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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角不动,似是沉睡,而她立于龙榻前,静静望着,挣扎极久后方轻声唤,“城风——”
顾城风缓缓睁开双眸,缓慢而起,敛起胸口的衣裳,眸光带着安宁,“憋不住了?可是——”他缓了缓,低下首不再看她,语音不带一丝的波动,“信给我毁了!”
她“嗯”了一声,平静得令他有些奇怪,抬首时,她却在他和身边坐下,眉目温柔,仿佛他们之间不曾发生过任何的不愉快,“城风,我今晚就动身去大魏找秦邵臻,我想从他那里知道一些事,我办完后,就会去广阳和章永威会和。事情一有结果,我会马上回来。你……等我!”她已经过了小女孩赌气的年龄,她要走,也会和他好好道别。
今……晚?
顾城风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显透明,他张了张口,却如同一个溺水张了口后,被灌了一腹的水,什么了说不出来,只换得浅浅沉沉的一笑!
这十天和秦邵臻频繁的密函来往中,他自然知道,秦邵臻为了她连皇帝也不做,逆天让她重生,如果她知道了曾经与她心心相恋的人,为了她做了这么多的事后,她还会回来么?
会么?会吧!
只是,他不知道自已是否能成功地破除血咒,如果失败——
“你好好保重自已,别……胡思乱想,好好吃和睡。城风,我不会有事的……”她突然幽幽一叹,身子落进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他,眸光一瞬不瞬地胶粘在他的身上,“你别再这样老是自我折磨!”
再如何失望、甚至绝望,可心爱的人此刻就在怀中,那一抹的清莲香味带着温暖充斥包围着他周身的冰冷。
就算是如此微弱的光线下,他依然能看到,她眼中刻着对他的不舍,顾城风默默凝视她许久,忍耐许久,终究敌不过自己的内心,一展长臂紧紧反抱住了她。
不!他不会输给血咒,既然百年前,顾奕琛就精准地算出他的转世,肯定为百年后做了最妥善的安排,他决定,再下一次地下岩洞,看看能否找到顾奕琛留下的更多的手记。
他和她,经历了百年的分离,又经历了前世的双双死去,这一次她的重生,一定是上天给他们一次契机!
犹豫、挣扎良久,他轻叹一声,“锦儿,我实在舍不得离开你,一刻看不见我都要疯!”顾城风的脸轻轻熨着眼前魂牵梦萦的脸,轻轻摩挲后,低下嘴唇,轻扫着她的眼睫,“你的眼睛里含了太多的东西,有时,我越想看清你,却觉得心里越累,明飞笑我太在意,反而身陷迷雾。有时我会想,你灵慧魄被封了禁,不识得路在何方,而我是不是被人下了情障,你就在我的怀中,我却总是以为自已要错过!”
“你这傻瓜,真是傻得令人心疼……”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一日一夜的沉郁瞬时烟消云散,所有的委屈,如今也化为唇边一缕欣慰至极的笑,沉淀在心头。
而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身,掌心婆挲在她的后背,轻轻由上而下的抚着,恍如她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他没有告诉她,其实他今日给自已赌了一局,他黄昏时就回到惊鸿殿的寝房,在等她!
幸好,他赢了自已,他终是等到了她!
大魏皇宫。
秦邵臻登基已两年,刚登基时,秦邵臻与大魏皇太后两人联手对付申氏一族,所以,对于新帝后宫无妃也无暇过问。但现在不同,申氏一族虽不曾彻底从朝堂上退上,但不少大权已被皇族收回。
帝王选秀很快就被提上了议程。
今日,太后在慈宁宫召见大魏仕家的女儿,从卯时起,这些女子便被接入了太后的慈宁宫候着,太后身子弱,到辰时方起身,一番洗漱后,太医院的医女又为太后稍做了一番的推拿,到太后的精气神恢复了些许后,已是近午时,便传这些女子一同进殿与太后共进午膳,又吩吩了太监,去秦邵臻那传太后的懿旨,让皇帝下了朝过来一起用膳。
午后,颜墨璃依平常的规距来给太后做针炙,远远就听到慈宁宫里传来年轻少女的笑声,刚想进,从掀起的帘子探过,见里头一群莺莺燕燕围着太后聊得正欢。
猛然瞧见,团花锦簇中唯一的一身明黄的秦邵臻,正与太后说着话,瞧他脸色心情似乎很不错!
