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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又被绣满楼以低价从官府手中收走,成了绣满楼旗下的一间商铺。
原来的掌柜含泪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店铺就这样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转手他人,不禁站在门前潸然泪下。
此时恰逢新掌柜程鹏路过此地,坐在马车中的他只是掀开车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冷吐出一句:“你可还记得自己两年前对一位姓苏的公子吐了口吐沫?”
那掌柜此刻才明白今日之祸缘何而起,悔恨交加之余只觉喉头一股血腥气翻涌而出,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
在程鹏带着蓉儿的骨灰离开的当天,苏澄硬逼着自己又喝了半碗粥,几次又欲呕出却都强忍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因此而一蹶不振。
她要知道是谁害了平安和蓉儿,她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看她打起了精神,楚珍等人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也终于能回自己房中睡个安稳觉,一直跟随着他们的任奕也才有机会趁她独自在房中时溜了进去。
沉睡中的苏澄额头上冒着冷汗,眉头仍旧紧紧地皱着,似乎还在被那烈火与火中搬出的尸体困扰。
任奕心疼的抚了抚她的额头,有些后悔那日没将那两人救出来,不然她或许就不用这般难受了。
但转念又一想,那是任一的孩子,本就该死,他没出手已是仁慈,又为何要去救他。
睡梦中的人感觉到额头传来的抚触,迷茫的睁开了眼,看到眼前是他后顿时泪如泉涌,似乎眼睛上好不容易关上的闸门又被打开了似的。
他用手轻按她的嘴唇示意她轻声,又伸手将她从床上扶起来,轻轻揽入了怀中:“我都听说了,澄儿不怕,过几日就好了。”
苏澄紧紧的抱住他,在他怀中不断呜咽着摇头:“任奕……任奕……好大的火……平安……我的平安……没了……”
任奕轻轻拥着她,轻抚她的发丝:“傻丫头,是皇上的平安。”
苏澄一怔,脑中轰然一响,这才想起平安是任一的孩子,眼中泪水顿时更为汹涌,不断地抽噎:“怎……怎么办……怎么办啊……我怎么……怎么跟任一说啊……我……我害死了平安……我害死了……他的……孩子……”
他将她从怀中扶起来,一边给她擦着脸上泪水一边说道:“不是你的错,当初若不是你的话那孩子早就死了。你是为了他好才把他带走的,不然他即便回了宫也不见得能活到现在。
澄儿,不要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你没有错,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她仍旧不停的哭泣着,摇着头说不是的,不是的,就是她害死了平安,就是她的错。
。。。
☆、第068章 决心
任奕无奈,也不知该如何继续开解,只能默默地拥着她,任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衣襟。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就这样在他怀里抽泣着睡了过去。
他将她轻轻的放回到床上,给她擦干脸上尚未干涸的泪痕,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
澄儿很喜欢孩子吗?
他看了一眼她沉睡的面容又看了看她平坦的小腹,下意识的伸手轻抚了一下,唇边渐渐牵起一抹笑意。
以后……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他在床边坐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日清晨听到外面有动静方才离开。
苏澄醒来后没有见到他,神情有些难掩的失落。
“小姐,”刚刚给她洗漱完的楚珍又拿着一些东西从房外走了进来:“这是铁成他们这两日从旧院拾回来的,你看看可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遗落在那里,有的话我再让他们去找。”
苏澄看着那打龙金鞭和象牙镯子等物,唇边露出一抹凄冷的笑容。
重要的?最重要的已经永远都找不回来了啊……
楚珍知道她又是在为蓉儿和平安神伤了,眼中也泛起了泪水:“都怪我,若不是我不肯回来的话……”
她赶忙将那些东西从她手中接过,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旁:“珍姨,你别多想,若不是赶巧我们去隔壁镇子找你的话只怕葬身火海的就不止是蓉儿和平安了,对方既然有心下手又怎会轻易放过我们呢,说不定他们若知道我没死还会再下手,到时候反倒可能会牵累你和曹伯伯。”
楚珍对此似乎并不吃惊,反手握住她:“一家人说什么牵累不牵累的,倒是他们可能会再下手却是真的,所以你曹伯伯这两日才着急收拾东西,想着收拾完了就赶快走,省的再给那些人可趁之机。”
苏澄微微沉默,起初她本想以一己之身引出那下手之人,但后来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想要的不是揪出那一两个贩夫走卒,而是引出幕后真正的主使,可以她现在的实力,即便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也奈何不了他,反倒会打草惊蛇让对方早作准备。
所以……她要变得强大,她要拥有强权和地位,她要让自己在今后以不可撼动的姿态绝对强势的出现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明知她为复仇而来也只能承受她的滔天怒火。
她让曹铁成和楚珍不必整理那庭院,只需将有用的东西搬出来就行,其余的就留在那里,也不用找人修缮打理。
她就是要让这院子保持这个样子呆在这里,让这一片焦土时刻提醒自己这里都曾经发生过什么,提醒自己记得平安死时的惨状还有蓉儿临终的嘱托。
因为他们之前住在乡间时经历过一场大火,所以心有余悸的蓉儿在搬来这里后就命铁匠打了许多铁盒,将所有重要的或是值钱的东西都装进了这些铁盒里,这让他们在此次大火中除了那套宅院和院中的嫁妆外几乎没有什么财产损失,但财产以外的损失却是无法估量的……
当晚,夜深人静时,任奕再度出现在她房中。
她本以为他已经走了,此刻再见到倍感欣喜,扑到他怀里久久没有起来,连同着心中的难过也被冲淡了几分。
“这次又是背着任一偷偷来的吗?”
