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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将门窗关好,这就坐在桌前,凡湮有些忐忑,令他忐忑的事情一共有三件,步轩说已经将他和步轩的身份告知与她,这是其一,其二是关于霜糖的身世,他必须得好好问问,其三便是说清楚他和芸儿的关系,好拜托作为“好女婿”的这个角色。
霜糖垂着头,一个劲的拔着手指上的倒刺,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却又觉得或许该等他先说。
果不其然,凡湮在沉默片刻过后,终于悠悠开口,问:“你已经知道我与步轩的身份了?”
“嗯。”霜糖点点头,没抬眼。
“我与步轩都在汲月教长大,自小感情笃定,只是因为师傅的不同安排,便有了身份差距,我们是兄弟,不是主子与奴才的关系,只因不想泄露身份,才在你的面前假装不相识的。我与步轩,因奸人所害,所以死里逃生,你知道,那人为何要害我们吗?”凡湮的语气从缓至急,想起了过去,心情恶劣起来。
第088章 乱世天下谁来分 (五)
“大约,知道一些……”霜糖应着,之前步轩是说了这件事,但当时他结结巴巴,并没有很好的阐述清楚,所以这也就只能算是知道一些而已。
“汲月教本是国教,数十年前也曾风光无限,自上任凤主离世过后,朱雀国陷入混乱,就成了被朝廷驱逐的邪教。原本我与师弟出任正副教主之位,是一心想为天下做些实事,所以我们广蓄粮草,囤积兵力,收容那些颠沛流离的苦命教众,为的就是寻找锦氏的继承人,将她匡扶上位,还天下一个安平世道。但,师弟的野心愈发的大,他不仅仅是想要找出锦氏后人,他更觊觎整个江山,因此我们意见不合,在一次争论后,我被他陷害,被逼吞了毒药。”凡湮说。
霜糖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
“不仅仅是汲月教沦为了他的工具,在目前这种动荡政局之下,还有许多人都在觊觎着,朱雀国这十二年来,买官卖官,官匪相护,百姓的日子已经是苦不堪言,若再不结束这种局势,其他三国也会想要乘乱入侵,若是沦为奴隶国,百姓就更加水深火热,你,能明白吗?”
霜糖虽然不懂何谓朝廷上的政局,但她明白,这朱雀国的日子是越发没法过了,从赤朱镇出来,一路向凤锦城而去,期间遭遇土匪流氓无数,若是没有武功与权势的平常百姓,八成早就在路途上就被劫了卖了杀了。有些城镇就算是繁华一些,但也是败絮其中。
好在这朱雀国四面环海,据说海里的情况十分凶险,多有食人的鲛人出没,所以到如今也没有别国大举入侵,不然以朱雀国的兵力,必定沦为奴隶国。
国若不复,百姓的生活自然是更加痛苦,这点,霜糖能懂。
于是,她点点头,圆滚滚的大眼滴溜溜的转转,看向凡湮,他面色凝重,一脸殷切的望着她。其实,这样的话除了对梁鸿舆与步步轩说过,他平日都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不会将自己的心思以及计划轻易泄漏,只是这霜糖身份特殊,所以必须告诉她这些道理,让她相信他,并与之结盟。
他喜欢霜糖,因她温暖的拥抱,也因她是拯救天下的希望。
“既然你懂了,就请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是否是锦氏后裔?”凡湮直截了当的问出口,若是别人,他一定暗中去查,可她不同,心思单纯,敢作敢当,直接问她会是最好的方式。
霜糖在心里犯嘀咕,这凤佩若是什么皇家流出来的东西,也不足为奇,但这是芸儿的,不是她的。
她不过是个普通的丫头,因为家里被钱,被爹娘拿去卖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后随着难民四处流浪,最后落到这赤朱镇,一住便几年。
而这芸儿似乎十分清楚她的身份,所以初见时就骗她说,她爹娘从商,被人追杀来此,对于那尊贵的身份是一字不提。芸儿明明就比一般的孩子更为懂事聪明,长得也美,可她总是装扮得土里土气,或许她这就是在刻意隐瞒身世。
第089章 桃花阵中迷雾深 (一)
