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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她竟然将无数少女抓起来,以喝少女的鲜血为生,以此来增加自己的法力和美貌。虽然她极力遮掩,但她的堕落还是被教廷发现了。据说某一天,她招来一个落魄的流浪画家为自己画肖像画,在绘画图中,公主突然狂性大发,撕咬起这名青年,并咬破了他的喉咙。她以为青年已经死了,让管家把他抬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埋掉。谁知道上帝垂怜,竟然让那青年活了过来,在一个村妇的帮助下逃到了教会。教廷得知这件事后要法国国王交出魔女,那段时间正是狩猎魔女运动如火如荼的时刻,法国国王虽然不舍得自己的女儿,也不得不把她交出去。公主在教廷受尽了各种残酷的刑罚,终于招认自己将灵魂卖给了魔鬼,最后被教廷烧死。不久之后,克洛侯爵也去世了,只留下了不到三岁的小女儿。这个女孩被国王接到了王宫,在宫殿里长大,16岁那年,一名宫女突然发现她在后花园里啃食一只鸟的残骸,报告了国王,尽管国王一心隐瞒,但教廷仿佛无所不知。可以想象,接下来的,又是一场恐怖至极的拷问,只是这个小公主一直没有招认自己是魔女,即使如此,小公主还是被教廷判处了火刑。克洛家族至此已经绝嗣,新的法国国王——老国王的侄子继承王位之后,为了表彰忠心耿耿的克洛家管家塞西,便将克洛家的所有的家产都赐给了这个中年人,但塞西一家很快便陷入了一连串的厄运,死的死,散的散。后来一伙窃贼冲进了乌鸦城堡,对其进行了一番洗劫,克洛家从此没落,乌鸦城堡再也没人居住,从此荒废。”
杨飒听她滔滔不绝地讲完,心中却充满了疑惑,一个懂得黑魔法的魔女,按说法力不会低到哪里去,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被教廷给烧死?难道西方教廷,真的有上帝庇佑?
“看来两位相谈甚欢。”楚云飞走了过来,牵起杨飒的手,杨飒对他打断自己与辛西亚的谈话十分不满,想要把手抽回来,哪知道他的手就像铁箝,紧紧地套在她的手上,让她动弹不得,“不过辛西亚小姐,现在还是请将我的女朋友还给我吧。”
辛西亚不置可否地微笑,杨飒听到‘女朋友’三个字,脸腾地一下红了,正要发作,就听楚云飞兴冲冲地道:“阿飒,看,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放开我!谁是你女朋友!”杨飒低呼,脸色难看至极,楚云飞不去理她那要杀人的神情,兴致勃勃地朝那建在花园西边的拍卖台上张望,一名头秃肚鼓,典型的成功人士走了上去,开始一段滔滔不绝的演讲。楚云飞坏坏地笑,说:“雷昊的父亲还是老样子嘛。”
“什么?”杨飒不再挣扎,脸上却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你说什么?那是雷昊的父亲?”
怎么可能!杨飒摇了摇头,差别也太大了吧?雷昊虽然算不上绝世美男,但也不算差了,怎么会跟形象如此……如此……的人是父子?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烂竹结好笋的事情?
讲完开幕词,雷父已经气喘吁吁了,蹒跚着走下台,一身白色西装的雷昊连忙过去把他扶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杨飒望着还算帅气的雷昊,对楚云飞说。
“我们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打招呼的。”楚云飞的回答非常绝情,“还是等着收藏品出来吧。”
说着,便有侍者恭敬地送上一只装着少许红酒的高脚杯,那杯子十分夸张,仅杯身的长度就是普通杯子的两倍。杨飒不解地望向楚云飞,他笑了笑,说:“这是‘依莎贝尔’的奇怪特色,用杯子举牌。”
接着,台子上出现了几件珠宝,很快就被人拍走,虽然价值不菲,但和杨飒的蓝钻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楚云飞焦急地等待着,就像在等待命运的降临。
终于,她听到那穿着西装的司仪大声说:“下面,请我们隆重请出克洛家族的噩梦之源——安托妮娅公主的肖像画——《侯爵夫人》!”
