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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年纵是宝驹在身,也无法放开速度,所以,贺锦年过了怀州后,为了放开速度畅行,便抄了小路。
山路的路况极差,到处布满了尖锐的山石,一路疾行了两个时辰后,贺锦年看到路旁的斜坡下隐隐约约有一处晃着粼粼的水光,她直觉那里有水源,便策马下了山坡。
她心疼雪箭,下了马后,牵着它到小溪边让它饮口水,歇息一阵。
贺锦年看到马掌磨损得厉害,便为它重新钉了马掌,而后,拍了拍它的屁股,“小子,自个吃草去,吃饱了,我们还得赶路!”
大魏的天气比起苍月温暖了许多,空气也相对比苍月来得温润。
贺锦年挑了一块临水的石头坐下,双手掬了水洗了把脸,又脱了靴子,把脚放进冰凉的溪水中浸泡。
她心系着回苍月,所以也不愿多做停留,加上从另一道山飘来一层乌云,黑压压的很快地占满了整个山涧,天色暗沉下来,她直觉会有一场大雨,便穿上了袜子,套上长靴,唤了一声不远处正在吃着青草的雪箭。
雪箭极通人性,听到她的呼唤,便欢快地奔到她的身边,还讨喜地做出四肢伏前矮下身躯方便贺锦年上马的动作,赢得贺锦年开心地捋了一下它脖子上长长的毛发,戏谑中带着赞赏,“好了,聪明的小伙子,知道你急着见雪声。”
上了马,骑了一小段路,不过是转霎之间,豆大的雨便淋了下来,贺锦年急急沿坡而上,到了小径上,一瞧便惛了。
贺锦年敢单独抛下西灵春抄小路,是因为从地图上看,这一路,全是单条小径,她便是路痴也知道直往前走便可到官道。
加上阳光明媚,最不济,她也能凭着太阳的方位判断南下的路。
可现在,她看着这条摆在自已前面的一条小径,她无法判断究竟哪个方向是前进,哪个方向是后退。
雨水已经冲刷掉马蹄奔过时留下的痕迹,而天色急剧暗冗,乌云滚滚,雷电交加,她根本无法辩别出太阳的方位,她无从判断究竟哪个方向指向南方!
电闪雷鸣,雨愈下愈大,雨水不停地冲刷走身体的热量,雪箭从鼻孔中连连喷出声响,有些不耐烦地甩动着脖子,欲图将渗底毛皮底下的雨水甩净,可雨势太大,不过是徒劳无功。
贺锦年用湿漉漉的袖襟拭了一下眼睛,终是无法确定方向,感应到雪箭的急燥后,突然想但凡动物,方向感都会比人类更加敏锐,尤其是雪箭通人性,或许能带她走出这个山谷。
眼一,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因为抄小径时,她便吩咐西灵春等四人在前方的出口等她。
她咬咬牙,双手索性放开缰绳,俯下声,大声喊道,“雪箭,你来带路!”喊完,夹了一下双腿示意雪箭。
☆、115 风声鹤唳,大战前夕(重写)
雪箭早就被贺锦年的缰绳拽得有些烦燥,闻言,竟是能听懂主人的意思般,回以一声长啸,前蹄敏捷一蹬就跃上了小径,自行调转马头,便开始放开蹄子奔跑。
贺锦年一路冒雨疾驰,终于走到了单条小径的终点,可她却再一次地懵了,因为这和地图上并不同,摆在她面前竟然是一处空旷的山谷。
她停了下来,有些无耐地蹙紧眉峰,前方,绕着空谷处分出了三条叉道,她无法分辩出究竟应走哪一条路。
骑了过去后,在叉路口左右中徘徊犹豫着,此刻,山林中笼着层层的浓雾,能见度极低,隐隐约约中,好象在左前方有一处小别苑。
贺锦年用掌心抹了一下脸,用手背挡着飘过来的雨,眨了眨眼,眯着眼细细看了一会后,确定前方确实有间行苑,便抖着缰绳朝着行苑方向奔去。
雨势虽然慢慢地减小,贺锦年早已全身湿透,行到小苑的屋檐下,下了马后脱了外袍,拧干水渍,又穿回。
她转身看看身后融于浓雾中的三条小径,轻轻地叹一声,心想,这时空的地图果然不能相信,明明地图上只标出一条道,谁知这里分出了三条。
贺锦年原想先叩门,谁知稍一拍,门便开了一丝的缝隙,贺锦年抬脚步进,先入眼帘竟是一处园子,中间一条长阶通向深处,两边各有一条廊道呈环抱式通向前方,便喊了一声,“有人么?”
