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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嫂子脸上闪着得意,将自己的聘书逐一在我们面前显摆着,“是不是很神气,我现在可是经济频道的采访组组长了,只要我一句话的事,就可以任免任何人。”
“呵呵,这回好了。”妈妈笑得和蔼。
容嘉辉却是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瞥着嘴,“切,还不如做个家庭主妇呢。”
“喂,你……”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我看着几人的互动,浅浅的笑了笑。嫂子回望了我一眼,转身到了我右手边,俯首一哈腰,凑近了我的耳畔咬着耳语,“明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逛街?我给你看了好几套的衣服。”
我赶忙摆手,看到她眼神中的不解,我又是低声开玩笑的说道,“我怕那神秘男人会找我报仇!”毕竟自己是那爆炸新闻的始作俑者,这样一放了风,不仅使得山口老板的心提防了起来,也将那神秘男人势在必得的计划给打乱,不得不进行着更是缜密的研究行动。
“你啊,别吓唬我,”嫂子瞪了我一眼,嘴角扯动了下,“算了,就知道你最懒,什么都要捡现成的。”有些个无奈的点着头,“也好,我直接给你买回来。”
对面而坐的哥哥和妈妈两个人莫名的看向我们,最终在四人的眼神相互交汇,扬起了一片欢声笑语,伴随着电视中那欢乐节目的开始……
情妇(一)
时光匆匆,两个月过去了,一切都平静得让人诡异。嫂子因为这条‘爆炸性新闻’而晋升,哥哥更是被院长看中,提拔为下一任主任的候选人,工资因此而又增长了五千,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种和谐而甜蜜的气氛中,一股股阴冷而诡谲的气氛正在酝酿着,就像是那暴风雨袭来前的漫长寂静黑夜……
“容嘉恩!”一声河东狮吼,让课间趴在桌面上休息的我们全部都抬起了头,无不在我和门口的那个女孩儿的身上流转着目光。
我眉头禁不住拧了拧,有些懒散的站起了身体,顺着阶梯台阶到了门口外那穿着艳丽的女孩儿面前,“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古妗子的表情带着哀怨,甚至还有种可怜,一望见我,登时嚎啕大哭了起来,“我……我爸爸竟然……竟然安排了我的婚事!”
“你婚事?”我扬声,心头不禁好笑,这年头还有这样专制的父母?
“拜托,你还敢笑?”古妗子狠狠的拍打了下我的瘦弱肩膀,“到底要我怎么办嘛?我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人,听他们说还是个残疾!”
“残疾?”似是觉出事态严重,赶忙将脸上的笑容收敛,“那……你爸爸也要你嫁过去吗?”
古妗子心有不甘的跺了下脚,“他根本什么都知道,就是看中了他们的势力。”一摆手,“不就是有钱嘛?我家又不是像你家一样,穷得叮当响,非要去倒贴给人家。”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抬起头向我道歉,“呃……嘉恩,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我明白。”虽然说现在的生活境况有所改善,可比起她来,水平仍旧是低下,我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继续问道,“然后呢?你有没有见到那个男人?”
她鼓了下嘴,“没有。我爸昨天和人家在电话里讨论,似乎是决定先给我们订婚!”
“我想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想为你找一个更能给你优质生活的男人,”我试图劝慰着,“毕竟像我们这样的,最多也就是找个公务员,要不就是一个医生或者公司的小职员,一辈子普普通通。”
古妗子一撇嘴,显然一脸的不在乎,“我家已经有钱了,要那么多干嘛?虽然说他家财万贯,长相我可以要求不太高,但是至少是个健全的人啊,难道我下辈子都要过着保姆一样的生活吗?”她不甘的捶打了下右手的书本,一甩头,猛然间抬起,眼神一晃,脸上显露出了惊喜,“唉?”上下打量了我一圈,“嘉恩,你可以啊。”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她,“什么可以?”
她的笑容越发的让我迷惑不解,走上前来,拉着我的手臂,“你不是一直想要替家里赚钱吗?希望能给家人带来好的生活?”看我点了点头,她继续说道,“眼前就是好机会啊!只要你替我嫁入了豪门,将来你的所有的梦想都会逐一实现,如果那个‘废人’不小心也对你上了眼,你更可以对他颐指气使,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怕什么没有?”
“这怎么行?”我毫不犹豫的拒绝着,眉头快要拧成了一团,“ ‘替身’,可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咱们平常看的小说,人家肯定看了你的照片,所以才下的这门亲事。如果我就这样过去,肯定第一面就被打回了原形!”
“怕什么,大不了到时我再回去结婚不就成了?”古妗子无所谓的喊道。
“是啊,你没有关系了,那我呢?我的脸面还有吗?”我心生气愤,“这样的事情,不能当成儿戏,结婚是一辈子的,如果不喜欢,就去找你爸爸当面理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就不信他还会强迫自己的女儿结婚。”
似是看我要转身,古妗子赶忙拉扯住我的手臂,“我给你十万。”
我不理不睬,只是将她的手臂拨开,继续向前迈着。
“二十万?”古妗子扬起了声调,嘴角露出了一丝的讥笑,“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的胃口竟然这样的大!”
我顿住了脚步,胸口的火气越烧越旺,有着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转过身,眼睛眯起,眉头倒立着,脸色更是阴沉得有些吓人,“古妗子,我也从来不知道,所谓的‘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你真让我失望透顶!”就像是那天在日本,我被‘强暴’回来后,她根本就是惺惺作态,只是陪同其他人假意做出‘义气’的样子,看到我浑身脏臭,一脸的哭丧,不愿靠近,更不肯多陪我一分钟,听我的诉苦,相反,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阿q倒是像我多年的朋友一样,坐在我身侧不停的安慰着,让我混乱的心有了丝宁静。
“失望?”古妗子大叫出了声音,“我想是你叫我失望吧!”看到我决绝的背影,她再次扬高了音量,“我就问你最后一遍,到底要不要帮我?”
