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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长宁紧抿的双唇渐渐松动,一缕满意的微笑浅浅冰裂于冷峻的面容上,神色融化,一脉平和,并没有追究什么,仍回过头去继续为苏颢洗澡。
苏颢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仍去看长宁。
半晌后,苏颢又道,“殿下?”
“嗯?”
长宁依旧像刚才那样应了一声,但并没有去看苏颢。
只听苏颢道,“太子殿下还好吗?……”同时失去爱妃和长子,悲恸可想而知。
长宁自然知道她说的什么,“不太好,他性格颇为暗弱,受了这样的打击,心中大悲大恨交织,无处发泄……”,说到这里停住,又道,“我叮嘱母后要好好开导他,加上御医开了方子调理,大约一月半月便能恢复心智。”
长宁虽是说的风轻云淡,苏颢却听出太子精神状态十分不好,大约已近疯癫,心里很是担心,眉头不知不觉蹙了起来。
长宁淡淡看她一眼,转移话题,“其实那天你到周府到底做什么去?”
“……”
苏颢满心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没想到长宁会旧话重提,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长宁并未追问,只道,“在本朝,京兆尹是主管行政的文官,并无兵权,周世安无法应对元子督。”
原来殿下早就看破自己的心思……
苏颢只得如实道,“京兆尹没有兵权我是知道的,但他手下有负责京城维安的巡检士兵,如果能加强训练和装备,紧急时刻定能派上用场。”
长宁听了不置可否,半天,忽地道,“驸马觉得小乔是不是该嫁人了?”
“……”苏颢眨巴着眼睛看着长宁,不明白她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用意何在我有夫郎来暖床。
只听长宁淡淡地道,“小乔年已十八,该嫁人了。”停了片刻,又道,“她才貌双绝,驸马你说,什么样的人家才配娶她进门?”
苏颢心中一动,太子妃新丧……难道……?忙道,“贫富贵贱都不重要,只是小乔的性子活泼好动,不宜嫁进规矩多的人家就是了,那样一定会闷坏她。”
长宁听了,凝眸审请苏颢,“喔?”
“我听周立周行说,小乔自幼顽皮,六岁的时候曾经头朝下扎进一只水缸中,两只小手撑着缸底,拿小脚扑腾水面玩儿,这样的玩法也只有她能想得出,也只有她敢尝试。”
“是吗?驸马知道的不少呢。”
苏颢说到兴头上,也没注意到长宁神色有异,小嘴巴巴地接着说道,“而且小乔性格执拗,认准的事一定要做到,三岁时走路脚跟都还不稳,却为了捉一只青蛙,百折不挠一路追到水塘边,眼看着青蛙纵身一跳跃入水塘,小乔也不肯放弃,气鼓鼓地也跟着跳了下去,有那的家丁急忙上前扑救,在她落水之后还没沉下去时,抓住了她一只小脚将她提了出来,只见小乔小手中提着那青蛙的一只后腿,青蛙和小乔的身上都往下滴水,青蛙到底是给她捉到了,众人不由轰堂大笑。”
苏颢说完不等长宁反应,自己先就呵呵笑了起来。
“这么说来,”长宁眯起星眸,似笑非笑地道,“那小乔要嫁给驸马,也必定是能做到的了,也难怪驸马这么高兴。”
苏颢脸上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殿下明显是误会我了……
回到寝房,躺在榻上,苏颢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跟长宁解释,又怕越描越黑,不解释呢,又怕从此产生隔膜,如此左右为难,难以入眠。
“驸马早些睡吧,本宫今晚没心情。”
长宁清浅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早些睡吧……没心情……?
苏颢的小脸“腾”地红了,怎么感觉这下好像误会更大了……
此刻,周府,小乔的闺房中。
玄雪坐在八仙桌旁,两手抱胸,两只脚放在桌子上,和桌上的烛光一起摇摆着。
“周大小姐,依你看,那美艳的妇人大约有多大岁数?”
小乔白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多大岁数本小姐看不出来,但可以肯定那中年妇人看起来比你年轻。”
玄雪不由拿两手抚了抚脸,故作吃惊道,“本宫主已经这么老了?”继而揉搓流涕,“呜呜,本宫主才二十五岁,不该是风华正茂才对吗?”忽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周大小姐麻烦你帮本宫主开一下窗户,本宫主要跳楼。”
小乔小手指着大开的窗户,“那扇窗自你进来便没关上。”
玄雪挽住小乔手,“那你千万别拦我。”
小乔甩开她手,话都懒得说。
玄雪明知再演下去没啥意思,便无事人样重新坐到椅子上,继续之前的话题,“你说那妇人对你笑了一下,不知那笑容是否别有深意?”
“本小姐没看出深意,只觉得并无恶意谨言。”
玄雪点点头,“这么说来,他们并未怀疑你到书院的意图。”
“哼,本小姐本来就没有意图。”小乔撇着小嘴道,说毕话题一转,“我一直在想——那妇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长得如此艳丽,又一身神出鬼没的功夫,为的什么目的出现在书院之中?”
“此女的身份有两种可能,一是白实的师姐,弹的一手好琵琶;二是魔门现任门主,在江湖中是个颇俱传奇和神秘色彩的人物。”
“对,书院中还有一个身份可疑的人,便是那拂月公子。”
“你说的这个人本宫主见过,而且交过手,他和白实的关系很不一般,如果白实确实是青河王的话,此人多半是白实的男宠。”
小乔点点头,表示赞同,随后道,“虽说青河王和青城王一样喜欢男色,但却远比青城王城腑深,又伪装成儒生的模样,难以找出破绽,令人无从下手。”
“哎哟,”玄雪连连摇头,打趣道,“没想到这世上也有让周大小姐一筹莫展的人啊。”
这个人就是你好吧?
