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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个擦屁股的!
毕一清推开门,朝屋中三人拱了拱手,道:“三位,且停一刻,老夫为你们介绍一位朋友。”
屋中摆的是一张八仙桌,看身影,背对着门的正是古无病。居左一人年龄约莫六十多岁,身材矮小,形容委琐,脸上长着两撇八字小胡。
而正对着门的一人满脸红色胡须,面色黝黑,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正满含煞气看向毕一清,这汉子怒道:“老子从不认什么朋友,你带来的人若是来赌的,那是最好,如若不是,立刻给老子滚了出来。慢了一分,休怪老子将你这赌坊拆了!”
他话音未落,古无病却道:“姓常的,你休要罗嗦了,这一铺是十二万三千两银子,且拿过来。”
大汉嘎嘎一笑,道:“不就是十二万三千两吗?这一次算你胆大,居然敢跟了下来。”
林小七站在门口,心中却是再次叹气……刚才听声辩人,他只知道古无病在这屋子里,但一踏入门槛。他就知道,另两人虽是生人,但自己却绝不陌生!而这赌局,最后要赌的怕也不只是银子那么简单!
第二十二章
林小七站在门口,也不等毕一清再次开口,笑道:“在下姓林,听毕老先生说,这里四门缺一,所以不自量力,赶来凑个热闹。”
林小七刚一开口,背对着他的古无病身形微微一震,已是听出了他的声音,但随即却顺势伸了个懒腰,道:“要赌就来赌,带足银子便行。”
他和林小七早有默契,这种场合下,自是不会站起来相。
但刚才他身形微震,已露破绽,他怕别人瞧了出来,是以伸了个懒腰。
不过他坐的久了,这一伸腰,身上骨头倒是劈啪响了一阵。
常姓大汉正眼也不瞧林小七,径自将桌上骨牌打乱,嘴里哈哈笑道:“姓林吗?哈哈,老子手风正顺,我瞧你还是姓‘送’比较好!”
旁边委琐老者看了一眼林小七后,朝毕一清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
毕一清是个知机之人,见众人赌性正酣,也不多话,将门带好,径自退了出去。
委琐老者见毕一清退出后,又看常姓汉子道:“常阿满,今天是什么日子?”
常阿满嘿嘿笑道:“今天是赢钱的好日子,财神降临,正宜大杀四方,你没瞧老子已经赢了四十多万吗?”
委琐老者冷笑道:“我瞧你已是赌昏了头,只怕迟早要输了出去。”
常阿满怒道:“落龄子,你他妈胡说什么?你是瞧老子赢钱不顺眼吗?”
落龄子依旧是冷笑,道:“别人明明姓林,你却说他姓‘送’,你若是再仔细瞧一瞧,我包你不会在这么说了!”
常阿满一愣,随即看向林小七,看了一眼后,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有趣,有趣,今天是他妈什么日子,这小小赌坊里有妖、有魔,现在竟然又来了个修道的!哈哈,实在是有趣,格曾亲王那劳什子的大会还没开,这里却是先开上了!”
林小七心中叹气,面上却是满脸笑容,微一拱手,道:“确实有趣,在下本是想来赌上一把的,却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两位传说中的高人!”他刚一进屋,就已经从这两人的打扮和相貌认出了他们的来历。
这常阿满正是疆外十八魔头中的一位,此人性格暴躁,嗜杀成性。
林小七虽没见过他,但他紫色双瞳中隐含的魔气、以及那一脸赤红胡须,却清楚的告诉了林小七他是谁!而一旁的委琐老者大号落龄子,他本是妖类,由穿山甲修成人身。擅长地行之术,别人御风可日行千里,他钻地而行,却是可以做到半日千里!这人性极淫邪,遇上漂亮女子,必是先奸后杀,而每奸杀一人,他总是喜欢在自己的耳朵上穿上一枚耳环。
林小七刚一进屋,就从他双耳上数十枚的银环认出了他的来历。
正如常阿满所说,这小小一间屋子里,此刻正聚齐了道、魔、妖!
