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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真的跟个小孩子似的?你这是垄断这场灾难的秘密,用来宣扬自己的个人权威!”司科特斩钉截铁地说,“这跟云拔没什么区别!”
“死了这么多人,你以为我就很高兴吗?酿造这场浩劫的罪魁祸首本来就是人类,更确切地说,就是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统治阶级。”
“这场红雨不是普通的酸雨,难道它跟人类破坏环境扯得上关系吗?”
“我告诉你们,麦凯市的那颗陨石里面贮存了数量惊人的暗红色黏液,从它降落到昨天,因为一直没有遇到大面积降雨,所以还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只要遇到雨,便会化成这场灾难,就好比往水里加了块糖一样,今天就是糖化开的时候了。”
“就算那陨石里装满了红色液体,也不至于让半个地球都下起红雨啊?”
“陨石冲入地球的时候,因为剧烈摩擦而将外层的红色液体热化为气体,分散在大气圈的对流层里。不仅如此,在陨石落进麦凯市山丘后,该陨石公开展览了三天,也就是说,允许来自世界各地的天文爱好者和游客触摸、拍照纪念,这就使得陨石中的暗红色黏液被传播到了全世界的各个角落。我看到那个消息时正在忙一些事情,来不及静下来好好想想。三天后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便给你俩打了电话,让你们立即把陨石密封。可你们仅仅是禁止了人们触摸,但依然允许在远处观赏。现在正是雨季,它却仍然裸露在逐渐炎热的潮湿空气下,再挥发到大气中,终于酿成了全球性的红雨风暴。”
“那么,”司科特焦急地问,“这场雨需要多久才会停?”
“按陨石的体积来算,最多两天吧。”丁戈回答道。
司科特托着下巴想了想,郑重地问:“无论如何,这次你必须明确地告诉我,这颗红色的陨石究竟是什么东西?”
丁戈瞧了他好一会儿,缓缓地说:“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这颗陨石么,只是普通陨石,但是造成它变成红色的原因,就是它携带了一种名叫‘红体’的流体生物。”
“红体?是细菌还是病毒?”
“都不是,它根本不是微生物。所谓‘流体生物’,在正常温度下呈黏稠半液态状,它们的生存方式是寄生在具有固定形态的寄主身上。但和其他寄生生物不同的是,它主要寄生在宿主的大脑中。这颗陨石在正常轨道运行时遇到了红体,它们渗入其中,聚在内部……每个星球都多少有大气环绕,摩擦产生的高温会使入侵的天体剧烈燃烧甚至爆炸,因此红体无法直接进入地球,便通过寄宿在陨石中这一方法。这颗陨石冲入大气层时绝大部分被烧掉了,而保存红体的那部分安全着陆。就像亚马逊河的蚂蚁,遇到火时就聚成一团滚出去,只烧死外面的,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
“大自然的奇迹,”罗吉尔感叹道,“为了生存,生物真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我怎么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丁戈无奈地耸耸肩,转而对司科特说:“你们外太空作业部门的宇航服,拿一套我看。”大约十五分钟后,特工人员送来一套宇航服。是今年的新货,价值75万美元。丁戈用手捏了捏,又掂了掂,皱皱眉说:“太重了。”罗吉尔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问:“你说什么?”丁戈贴在他耳边大声说:“这太重了!”司科特笑着说:“别忘了我们是在真空中作业,这还是轻的呢。”“去掉只起加重作用的部分,只保留氧气罩和防晒防腐蚀的部分,对讲机可有可无……不过像你们这样需要随时相互联系的军方还是留着吧。”“你的意思是要大批量生产它?”司科特半信半疑地问。“是。尽量降低成本吧,”丁戈说,“这就是你们美国政府的事了,往这方面多拨些费用!”
“大约要多少?”“全世界有多少人?”“什么?你想让全世界的政府因财政亏空而倒台吗?!”罗吉尔腾地跳了起来。丁戈面无表情地看了罗吉尔一眼,继续说:“做成特制雨衣,一人一件,用来防红雨的侵蚀,尤其头部需要加固。另外,要增加衣服的灵活性,以便逃生时获救的机会大些。”“可是,”司科特迟疑道,“你说红雨会持续下两天,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再有一天不就熬过去了吗?”“你刚才问我的是‘这场红雨会持续多久’。”“你是说……”“这样的陨石还会来,而且不止一颗。”丁戈肯定地说,“地球不灭亡,陨石就不会停止。以目前红体蔓延的速度,我想下一场雨就不止是在北半球了——这有些超出我的预计——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见识到一场淹没地球的陨石雨。”“宇宙中这么多星球,落入地球的概率应该很低呀!”“不,概率是100%!因为是有选择性的。我说过了,红体是智能生物!”两个听众都惊得脸色陡变,就连一向稳沉的司科特也不由得冷汗涔涔而下。“这……这怎么可能?”罗吉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半液态的流体,怎么会有智慧?”“人类比红体只多了一副躯壳而已。还用我说得再明白点儿吗?”丁戈提高声音,“红体就是一种没有身体的脑浆。它们侵占其他有形体生物的身体,吸蚀掉其原来的脑浆,然后控制住寄主。好比人坐在船上,虽然船是人的寄主,但人控制着船!”“为什么它们要选择地球?”“根据我对红体的了解,它们以流星雨的形式进入太阳系后,必定向八大行星每一颗都投下装满红体的陨石。而落在我们星球的陨石,被众多的参观者带到了世界各地。红体对同类有特殊感应,自然就能发现地球上有可以传播自己的生物。随着红体在人类身上顺利寄生并迅速繁衍,便能够断定,这颗星球是适合自己居住的。”司科特和罗吉尔听得瞠目结舌,汗如雨下。“你是说,是参观的人们把红体带到了世界各地,才造成这场灾难?”“跟你们的拖沓有直接关系。不过,”丁戈看了他们一眼,“不过责任也不能全由你们负。虽然公开展览的过程中参观的人不计其数,但只有前三天是允许游客触摸陨石的。大概估算一下,最多不过万人。且不说仅仅触摸一下并不会那么容易传染,即便是上万人都传染了,对于全世界七十亿人口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而我在陨石落地之后没多久,就在太平洋彼岸的日本、中国香港等地发现了红体。为什么传播得如此之快呢?”“难道是有人引导它们?!”“我还没有确凿证据,只是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他们。”
“他们?”司科特眯起眼睛,“是个群体?”
