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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顿了顿又说:“反正我挺难受的。”
我看看他,看看老高,拍了拍刘旭肩膀:“走,叫他们下机,喝酒去。”
大家下了机,去饭店点好菜,老高打开一瓶白酒,给6个人平分了,端起杯子,我们以为他要说什么伤感的告别的话,大家都准备等老高说完都泪光闪闪以配合气氛,鸡把餐巾纸从口袋都已经拿到了桌子上,老高很响的碰了我们每个人的杯子,碰的酒泼泼洒洒,以至于碰完最后一个老高杯子里的酒只剩一半了,然后说了声“干”就一口喝掉,大家愣了愣,也纷纷喝完。
老高又打开一瓶,依然6个人平分,刚端起杯子,鸡说:“停,菜还没上就这样喝,你还想不想让我们吃菜了?”
老高笑笑:“我们6个人才两瓶酒,不至于连菜都不能吃了吧。”
说话间老高已经把6个杯子都倒上了,老高端起杯子:“我要先走一步,大家保重,我们永远是兄弟。”
“离别的话终于来了,”刘旭说,“老高,趁着有酒给大家壮胆,你有啥话都一次说了。”
“没了,男人哪有那么多婆婆妈妈的话,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把酒干了。”老高又是一口喝干。
我们再次纷纷喝完。
中饭没吃,晚饭还没来得及看到菜就喝了三两多酒下去,不禁有点晕,再看刘旭已经眼神迷离,菜终于上来了,这时老高的电话又响了,老高看了下按掉了。
然后我的电话响了,迷彩服MM打的,我问老高:“接吗?”
老高不语,喊服务员:“再拿两瓶酒。”
我接了。
“你们在哪?”语气非常平静。
“老地方,XX饭店,怎么?”
“和老高说,我马上到。”电话挂了。
我看着老高,老高闷头吃菜。
不出10分钟,包间的门被“哗”的拉开,迷彩服MM进来,搬了张椅子在老高旁边坐下,看着老高,老高继续低头吃菜。
“给我个杯子。”迷彩服MM说。
小昭递了个杯子过去。迷彩服MM倒了半杯白酒,给老高倒了一杯。然后端起酒杯。
“你干了这杯,我是女生,喝一半。”
我们傻了,觉得这样发展下去不是打120送医院急救就是打110送派出所劝导,我正在想怎么劝这两个人的时候,老高一仰脖子把一杯酒干了,迷彩服MM也喝干了半杯白酒,然后两个人用湿巾捂住嘴对视了1分钟,迷彩服MM开口了:“您老要走了,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老高笑了笑:“你会找到一个比我好1万倍的男友的。”
老高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迷彩服MM一巴掌扇在老高的脸上,这一巴掌用力过猛,扇完后老高脸上5个手指印,迷彩服MM的整个胳膊一直在抖。
又是“啪”的一声,迷彩服MM把酒杯扔在地上。
我真怕这女人失去理智了冲到厨房拿把菜刀把老高剁了,更怕这女人失去理智剁老高的时候误伤到我们围观者。
没想到,迷彩服MM把长发往后拨了一下,哭了,声音很大,哭的撕心裂肺,我们都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老高也傻站着不动,估计还处在眩晕状态无法移动和释放技能。
我拿了鸡的餐巾纸过去想递给迷彩服MM擦眼泪,顺便安慰一下,缓和一下气氛,打开尴尬局面。迷彩服MM把我递过去的餐巾纸扔回给我然后冲老高喊道:“你觉得你说那样的话很伟大很潇洒?我应该感激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扑到你怀里然后说我不喜欢别人我就喜欢你你就是最好的我一定会等你的?你是不是觉得你被开除了现在有理由天经地义的你应该心情低落应该不高兴?你是不是觉得是咱们大学对不起你老师对不起你让你留级?我告诉你,错了,第一,你刚才的话很混蛋,我抽你是应该的。我是你女友,你要走了连面都不肯和我见,临了给我一句我会找到一个比你好的男友,我不该抽你吗?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发现你不好为了证明我当时喜欢你是错的?就是为了找另外一个男友?那我何必和你在一起?”
迷彩服MM顿了下,接着说:“第二,你觉得你大学不开心,挂那么多科,留级开除是学校或者老师的问题?你觉得你是个受害者?是教育制度的牺牲品?我告诉你,你错了,同样的大学同样的专业,一样可以活出不一样的生活,是你放弃了你自己,不顾我的感受,不顾我的关心,我让你看书你总是敷衍,我让你和我一起自习你总是找借口溜掉。是你自己放弃的自己,不是任何人放弃了你。第三,你留级后我非常着急,一直问你的学习和补考情况,你总是不予回答,甚至不回我的短信不接我的电话,我不怕我的男友留级去JN了,我怕我的男友留在JN回不来了你知道吗?”
迷彩服MM吸了下鼻子继续哭着说:“现在我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你让我怎么去回忆和对人说起?”
说完转过头对我们:“你们这帮人都这样,你们觉得你们这样很潇洒,玩世不恭?怪学校怪老师怪制度,怎么不认为其实是你们自己太幼稚太自私了?考个60分真的那么难吗?”
