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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嬷嬷有一个响当当的绰号叫“尸嬷嬷”,走路的时候全身上下看不到有动的地方,而且不发一点声音,脸上的表情一年四季也不换一次,永远都是那么严肃,甚至眼睛都不怎么眨的,仿佛游荡在世间的走尸。
此时会对苏颢笑,完全是代长宁向苏颢表达歉意。
当然,前提是,她是喜欢苏颢的。
侍女将食盒放到书房中的桌子上。
司礼嬷嬷道,“这食盒里放的几样糕点,是公主殿下送给驸马爷的。”
苏颢听了心里不觉一甜,道,“请嬷嬷代我谢过公主殿下。”
司礼嬷嬷点点头,目光向苏颢的书案上看了看,再次点点头,打算告退。
苏颢却道,“古人云‘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我也有样东西要送给公主殿下”。
原来周立周行受父亲所托自扬州带来了两坛绍兴女儿红赠与苏夫人,说是开坛之后,香气扑鼻,饮入口中,味醇且浓,唇齿留香,苏颢知道长宁公主喜欢饮酒,便打算趁这个机会将其中一坛送给长宁公主。
司礼嬷嬷自然乐见,道,“难得驸马如此有心。”
苏颢当下命人取了一坛女儿红来,并提笔写了一张小笺,“百曲之酒,天之美禄,虽曲水流觞一醉风雅,然小饮宜情大饮伤身,望公主殿下爱惜身体,适当饮些便好”,与酒坛一起放进一只食篮中。
驸马爷还真是关心公主殿下呢。
站在司礼嬷嬷身边的两个侍女不由偷笑。
一个时辰后。
公主府。
长宁一手托腮,一手端起一杯琥珀色液体轻轻抿了一口,果然甘甜馥香,竟是从未尝过的好味。
说什么皇族贵胄锦衣玉食,其实真正的好东西一直都在民间。
正自感慨,目光无意间落到压在酒坛下的便笺上,看到了那骨骼清秀行云流水的字迹。
“嗖!”
一支梅花镖自身旁窗外射了进来,直奔长宁面门,电光石火间,长宁抬手,以双指夹住,此时梅花镖距她面颊只有毫厘,速度若再慢一点,便会中镖。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声音未落,一个黑色身影自窗外跃入屋内。
这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女子,身后背一柄长剑,着一身黑色夜行衣,黑带抹额,黑带位于眉心的位置绣了一朵白色的六出琼花——雪花,说不出的耀眼古武女特工。
她的眼睛并不十分好看,鼻子也并不十分挺拔,嘴唇也不十分娇小,但五官凑在一起,却教人瞧了第一眼后,目光便舍不得离开,尤其是她那双眼睛里包涵的情感与智慧,更是深如海水。
“玄雪师姐。”
长宁淡淡地称呼一声算做打招呼。
玄雪是长宁师父的另一个徒弟,比长宁大四岁,早已出师,在江湖上颇有名气。
“我带来了你要的消息。”
像方才发飞镖一样,玄雪将一方叠成长条形的信纸射向长宁,长宁仍以双指夹住,接在手中。
“这次麻利多了,所以你刚才的确在失神?”
玄雪说着走到那坛女儿红前,伸手将压在下面的便笺抽了出来,“啧啧,这字写的,所谓的‘清风出袖,明月入怀’也不过如此吧?不过最精彩的还是内容呀,‘望公主殿下爱惜身体……”
“师姐。”
长宁没有语气地唤了一声,看了玄雪一眼。
玄雪自然知道师妹的意思是请她不要再念下去,便将便笺在手中一握,化成粉末,扬手洒落。
长宁面无表情地低头喝了一口酒。
玄雪看长宁一眼,“我还有事,就此告辞。”说毕身影一闪,自窗处跃出。
长宁放下酒杯,缓缓打开手中的信纸,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我不能白白捎给你消息,这坛酒我带走了。”
玄雪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房间,丢下一句话后提起了女儿红。
长宁一怔,站起身,“我有别的酒给你。”
玄雪瞪她一眼,“我就要这坛!”话音未落人已带着酒消失在长宁的视线。
长宁唇角抽动了一下,伸手拿起之前接住的梅花镖,射向玄雪跃出的那扇窗。
“师姐在青城王的地盘出生入死为你打探消息,你就这样报答师姐?!”
玄雪的声音自夜空中传来。
长宁听到“回声”并不诧异,冷冷地道,“我生平最恨人抢我的好酒。”
“抢你的好酒?小宫粉,你学会喝酒全是我的功劳,如今竟然为了一坛酒跟我翻脸?”
那边的声音也不客气起来。
“为师生平就收了你们两个徒弟,一定要见面就吵这么亲密吗?”