我假装没有听到,只是迈出了教室。
“好,容嘉恩,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教室的门因为上课的老师到来而被虚掩上了,将她的洪亮嗓门稍稍隔绝了一些,但还是清晰的被教室内的其他学生听到,所有人无不侧目向我投来同情的目光,毕竟所有人都对古妗子忌惮三分,一是因为她的家事,而是因为她平常时的偶尔霸道,而三嘛,就是因为她的美貌,总是会让学校内的一些男生们不由自主的就是站到了她的一侧。
古妗子可以说是千面女郎,在男人面前,可以娇滴滴的像是个含羞的大姑娘,在女人面前,可以颐指气使的像是个大小姐,但有时却又娇小可人的像是个邻家女孩儿,有人说她是‘真性情’,但也有人说她是‘装纯洁’!各种说法,众说纷纭!但总归一点,因为她的家事,让她的‘人缘’好得不能再好,就连那大学的教授基本上从不点她的名字,直接给了她一张通行证,‘all…pass’!当然总结起来,还是一句‘有钱能使鬼推磨’!
下午的课才上到了一半,我的手机响了起来,看来电显示,竟是吓了一跳,原来是嫂子!我拿起了书包,没有等课结束,趁着老师转身的一刹那,我快速的拿着书包从教师后面的门口潜逃。
外面不知何时,早已起了风,越刮越大,有着不可阻挡之势,我逆着风而行,虽然艰难,但还是难以克制我胸口内那急迫的心。
不远处,在医院的门口,终于望见了那等得早已焦急的嫂子,她右手臂上跨着黑色皮包,一袭的黑色披风让她看上去风尘仆仆,见到我后,她快速的向我迎来,“嘉恩!”将我拥入了怀中,“怎么办?这回真是要雪上加霜了。”
“什么意思?”我眉头皱起。
“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现在的家境,你还在上学,可……可我又不想放下现在的工作,”嫂子愁眉不展的向我解释道,“等了这样多年,终于当上了组长,如果我现在休假,肯定会有人代替我……”
我拉扯她的手臂,劝慰道,“你先不要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了?”
她深呼吸了口气,“我,我怀孕了!”
刹那,周围的空气像是凝结了一般,我怔楞住,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但很快又是转为了喜出望外,“真……真的吗?”见她点了点头,“我马上打电话给妈妈和哥哥!”
刚要拿出手机,嫂子及时拉住了我,“不,千万不要!”
我疑惑不解的望着她,“怎么了?”看她一脸的愁云惨淡,分明是没有一丝的喜悦。可,可这明明是好事啊?
“我今天打给你电话,就是想要你陪我一起到医院做流产手术!”她耷拉下了脑袋。
“流产?”我诧异的大叫出了声音,引起路人的侧目,无不向我们投来怪异的眼神。
“嘘!”嫂子用手比了比,“千万不要告诉你哥和妈,孩子以后可以再要,可是你看看眼前,咱们的经济情况根本不允许,更何况……只怕你不知道吧?”
“什么?”我隐约有着不好的预感。
“妈……妈的心脏病前一阵子又是犯了,医生催着要做手术,可是要一百万的高昂医药费,怎么可能啊?”嫂子唉声叹气着。
我呆楞住,眼神带着一抹难以置信,“你们怎么没有和我说?”
“妈让我们隐瞒着你,希望你能安心的过好大学四年。做父母的总是这样,心疼自己的儿女,总想给他们最好的,”嫂子又是望了望我,“嘉恩,现在咱们家里需要钱,本来就拮据,再有了他,我们的生活会更加的惨淡,反正将来想要还随时可以!”
我的心一下子动容了,可是一想到那还未成型的婴儿,心头就越发的难过,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我们同时又面临这样多的艰难险阻,妈妈的病情,我的学业,甚至还有着嫂子的工作,一切的一切,都成为了这个婴儿不能来到世上的理由!可归咎起来,最终的责任还是在我这里,我成为了家庭的全部负担,哥哥和嫂子辛苦的赚钱,为了我的学费和家庭中的全部生活费用,妈妈不愿接受手术,更是为了替我攒钱,留作我将来的可能所需。是我连累了他们,使得他们的生活停步不前。
“嘉恩,你是不是怪嫂子?”她耷拉着脑袋,有些垂头丧气。
我赶忙摇头,将手攀向了嫂子的腰际,“不,不会的!”我有什么资格呢?长叹了口气,“嫂子,咱们今天先做个检查,回去后再好好想想,要是真的不想要了,明天我陪你来做!”
她回望着我的眼神,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晚上回家后,我的心情非常忐忑,在餐桌上,妈妈的每一句问话都让我回答得心虚,就好象是他们看透了我和嫂子的心思,他们的每一个动作使得我和嫂子两个人总是心惊胆颤,所以一等吃完饭,我们就是找了借口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但是坦白说,我希望嫂子可以通过哥哥的劝解改变自己的想法,毕竟妈妈真的年龄大了,也是该抱抱孙女的时候了。
第二天早上,一来到了学校,立刻就察觉出了一丝的怪异,先不说同学们看我的眼神,就连那小路上频频交头接耳的样子,让我的心越发的难受。我快速的向那聚集人群的地方走去。
“哎,来了来了!”所有人转过了头,齐刷刷的向我投来目光,有憎恶的,有可怜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