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远一听,感到很有道理,但心里却觉得好像忘了些什么,一时间又摸不著,再看那守墓人幻化出来的魔爪,果然收拢了去,小和尚乘机用树棍把那几个失去了下半身的番僧勾出墓园,拖到一处乾净的所在,不顾恶心替他们粗略的包扎了一下,觉得可以撑著等他们找到同门后,这才和莫远离去。
出了墓园,莫远不敢带小和尚停留在松谷镇,而是直接就要往天南城赶去。
一路走到天快黑,眼看著天南城就要到了,两人忽然发现,屡屡有些西域番僧骑著快马往城内赶去,幸亏两人机灵没有走大道,所以也没有被这些番僧发现。只是觉得这些番僧形迹可疑,竟像是知道他们打算去天南城一样,这可如何是好?
“奶奶的,我明白为什么他们追上来了!”莫远忽然一把揪起了小和尚的衣领,怒瞪著他道:“都是你这小东西出的馊主意,说要留下活口举报那红衣番僧的恶行,却也让他们活著回去报知了我们打算到天南城的事情,我说怎么当时觉得不对劲呢,原来是忘了这个!”
小和尚初时还被莫远莫名其妙的将他提起来感到愤怒,听到他这么一说,忽然想到自己当时疏忽了害人的同时也害了自己,脸一红,低著头再也不敢吭声了。
莫远把他臭骂了一顿,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天南城不能再进,两人只好又连夜改道,往松谷镇北面的大旗镇赶去。
之所以选择大旗镇,除了为躲避那些西域番僧外,莫远也是存有私心,现在两人都身无分文,不论去到哪里,都需要有些盘缠才行。昨天被他撕下的那张悬赏公告里,天南城来的贵公子约定的接头地址,就是这大旗镇,乘此机会,看看能不能赚到那些赏金再说。
临近傍晚时分,两人才赶到了大旗镇。
虽然只隔著三十多里的距离,但大旗镇明显的要比松谷镇繁华许多,虽然现在还是雪天,但也行人如织,车水马龙,无愧于天南城下第一镇的称号。
拖著疲惫的身体,莫远带著智若小和尚找到了悬赏公告上说的万家酒馆,上前一打听,却才知道,现在并非约定的时候,要等到明天才行。
智若小和尚一脸失望地跟著莫远走到酒馆外面,终于忍不住说道:“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去吃饭喽!”莫远一挥手,带著他就往距离不远的一座外表装饰得非常华丽的酒馆走去。
智若听了眼睛一亮,紧走几步跟上莫远,笑声问道:“大哥还有钱吗?”
“这个你别管,保证不让你饿肚子就是!”莫远神秘一笑,临近酒馆门口的时候,还悄悄吩咐道:“待会儿看我的眼色行事,知道吗?”
听他的意思,这是要吃霸王餐啊!智若还有些犹豫,但从昨晚到现在只吃了几块地瓜的他早已是饥肠辘辘,无奈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第五章 ~黑袍~
一头钻进酒馆里,选好位置,莫远就先叫来两大盘烤羊腿,又打了十斤杏花村摆在桌子上,这才开始山吃海喝起来。
莫远吃的是风卷残云一般,而智若小和尚虽然荤腥不忌,但也在肚子填个五六分饱后,就开始变得坐立不安了,时不时的瞟一下那跑堂的店小二,总感觉人家知道他们没钱,时时盯著自己。
生平从未干过这种事的他,忍不住悄悄催促莫远:“大哥,快点吃,快点吃。”
终于感觉不耐烦的莫远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两眼瞪著智若,正想斥责于他,却忽然听到酒馆门口传来一声闷雷般的呼喝:“掌柜的,打二十斤酒,再切十斤牛肉!”
莫远心中一动,知道是那活儿来了,于是转眼往酒馆门口望去。
酒馆门口,火杂杂地走进来一个满脸横肉,赤眉焦须的彪形黑大汉,他腰里别著两柄大板斧,往那门槛里一站,眼睛在酒馆大堂里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莫远和智若两人桌上。
黑大汉点了点头,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沉声说道:“我要坐这里,你们不会反对吧?”
