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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又是顾城风的另一个谋算。
“是,他身份隐蔽在建州的清王府!”卫语迟点了点头,轻声道,“昊王和奴婢是单线联系,而奴婢和索大人也是单线联系,秦河既使要怀疑,也是先怀疑奴婢是秦邵栋的细作。只是奴婢出事后,一直担心索大人那里接不到秦河已经不受控制的消息,您先设法拿到四爪墨龙锁,再把它交到西索月的手上,他会知道怎么办!”大魏皇帝培训出一批以飞隼为猎食对象的飞鹰后,飞隼已经无法正常传递消息,她和西索月的联系也由此几乎中断。
“那锁是什么样?”
“奴婢没看到,秦河那厮防得很紧,我能确定的是这锁非常重要,奴婢就是裁在这上头。娘娘,您与韩侧妃相熟,如果她是可用之人,您想方设法从她那里入手,看她能不能从秦河那套出点有用的!”卫语迟感觉到凤繁星似乎听得并不上心,心里发了急,突然伸出干瘦的双手,一把捏住凤繁星的双肩,用力摇了摇,颤声道,“傅王那狗贼很可能与秦邵臻联手,这个四爪墨龙锁很可能关系到苍月的江山社稷,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实在不行,就拿到手毁了!”
“好,我一定会想办法!”凤繁星并非细作,在她眼里,昊王的命比谁都重要,至于江山社稷,在她心中并没有占多大的份量。
而卫语迟并不知道,韩昭卿决不可能助她一把,反倒有可能将她的身份泄露出去。
唯一的方法,就是她色诱秦河,然后取得他的信任,再套出锁的下落,可既便是如此,她也不认为这个成功的机率有多高。
何况,她不可能会为了一把锁而牺牲自已的色相,但为了安慰眼前的妇人,她只能做此承诺。
卫语迟气息微微一松,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声音虚弱了下来,“娘娘,您快走吧,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我……如何称呼你!”凤繁星心头触动,虽然她之前从不曾与卫语迟照过面,但料想,能够得到一个游走在百花丛的无情男子十年盛宠,定也个容貌和气度皆非凡的奇女子,何况,她也曾听昊王提过,桃园谷中出来的女子才气和容貌皆属上等,而能被挑选到各国权贵身边当细作的,更是世间女子中的凤毛鳞角,可看着眼前奄奄一息的妇人,下肢的关节筋脉很可能被齐根斩断,如此不人不鬼地挣扎在阴暗角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心里无力地想落泪,“我是……没能力单独把你救出……”
她现在自身难保,所以,她无法许下任何承诺。
“奴婢都不记得该叫什么名字了,星妃娘娘,您不必替奴婢婉惜,每一个人活着都有自已该有的使命,奴婢的命是桃园谷给的……何况,奴婢便是被救,这身子也不中用了!”卫语迟复睁开眼,淡淡笑,神情安然,缓缓道:“奴婢二十年前就是个该死的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偷偷赚了!星妃娘娘,您自已耽心些,尤其是傅王爷,看似好相与,其实没人比他更阴毒!”
“好,那……我先走了!”凤繁星吸了一口气,不愿落泪,“如果可以,请你坚持,或许,我能把你活着的消息传出去,让苍月的人来救你!”
凤繁星一出了地牢,便冲到地牢外墙边的水槽那冲洗自已满是泥泞的绣鞋和裙摆,不是因为她嫌脏,而是,她怕自已稍不慎,一路上留下明显的脚印,必会引看守地牢侍卫的注意。
只要那侍卫不是太笨,就会怀疑两个侍婢的居心,无缘无故请她们喝酒。
凤繁星没有马上回去,而是故意绕到后花园,去鱼池喂鱼,直到两个奴婢前后脚找到她,三个人才有说有笑地回到秦河的书房的内寝。
一关上门,凤繁星的心口马上砰砰跳个不停,脑子里不停地晃着卫语迟那奄奄一息的模样,她心底清楚,如今的她一步一荆棘,稍不慎,就会和她一样的下场。
可她不能坐等命运来宰割她,更不能一心期盼上天厚爱,赐给她新的转机,她知道,路,再难走,也要用双脚踏过!