“这,东西是我的,但我并不知道我是个什么身世,在流落到这赤朱镇的时候,我摔到了脑子,这就失忆了,以前的事那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霜糖语气坚定的说,她明白,此时若不往自己身上推,芸儿必定会成为众人争夺的目标。
几乎可以想象,汲月教的两支势力寻找芸儿已经好几年,若这事传遍天下,凤主一定也会痛下杀手。虽然不知道这凤主锦枫燃是个什么性格的人,但从她即位起,这皇室成员就接连暴毙,能继承大统的女性族人一个不留,就可以知道,她是个手段有多毒辣的人。
“你什么都想不起来?真的吗?”凡湮微微有些吃惊,不太相信她说的这话,人怎能随意失忆,至少他看了许多医术,受伤失忆,这种情况是少之又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这丫头天生与别人有一种不一样的气质,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且心思单纯。
凡湮也在心里考量过,这锦氏的后人,大多遭遇了不测,她这失忆也很有可能是被人故意害的。
“真的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赤朱镇了,身上一直都带着这么个牌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什么皇族后裔,这点实在难说。”霜糖言下之意便是她也不能确定,若是某天发现她是假冒的,便也能用今天的这番话来搪塞。
“我相信你,你与别人十分不同,若不是皇族后裔,又怎么会有这种气质?”凡湮说,鼓励一般的握了握她的手背,转而开始说芸儿的事来:“其实,我有一事要与你说清楚……”
“什么事?”
凡湮知道他若说不娶芸儿,霜糖必定深受打击,所以先挑他俩洞房那事来说,准备先说明这二人洞房只是假装,没有实质,反正也没举行过婚礼,这婚约就算是解了,也不会影响芸儿的声誉,她还等再找过夫婿。
“我想和你说,我那夜……”凡湮开口,但却听得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乎有人偷听,顿时就警觉起来,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将漂亮的食指竖于唇畔做出禁声的手势来,这就蹑手蹑脚的走去门边。
霜糖缓缓的将双刀拔出,蓄势待发,凡湮猛地一把将门拉开,果然门前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向走廊内窜去,霜糖一急,就怕这凤佩的秘密被更多的人听去惹来麻烦,这就疾步追去。
黑衣人身手矫健,很快便跑过了这长长的走廊,爬上了墙上的窗子,纵身跳了下去。
霜糖追至窗前,抻着身体去借着月光看,那黑衣人落在一片柔软青草地上,利索的起身继续往那院子里的桃花丛中蹿去。霜糖虽没有轻功,但这是二楼,并不算高,下面还有柔软的草地,这就一咬牙,横着心跳了下去!
凡湮紧跟其后,见霜糖竟然追着人家跳下了窗台,追进了桃花深处,这就连忙呼唤起来:“步轩,天起,有刺客!”
步轩与路天起,带着九名兄弟依次跳下窗台,顺着二人消失的方向追去,但却见月下树影朦胧,寻遍了整个院子也没有见着人。
凡湮心惊,手指也冰凉起来,她,该不是被人掳走了吧?
第090章 桃花阵中迷雾深 (二)
只是这一瞬的事,人就这么从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凡湮此刻的怒火压抑在心里,沉着的部署了十名家丁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去追,看是否被人掳走,子楚逍遥随着步轩在这院子里再找找,自己下了楼,去那老板娘处。
此时已经三更,桃花客栈的住店旅客本就不多,没有几扇窗是亮着的,院子里也格外的朦胧,只能借着月色就这灯笼找寻。
凡湮来到大厅,出店的门已经被木栓拴紧,一个小二趴在靠门的桌上睡得正香,大厅里安安静静,只有那蜡烛燃烧时而发出细微的“嘶嘶”声。环顾四周,那慵懒风情的老板娘已经不见了踪影,柜台上只有一盏油灯。
凡湮挪步上前,那柜台上摊着一本古书,摊开着,他伸手摸上老板娘先前坐的板凳,那凳上还残留着体温,似乎人离开不久。算来这时间也和刚才黑衣人在房门偷听差不了多少,难不成这黑衣人就是这桃花娘子?