智若小和尚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却被莫远扯了扯衣袖,只见他笑著说道:“桌子这么大,你随便坐就是。”
黑大汉见他示弱,越发的张狂了,抽出别在腰里的板斧往桌子上一放,恶狠狠地说道:“我喜欢一个人占张桌子,你们不会反对吧?”
“去你大爷的,敢跟老子耍横!”莫远随手一扯,将智若小和尚扯到身后,顺势抬起一脚踢向这黑大汉小腹下三寸的位置。
别看黑大汉身材高大,动作却很灵活,像是预料到莫远会踢他命根子似的,早就弓著身子避开了致命的地方,同时要去抓那桌子上的板斧,却被莫远伸手摁住了。
莫远的手劲极大,板斧就像是在桌子上扎了根似的,任凭黑大汉如何抽脱,却也纹丝不动。知道眼前这不是善茬,黑大汉有心弃了板斧开溜,但这东西又是他吃饭的家伙,若是丢了,铁板斧这个招牌也就等同是被砸了。
“兄弟可愿报上名来,也好让我铁板斧屠三知道撞的是哪座山?”黑大汉忽然换上一副笑脸问道。
“少废话,拿十两银子来,要不然老子就用这板斧活劈了你!”莫远虽然不是这大旗镇人,但松谷镇也距此不远,对这铁板斧屠三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所以说出来的话强横无比。
屠三脸涨得通红,知道这银子是万万掏不得的,正觉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转眼间看到莫远桌上摆著的几坛杏花村,心中一动,于是又陪著笑脸说道:“看得出兄弟也非同寻常,要知道我屠三生平最敬佩的人就是像兄弟这般能喝善饮的。不如这样,你我二人拼酒,是我输了,赔兄弟的十两银子连这酒钱全都算在我的头上,若是不小心让我给赢了,嘿嘿,酒钱我出,把板斧还给我,咱们以后见了面还是朋友,你看怎么样?”
这屠三虽然是大旗镇横惯了的主,但也是个有眼色的人,知道莫远是故意找碴,自己若是硬撑下去,固然有了面子,但就怕下不了台。说不得陪个不是,眼下这场子也就过了。
“成!”莫远稍一犹豫就答应下来,他本来只打算敲诈这屠三一笔饭钱,但又实在舍不得这桌子上还没喝完的酒,听到他这么一说,正中下怀,于是松开板斧,坐回原处,见那屠三跟著也要坐下,眼睛忽然一瞪,厉声道:“给我站著,屁股敢稍稍坐下,就别怪我砍了你!”
智若小和尚在一旁看得真切,原以为这位连名字都取得张狂的屠三听了,必然会勃然大怒,掀桌子翻脸,却没想到这人仅仅乾咳了一声,还真的不敢坐下了。
叫掌柜的取来十坛酒,一溜儿摆在两人面前,莫远拍去泥封就要一口喝乾饮尽。两个你来我往,像是喝凉茶似的,可著劲的往肚子里灌。这真让智若小和尚大开了眼界,先前在莫远的屋里看到堆得小山似的空酒坛,就知道他是个酒鬼,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么能喝,转眼三坛五斤装的梅花酒下肚,脸上这才泛红。
再看屠三,更让智若小和尚吃惊,他几乎是边抱著坛子猛喝,边用另一只手去开泥封,莫远喝了三坛酒的时间,他却已经四坛下肚,喝了这么多,脸上依旧是黑黑的,甚至连醉态都未显现出来。
正在智若感觉诧异的时候,忽然发现屠三脚下淌了一地的水,闻著酒味扑鼻,有些怀疑的他沿著这道水渍看去,却发现屠三喝酒时,看似往嘴里倒去,实际上只是藉著坛子的掩饰,把酒都倒进了藏在领子内的竹筒里,怪不得喝了这么多没有一点反应,原来全部都被他给倒掉了。
“这人耍诈!酒全部都被他流到地上去了!”智若小和尚站起来指著屠三叫道。
屠三心中本来就有鬼,被智若这一嗓子叫得魂飞魄散,下意识的就跳了起来,急声辩驳道:“别胡扯,我哪里耍诈了?”
