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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毕放弃了,但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破案!小陈激动起来,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将凶手捉拿归案的美好前景,如果这起轰动全市的大案是他陈冉所破的,那可真是一夜成名天下知啊!
小陈再也坐不住了,他拿出纸笔,将每一个与案件有关的人都逐一写下来,然后仔细分析他们与案子的关系。这是老毕曾经教他的方法,名称叫“树型”分析法,也就是说,案子本身就像一棵大树,而每一个嫌疑人就像这棵大树的枝丫,离树根越近的枝丫,嫌疑越大,作案的可能性也越高。
小陈在纸上画了一棵大树,然后为大树添加了许多枝丫,不过,分析了半天,头昏脑涨的他仍没有弄清哪一根枝丫离树根更近,最有可能的嫌疑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这让他感到无比抓狂。
算了!小陈扔掉纸笔,一屁股陷进沙发里,随手打开电视,本地的频道正播放广告,铺天盖地的广告蜂拥而来,让他不胜其烦。他正想换频道时,突然一条招聘广告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想实现自己的梦想,让自己的设计理念走进千家万户吗?那就来吧,美家居装饰装修公司期待你的加盟,公司将为你提供最好的平台,让你大展宏图,成为装饰装修行业的佼佼者……”伴随话音,画面上出现了一间粉红色的卧室,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躺在粉红色的床上,秋波流转,燕语莺声:“‘美家居’真的棒,我真的好喜欢‘美家居’营造的浪漫氛围哦。”最后的一个“哦”字尾音很长,让人情不自禁地浮相联翩。
女子和粉红色房间被其他广告画面顶替后,小陈的头脑中已经把今晚的活动安排好了:如果晚上八点以前专案组不开会,他就一个人悄悄溜到美家居装饰装修公司门前去探望。凭直觉,他觉得那个可以和老狐狸相媲美的光头老板很值得怀疑。
晚上八点一刻,小陈开着一辆破旧的面包车直奔美家居装饰装修公司而去。小陈悄悄来到了美家居装饰装修公司对面的街道上。虽然是晚上,但这家公司门口依然人来人往,进进出出,那份热火朝天的劲儿,无不显示出装饰装修公司近年来生意的红火和鼎盛。
小陈仔细盯着对面每一个进出公司的人,尽管知道这种行为有可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但他不想放弃。破案需要运气,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有的时候,运气就是时间和精力堆砌出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从眼前溜了过去,黑夜对小陈来说显得既漫长又无聊。“当警察要耐得住寂寞,特别是对一名搞侦探工作的警察来说尤其如此。”这是老毕说过的话,往日与老毕一起破案,小陈还不觉得寂寞,今天晚上,他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寂寞的滋味。
“寂寞让我如此美丽,它让我把自己彻底忘记……”小陈想到了一首歌,歌的名字就叫《寂寞如此美丽》,他在心中哼了两句,很快心情便放松下来。
在孤寂无聊之中守候了一个小时左右,对面的美家居装饰装修公司依然毫无下班关门的迹象。
小陈正在胡思乱想时,一辆电动车无声无息地停在了公司门口,接着,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手里提着一个纸袋。他先是警觉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稍稍整理了一下衣领,快步走进了公司大门。
对这个男人,小陈非常熟悉,不过他一下想不起他的名字。
他到这里来干啥?难道也想装修房子吗?不过看样子又不太像,小陈正在胡思乱想时,另一边的车门突然被人拉开,一个人像猿猴般敏捷地钻进车里来。
“谁?”小陈回头一看,不禁愣住了。
第三十一章 真凶浮出(1)
老毕话音刚落,门被轻轻推开,随即,一个男人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看到老毕,他脸上的表情迅速发生了变化,不过,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小陈和江涛已经从门后扑了过来,只一瞬之间,这个壮实的男人便被制伏了。
※※※
案子悬而未决,侦破小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每个人的内心都十分焦灼不安。
走访、摸排、会商、分析……每天,办案人员就像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高速运转。除了紧张的办案工作,他们还得随时应对来自外界的各种压力。
这天上午,东城公安分局门口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鞭炮声响了很长时间,之后,一股呛人的烟雾像一张大网般,慢慢向着办公楼的方向飘来。
“不好啦,王晓聪、李正和孙一平的家属来了,他们硬要闯进来,门卫不让进,双方正在抓扯哩。”江涛从外面跑进来报告。
“王晓聪他们的家属?”朱大头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立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唉,这下可能麻烦大了。”一位市局领导探头向外看了看,脸色一下变了。
“朱局长,请你去解决一下。”省厅领导对朱大头说,“记住:态度一定要和气,解释一定要到位,安排一定要周全。”
“好,我尽力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朱大头答应一声,赶紧带着江涛和小黎走了出去。
外面,三个死者的亲属臂缠黑纱,一边痛哭一边抛撒纸钱,其中王晓聪的哥哥和孙一平的父亲试图朝公安局大门里冲,但被两个身强力壮的保安拦住了。
“我们的亲人遇害了,为何还不让我们进去见上一面?”孙一平的父亲痛心疾首地说。
“领导们正在里面上班,不能进去打扰!”保安的解释苍白无力。
