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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鼎又哪里煮得过来这许多厉鬼。”
老外得寸进尺,没完没了的接着问:“嗯……魂飞魄散是不是就等于灵魂被判死刑?是不是有些太不人道了?有没有宪法的依据?有些找不到尸体的又怎么样处理?”
远处那座殿堂中的灯光又亮了起来,里面的官员好象又要出来查看,孟师傅的亡灵不再回答老外提出的问题,放低声音连声催促;“快走,快走,若被它看到,再也休想出去。”边说边在后边推我和老外。
我们踩着地上的尸体爬上墙头,因为天热,有些尸体可能又被水泡过,正在肿胀发烂,一踩就踩进尸体的腔子,好象在一堆烂泥中跋涉,深一脚浅一脚的废了不少力气才上了墙头。老外恶心得承受不住,满嘴国骂给自己壮胆。
忽听身后远处有人说话:“何人在墙边恬噪?速速与我拿下!”
此时命悬一线,不敢回身向后去看,二人在墙头上见墙外黑洞洞的看不清高低,但是为求活命,也顾不上跳下去会不会摔死,闭上眼睛一缩身就跳将下去。
我落在地上,心脏狂跳,感觉四肢所触棉软轻柔,睁开眼一看,原来我穿着衣服穿着鞋正趴在自家的床上,窗外曙光明媚,正是早晨。
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脑中一片混乱,是梦?还是真实?昨天晚上……
苦苦思索,把昨天的所有细节逐一整理,始终是不明究竟,难道是我回家放古瓶的时候就睡着了?
鼻中闻到一股恶臭,仔细一看,自己的手足都沾满了深绿色的液体,黏黏稠稠的尚且未干。
我赶紧跑到卫生间,洗澡换衣,把床单枕头全扔进了垃圾箱。
拿出医院开的缓解精神压力的药,吃了几片。一喝水就感觉肚子很饿,可能是在梦中,或者是现实中,我他妈的也搞不清楚了,反正是因为呕吐得胃里没食,所以饿得难忍。
我前些日子一直不在家,冰箱里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不过桌上有半包昨天吃剩下的饼干。我拿起饼干却发现不太对劲,少了很多,仅剩的一两块,还似乎都被老鼠啃过。
他奶奶的,又闹老鼠了。我们这一片是老楼,卫生环境不太好,也曾闹过鼠患,不过后来有只大野猫在附近出没,经常捉老鼠为食,小区周围没被猫吃掉的老鼠就都销声匿迹了。想不到隔了多时,这些死不绝的老鼠又出来偷吃的。
我到隔壁敲开了老外的家门,一边问他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在老外冰箱里翻出吃的喝的流水价的塞进自己口中。
老外说:“哥们儿刚还纳闷呢,今天一大清早怎么也听不见鸟叫?原来皇军到哥们儿家扫荡来了,把小鸟全都吓跑了……你他妈给哥们儿留点,哥们儿也没吃早饭呢。”
老外也挤过来跟我抢夺食物,顷刻间两个人就把冰箱里所有能吃能喝的东西扫荡一空。
我吃得有点急,胃口不太舒服,倒在老外家的沙发上闭目养神,问老外:“咱们昨天晚上喝完酒回来之后的事你还记得吗?”
俩人一核对昨天晚上的事,都吃惊不小,竟然做了同样的梦,不对,那就很难说是个“梦”了。
上午赶到公司里,跟阿豪臭鱼谈了些生意上的事情,随后找个清静地方补充睡眠。一直睡下午,我叫了辆出租车,直奔11路公交总站。
我想去找阿豪说的那位高僧,这两天的噩梦太可怕了,再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就算不死,多半也要成神经病。
出租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跟我闲聊,我问他知不知道公交总站的高僧。
司机说:“是说那位和尚啊,找他算命的还真不少,我拉过好几十位都是去那找他。不过我就想不明白了,和尚也能算命?还摆地摊?我认为那应该是道士做的事啊。”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11路汽车总站附近了,我问司机:“那和尚长什么样?在哪能找到他?”