这道指的自然是林小七,魔是常阿满,妖是落龄子,至于古无病,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究竟属于那一类的?说起来,他曾经为妖,后脱胎为人。但这一段时日里,他练了赤目神君的魔功,却又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道中人!
常阿满哈哈笑道:“管他妈什么高人不高人的,也不管什么道不道,魔不魔的。坐在这里,全他妈是赌鬼!小子,既然来了,就赌桌上见真功!不过老子先将丑话放在这里,赌奸赌猾不赌赖,认赌就得服输,你要赌,就先得将银子备足!还有一条,你也得记住,咱们赌的光棍。全凭运气,在这里不许做法行功,暗中作弊,!”
林小七心中一乐,暗道:“如此最好,若论法力,老子连你十之一二怕都没有,真要作弊,老子岂不是输的连裤子都没了?”他哈哈一笑,也不客套,径自在古无病的下手坐住。
落龄子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你坐是坐下来了,可还没让我们瞧瞧你的赌本?若是少了十万两,我劝你还是早点出去吧,免得咱们常大爷动手赶你。”
林小七从怀中取出金票,笑道:“十万吗?在下虽是个穷人,但区区十万还是掏得出来的。”
其实他身上也只有这么多银子,其他一些小额金票加起来也不过万余两,放在上面起不了什么作用。真若掏了出来,厚厚一叠,没得惹人笑话。
落龄子此时也是个输家,见林小七轻松写意的就取出一张十万银子的金票,眼睛顿时一亮,以为他怀中必不止这些。
要知道,他们赌到现在,桌上金票加起来已有几十万之巨,但这些金票最大的面额只有五万,却没有一张是十万的!不过他又哪里知道,林大少爷闯荡江湖多年,深知人性势利,因此早就备下这张金票,专门用来对付那些长着狗眼的人。
此时林小七见他眼中发亮,心中不由暗自好笑,心道。这张金票是老子的发家之本,瞧你一付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模样,生就是一个羊牯的象。
既然说好不作弊,老子便连项上人头也敢跟你赌了。
常阿满手风正顺,林小七来之前,虽然刚输了十来万两银子给古无病,但总的算下来,他仍是这桌上最大的赢家。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此时他见林小七取出一张十万的金票,心中也是大喜,想的却是和落龄子一样,以为这来的必是个有钱的冤大头。
林小七笑道:“几位,咱们这就开始吧。”
常阿满砌好骨牌,将色子拿在手里,道:“我们的赌法你可知道?”
林小七道:“毕老先生已经对我说过,就是不知道这底注是多少?”
常阿满道:“底注倒是不高,只须两千两。”
林小七点头道:“就请常兄掷色子吧。”
常阿满掷下色子,两个四,合起来是八。
他将砌好的骨牌除去前面八对,推出四对牌,又再次掷下色子,这次是合起来是个七。
他先掷色子,便算是庄。
色子为七,正是七应自拿三,天门得头关,上门收二铺,下门自扫尾巴关。
林小七将牌拿在手中,却不摸不着,放在面前,只将眼睛在三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他久经赌阵,深知此类赌法最重要的不是手中的牌的好坏,如此赌法其实赌的就是心理和眼光。
如果一牌在手,你只顾着看牌的大小,却忽略了环境的变化和别人眼中细微的神情,那么离输也就不远了。
林小七一眼扫去,却发现古无病神色有些古怪,他将牌捏在手中。看上去似乎正靠手感来分辨牌的大小,但林小七却知道,他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牌上。
林小七不由大奇,他很清楚,古无病最是好赌。虽然和自己对赌从来就是十赌十输,也不知输了多少银子,但却乐此不疲,从不气馁。
而且他每次赌来,俱是全力以赴,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这赌字上。
但此时瞧去,他眼光游移,视线似乎并不在这赌桌之上。
林小七心中讶异,顺他眼光寻去,这才惊讶的发现,在这屋子的最里面,竟还坐着一个人!