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第三个声音加入了对话。
长宁和玄雪沉默片刻,各自恭敬地唤了一声,“师父”,夜空自此归于沉寂。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篇粉面小狮子摔伤了不能出来闹,所以稍微平静了些。
【字数有点少我知道,今天有点累眼睛疼就原谅我吧】
【我从第一篇突然起兴,每一篇字都是当天现打的,存稿神魔的对我来说一直都是渴望而不可及】
第一卷 17十六章 钩得定定的
此时的驸马府,小乔正躺在榻上瘪着小嘴啼哭,那眼中的泪,就像断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流个不住,那一副可怜又委屈的情态,画也画她不出枭雄的民国。
她被绊倒后摔伤脚,如今右脚通红肿胀,白皙的足背上赫然一道血痕,大夫开了药方做了简单的包扎,越发把一只漂亮的三寸小金莲包的犹抱琵琶半遮面。
小乔便是把这样一只小脚伸在被子外面,放在显眼的位置,让苏夫人和姆妈侍女们一边看她爱伤的小脚,一边听她嘤嘤啼哭。
苏夫人终于拿她不住,叹一口气,在榻边坐下,拉过她一只小手抚了抚,“你这样一个可人儿,谁会不疼你来?但如今苏颢已是长宁公主的驸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了。这自古以来,皇家的女婿都是个受气的,无论是在皇上面前还是在公主面前都抬不起头做人,苏颢已然这样难做,你还不知轻重,给他添乱,孰不知男女授受不亲,今天的事万一传到公主和皇上耳朵里,苏颢丢官是小,只怕命也难保,连带苏家的族人亲友也要受累,你若真心对苏颢好,便要替他想想才好。”
这小乔听着也是有理的,一边听一边点头,但也没忘把眼泪抹个不住。
苏夫人见她也是懂事的,不由得更加心疼她,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苏夫人当初之所以会同意举家北上躲小乔,并不全是嘴上说的“小乔脾气不好,颢儿娶了她会受一辈子气”,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苏颢是个女儿身,两个女娃娃搓合在一起,怎么看也不像,这才不惜千山万水躲了出来,谁曾想晴天一个霹雳,一道圣旨从天而降,硬是把苏颢变成了大齐驸马,你说奇不奇?
哎,真是造化弄人,这苏夫人暗自感叹着,脸上就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来,甩了甩手中的帕子,再次叹了口气,吩咐一旁的老妈子,“周小姐乃是新任京兆尹的千金,又是我们苏家的世亲,你们都要好生照顾着,要当她是苏家的小姐一样待。”
姆母侍女们自是一叠声答应着不敢怠慢。
苏颢原是不知道小乔伤势如何,和周立周行两个交谈了才知道伤的不轻。
当时小乔向苏颢冲来时苏颢一颗心正埋在书本里,不经意间抬头,忽见一个少女张牙舞爪大呼小叫猛虎下山地跑来,起初以为是幻觉,及至揉了眼睛再看,千真万确是个活人,立时受惊不小,本能地抱着书就跑。
苏颢越是跑,小乔越是追。
小乔越是追,苏颢就越是跑。
一座驸马府便因此乱成一团。
虽然早已对小乔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刚刚还一起走了不短的路,但苏颢到现在还没有真正看过小乔的样子。
而且苏颢的心里并不讨厌小乔——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讨厌过任何人。
苏颢决定拿一盒点心去看小乔,打开长宁送给她的点心盒,左挑右挑,最终一颗也舍不得给小乔,便又宝贝地盖上盖子,让瑶琴去家下拿了几盒来,挑那看起来可爱、吃着味道也好的,每样拣了几颗,放在一只盒子里,抱在怀里走到小乔房间。
苏夫人走后小乔更加哭的厉害,这一次是有感而发的真哭。
如果当初苏家没有将苏颢又掖又藏,没有举家北上,让她早早跟苏颢相见、结成夫妻,哪里会有今日美玉旁落?果真苏颢娶一个更好的她也没得说,偏生做了皇家的倒霉驸马。
所以小乔是既为自己难过,又为苏颢伤心,这眼泪哪里还止的住?那真是一发而不可收。
周立周行听说小乔哭个不住,忙忙的来劝,却是药不对症,一点效果也无。
苏颢走进房间时,周立周行正在一筹莫展。
“苏郎……”
还是小乔第一个看到苏颢仙途无疆全文阅读。
苏颢听了这个称呼,不由微微笑了笑——心里觉得其中好笑的地方不止一处两处。
“表姐,我送了点心来给你。”
苏颢说着将点心盒放到榻前的几案上,看了小乔的伤脚一样,“今天原是我的不对,不知是表姐来了,一时吓的只管跑,惹出这些事,还让表姐受了伤,还望表姐原谅苏颢。”
“……”
小乔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方面是看苏颢看的痴了,另一方面苏颢拒人千里之外的斯文令她措手不及。
真真料不到她周小乔,闺阁文章翘楚,巾帼翰苑奇才,一代才女兼美女,竟也有语塞的时候。
苏颢见她这样,便道,“表姐好生养伤,我还有事,就不陪表姐了。”不等小乔反应过来,便向周立周行告辞,走出了房间。
至此小乔一方面安心养伤,一方面捏着下巴沉思,倒也安生下来。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长宁公主那边依然没有一点动静,苏颢倒还好,苏夫人有点坐不住了,究竟是长宁公主看出了苏颢的破绽?还是长宁公主对夫妇房事上的“欠缺”有所不满?还是怎么的了?心里不由想的多了,总盼着长宁公主回驸马府,或是召苏颢去公主府也好。
谁知这一天长宁公主没有盼来,周世安夫妇却到了。
见面时互相问候寒喧自是难免,终于坐下来后,周世安道,“我和夫人今日方到京城,馆舍那边尚未打扫清楚,立儿行儿小乔三个在府上叨扰多日,世安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苏夫人道,“表弟说的哪里话,莫说周苏两家是世亲,就算不是世亲,都是江南过来的,怎么也得照顾着。”
稍时周世安去看小乔,周夫人拉过苏夫人,先递了个眼色,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那小两口子怎么样?”
“你不提还好,你一提呀,”苏夫人一边不住摇头,一边揉着胸口,“我这心里疙里疙瘩的,真叫一个难受。”
“那到底是怎么个情形呢?”
“哎……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她心里的苦何以启齿向外人道?一个人做事太聪明就只能独自寂寞着。
“不是我说,虽然我还没见过苏颢,但我可是见过宋小史的画像的,苏颢既然有能把宋小史比下去的本事,还怕得不到长宁公主的心?”周夫人说着,便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