司机一指前面路口:“你看那,还真巧了,他正往这边跑呢。”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秃子,年纪不大,顶多三十五六,长得其貌不扬,穿一身黄色的破迦沙,说是迦沙都抬举这件衣服了,脏得都看不出本色了,又缝了几块补丁,比那要饭的穿的好不到哪去。
那秃子手中拎着一个大旅行箱,在路上朝我所乘坐的出租车这边狂奔过来,身后不远有一群穿灰色制服的人紧紧追赶,看他们的制服不是城管的就是工商的。那些穿制服的边追边喊:“你小子,跑不了啦,盯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无照经营!还敢宣扬封建迷信!我看你能跑哪去。”
我非常讨厌城管综合执法的这类人,小商小贩摆摊占道确实不对,但是这些执法人员素质很低,都是些地痞流氓之类的,他们往往暴力执法,打着政府的旗号明抢明夺,造成了很多流血冲突。
如今眼前这位高僧的形象虽然比较让我失望,但是如此情形,岂能置之不理。于是让司机停车,打开车门,对那和尚大喊:“大师,快上车!”
和尚见有车接应,一个健步飞进车内。我怕司机迟疑,掏出一百块钱塞到他手里,对司机说道:“赶紧跑路。”
司机见钱眼开,口里答应:“您瞧好吧。”一给油门,车子扬长而去,混入了马路中熙熙攘攘的车流之内。
和尚对我说:“善哉,善哉。小僧全仰仗施主救应,不然被那些灰狗子捉到,免不了一番羞辱。”
我赶紧说:“大师不必客气,晚辈久闻师傅高名,如皓月当空,今日得以拜见,真是三生有幸,只是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
和尚也是糊涂,没听出来我话中的病语,只是一摆手:“小僧与施主虽是萍水相逢,然而缘分亦是非浅,日后咱们只是平辈论交,大师二字再也休提。小僧出家前是个卖盗版影碟的商贩,后来只因对官面上缺了礼数,所有货物和店面都被文化局查抄,老婆也跟人跑了,自此心念如灰遁入空门,领悟到菩缇本无碟,明镜亦非碟的佛教至理,故此小僧法号“碟空”。
~有病乱投医,这话一点都不假。我的精神这两天离崩溃也不太远了,既然找了个和尚,管他是真佛假佛,先拜了再说。
我请和尚到了家中,碟空说还没有吃午饭,同时腹中传出阵阵饥饿的悲鸣,想让我给弄点吃的,出家人吃饭当然是不计多寡,不计何物,然而碟空又自称修心不修口,如有酒肉最好。
于是我在楼下买了蜜制烤香鸡,酱牛肉,熏里肌,五香花生米,水爆肚,茄汁沙丁鱼,啤酒油煎包等等大批吃喝之物,同碟空一起在家中饱餐一顿。
碟空和尚一喝酒,话就开始多了起来,原来他还未真正出家,他脑袋上没头发是因为他患有遗传的脂益性脱发,从三十岁之后就掉得一根头发也没有了。他以出家人自居,是因为他软磨硬泡求一个老和尚收了他做挂名弟子。
假和尚非常健谈,更有门奇特功夫;他可以把一张嘴分做两张使用,一张专门负责吃肉喝酒,另一张侃侃而谈,各忙各的;两下里都不耽误。
他从中美关系谈起,一直谈到巴以冲突朝核危机,其中还夹杂着阐述了他对自由价值,民主意义,种族歧视这类问题的种种看法,最后话锋一转,又谈回他前两年经营的DVD生意,碟空说:“正所谓碟即是空,空即是碟啊,碟被抄走是空,被人借走了不还也是空,买回家放久了氧化变黑也是空,过几年被蓝光淘汰掉也是空,世间万物真真只有一个空字才是真啊……”
我怕他再空下去没个完,我请和尚来是驱鬼算命的,谈这些用不着的用得着他吗?于是趁他侃得差不多告一段落,赶紧请教我这几日做的似是而非的噩梦是何缘故。
碟空摇头说:“小僧不会解梦。”
我又多了几分失望,问道:“不知师傅有何本领?”