“目前有差不多一百万的数量吧……”丁戈摸着下巴,声音越来越低。
“一百万!这么多?是恐怖分子?”罗吉尔可是主管反恐部门的直接领导人,“是邪教?‘众神之戒’?不不,他们有四千万人。”
“众神之戒?哼,我开始也以为是他们,他们有四千万信徒,分布在世界各地。他们虽然不可能知道红体的来历,但他们曾经在不同场合提到过‘普通人类无法理解的前卫科学研究’。然而,目前情况的严重程度已经超出我预计,从这点上看,他们绝对没有这个能力和见识。”丁戈否定了罗吉尔的怀疑,转头问司科特,“你认为地球的主人是谁?”
“目前来说应该是人类吧?”司科特试探着问,“以前的话……是恐龙?”
沉默了一下,丁戈缓缓地说:“恐龙和人类之间,其实还有一环。在恐龙绝迹以后,这个世界上又出现了一支古老的居民,它们是地球上第一批诞生的智慧生灵,智商决不亚于你……我们。但是在人类出现几百万年前,他们就灭亡了。”
“什么?!”司科特和罗吉尔异口同声地惊呼。
“你刚才是说,这个种群现在还有一百万?”司科特忽然想起澳大利亚艾丽斯小镇上的蛇人,“这些年我所接触过的那些,是否就是……”
“好了,”丁戈眨了眨眼,“我今天已经说得太多了,不想再说了。”
“好吧。反正你不想说的东西,我们也没办法逼你说出来。”司科特叹了口气,“不过,谁能想到,以往只能在科幻电影里看到的情节,居然真的被我们碰到了。”
“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这颗陨石还会引起多场红雨,好比一撮茶叶可以泡好几杯茶,虽然味道会越来越淡,但可怕的是,浓度过低的红体不能完全侵蚀掉原来的大脑,却造成两种脑浆共存并混合,会给这世界添加一些神志不清狂性大发的新物种。总之做好最坏的打算吧!”丁戈放下咖啡杯,从沙发里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罗吉尔:“对了,你帮我联系云拔了没有?”
“哦,这件事倒真有些意外,他好像对你特别感兴趣。”罗吉尔说,“尤其是大闹电视台后,他居然同意跟你进行一场会谈。”
“他有什么条件吗?”
“正巧他也这么问。他说如果你同意的话,他想跟你进行一场私人会谈。”
“这也是我的条件,我们都有些事不想向媒体公开。”丁戈又问,“他没定下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今天下午两点整,五角大楼最高机密会议厅。”
“好,谢谢你的安排。”
丁戈接过响个不停的电话,里面立刻传来罗吉尔的声音:“你准备好了吗?还有二十分钟。”
“随时可以出发。”“我要告诉你,他临时换地点了!在华人街一家叫华盛居的茶楼。他还说只让你一个人来。”“好。”丁戈毫不犹豫地说。挂上电话,他走进卫生间,把头按到水龙头下一冲,胡乱擦了擦,回卧室找了件海蓝色的夹克衫穿上,配上一条又黄又皱的旧式西裤,再拿了包烟就匆匆忙忙出了宾馆。丁戈对纽约市非常熟悉,唐人街更是每条路都走过,因为那里基本上全是饭店。华盛居是间茶居,兼做一些清淡的果品菜蔬。来这儿的大多是些华裔老人,当然也有在南街忙碌一天的大老板,忙中偷闲过来喝上一杯浓郁清香的茶,放松一下过度绷紧的神经。出租车停在华盛居门口时,距离约定时间刚好还有不到一分钟。丁戈从容地下了车,悠闲地推门而入,直接踱上二楼。楼梯口站着一个中式打扮的侍者,有礼貌地问:“请问您是丁戈先生吗?”“是的。”丁戈点点头。“有位先生在碧螺轩雅间等您。”侍者微一鞠躬,转身带路。丁戈跟着侍者来到碧螺轩雅间门口。侍者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应了一声,便推开门,示意丁戈请进。丁戈迈步走进去,绕过屏风,只见面前正中坐着一人,身后四人左右分站两个,垂手而立,都穿着一式的普通西装。正中的人大约六十岁上下,肤色红棕,像是中美洲后裔。梳着背头,后面很长,油光锃亮,保养得很好,没有一丝银色。虽然坐着,但仍能看出身材极高,肩宽背阔。随意放在桌上的一双手如同长年旱灾的田地,布满裂口似的深黑纹线。“请坐。”他客气地笑笑,眼神中却流露出掩不住的阴鸷。丁戈依言坐下。“我就是云拔。”他开门见山地说,“丁先生找我想谈些什么?”丁戈没料他会这么快切入正题,正想着该怎样开口,听那人又说:“我也只懂得些与宗教有关的事情,谈别的我就不在行了。丁先生一看就是个明白人,想来不会为难我吧?”这一句立即推掉了所有有价值的问题。“那好,云拔教主,”丁戈瞟着对方说,“我就跟你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