传了热汤,也不要丫环们的侍候,独自褪下衣袍。
当温热盖过全身,她心脏处的隐隐颤抖方稍微缓和,闭上眼,不再去想地牢中所见的一切,她开始静下来,想着,接下来的路如何走。
首先,肯定是想出一策如何让韩昭卿三箴其口!
因为,在傅王府以至整个扬州城,她是唯一知道自已“曾”是苍月星王妃之人。
如果,韩昭卿把这消息告诉给傅王叔,傅王秦河定会将矿山混进苍月奸细之事与她联想起来,进而怀疑到喻守坚就是昊王顾城军,恐怕这对顾城军更加不利。
可如何要防止韩昭卿不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她已经对韩昭卿失去信任,在这个泥潭中,她和韩昭卿之间的裂缝只会愈来愈深,毫无转寰之地!
尤其是中间夹了一个并不怀好意的男人,时时刻刻都会在韩昭卿身上点一把妒火,到时,她真实的身份被捅出来时,她应当怎么办?
她最多一死,可顾城军怎么办?
想起昊王已整整失踪了二十多天之久,若真被堵在废矿之下,缺食缺水的情况下,究竟能撑住几天?
“不会,不会,影卫身上都携带有特殊地方生存下去的工具……阿军……你答应过我的,你一定要撑住……”嘴里咬着牙念着,可不详的预感却随着水汽传入心里,化作一团浸了水的海绵,堵住心口,让她的气息开始紊乱,她一把抓住木桶的边缘,直直抽身站起,猛地吸进几口空气,眼睛霎时流下……
水气中,凤繁星泪眼迷蒙地看着铺满花瓣的水面下,那若隐若现地粉红肌肤,突然眸光倏地一亮,而后,又滚过几分迟疑,但终究,象是狠了心般看向某个方向,一字一句:“剑走偏锋!韩昭卿,我凤繁星就送你一个彻底背叛友情的理由!”
一旦决定下来,凤繁星不再做任何犹豫,而是开始细细思考计划中的细节之处,直到水温至冰凉,方吩咐侍女进来侍候。
当晚,一夜好眠,第二日,便施展出雷厉风行之手段,先是命令两个侍婢当场杖杀了几个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议论她是违背妇道,身为有夫之妇,不识廉耻,勾引闺中好友之夫的王府丫环和婆子。
事毕,凤繁星马上传唤傅王府的安管事,让他按着以前傅王妃常点的几家银楼和绸庄,以及凤繁星本身中意的几家绸庄来王府为她订制春日薄衫。
傅王府安管事不敢怠慢,马上差人去办。
不到一个时辰,王府外就停满了扬州各个名铺的马车。
凤繁星在傅王府的大殿中召见各家的绸缎庄,一次就订了六十多套的春裙和十套的头面,并要求她们在十天内就要交货。
不算胭脂水粉,光春裙和头面,王府就得一次性付出八万多两的白银,惊得傅王府管事张着嘴巴,差点连下颔都脱了下来。
这哪里做春裙,明明是做嫁妆的架式。
扬州的气候今年异常冷,就算是到三月步入春季,春衫也只能穿一个月,马上就会步入夏季。
可傅王叔临行前,有特意交代,喻夫人有任何要求,皆可满足。
安管事踌躇许久,状似好意地建议,“夫人,您看,不如做三十套的春裙,余三十套做成夏裙!”
有几家绸缎庄纷纷表示,“是,夫人,管家的话极有道理,扬州城的气候在四月就很炎热,这春六十套的春裙就算是一天换一身,也穿不到夏季!”六十套,虽说分到一家绸庄也只有二十套,但十天时间,她们肯定也是做不完,这么大的单,要分工给旁的绸庄,又觉得可惜些,不如一半换成夏裙,可以迟些交货。
凤繁星妩媚眯起了双眼,脸上带着如新嫁娘方有的羞涩之笑,爱不释手地抚过那柔滑的缎面,声音娇柔,“夏日自有夏日的打算,难不成,到了夏日,我不做裙子不成!”