并无人应答,贺锦年轻触眉峰,觉得有些怪异,却感应不到一丝的危险气息。便索性敞了步伐朝右方廊道走。
贺锦年放慢脚步,带着戒备观察着四周,这里四面环山,虽至深秋,但比起山谷之外,这里显然舒服多了,便是全身被雨水浇透,也不见得很冷。
走过廊道,看到右边圆弧形的门里还有一个小花园,一道天然的假山,一处清水池,石桌,还有在风雨中左右飘荡的秋千,小园中的小径是鹅卵石辅成的,小径的两边长着野草,一层层柔软地铺着,象一个天然的黄绿色的地毯,让人忍不住驻足多看了一眼。
而右边,清雅幽静,尽是桃花,只是这季节不开花,可那光秃秃的枝叶比起别处的桃树又繁密了许多,可想而知,每年到了春天,桃花盛开时,这里该有多美。
这里不象是无人打理的废园,可让她感到奇怪,这么大的园子竟没看到一个丫环或是婆子的足迹。
突然,一种异样的感觉袭上心头,贺锦年蓦然转身,眸光穿过重重的枝丫,只见一个身着墨色袍子的男子打着一把油伞站一株桃树下。
苍月,岐州行苑,灯火通明。
顾城风沐浴后从内殿走出时,远远就闻到了一阵阵的辛辣呛鼻之味,他闻出,这是岐州府当地的特色菜,辣子鸡。
去年,他和贺锦年来到岐州府时,贺锦年极喜欢这道菜,餐餐离不了,所以,他陪着她吃。
想来,董加忠以为是他爱吃的,其实,他喜欢清淡的,尤其是偏爱素食。
厨子做得极用心,不仅把鸡的骨头全卸了,还把余下的肉砌成了童子鸡的模样,玉盘之上,还用西瓜皮雕出一个巢,上面放着九个去了皮的鸽蛋。
还有一碗飘着葱香的鱼粥,还有六道素菜,菜炒得碧油油的,看了就让人胃口大增。
或许是沐浴后,身上的血液循环加快,就算是没有一丝的胃口,这时也感到饥饿。
丫环低着首,略显得紧张地为他布菜,除了偶尔看到顾城风洁白如玉的手指轻动外,她甚至连一眼也不敢瞄向帝王。
在她进来服侍前,已被管事严令不得做出任何媚上的事,方才那五个女子已被董大人连夜谴散,那五个女子哭哭啼啼地喊冤,说皇上根本不曾斥责过她们,她们并不曾犯任何错,为什么会被无故谴散。
管事被缠得无法,又不能对五个女子象别的丫环一般大声斥责,毕竟这些女子全是千金小姐,只得告之其原因,方才这五位离开时,巧遇到戴大人,戴大人马上让董大人谴散了她们。
说是幸得现在皇上无心去追究这些事,一旦皇上把手头上的事处理了,就难说了!
戴向荣自是不能明言,一旦贺锦年入了岐州府的行苑,顾城风必对这些容貌象极了贺锦年的女子下狠手。
顾城风和颜悦色地用了半碗的粥,又挑了些素食吃了几口,最后,动了一口辣子鸡,口腔里瞬时盈满辣味,便张了口吐出。
身边侍候的丫环颤着手将叠子撤去,另一个丫环马上换上干净的叠子。
顾城风漱了口,丫环便撤了桌上的美食,端了一壶茶,轻声道,“皇上,请用茶!”
“今夜雨雾大,吩咐人在廊道上多设几盏灯!”顾城风看着窗外在风中摇摆宫灯明灭不定,心里想着,那人在傻傻的,此时一定淋着雨往回赶,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所幸,他早已吩咐丫环备了热水,并且一直添注着加热,防着水搁久了就凉了,等他的锦儿一到,就能马上泡个舒舒服服的热水,然后,喝一碗姜汤去寒,接着,他会给她按摩,缓解一下身上的酸痛。
他一直坐着、等着,时间在雷雨声中变得既漫长又恬燥!