抱着疑问,凡湮上前去推那小二,想问问情况,但那小二睡得太沉,怎么也叫不醒,凡湮心里这就更加慌张了,一定是有人下了迷烟将小二迷倒,然后上了客房偷听,这老板娘没准就是幕后黑手,不然这么好的位置开的这么大一家客栈,为何住店的人如此少。
又想着方才看那黑衣人身手不错,但却与那孤夜侠的轻功不是一路,步轩他们还逗留在院子里的桃花林里,情况还未明,这就拔腿往那后院跑去,生怕他们遭了伏击。
这桃花客栈的后院十分大,顺着树林间点点灯笼的火光寻了过去,但那火光却忽近忽远,怎么也跟不上,能听见步轩他们的说话声,但那声音却从不同的地方发出,仿佛步轩等人一会在桃林东方,下一瞬却又去了西方,方位不停变换。
圆月明亮,照得那桃树的枝桠影子映在地上格外的嶙峋,桃树并不算高,也就一人高,上面满满的绽放着大朵的桃花,一阵令人头晕的花粉香味混着浓浓的雾气,熏得人几欲晕倒。
凡湮走着走着,这就脚步深深浅浅起来,就好像踏在那棉花之上,只有那时而被踩短的落枝发出“噼啪”声,在提醒着他仍旧走在这草地上。
与此同时,步轩带着子楚逍遥也在这片桃林里艰难的走着,桃树种得并不算密集,每株间都隔着两三步的距离,原本三人是在这里面寻找霜糖,但却发现了更加诡异的事情,他们三人仿佛是被困在其中,怎么也走不出去了。
子楚什么也不多说只是跟着步轩,紧张得手心直冒汗,他也不是傻的,看着这身边粉白的桃花颜色一点点深了起来,渐渐红的诡异,那花粉香也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或许大家这是迷在了什么妖法里,此次凶吉难料。
而逍遥一个劲的在那哀号:“唉,这可怎么办?我们该不会永远走不出去,一辈子都困在这里面吧?”
步轩不做声,用匕首割下衣角,撕成长条,开始在眼前的桃枝上绑布条。
第091章 桃花阵中迷雾深 (三)
果不其然,步轩三人转了好一阵,就又看见了先前绑过布条的树枝了,他特地打上了不同的结,但屡次经过,却发现他们没有走出这片小桃林。逍遥脸都吓得白了起来,如子楚一般内心七上八下。
这邪门的,莫不是有什么妖法?
步轩想了下,将袖管割下,分作三片递给子楚逍遥,吩咐道:“这个……尿上去……”
说着就背过身去,将布尿湿,再忍着温热的酸臭将布片拧得半湿,捂住口鼻,含糊道:“照做……”
“……”子楚和逍遥同时无言,他这是干嘛?
还是子楚聪明些,想着闻着着这湿重的花粉味昏然欲睡,所以连忙背过去,将衣角尿湿,然后捂住口鼻。果然这骚味袭来,头脑果然清醒得多,也闻不到那花粉味道了。
逍遥虽然嫌恶的不行,但见子楚也这么做了,人看着也精神多了,也就只能照办。捂着自己的尿上脸,总比吸入了什么妖气邪气死在这莫名其妙的地方好。
凡湮也不傻,闻着这诡异的味道头晕得不行,却又没带匕首等力气,只能用咬撕咬下一块布料来,然后用尿浸湿,捂在脸上。
坐在一株桃花下,凡湮闻了尿骚味道清醒了起来,这桃花客栈并没有大到有这么大一片的桃树林,仔细想来这进来后就已经走了半个多时辰了,不禁走不出去,也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