透过两重红罗销金掌扇及行进中微微摆开的绣幔珠帘,偶尔会窥见长宁公主的一角裙裾。
不知长宁此时心情如何?是喜是悲?
又不知两人在万人见证下缔结的夫妻关系能够维系到何时、又会以何种方式结束?
一路想着,苏颢心中有说不出的惆怅和彷徨。
终于仪仗进入驸马府。
苏铮携合家男丁跪迎长宁公主于外厅,苏夫人携合家女丁跪迎长宁公主于内厅,驸马与公主于洞房行合卺礼。礼毕众退,一层层放下流苏金钩,十二扇通天落地的鲛纱帷帐在身后翩然而垂。
重重纱帷漫漫深深,里面,是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长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