“上什么班,搞了这么久,连凶手是谁都没弄清楚。让我们进去!”王晓聪的哥哥使劲往里挤。
但两个保安坚守阵地,王晓聪的哥哥无法越雷池半步。
“不许拦着他们!”这时朱大头和江涛、小黎来到了大门口,隔着老远,朱大头便大声吼道。
正在吵闹的双方都愣住了。保安疑惑地看了看朱大头,很不情愿地让开了中间的道路。而孙一平的父亲和王晓聪的哥哥也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你们都是化工厂受害者的家属吧?”朱大头语气轻柔地说,“小江,小黎,快请大家到局招待所住下再说。”
几名(。文。)受害者(。人。)家属站(。书。)住不动(。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朱大头。
“大家不要怀疑了,这位是我们的朱局长。”江涛和小黎走上前,帮助他们把随身携带的行李接了过来。≮更多好书请访问:。。≯
这次来的家属一共是四个人,他们分别是王晓聪的哥哥和嫂子、李正的姐姐,以及孙一平的父亲。在局招待所安顿下来后,大家的情绪明显稳定了许多。
“孩子是怎么死的,请公安局的同志尽快给个说法,我们都是农村人,田里的活也多,实在耽搁不起。”孙一平的父亲直截了当地说。这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满头白发,眼睛布满血丝,大概是悲伤过度,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就是,我弟弟是咋死的,你们也要给个说法,不能这么着就糊弄过去了。”王晓聪的哥哥瓮声瓮气地说,“他是死在你们公安局的,你们不赔钱是说不过去的。”
只有李正的姐姐没有说话,她一直默默抹着眼泪,神情十分悲戚。
“你们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自己的亲人不明不白地死了,当然需要一个信服的说法,下一步,该赔偿的就要赔偿,该说明的必须要说明,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请大家相信政府,相信公安局,我们一定把这事妥善处理好。”朱大头说,“不过,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案子还没有告破,凶手没有抓到,所以你们提出的问题目前还无法解决。等案子侦破以后,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那你给我们一个准信,这案子啥时能破?”孙一平的父亲说,“我家里还有一个生病的老婆必须有人照顾,你们总不能让我在这里守个一年半载吧?”
“我们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家里的事情还很多。”王晓聪的哥嫂也说。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正的姐姐说话了,这个四十多岁的瘦弱女人咬了咬嘴唇说:“这个案子一天不破,我一天不会离开,我一定要亲眼看看是谁那么狠心,杀了我们家李正!”
江涛和小黎都紧张地看着朱大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请你们在这里安心住下来,需要什么请告诉服务员。我们呢,一定会抓紧时间破案,也请你们理解和支持我们的工作。你们想想,如果你们这样天天和警察闹,我们还怎么破案呢?”朱大头耐心地说。
这一番话,让几个死者家属都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了。
下午,专案组全部人马再次分散出发,到认为可疑的路口、饭店、宾馆等地方去逐一排查。小陈和江涛、小黎一组,负责到一家二星级宾馆去摸排。
那是本市最早修建的一家二星级宾馆,由于年代久远,宾馆显得有些破败。近年来,随着更多的三星、四星宾馆和酒楼相继落成,那家溢满沧桑的宾馆就像风韵褪去的老妇,逐渐被人遗忘,选择到这里住宿的,多是一些做小本生意的买卖人,或者常年在外出差的小企业销售员。此外,附近一所大学的男女学生,偶尔也偷偷跑到这里来开房,享受年轻激情的愉悦。
小陈他们先是来到宾馆前台,和服务员说明了情况,然后在服务员的陪同下,一起去住了旅客的房间挨个调查。
对这种漫无目的的调查,大家戏称“撒大网”,网收起来后,里面有没有鱼,恐怕只有鬼才知道。过去,有的地方利用这种方式破获了大案、要案,于是这种撞运气似的“撒大网”,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偶尔也会被利用起来。
查看了一楼和二楼,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宾馆住的人本来就少,而一楼和二楼住的就更少了。登记了住宿的旅客,不是出去办事,就是在房间里发呆或看电视。
不过,当他们走到三楼时,情况发生了一点儿变化。在三楼靠近走廊左侧的房间里,传出阵阵呻吟,声音很轻微,但在静寂的楼道里听来十分清晰。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种声音的含义是什么。
小黎和女服务员的脸上都情不自禁地泛出了些许红晕。
“这个人登记住宿的时候,是一个人吗?”小陈小声问。
“是的,当时登记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服务员回答。
“那就很清楚了,青天白日干这种勾当,一定是卖淫嫖娼!”江涛说着,示意服务员伸手敲门。
“谁?”屋里的呻吟声一下停止了,一个男人警觉地问。
“是我,服务员。”
“我现在正忙着哩,有啥事等会儿再说吧。”男人有些愠怒。
“把门打开!”江涛向服务员努了努嘴。
随着门锁转动,房门一下被推开,屋里的一切顿时暴露在大家眼前。两具赤身裸体的肉体白花花一片。床上的男女手忙脚乱,赶紧抓起被单披在身上。
“你们,你们是谁?”男人惊恐不安地问。而女的却低着头一言不发,任披散的长头遮住了脸庞。
“赶紧把衣服穿上吧。”江涛把桌上的衣服扔给他们,和服务员一起走出了房间。
几分钟后,江涛他们重新走进房间,这时床上的男女已经穿好了衣服。男的看起来三十多岁,皮肤黝黑,满脸油汗,一看便是长期在外打工的人;女的约二十五六岁,皮肤白嫩,面容姣好——她,不是李正的女朋友白凌吗?
不用问就已经清楚了:刚才她和这个男人待在房间里,正在做着那种肮脏的皮肉交易。
“你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