“屠大哥别理他,他一个小孩子家懂什么?”莫远看似醉得不轻,他站起身来,抱著屠三让他回到桌前,转向智若的时候,却声音一沉,推搡道:“小孩子家懂什么?快,给我到外面玩去!”
“可他明明……”智若小和尚的话才刚说一半,就感觉有些不对,莫远大哥背对著屠三在向自己挤眉弄眼,那暗示的意味很明显:快走!
到这个时候,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知道莫远的意思了,智若不傻,所以他一边伪装挣扎,一边与莫远一起离开了酒馆。
而此时的屠三,却钻在桌子下面,把流得到处都是的酒水往暗角里蹭,想等抹乾净以后,就算那莫远回来了,自己也可以来个提上裤子不认帐!
然而,等他忙完这一切,却左等右等不见人回来,怀里藏著截竹筒,本就是打算骗吃骗喝的屠三很快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连忙把桌子上的美味佳肴往衣服里一扫,提起两柄大板斧就想往后门跑。
不过可惜的是,这酒馆掌柜的早就等在那里了,笑咪咪地说道:“屠大官人,你的酒菜钱还没付呢!”
“幸亏老子今天带了银子,不然这脸岂不是要丢大了?”屠三心里这样想著,手却摸了个空,藏在腰里的钱袋不见了!
屠三脸色一变,看著这酒馆掌柜的很快就沉了下来,抽出两柄大板斧往前一横,说道:“老子今天不单要吃霸王餐,还要打劫,拿钱来!”
果然,一见他手中拿出这么大一个东西来,寒光凛凛的很是吓人,酒馆掌柜的顿时就矮了半截,苦著脸还想说些软话,是多是少的要回一点本钱也就算了,却见屠三掉转方向,扛著板斧往门外冲去,一路势如破竹,无人敢挡,眼看著就要冲出酒馆的门了,却被横在地上的一个板凳给绊倒了。
“扑通!”一声,屠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手中的板斧甩了出去,砸在门旁柜台上,顿时断为两截。
沉寂,长时间的沉寂。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酒馆掌柜,指著那剥落表面纸皮,露出了里面木片的假板斧就大叫起来:“假的,原来这板斧是唬人的!”
说著,掌柜的正要冲上去把屠三给按住不让他跑,却见后者从怀里摸出一颗乌黑的药丸来,往地上重重一砸,顿时满屋子烟雾,混杂著花椒粉的味道,呛得人头昏眼花,顿时乱作一团。
“亏大了,这烟雾弹花了十两银子买来的,却砸在了这里。”藉著烟雾掩护,早有准备的屠三用一块湿抹布捂著口鼻,眯著眼睛逃了出去。
距离这间酒馆一街之隔的地方,莫远带著小和尚躲在这里,见到屠三狼狈不堪地从酒馆里逃了出来,小东西笑得就像是一只刚下过蛋的母鸡一样:“咯咯咯……大哥,你怎么知道那屠三喝酒耍花招?”
莫远抚摸著自己同样鼓鼓囊囊的肚子,一脸不屑地说道:“屠三那招算什么?我才是这行当里的祖宗!”说著,他把宽大的暖袍一掀,露出了贴著肚皮缠著一圈的大皮囊,连接著的一根竹管,却是通向他喉咙的位置:“这东西不仅喝酒方便,若是藏酒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哪像屠三那样,傻乎乎的在身上揣个竹筒,不说藏不了多少,仅就是那么一大块头,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智若有些脸红地转过身去,嘴里却还说道:“既然大哥有这样的打算,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害得我白白替你担心那么久!”
不经意的一句话,扯动了莫远那颗恒久未动的心:咦,这小东西是在关心我么?
极其罕见的,莫远伸出的手不是拍智远那光溜溜的脑袋,而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声音柔和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