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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的话,证监会要查出来,那鲁淘和秦子衡不是在找死?”周上河惊问。
“那倒未必,鲁淘莽撞是莽撞,没头脑是没头脑,秦子衡倒是个机灵人,这种事多半是会找人来代持代办,账户肯定会分散,那辉新公司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只是个空壳公司,”谭纶皱眉说,“我们要查还是很麻烦,得找个帮手。”
周上河和叶小辉面面相觑不知有什么人能做帮手。
“陈风给老九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他要没空,让东国过来。”谭纶吩咐道。
“谭局,这事要不要和江处说一声?”叶小辉问。
背着查这些东西有些犯忌讳,毕竟这是查到鲁伊令身上,这是干涉地方政府的党政事务,说得不好听,那鲁伊令就是外头养个八十个情人谭纶都管不着。
但江离就不同了,要是谭纶背着他查,不告诉他,这也说不过去。
“你跟老江打个电话吧。”谭纶说。
还是要用到鲁东省的干部监督处,虽说鲁伊令是省常委,谭纶要查也不是不可以。
江离接到电话大吃一惊,谭纶竟然偷偷摸摸的连胡青泽都不想撕破脸的鲁伊令身上。他摔下电话就赶到宾馆,看到摊开在□□摆着的资料,谭纶冲资料一指:“老江,你先看看。”
江离坐下来看资料,穆陈风就进来说:“九爷说他和喻少就在青河,夜里就能赶过来。”
“好。”
谭纶点点头,就站在窗口抽烟:“我原来对鲁东的干部监督工作还是很满意的,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多不足啊。有的干部就是在监督处,在省纪委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只手遮天,敢无法党纪法规,这还把党放在眼里吗?”
江离背上流汗,越瞧那堆资料就越是胆战心冷,从没想到鲁伊令的胆子会这么大,以他做干部监督工作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鲁伊令怕是有很严重的经济问题。
“谭局,我现在就拿资料去和胡部长报告,请胡部长和严书记、步省长、纪委姜书记沟通汇报……”
“慢着!”谭纶厉声道,“现在查到的这些内容还没得到证实,我们不能放过一个□□一个违纪官员,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搅乱军心,让同志受委屈。”
江离一怔,心想你让我过来不是想让我去查鲁伊令吗?
“这些资料先放在这里,等明后天我查清楚了,老江你再跟胡部长汇报,现在嘛,”谭纶淡淡地说,“先不要打草惊蛇。”
江离嗯了声,就看了眼□□的资料,接过周上河倒来的茶,坐在一旁。
有了江离这个对济泉官场还算了解的人在,对于151地块的情况也摸清了。果然,151地块锁定的开发商是香港的长实集团,跟辉林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说如此,鲁淘和秦子衡还是靠辉林放出的假消息在资本市场上大捞了一笔。
“九爷到了……”穆陈风过来低声说。
接着就听到傅链久开朗的笑声,推开门他带着喻东国就走了房间。
“我在青河考察一个项目,带着东国过去的,你一个电话我就过来了,算是够义气吧?”傅链久上来就给谭纶个大大的拥抱。
换贴兄弟自不用多说什么,谭纶将那些K线图和辉林地产的资料递过去:“你瞅瞅看,东国,你也看看。”
谭纶转头就对江离说:“这是国金的傅总和喻助理。”
“你们好。”江离微微吃惊地说。
国金这两三年在体制内可是声名极大,投资回报率高不说,还完成了上头布置的一些不好完成的任务。
这位傅总听说还是开国元勋中那位不多的经济家傅老的嫡孙,父亲更是央行行长,权柄极炽,看他和谭纶的称呼,像是极亲热的朋友。
江离虽知谭纶是谭靖海的儿子,还是未免很惊讶。
傅链久看了一阵后说:“是很明显的出货走势,不过,现在瞧来只出了一半不到,剩下的一半还在里面。”
“能不能动用些手段,让辉林的股价马上掉下来?”谭纶问了句,就听到床头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前台服务员的声音:“您好,请问是谭先生吗?一位自称是辉林地产董秘的秦先生说想见您。”
“我马上下来。”谭纶心想秦子衡这小子胆肥到找上门来了?