我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很尴尬。
迷彩服MM突然转过去,摸着老高被她扇红的脸。
“你的脸有多痛我的手就有多痛,我的手有多痛我的心就有多痛,我的心有多痛我就有多恨你,我有多恨你我就有多爱你。保重,老高。”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包间。
我们愣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老高又笑笑:“继续喝酒。”
这一晚,大家都喝醉了,彼此说了很多肝胆相照的话,然后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老高提议去通宵唱歌,我们去了。
坐在KTV的沙发上我开始困,刘旭开始不省人事,鸡开始拼命喝茶,小昭开始跑厕所去吐,阿峰开始吃爆米花,老高开始点歌,第一首歌:K歌之王。
“我唱得不够动人你别皱眉,我愿意和你约定至死。”
第二首,依然是Eason的歌:为怕寂寞我们做了很多,最没空寂寞,偶遇你之后我说,想有人爱我就有人爱我,可是我不知道想要什么,不知道拥有什么,可能我们都寂寞。
第三首,继续Eason的歌: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拥不拥有也会记住谁,快不快乐留在身体里。
不知道老高唱了几首Eason的歌,我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都在呼呼大睡,我躺在沙发上突然想起迷彩服MM说的那些话,突然觉得心里很纠结,突然发现包间里少了个人。
老高不知道去哪了。
看看表,现在凌晨3点半,估计老高去洗手间了或者去大厅走动走动了,便没在意,换了个姿势,又睡着了。
睡了不一会,就感觉有人在摇我,睁眼看到刘旭,他着急地说:“老高不见了。”
“不见了?是不是去洗手间或者大厅了?”我坐起来。
“没有,都看了,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刘旭说。
“会不会去找他女友了?”阿峰说。
“我3点多醒了一次好像他就不在,当时我以为他去洗手间了就没在意,那么早怎么可能去找他女友,女生宿舍没开门呢。”我看了下表,5点10分。
“会不会老高去自杀了,跳长江或者拿根绳子在学校大门上上吊啥的。”鸡说。
“放P,闭上你的嘴。”众人骂道,小昭还踹了鸡一脚。
“老高应该不会的,我们先回学校看看,说不定他真去找他女友了,现在正在女生宿舍楼下坐着呢。”
我们走出KTV打车回学校,5个人打一辆车。司机说5个人不拉,鸡怒道:“你他妈开的是飞机啊,定员加对号还不能加载?”
司机一时语塞,我们趁机全部上车,“师傅帮个忙,我们有急事回去。”我说。
司机无奈,拉我们回学校。
下了车往宿舍走我继续给老高打电话,显示是占线:“老高有反应了,正在给别人打电话呢,现在占线。”
“占线会不会是因为鸡正好在给老高打电话的缘故?”小昭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我扭头一看,鸡果然正在给老高打电话,刚要开口骂这鸟人,突然刘旭说:“那不是老高吗?”
我们看到老高把胳膊垫在头下,仰面躺在工程馆门前的草地上,“老高!”阿峰叫了一声,我们奔过去,老高坐了起来,看着我们。
“你怎么在这里?在这搞毛呢?你啥时从KTV出来的?”小昭问。
“我来校园走走,来本部没几天就又回JN了,每次过来玩也都是去去宿舍去去网吧,都没仔细看过本部校园。晚上正好没人,来看看。”
“我们还以为你拿根绳子吊死在学校大门上了。”鸡说完就挨了三脚。
老高低下头:“我在校园里逛了好多圈,我突然很舍不得这里,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要走了,不是回JN,不是放暑假,是永远的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了。”
老高把头埋进了膝盖,突然哭了,哭出了声。
哭声在校园里回荡。
校园的清晨很安静,夏日校园的清晨散发着很好闻的味道,这种味道,是再豪华的花园也无法拥有的,这里有我们太多无处安放的青春,散落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即使有一天,我们走了,但青春却丢在了这里,生命里最华丽最灿烂的一部分留在了这里。
这里有我们的生命,这里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身体的一部分。
我们静静的坐在老高身边,没有安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老高。
这是我们看老高第一次哭,第一次伤悲。
大四刚开始,我们就感受了离别。
一个大学,三次离别。
我们陪老高回JN把东西行李收拾好搬到了我们宿舍,临走时老高和毛毛以及另外两个舍友一一拥抱,毛毛送我们上校车,校车开了毛毛依然站在那里看我们离去。
“毛毛爱上你了,老高。”刘旭说。
老高用拳头回应了刘旭的话。
回到本部,老高拿了张表,开始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盖章,教务处、图书馆、院里、保卫处等等N个章。
我和阿峰陪老高去图书馆盖章,那老师一查:“你还有本书没还啊,01年借的。”
老高一愣:“什么书?”
“高等数学例题与习题集。”
我一愣:“老高你什么时候借的这么有深度的书?”
老高一拍脑袋:“我靠,还真有,我大一刚来的时候和阿峰一起去图书馆,看他借书我也随便借了一本,不知道扔到哪去了都。”
阿峰点点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
“赔钱吧您嘞,你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因为超期要罚多少钱了。”我建议。
“不行,我得回去找到它。”老高扭头回了宿舍。
老高把东西倒的满床满桌子都是,居然真的翻出一本“高等数学例题与习题集”,和高数书一样崭新,老高乐颠颠的拿去图书馆,交超期罚款的钱都能买好几本这书了,但老高说这样踏实。
劈里啪啦盖完N个章,老高在交学生证时看了半天学生证,问那个老师能不能留做个纪念,那老师看了看老高,然后说可以,不过要盖个申明此证作废的章。
老高连声道谢。
从那老师手里接过那已经作废的学生证,老高看了很久,用手擦了擦,放进钱包。
我和阿峰又陪老高去买回家的火车票,老高习惯性的把学生证给售票员说买学生票,售票员看了下说:“这个证作废了。”
老高愣了下,小声地自言自语:“忘记了已经作废了,唉,以后都不能买学生票了。”
售票员问老高买哪天的票,老高又愣了半天,说:“最早的卧铺什么时候的?”
“明天晚上。”
“买一张。”
老高拿着票又是看了半天,抬头发现我在看他,笑笑说:“我在看正常票和学生票有什么不一样,原来差不多的啊。”
我突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