管家尚未开口,那几个绸庄恍然大悟般连连应着,“是,是,是,夫人所言极是,是我等眼光短浅了些,夫人放心,十天内,我等必定将夫人要的绸裙送来王府。”
当真是天上掉下的馅饼,想到夏日还会有订单,个个眉开眼笑,急忙开口告辞。
“慢着!”凤繁星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式,眸光却是看向王府管家,“这府里,少说也有几十号的人,自然不能全照顾我一个,不如把其它的姐姐妹妹都唤来,最少也要一人做上三套,这才显得王爷的公平,管家,你看如何?”
你一个人做六十套,其它人一人三套,这叫公平?
管家心里暗自念叨,到了嘴上却是连连称赞,“夫人所言即是,小燕,你们几个人去传一声,让众夫人都来量量尺寸!”心里越发地对凤繁星感到不满,觉得眼前的妇人当真是持宠生娇,这样的人,如何能固宠?恐怕无需一个半载,就会沦落到后院中独守空房的一员。
总管的口气带了十足的命令口吻,让人听了,心生一种所谓夫人在这王府里的身份还不如一个总管。
“是,总管大人!”小燕与几个丫环领命而去。
凤繁星的举动不到半盏茶时就传遍傅王府上下,便是连闭门不出地韩昭卿也得到了消息,她依然不动声色。
七天后,各家绸缎庄缎庄相约来王府,呈上几套衣裙的初版,试试是否需要再修身,再拿回绸缎添置细节,滚上荷边。
傅王府书房内寝室内的碳火烧得很旺,寝室里人头簇动,一匣一匣的饰品被罗列出来,到后来桌案搁不下去了,只能摆在地上,由凤繁星过目。
除了一些金饰和玉饰外,还在时下流行的精致小物件,如牙雕的耳坠、薄而透气的香巾,还有用胡桃扇坠……
接着,凤繁星在荣锦绸缎庄女掌柜李夫人的亲自侍候下,试穿着每一套新到的衣裙,颜色各异,几乎包罗了各种场合穿戴的衣裙。
“喻夫人,向夫人说,当年韩侧妃服用假孕的药,对妇人的身子是有一定的损害,至少在三年,是不能有孕,所以,喻夫人的怀疑是有道理,那韩侧妃自已一定知道,她腹中的这块肉是守不住!”
“嗯,我知道怎么做了!”那日她借着做新装,列出几家扬州城最著名的绸缎庄,里面有几家是傅王妃在位时,王府的常用的几家绸缎庄,也有三家是以前专门为喻府订制绸衫。
只是以前她极少露面,只是把自已要的尺寸给绸缎庄的人,而这些绸缎庄也是每逢新品到货,便会挑几匹上好的送到喻府。
在为她做了四年的衣裙的绸缎庄中,有一家女裁缝的手工非常好,在衣裙的细节处处理得比别人多上了几分,而且所用的缝制的丝线,也是不计成本用最昂贵的那种。
凭着一个人的手艺,以及的敬业的态度,往往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在那日,几家裁缝前来为她量身时,她看到其中一个夫人衣裙的针脚,一下就辩出那就是为她喻府做裙子的李夫人。
她指定了让李夫人为她量身,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偷偷地在她手中塞进了一个纸条,希望她帮她去一趟伶人倌,找向夫人。
这期间,李夫人几次借着给凤繁星看衣裙样板为由,上王府为她传向夫人搜集到的一些消息。
凤繁星会怀疑韩昭卿怀孕有问题,是因为那日她上王府时,韩昭卿明知自已有孕的情况下,还敢喝酒,根本不符合一个希望母凭子贵的妇人的行为。
而韩昭卿又无语露了口风,言及她第一次小产是假的,这就让她产生了韩昭卿这一次怀孕,一定有问题的想法,于是,把这情况偷偷通过李夫人透露给她母亲向夫人。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