“恩,估计过几日他就会亲自过来了,澄儿想好怎么办了吗?”他轻抚着她的发丝问道。
苏澄一想到自己害的他失去了孩子就觉得愧对于他,微微沉默后终是摇了摇头:“我没脸见他,此刻也不能见他。南阳城不是久留之地,我会跟曹伯伯还有珍姨他们一起离开,不过……终有一日我会回宫去的,为了蓉儿,为了平安。”
她言语间有些寒意,任奕轻轻捧起她的面颊,故作轻松的问道:“不为了我吗?”
她微微一笑,再度靠进他怀中:“任奕,等我做完我该做的事,我们就离开好不好?我讨厌皇宫,讨厌那人心险恶冷酷无情的地方,一天都不愿在那里多呆……”
任奕浅笑着亲吻她的额头:“澄儿,我会给你一片净土的。”
这答案似乎答非所问,此时的苏澄也并不知道他所谓的一方净土到底意味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和他远走高飞,再不受这皇家纷乱的困扰。
多年之后当她再度想起这句话时才明白他此时的心意,才明白这个少年想要许给自己的是怎样一个未来。
他答应她的最后终究是给了她,无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无论背上什么样的恶名。
那时候她才知道,即便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怨怪他,所有人都可以说他残暴无道,唯独她却不可以。
因为他无论做了什么,最后还是如他所说给了她最好的一切,虽然这一切和他原本想要给她的并不相同……
三日后,苏澄等人将蓉儿和平安下葬。
蓉儿的骨灰已经交给程鹏,平安的骨灰她还要带着,以后交给任一葬入皇陵,所以那两座坟墓中掩埋的其实只是一些他们生前穿过的,在大火被扑灭后保存的还比较完整的衣物而已。
任奕这几日一直陪着她,夜晚伴她入眠,清晨方才离开,这也使得她情绪恢复的比较稳定,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整日以泪洗面。
直到后来他们准备离开南阳的前一晚他才和她告了别,待她睡着后轻轻吻了她一下便离开了,赶在任一来到这里之前回宫。
苏澄离开南阳前最后一次来到了两人的坟墓前,跪在地上高举手中打龙金鞭:“先皇在上,静妃娘娘在上,苏澄无能,有负娘娘临终嘱托,未能护得平安周全,害的先皇之孙娘娘之子惨死于烈焰之中。平安虽非苏澄所生,但苏澄却视平安为亲子,今日苏澄在此以先皇御赐打龙金鞭起誓,杀我儿者,我必灭他九族!假以时日,苏澄定会回到宫中,让那幕后主使之人饱尝我儿今日所受之苦!”
任一于数日后抵达南阳,独自站在那两座孤坟前失神,久久没有言语。
一个守候在远处的村民远远地观望了一会儿,觉得他和之前旁人交代他的那些特征有些相似,便走上前询问他可是黄公子,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将一封书信交给了他。
任一拆开书信,熟悉的字迹展现在眼前。他透过那冰冷的字迹似乎能感受到她当时的绝望以及现在的恨意,又是一阵沉默后缓缓将书信收好,转身离开。
候在一旁的刘铮问道:“皇上,寻人还是……”
“回宫。”他漠然的吐出这两个字,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
。。。
☆、第069章 素手掌天下
盛德七十七年之后,昭国商业形势越来越好,食来运转和平安饭庄虽然曾经乱过一段时期,但后来据说易了主,又开始稳定运营了下去,且开办的越来越有声有色。
天下粮仓仍旧保持着垄断半数米粮生意的趋势,形成了稳定的供货渠道与销售渠道,生意惠及田间乡里以及各大酒楼饭庄,在平民百姓之间也是有口皆碑,以足斤足两和品质优良倍受青睐。
除此之外各地的星级客栈也成了昭国的一大特色,连他国商贩来到昭国也都会奔着这些榜上有名的客栈而去。
而新起之秀醉仙居则成了昭国最有名的酒庄,和酒菜两售的酒楼饭庄不同,酒庄只卖酒类和各种盛酒的器具,其中的葡萄佳酿更是名动天下,连各国皇室都争相购买,葡萄美酒夜光杯也由此而来,成了皇亲国戚王侯将相尊贵的象征。
但就是这样一家垄断了皇室酒水供应的酒庄却也颇受民间百姓欢迎,原因是他家即便是最普通的黄酒也绝不掺假,每一滴都保证品质,像百姓粮仓的米粮一样有保障。
茗品楼与醉仙居相似,却是以精品茶叶而成命。
“好茶在茗品”已经成了昭国人尽皆知的一句话,任何茶叶不打上“茗品”的标志几乎都难以进入上层人士的家中。
尽管如此却还是有许多人争相前往茗品搂的店铺品茶,因为即便是同样的茶叶在自家泡起来也总会和店铺冲泡的有些差别,原因就出在他家帐帘后从全国各地寻来的最好的泡茶师傅,以及根据这些师傅的要求所选择的不同的水质。
当然,还有这些师傅本身的手艺。
而此时,靖安郡古铜镇一座占地面积巨大,各种园林设计别具匠心的宅邸中,一名风姿绰约墨发如瀑的女子正在池边喂鱼,纤纤玉指拈起几粒鱼食投入池中,引得一群鱼儿争相前来,游弋着争抢她手中落下的食饵。
“小姐。”
左侧脸颊带着半副铁面的人拿着一本账册说道:“程鹏已经拿下南阳城锦绣缎庄,照此情形用不了两年应该就能掌握南阳半数绸缎生意,特来信向您汇报。”
喂鱼的女子稍稍回头,姣好的面容正是当初含泪踏出南阳的苏澄,只是眼神中较之以前多了几分凌厉之色。
她将手中鱼食放到一旁,接过账册看了看,又顺手递了回去,神色虽仍是冷冷的,但与男子说话时的语调却下意识的柔和了几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