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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盒精致的小瓷瓶,挑了一个暗色的瓶子,从中倒出一点粘稠的液体,开始在脸上轻轻涂抹着。
贺锦年脸盘天生偏小,五官精致,可她的易容术不够精湛,无法自行改变五官,所以,她易容时,根据方才那少女的脸部特征,在两个地方下了重点,一是鼻翼加宽,二是颧骨加高,这样,一眼看过去,整个人的变化就相当大。
贺锦年花了两刻时方弄好一张脸,走到床榻边,挑开纱缦,那宫女果然把身子盖得严严密密,只露出一张粉脸,双眼紧闭,眉间轻轻颤着,正是一幅待宰小羔羊的模样。
若说以前,贺锦年定会侵了身去“轻薄”一番,可如今,她一点顽闹的心思也没有,直接点了那少女的穴道,而后,将她换了一个略显内侧躺的姿势,放下一边的帷幔,留下另一边,这样,从进来的人的视线看上去,似乎床上的人正在沉睡不醒。
她利落地脱了自已身上亵衣,最后,一圈一圈地解开绑缚在自已胸口的裹胸。
胸前的阻滞瞬时松开,贺锦年舒服地喟叹一声,迅速穿上那宫女脱下来的衣裳,除了腰身那略显得宽松,其它倒很合身。
贺锦年堂堂正正地从寝殿里步出,抬首看着厚厚云层折射出微弱的太阳光晕后,也不必特意避开谁,直往行苑的后门走去。
马房在行苑的后门附近,这里除了养马的马夫,并无闲人,贺锦年直接拍晕马夫,牵了雪箭直出行苑的后门,并从后门的草丛里翻出早已备好的墨汁,染在雪箭的身上,将通身雪白的雪箭染得身上到处是墨黑,方扔了羊皮袋,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因为战争迫在眉睫,通州城已进入戒备状态,街道上满是无人打扫的落叶混着垃圾,因为雨水的浸泡散发出**的气味。
两旁商铺皆紧闭大门,亦极少百姓游荡于街头,所以,贺锦年一路极为顺畅,而她的第六感也没有传达出任何的异感。
那日秦邵臻收到皇太后驾崩的消息后,当日就回汴城,贺锦年就感觉到她的四周有一股异常的气息,她微微测算了距离,心里便知道秦邵臻在暗中防备于她。
因为这个跟踪的距离于前世的她是属于无法察知的距离,这个安全距离,在前世中,她曾告诉过秦邵臻。
可今生不同,贺锦年在上次出关后,对危险的感知距离已明显提高。
所以,今日她不仅易了容,穿回了女装,还给雪箭伪装了皮毛,果然成功避过秦邵臻的暗卫。
贺锦年知道自已的时间并不多,晚膳前必定要回来,否则,必然会被发现。
恢复百年前的记忆后,那一夜她整整失眠了一夜,她反复在思考东阁和秦邵臻接下来的行动,确定东阁和秦邵臻必定要掠走申钥儿的身体,方能解开她灵慧穴的封印。
秦邵臻想让她无神归位,必需从顾城风的挽月小筑窃走申钥儿的身体,而最难的一关,莫过到成功运出苍月。
因为贺锦年早就告诉顾城风,前世中,苍月曾败于大魏,所以,顾城风四年的执政,对岐州的边境防务几乎是亲手在抓,便是调动边境三十万兵马的大权,亦未完全下放到百里杀的手中。
而苍月影卫的消息互通,绝对比大魏快,如果挽月小筑有何动静,顾城风必定在最短时间内会接到消息,秦邵臻的人既使盗到了申钥儿,也未必能成功将人送出边境。
这一点,勿庸置疑。
但是,秦臻臻既然花了四年来筹划这一切,必然也会想到这一点,那他又会采取什么措施呢?