亥时,赤焰接到燕京城传来的飞鹰密函,顾城风接过后,对着临近的宫灯细细一瞧,眸光如烟花一暴,闭了闭眼,象是无法置信般,盯着那几行字,反反复复地瞧了几遍后,掌心一心,密函便被揉成碎片,
电闪雷鸣间,赤焰见顾城风的脸色白如雪,衬得那一双漆色的桃花眸黑得要融进夜色般,心一惊,“皇上?燕京。。。。。。”
“闭嘴!”顾城风倏地转首打断赤焰的话,又怔了怔,抬着首,眸光漫无边际,缓了声,“肖妥尘到哪了?”
赤焰心中寒噤,谨声回道,“皇上,属下无权知道西北防务!”
顾城风这才猛地低下首,盯着赤焰许久,瞳仁里的光如梦方醒般慢慢慢慢地松弛,散漫开来,知道,此时自已贴身的护卫皆未至岐州府。
赤焰原被他派给贺锦年,贺锦年入了大魏后,将他留在了明州郡暂时护住章永威。在接到顾城风突然南下的消息后,赤焰方从岐州北上,接替了无法紧追而上的顾城风身边的影卫。
雨夹着风掠进,吹得门发出“咯咯声响,顾城风雪白的绸衫在风中翩飞,少顷,帝王的声音已显得平静如常,“传朕口谕,加强明州郡戒备,没有朕的圣谕,谁也不能离开苍月!”
赤焰隐身后,窗外依然雷鸣不断,亥时末,叶明飞、云泪和戴少铭几个近身的影卫终于到达岐州,除了赤焰留守外,临时护卫在帝王身边的影卫全部被撤离,回归原位。
顾城风将方才接到的燕京密函告知二人。
“申钥儿的身体连着玉棺被带走,是内鬼,除了东阁外,还有至少两人配合!”知道东阁有异心后,他便转移了申钥儿的身体,没想到还是被东阁找到。
而那玉棺的重量,至少要有两名影卫相助。
且,挽月小筑的防御并不曾受攻击,说明一个问题,挽月小筑必另有通道。
顾城风想到了岩洞下暗藏的曲道。
这是他勿略了,既然秦邵臻带着以前的记忆,那他肯定知道挽月小筑下所深藏的秘密很可能与姚迭衣有关联,他很可能比他更清楚岩洞下去的地形。
“六月那有没有动静?”贺锦年执意单独赴广阳镇,他阻拦无效,本想借六月之力规劝,谁知六月根本连开口劝一句皆不曾,这让他感到不解,他认为,六月必已不是当年的懵憧少年,他必定对大魏有着更深的心结。
“自从五公子离开后,六月去了兰桂坊,听说蒙了面弹曲,帮着梦依伊招揽生意,不曾听说他离开过!”
“马上飞鹰传信,让燕京留守的影卫看紧,贺锦年的消息一旦传到六月耳中,他必有行动!”顾城风倒不担心六月乔装躲过影卫,本身这些影卫受过的训练就是不易被乔装的人蒙骗,何况六月异于常人的琥珀双眸。
戴少铭又回报了燕京皇宫的情况,顾城风离京后,博青在纳兰钰媛和纳兰钰斐的相助下,自由行走于宫中,且与那些伶人在皇宫之中日日饮酒作乐。苍月皇宫如今一片乌烟障气,而那些宫人敢怒不敢言,除了因为纳兰兄妹武功高强外,最重要的原因是宫里的人以为博青是帝王唯一的宠幸过的美人,在宫中份位最高,无人敢轻易得罪!
叶明飞上前请旨,“皇上,连着几个时辰微臣接不到大魏影卫传来的密函,五公子那必定生变,皇上,微臣恳请皇上恩准,微臣亲赴大魏查探!”
“准!”顾城风微俯下身,的掌心轻覆在叶明飞的肩头之上,“除了锦年,还有晴雪,朕务必要知道她是否安全!”
叶明飞眼眶一热,抬首见到帝王桃花眸下的一层乌青,重重的颔首,“皇上,微臣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