他头束玉冠,正靠在一张太师椅上,脸上带着一抹闲然的笑意,凤眼斜挑,星瞳幽暗深不见底,瞥见她在珠帘外的身影时,也不曾招手让她进去。
而这群女子中,竟有她的嫡姐郭岚冰,此时适巧就坐在秦邵臻的身边,一身粉兰蝶袖宫裙,眉目含春,似乎很专注着听着秦邵臻说话。
颜墨璃心情瞬时变得很糟。
她递了个眼神给医女助手严宝枫,悄声道,“我不进去,太后问起,就说我在配新药。”
步出太后寝宫,想起昨夜服侍太后就寝时,太后一句,“你年岁也不少,可不能让哀家误了花期,待皇上选定了皇后和四妃,哀家挑个合适的份位给你!”
轻言淡语一句决定了她的名份,最高不过是昭仪。
不,她才不愿,秦邵臻她是一定要嫁,且在将来,她一定要做他心头的唯一,她相信自已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的穿越女,受过高等的教育,掌握着这个时空无人掌握的心理学知识,以及催眠。别说是在这些徒有虚表的莺莺燕燕中,就是站在秦邵臻的身侧,她相信她亦是游刃有余!
但对皇太后这个大魏目前实质掌权的女人,谁敢说个“不”。
她心中自是不愿,嘴里却笑道,“太后心疼岚儿,是岚儿的福气,只是这事也要皇上点了首。”
太后拍拍她的手背,对她的知书达理感到很满意!
她是极喜欢眼前的女子,只是可惜了身份不高,又是庶女,实不宜给太高的份位。
颜墨璃回到寝房,她心情极恶劣自然想独自呆着,谁知道刚掩了门,身后便响起,“许莉,久违了!”
颜墨璃瞬时浑身都凉透了,就像是在寒冷彻骨的冬天掉进冰窟里一样,整颗心都抖了起来——
许莉,是她在二十一世纪的名字!
这声音很陌生,她自认她从不曾听过这样的声音。
她转身,浑身禁不住颤抖地看着黑暗中的一个影子,轮廓很模糊,而她刚经外面正午的阳光的照射,很不适应寝房里昏暗的光亮,所以,她看不清那人的脸。
贺锦年淡淡一笑,此时,她已易容成前世中申钥儿的长像,因为贺锦年的身高比申钥儿矮了三公分,所以,她刻意订做了内垫的增高鞋。
在大魏,所有的人都只认得申苏锦,并不认得申钥儿的真身,可眼前的女子许莉却知道。
她嘴角一挑,站出一步,让从窗台缝隙透进来的阳光照在自已的脸上,“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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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暗战,揭开谜云(求月票)
“钥儿,是你……”颜墨璃尖叫一声,突然一种诡异甚至不详的感觉浮起,她本能地后退,可身后是一扇关闭的门。
她直直瞪着眼前的女子,和申皓儿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盘,唯独不同的是,她的眼睛亮如星辰!
颜墨璃的反手紧紧抓住门栓,她仿佛每根神经都被冻结了一般,呼吸颤得连自已都控制不住,她是知道申钥儿的本事的,要取她的性命,只是一眨眼之间的事!
如果她知道自已曾对她下过蛊,致她昏迷不醒,从而转变了她的命运,那今日申钥儿一定会杀了她!
而她,根本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
“钥儿,你真的是……钥儿么?”颜墨璃抖得唇齿在相战,就连一句话都好象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她一生给多少人做过心理疏导,让那些特工、保镖看淡生死!