林小七自进屋之后,只将精力集中在落龄子和常阿满这两位难得一见的妖魔之人,却忽略了这屋子的中间还有一道轻纱拉起的帷幔,而在这帷幔之后,此时隐约可见一个华服少女正垂眸静坐。
林小七不由恍然,他虽不知这女子是什么人,但却知道胡家大少向来多情,见着美丽女子总会起思慕之心。
古无病自诩这多情的毛病乃是天生,正应情圣下凡之数,但林小七却笑他花痴一个。
此时再见这胡家大少心绪不宁,林小七心中好笑之余,又暗自着急。
他心里清楚,今天想要赢下这桌上赌局,正需要古无病的配合才行。
两人若无默契,倒也并非一定就是输,但古无病如果一直这么心绪不宁。自己若是不认识他,那倒是一件好事,正好趁机赢他。
可两人本是一伙,如此一来,自己不仅要对付常阿满和落龄子,同时还要时刻照顾古无病,以防他随时可能输光甭盘。
到那时,即使自己没输钱,但四家缺一,桌上的大赢家随时可以提出不玩。
自己白玩一场事小,可古无病却输得惨了,两人荷包本自相通。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就是你的,胡家大少一输,岂不正就是他林小七输吗?
常阿满是庄,这庄虽是个假庄,却正轮他先说话。
常阿满哈哈一笑,道:“正是风水轮流转,上牌输了,这次却抓了付好牌,老子也不多加,就一万两吧。”
落龄子手中的一副牌正是地八,这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跟下去,赢钱的机会总要超过五成。
沉吟片刻后,他也没加,拿起一张一万的金票扔在了桌面上,这意思就是跟庄。
落龄子跟了,接下来轮到的就是古无病。
林小七怕他心思恍惚,胡乱叫数,当下咳嗽一声。正欲开口点醒他,但古无病却轻轻一笑,将牌一横,道:“我这牌比憋十只大一点,不跟了。”
他口中说着,右手却轻轻一摸鼻子,那意思便是告诉林小七,他手中的恰恰就是憋十,便连一点都没有。
林小七见他恢复常态,心中自然大喜,暗道:“这家伙到底没白和我混了几年,轻重缓急还是知道的,也不是一味的花痴,算是有药可救的那类。”
常阿满看向林小七,皱眉道:“我说小子,轮你说话了,跟是不跟,你倒先瞧瞧牌啊!”
林小七哈哈一笑,也将手中的牌轻轻一横,道:“这把我不跟。”
常阿满一愣,道:“他妈的,你玩什么花样,瞧都不瞧就认输了吗?”
林小七道:“虾有虾路,蟹有蟹道,赌牌各有心诀,再说俗语常言,好汉不赢头一庄。我这一牌抓的就是至尊宝,也照样不跟。”
赌博之人,常有各种忌讳,比如有人从来不坐背朝门的一方,说什么屁股朝门,输到天明。
还有人不愿赌局中途上矛厕,宁肯自己憋坏,这忌讳的便是走水。
在赌徒的心目之中,水正代表着银子,这上矛厕撒的尿虽算不上是水,但却是黄金之水,更是金贵!诸如此类种种,全是无稽,但常阿满也是个老赌徒。这些忌讳也都知道一二,当下哼了一声,也没再理会林小七,而是转向落龄子,道:“这两人不赌,你只跟不加吗?”
落龄子道:“少废话,此时再加,也与规矩不合。我这是地八,你且翻牌吧。”
常阿满哈哈一笑,将手中骨牌翻转,道:“对不住了,我这是长九,恰好大你一点。”
他手中的牌一是杂五,一是长四,合起来正是长九。
落龄子见自己又输一局,手头银子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