、第十七章 打蛇(1)
第十七章打蛇
秦子衡和鲁淘带着几个跟班坐在楼下的休息区,喝着咖啡,瞧那架势倒十足的衙内作派。且不说鲁淘的父亲是济泉的市委书记,秦子衡的亲哥可也是鲁东第二大市神台的市长,都是实权的衙内。
在严书记和步省长的子女都不在省里的时候,他们就算是炽手可热的大少了。秦子衡听鲁淘说起在一品甲府外碰到的人,就立刻联想到了谭纶。
再一打听,谭纶果然来了济泉,就打探到谭纶住的地方,带着人找上门来。
秦子东虽对谭纶还心有余悸,秦子衡却忘了两年前的心灵创伤了。
在济泉神台关起门来做少爷,久而久之,还有种无敌于天下的感觉,过街都能横着走。
“我就说他敢那么嚣张是有原因的,合着他是谭老的孙子……”鲁淘说起来又有些忿忿不平,这些开国元勋的子孙,仗着家势就随便欺负人,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却完全没想到是他先要拿啤酒瓶砸人的,就是再往前说,也是他那朋友喝多了撞着谭纶在先,而谭纶都没计较,他倒冲出来想要帮朋友出头,把谭纶废了。
“都是些老家伙还顶个屁用,倒是他爸那一代的人,能量很大,”秦子衡说,“光就他大伯吧,现在做到总装副部长了,他爸是岭东的省长,他三叔是华夏移动的董事长,他小叔还是浙北的纪委书记,他岳父是副总参谋长,他岳父的弟弟是二炮副总司令……”
鲁淘听得瞠目结舌,担心道:“那咱们还过来找他,那不是碰钉子吗?”
“别瞧他家里势力大,可这是在鲁东,鲁东是谁的地盘?还不是咱们两家的吗?再说了,申伯伯在发改委做副主任,也不是能随便轻视的,”秦子衡冷笑说,“你没听说有句话吗?别看今日闹得欢,小心明天拉青丹。盛极而衰,那是常态。你要真怕了,你现在就走。”
“我就随便说说,”鲁淘嘟嚷道,“你既然有信心,我也就舍命陪君子。”
“喂,我是来帮你报仇的,”秦子衡不满道,“是我陪你还是你陪我?”
鲁淘嘻嘻一笑:“秦哥,那等帮我把仇报了,晚点我请你去水帘洞乐呵乐呵。”
“得了吧,就水帘洞那些锉妞,我都玩腻了,还东欧妹子,金丝猫,全身都是毛,上过几回就没意思了,想想还是咱们东方女孩来得舒服,那摸起来一个滑溜,哪像那些人啊。”秦子衡摇头说。
“哎,听那边的妈咪说听来了一批格鲁吉极亚的,那些妹子皮肤比俄罗斯的要滑,那模样嘛,也要比俄罗斯的要正,”鲁淘悠然道,“都说格鲁吉亚那里的男女比例是3:7,一个男的能配两个女的,很多人都有两个以上的情人,想着我就神往啊。”
“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你在这里就玩得少了?”秦子衡好笑道,“那边也是一夫一妻制,只能做情人,也不能让你娶回家。”
、第十七章 打蛇(2)
鲁淘憨笑声,就听到哒哒的皮鞋声,抬头就是一骇,就看穆陈风那彪形大汉正在走过去,后头还跟着个矮胖子和个脸色极冷的年轻人。
等穆陈风闪到一旁,才看到谭纶在他身后。
秦子衡一瞧穆陈风就立刻打消了动手的念头,想必这就是鲁淘嘴里一出手就放翻他四个跟班的那绝世高手。
“姓秦的,我让你滚到神台,你跑济泉来做什么?”谭纶张嘴就没给秦子衡留面子。
“纶子,你积些口德,”秦子衡一听这话就急了,打人不打脸,揭也不能揭伤疤,当年他和秦子东逃出京城就是被谭纶给逼的,“你不要太损了。”
“口德?我骂的是牲畜,要什么口德?人跟牲畜还讲口德?”谭纶阴着脸说,“你不待在神台也好,我给平子说一声,我看他怎么说。”
秦子衡都快跳起来了:“我……我现在就走还不行吗?”