小乔心里嘀咕着,嘴上道,“本小姐要消息了,有请乌鸦宫主从哪里到哪里去!”
玄雪一笑,“后会有期!”身形自窗子跃出。
同一时间,书院,密室。
拂月与那美艳妇人坐在桌旁,见白实走了进来,忙起身行礼,“门主。”
白实点点头,示意二人坐下,之后看向那妇人道,“青月,那周行周公子你是见到了的,以你看来,他是个怎样的人?”
青月开门见山道,“是个姿容绝代的美女。”
“啊哈哈哈,”白实仰天大笑,“不错,这个自称周行的人的确是个女子,本座见她第一眼便认出来了。”
青月笑道,“那是自然,以门主的功力,任何伪装都无所遁形。”
白实哼了一声,“岂止是周行,便是那日自称长宁公主驸马的苏颢,也是一位少女。”
拂月蹙眉道,“那门主以为‘周行’和‘苏颢’的本来身份是何许人呢?”
白实道,“走月亮那晚,‘周行’曾拉着‘苏颢’说‘苏颢’是其妹妹周小乔,当时‘苏颢’带着面具,我未能看到她容貌,后来在周府见面,我一闻其人身上味道,便认出是那晚的‘周小乔’,其美貌便是当年的大齐第一美男宋小史也难以比肩,若说其是天下第一美女周小乔,本座自然相信。”
青月道,“若‘苏颢’是周小乔,那周立是何人呢?周立的容貌也可称得上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了。”
“有没有这种可能,”拂月道,“‘周立’其实便是周小乔,‘苏颢’便是真的苏颢,坊间早就流传苏颢容貌赛过宋小史的了。”
“亏你想的出来,”青月白拂月一眼,“照你的说法,大齐驸马便是个女子,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啊哈哈哈,大齐驸马是女子,”白实听了笑的前仰后合,“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了。”
青月和拂月正要跟着笑时,忽见白实脸色骤变,目中露出一道红色的杀气,“拂月,以后给我多动动脑子!这种荒谬的推论本座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第一卷 50四九章 琵琶行
“可是;门主;”青月疑惑道;“若那‘苏颢’不是驸马;那她究竟是谁呢?有那般容貌并且时常出府走动,居然没有轰动天下,岂不令人费解吗?”
拂月被白实一番数落;脑子已变得聪明;“大约是驸马的姐姐或妹妹?”
“嗯;这种可能性比较大,”白实点头;“手足相貌相似;比较常见。”
青月想了想道,“门主;属下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实道,“青月只管讲来。”
青月便道,“前几日,青城王派人到承仁避暑山庄刺杀皇太子,虽然失手,但却意外要了太子妃和腹中皇孙的命,搅得承仁山庄人心慌慌,齐明帝虽然表面上故作镇定,内里估计已经失了分寸,现在留在京城的皇亲便只有长宁公主和驸马苏颢,长宁公主一直是齐明帝的心头肉,不如我们在齐明帝后院再放一把火,就近选个好日子到驸马府去‘做客’,顺便核实冒牌‘苏颢’身份。”
拂月道,“师姐的意思,恐怕不只去驸马府喝杯茶这么简单吧?”
白实瞪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拂月再次遭训,一脸不自在地低下头去。
青月见状,不由小心地道,“只是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自己也要暴露了。”
白实摆手,“无防。”背着双手来回走了几步,“其实本王的身份早在走月亮那晚就暴露了,那所谓的‘周行’和‘苏颢’那么会猜灯谜,定然早就猜到了本座的真实姓名,不然也不会有两位不速之客造访书院了,”说到这里停住,笑了笑道,“如果她们猜不出本座的身份,也不配做本座的对手了,”说完看了垂头丧气的拂月一眼,“拂月,你猜猜看,那位白衣‘少侠’有可能是什么人?”
只因白实曾跟拂月私下说过此事,是以拂月知道白实有意给他表现的机会,忙道,“那白衣‘少侠’一身气质仿如秋水寒空,飘逸出尘,善使长剑,与传说中的长宁公主十分相似首长大人;娇妻来袭。”
“不错,”白实点点头,“本座八年前曾与长宁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对长宁公主身上那特有气质印象深刻,五月十五那天晚上,本王就是看到了长宁公主才一路跟随她们四个人的。”
拂月终于争回几分颜面,当下坐直了脊背。
青月道,“既然门主认出了长宁公主,长宁公主也猜到门主的身份,那我们再遮遮掩掩也没什么意思的了,又且齐明帝移驾承仁避暑山庄,大内圣卫自然随其而去,京城之内已经没有门主的对手,我们去驸马府如入无人之地……”
“说是这样说,但未免太招摇了,”拂月打断青月的话,“青城王一向嚣张,派人刺杀太子也做的极为隐蔽,若非我们有内应,根本就无从得知此事出自青城王之手。所以我觉得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师弟此言差矣,”青月摆手,“我等做为魔门弟子,具有青城王没有的条件,那就是你我琵琶一弹、琴弦一拔,便能控制人的心神,令其失去对整件事的记忆,那知道我等身份的故然知道,不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这是青城王做不到的。”
“说的有道理,”白实略加沉吟,“明天晚上,你们两个陪本座去驸马府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