这一刻,方知道,原来死亡的阴影罩在头顶上方时,足以让人所有的理智都殒灭!
四年前,在枫桥行苑的枫雾格,她与桃园谷影卫的一场心理较量中,她成功地突围,让少主子相信她与申钥儿的昏迷毫无干系,成功逃过一劫!
随后,从苍月传来景王殿下千里迎申钥儿回苍月,燕京城百官相迎,一夜之间,苍月大陆连妇孺皆知当年一箭成名的大魏质子护卫是个女儿身,她惊呆了——
惊的不是申钥儿真正身份的暴光,而是,桃园谷少主子竟然是苍月的景王殿下!
那时候的她整整半年寝食难安,尤其是随着申皓儿进入苍月,她担心以景王殿下的能力,会顺藤摸瓜,挖出申钥儿昏迷的真相,到时候,她不知道如何应对桃园谷毁灭性的惩罚。
幸运的是,传闻申钥儿一直在苍月的挽月小筑昏迷不醒,而后,竟传出了申皓儿死在了燕京城门。
如今,一晃四年过去,她早就将这事抛之脑后,万没料到,申钥儿还有清醒过来的一天。
这时门外响起隔壁房医女关怀的声音,“郭院士,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助么?”显然,是被颜墨璃的惊叫给吸引过来的。
“没什么,只是一只……”本想借口说老鼠,却马上警觉,不能形容眼前的女子是老鼠,以防触怒她,她咽了一下口水,朝外喊了一声,“刚不小心打翻了墨水,把裙子给弄脏了,没什么事!”
“好,那奴婢就先过去了,郭院士您若有事尽管吩咐!”说完,窗外便响起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你真的是钥儿?”颜墨璃强自镇定地吸了一口气,再追问一次。
贺锦年随意一笑,淡淡道,“嗯,能知道你是莉儿的,这世界上还有谁?”贺锦年打量了一下四周,阳光从镂空的窗花中透进,寝房中的光线并不是很暗。
视野过处,这是一间极为淡雅的女子闺房,除了妆台和陈列柜外,靠左边的墙上还放了一个巨大的书柜,上面搁满了书籍。淡淡一笑,“本来我想先去找阿臻,可他这会不方便,所以,我过来看看你。听说你这儿的混得很不错,大魏皇太后身边的首席医女,太医院的院士!”
“是呀,是……我只是有些意外,都说你昏迷不醒!”颜墨璃神思瞬时绕过千百回,频频自问推理眼前的女子究竟知不知道她昏迷的真相!
首先,这世间仅是她的师父云泪知道她曾给申钥儿下过蛊,但四年前既然放过她,这么多年,她与苍月所发生的事又毫无联系,她的师父,应不会出耳反尔。
最重要的是,如今苍月大陆所有的人都知道申钥儿被申剑国和田敏丽所害,申钥儿因为受了田敏丽的古灵巫术而致昏迷不醒。
唯一知道她真面目的申皓儿又死在了苍月的燕京城门!
她赌,这世间无人知道她布下的这一局!
思路一旦打开,所有的智慧和冷静重重跳回来,泪瞬时沿着眼眶留下,一扫眸中惊魂未定的脆弱,灌上惊喜交加的完美表情,她几步冲上前,一把抱住了贺锦年,声音里透着轻颤,“你……没事了?我听说你的事了,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指尖带着轻颤缓缓抚过贺锦年的眉心,颜黑璃的一双眼象是带了穿透力一般,直看到贺锦年眸底深处——
那里,眸如皓月,清澈见底!
那里,没有过份的虚假开心激动情绪,也没有那种深深压抑的愤怒!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再高深的人也很难隐藏得住自已的情绪!
但她知道眼前的女子不同,她是中国顶尖的中南海保镖,伪装的情绪甚至可以骗过测谎仪,当年,她毕业时,通过测谎仪的测试时,她就是监考师之一。
所以,她还是不敢轻下定义,她扶着贺锦年坐在了摇椅之上,不急不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