“等等,”喻东国突然说,“姓秦的,你跟纶子哥的账算完了,我们的账还没完。”
秦子衡额角青筯暴跳:“东国,那女人是个贱货,咱哥儿俩当初都瞎了眼,现在你还提这事做什么?”
“听说她是申野军的女人?申野军还不知道你玩了他的女人吧?”喻东国冷冷地说。
秦子衡眉头一跳,转身就飞也似的逃走。
鲁淘呆在那里,他自是猜想不到这些京城大衙内的纠结故事,谭纶就看着他说:“鲁大少,幸会了,听说你爹是鲁伊令?”
鲁淘呆呆地点头。
“回去跟你爹说一声,就说我过两天去看他。”谭纶突然扔出这句话,让鲁淘更愣住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穆陈风就将他和他的跟班,一手一个夹起就扔出去了宾馆。
第二天,秦子衡和鲁淘还在惊恐和痴傻状态,猛地发出在股市上流传着个消息,说是151地块被长实拿掉了,紧跟着当天辉林地产就是一根长阴线直接打到底,而且下面还没接盘。
顾不得许多,就让操盘手快些将股票都扔出去,但还是没用。接着就是一连四天的跌停,股票从8。8跌到5。1。虽说他们手里的1200万股早就出了600万股,按成本来算,早就赚回来了,而且还赚了2000多万,现在账面上还有3000万的赚头。
可原来要是在8。8的价位的话,等长实那边消息出来前,将股票全都出掉,总获利将是7000万以上,现在看着都肉疼,5天就跌去了2000万啊。
不消说,那消息就是鲁淘都能猜到是谭纶送出去了,听说他这些天还在监督处里一再将对于干部的监督方法做讲说,特别是如何利用信息技术做监督。
“我草他妈!”秦子衡气恼地将显示器砸在地上,就听到砰地一声,屏幕冒烟。
这已是几天内砸掉的第四台显示器了,他胸口的怒火怎么都平熄不了。
大哥的右手被废了,不说刮风下雨就会疼,就是连写个讲稿都需要秘书帮忙。这仇还没报,谭纶就又害得他们获利大大减少。
、第十七章 打蛇(3)
这就是跟他们抢钱啊。
虽然鲁淘让市委的新闻发言人告诉股民说是消息还未证实,可长实那边不配合,一直暧昧地没表态,那就让神经敏感的股民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这一下就让整个盘面都有些止不住停的感觉,操盘手的意思是想要投些资金进行托盘,才好把剩下的600万股出掉,但已经回本还赚了2000多万的鲁淘说什么都不让。
“这要投进去的话,那跌盘止不住怎么办?”鲁淘说,“那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还能再跌回2。3?我不信。”操盘手摇头,“现在股民里的恐慌情绪极其严重,要是任由这种情绪发展,我们手里的股票可能就死在里面了。”
“死就死吧,反正成本已经回来了,已经有1倍的赚头就算不错了,”秦子衡说,“你没瞧见跟谭纶在一起的那个矮胖子?那是国金的老总傅链久,外号胖股神。人家入市以来都没亏过,盈利都在40%以上,比巴菲特还强,这背后要有他在使手段的话,那100个你都托不住市,还容易把钱都给赔进去了。”
“照我看周一等开盘就把股票砸到跌停出货,”鲁淘咬牙道,“这样总能出一些货,出一些就赚一些,总好过拿着股票憋死。”
“就按鲁淘说的做,”秦子衡想了想说,“别担心,该给你多少钱还会给你多少钱。”
听秦子衡这样说,那操盘手只得一耸肩:“那就按两位说的办吧。”
秦子衡晚上和鲁淘跑到一品甲府去吃饭,想点些菜大快朵颐,松松神经,晚上再去水帘洞干两炮把郁闷都给宣泄出去,谁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