贺锦年极为聪慧,她当晚便想到了秦邵臻四年前给自已的图册,就是因为这本图册,所以,她途中,才会避开官道,走了小径,因为在图册里只显示为单条小径。
而她在行苑口,看到了新辟出来的两条路。
当夜雨停后,她起身观察天上的星星,从暗隐暗现的启明星的方位,她很快判断出行苑的方位居然离苍月的广阳镇不过是二里之遥,只是因为隔了座山崖,而山崖的另一边就是龙淹潭的北端。
贺锦年这一世是路痴,但借用姚迭衣的记忆,她无比熟悉挽月小筑下的地下岩洞,她比谁都清楚,在岩洞下四通八达,全是融洞,这里的地质,皆是火山岩,所谓苍海桑田,历经百万年后,一座活火山被海水淹没,但那些融岩穿行过的地方,皆成了天然的石洞。
所以,她怀疑这新开避出的几条路,其中一条就是通往龙淹潭。
因此,被困行苑的第二天,秦邵臻来寻找她,她很大方地与他外出骑马散步,适巧,第二天天空放晴,她便凭着太阳的方位,强行记下的路。
果然不出所料,一条路直达山崖。
她因此进一步地大胆推断,秦邵臻拥有着前世的记忆,在前世中,他和东阁最终相遇,东阁肯定会告诉他百年前姚迭衣在挽月小筑的地下岩洞的情况,前世中,秦邵臻最终又统一了苍月大陆,他必定会到挽月小筑的地下岩洞中寻找关于姚迭衣的一切,所以,他对挽月小筑下的地质结构必有所了解。
而他登基后,亦有足够的能力开劈出新的一条秘道,直通到广阳镇,接着从广阳镇打一条通道直达挽月小筑。
这一切只是她的猜想,所以,今日她方趁着这时候出来探路,只要找到秘道口,就基本能确定,申钥儿的身体必是从这条秘道输出。
贺锦年知道这条秘道于大魏的意义,贺锦年知道大魏和苍月很难共存,因为苍月国地理位置和资源的分配不均,苍月国在北,气候相对寒冷,不利于农业发展。
虽然顾城风登基后,四年来一直致力于扶持农桑,但在燕京一带收效甚微,明显见效的也不过是苍月南部地区的明州郡。
而大魏却拥有天然的米仓,尤其是建州,富庶天下。
大魏南部富足,所以仕家奢侈成风。可惜综合国力上,除了大魏扬州盛产锡矿外,其它的土地矿产资源相对贫乏,尤其是铜和铁矿,所以,大魏的兵器制造一直受制于苍月,这也是在军士上,大魏几乎无法与苍月抗衡的原因。
但有了这条直通燕京的秘道,相当于秦邵臻把一把利剑直接抵在顾城风的咽喉之上。
☆、126 刑讯颜墨璃(重修)
贺锦年这一路放开速度奔驰,到了靠近山涯,便有意识地放慢,她一路观察黑色的岩石,这里的地质结构和挽月小筑的地下岩洞一样,想找出异常,但皆没有发现,至涯边时,又开始下雨,这一次的雨受北下的冷气流所影响,温度一下就降了十来度。
她骑着马儿站在悬崖之顶,冷雨迎面打在脸上,冰寒渗入骨血之中。
看着脚底下,海浪滔天,泡沫而打在礁石上四下狂溅,拍击之声轰鸣不绝,天地间雨雾凌乱飞舞,她眼带寒芒观察着四周,这里寸不生,岩石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
可她的第六感觉却一直告诉她,这里必有通道。
贺锦年飞身下马,从马上的背袋里拿出绞索,毫不犹豫地勾在一块岩石上,紧抓着绞索的另一边,跳下了山涯。
尽管天气寒冷,但贺锦年有内力护身,身子敏捷地在悬崖壁上左右跳跃,终于在一处凹进去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一人高的洞口。
她没有进洞查探,因为时间不允许,她得马上回到通州城,现在,并非回到顾城风身边的最佳时机,她还要查探出东阁的下一步行动。
成功飞跃而上时,贺锦年看到一只飞隼的尸体夹在悬崖边的两块石头缝隙里,心中一惊,急忙上前一看,果然是苍月影卫用于传递消息的飞隼。
贺锦年从飞隼死亡的痕迹看出并非是被暗器打伤,反而象是被一种大型的鹰类咬伤脖子而死。