碟空一听这话就来精神了,猛饮了半杯啤酒,说道:“小僧最得意的手段是曾在五台山上,同显通寺的主持长老学得说姻缘,便是铁石人,也说得它回心转意。”
我想这可就有点不务正业了,和尚说姻缘?那还要婚姻介绍所做什么?连忙再问:“我不问姻缘,师傅可懂得星相占卜一系列的技术活吗?”
碟空微笑点头:“这个自然会的,小僧箱中有伏羲六十四卦,每卦又各有上上,上,中上,中平,中下,下,下下七签,卦有卦数,签有签词,可解世人前因后果,旦夕祸福。”
我闻言大喜:“我这几日心烦意乱,正不知来日命运如何,快请师傅取出签来给我一解吉凶。”
碟空打开他一直带在身边的大旅行箱,里面密密麻麻的插了无数竹签,我伸手要取,被碟空拦住,碟空说道:“施主休要性急,且听小僧慢慢道来。”
我问碟空:“这签不是随便抽的么?还请师傅指教。”
碟空四下打量了一遍我的房间,问道:“施主家里有没有养猫狗之类的动物?”
我回答说:“从来没有,我家除了厕所里偶尔有几只小强之外,再无其它动物。”
碟空这才放心,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鸟笼,他的破衣服八面透风,鸟放在衣服中也憋不死。鸟笼颇精致,里面有只小小的黄鸟,全身羽毛翠黄相间,毛绒绒的很可爱,小黄鸟一见光亮,就在笼中蹦蹦跳跳的十分灵动活泼。”
碟空把小黄鸟从笼中取出,抚摸着它身上的羽毛说:“小僧解签与常人不同,皆因凡人抽签,全凭一瞬的心电感应,越是心无杂念,越能心与意合,意与天合,在这种心无杂念天人合一的情况下抽到的签,才有十成的准确。但是人心能容大千世界,最是杂乱不宁,极少有人能排除干扰做到慧至心灵,所以自己抽签时灵台能达到六成透彻就属十分不易,这样未必能算得准。施主若想取签,不防喂这小黄鸟一些粟米,它就会为施主取回一签,此项也有个名目,唤作黄鸟叼帖。自古已有,不过今日多已失传,小僧有幸在恩师处学得这个本事。这黄鸟虽小,却甚有灵性,它取的签都十成十的奇准。”
这种妙法,我平生闻所未闻,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师傅真乃是世外高人,简直就是活佛在世啊,天见可怜,教我有幸请至家中,真是上辈子敲穿了一百个木鱼修来的福份。”
碟空给了我几粒小米,我把小米放在掌中,小黄鸟一点也不怕生人,见有米,马上飞到我手中吃了起来。
这时碟空把装满竹签的箱子放在对面的沙发上,小黄鸟就从我掌中飞到箱子上准备叼一支竹签。
我正瞧得惊喜,谁也没想到,突然从里屋我的床下象闪电一样蹿出一只大花猫,一口把小黄鸟叼在口中,连嚼也不嚼,囫囵个的吞进肚里。
这只大花猫就是在我居住的这一带居民区内游荡的野猫,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它的踪影,不知怎么跑到我得床下去了。
夏天晚上闷热,但是开了空调又吹得浑身酸疼,所以我就把窗户打开,它有可能就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我又想起早上见到桌上被老鼠啃过的饼干,说不定这猫就是追踪老鼠至此,只可怜那只小黄鸟变作它肚中的食物了。
碟空和尚“啊呀”一声大叫,又气又急,连连跺脚,浑不似之前那么有风度,如同市井之徒一般破口大骂:“好个贼猫竟敢……我操……”气急败坏,骂也骂不下去。他脱下破迦沙,出手如电,兜头罩住了野猫,野猫平时见惯了人,因为它总捉老鼠,附近的居民从没有人去伤害它,自然是不知碟空的厉害,没有躲避,一下子就被碟空用破迦沙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