顾城风的飞隼是鹰类里最敏捷的一种飞禽,名叫游隼,飞行速度快,方向识别能力不低于信鸽,加上没有天敌,所以,虽极难驯化,但一旦成功培育,成功完成消息的传递比信鸽高出十倍。
前世中,苍月和大魏两军交战时,为了攻破顾城风的信息传递系统,贺锦年为此专门找了十几种大型鹰,以游隼为主食来培育这些鹰类,让它们形成条件反射,放飞后,遇到游隼便捕杀。
可惜因为时间仓促,加上游隼的速度极快,最后都没有成功。
如今,贺锦年相信,秦邵臻已经成功了。
贺锦年从飞鹰的脚环上取下暗藏的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但信上的墨迹已完全化开。
虽然飞鹰上的脚环做过防水防火的处理,但看那飞鹰尸体的腐烂层度,想来死了好几天,加上连日暴雨冲刷,贺锦年已无法看清上面的字迹。
贺锦年黄昏时回到行苑,她借着自已的第六感觉悄然避开行苑周围的潜伏者和宫人,从窗口跃进自已的寝殿中,骤然的温暖让她全身上下的毛孔瞬时张开,一时之间竟冷得打了个寒噤。
她迅速地脱下衣裙,将一身湿漉漉的女子宫裙搁到暖炉边烘着。而后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将身体擦干,换上自已的衣袍,方慢慢地洗去脸上的易容。
贺锦年看看天色尚早,便合着衣躺在那宫女的身边休息,她极为因倦,却始终无法入眠,脑子里总是不停歇地让她无法静下心。
天色渐沉,服侍的宫女开始小心翼翼在外轻唤,“五公子,宗大人求见!”
贺锦年起身,拍醒那昏睡的宫女,让她马上离开。
那宫女惛惛憧憧得,期期艾艾地穿着只烘得半干的衣裙,打开寝殿的门时,不由自主地揪住自已胸口的衣襟,心脏鼓擂般地跳动,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只是贺锦年的神色冷得如化不开的冰块,终究让她不敢开口。
“发什么呆呢,敲了半天的门!”外面的宫女寒着一张脸用手戳了她一下,不满地嘀咕着,“都半天了,还舍不得离开!让开啦,别堵住门,我这还有事向公子禀报。”
那宫女脸色青了一下,低了头便离开,一路浑浑沌沌,根本就不知发生什么事,回到自已的房舍后,别的宫女一脸羡慕地问她侍寝的情况,她也不好说自已似乎什么也没做,不过是裸着身陪睡了半天,只是红着脸吱唔过去。
晚膳时,秦邵臻并未回行苑,宗政博义陪她用了膳,贺锦年便提出,她要审问田敏丽和颜墨璃。
宗政博义没有拒绝,很爽快就带着她来到通州的大牢。
大魏通州大牢。
“莉儿,你为什么要哭呢?”
“我想父皇和母后,我不想呆在这里,这里都不可以大声说话,也没有人陪我玩。。。。。。”小女孩稚姨的声音。
“那我陪你玩好不好?”
“你只是块石头,你怎么能陪人家玩?”小女孩语气里微微不满,“人家在哭,你还要逗人家!”
“我没逗你,你转身看看,我是不是在你身后?”
小女孩转身,“咦”地一声,小脸满是惊喜,“你会变戏法呀。。。。。。”可喜悦仅在一瞬间,小脸就垮了下来,“我不喜欢你变成圣女的模样,都是她,我才被父皇送到这里。。。。。。”
“那我再变。。。。。。”
。。。。。。
不知过了多久,颜墨璃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识,疲倦如千斤巨石反反复复辗压着她,自四肢百骸中泛起浓重的酸苦,一波一波地刺痛席卷着她全身的各个感官,昏昏沉沉中,她听到有人在一旁压低着声音说话。
心下激动,想睁开眼,看一看,她强压痛苦的低吟泄出唇际,眉心绞的扭曲,细密的睫毛努力撑开了眼帘。
眼前的一片混沌,渐渐幻化成了几个模糊的身影,耳边传来了冷漠的声音,“该醒了!”
这个声音。。。。。很熟悉。。。。。。
她想说话,可是她的胸口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