话音刚落,杨飒就惊讶地发现楚云飞的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双手因激动而不停地颤抖。
“终于来了。”她握杨飒的手越来越紧,捏得杨飒纤纤素手疼痛不堪,他却浑然不觉。杨飒暗暗骂了一句疯子,转过头,望见辛西亚的脸,她的脸上,也是一片难以掩饰的激动。
诡画(六)
“杨小姐,请注意看。”楚知寒端着高脚杯,走到她的身边,嘴角挑起一抹诡异的笑,“那是与我们家族有深厚渊源的东西。”
与楚家有渊源?杨飒奇怪地朝拍卖台上看去,瞳孔顿时放大,那是一幅画工非常精致的油画,天蓝色的背景,垂下的纱幔像海洋一般深沉幽远。一位面容艳丽、高鼻深目、肤白唇红的年轻女子端坐在画布的正中,微微侧着的脸庞完美得如同一位落入凡间的天使,她长长的红色头发打着波浪卷,柔顺地披散在她的肩膀,垂在胸前,一直落在她的膝盖上。雪白的长裙充满了中世纪贵族风格,上面点缀着大朵大朵的红色蔷薇,放肆地绽放。在那贵妇人的怀中,抱着一只襁褓,一张小小的脸在里面安静地沉睡,安详而静谧。
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点亮光在闪烁。
杨飒生生地打了个冷战,只觉得一丝寒气一直从脚底升起来,手心里渗出一层冷汗。
“这幅《侯爵夫人》就是那位流浪画家为安托妮娅公主所画的最后的一幅画作,画刚刚完成,原本安详的公主突然之间狂性大发,扑上去咬断了他的喉咙,他的血溅在画上,就成了你所看到的蔷薇。”楚云飞激动地说,“几百年来,这幅画在无数主人手中辗转,只要拥有过它的人都会发生不幸,就像……”
“就像传说中的厄运之钻——‘希望’一样。”楚知寒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高脚杯,便听那司仪大声地说:“一百万!楚先生出一百万!一百万一次……”
“一……一百万?”杨飒吓得脸都绿了,“这么贵啊?”
“低价是八十万美金,一百万绝对不贵。”楚云飞说,“为了能得到这幅画,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倾家荡产?”杨飒脸色惨白,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们会对这幅画如此狂热,不过是件古董,身外之物,何必如此执着?
“七百万!”楚知寒再次举起高脚杯,就在杨飒一恍神的功夫,价格已经飚升,辛西亚脸色一变,咬了咬牙,说:“七百五十万!”
“八百万!”楚知寒脸上是怡然自得的笑,毕竟辛西亚只是一个模特,就算家产再丰厚,也不是树大根深的楚家的对手。
辛西亚脸色惨白,嘴唇轻轻颤抖,她咬紧了下唇,狠了狠心,像是做出了毕生最重要的决定:“一千万!”
“一……一千万……”听到这个数字杨飒差点晕过去,一千万美金啊!到底是个什么概念,如果她有一千万的话……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楚云飞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说,“你胸前那颗蓝钻就值这个数,如果它像‘希望’那样有一段著名的过去的话。”
“什么?”杨飒猛地看向自己的胸前,蓝钻映着太阳,闪动霸气十足的光芒。奶奶留下的珠宝像这样的还很多,她自小便和它们一起长大,幼年时祖母还给过她不少珠宝当玩具,都被丢三落四的她给弄丢了,奶奶也没有说什么,现在看来……她在那漫长的童年里不知道遗失了多少个一千万……她……她还真是败家子啊!
杨飒有种想哭的冲动,心疼得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转动,只差没掉出来。楚云飞吃了一惊,关切地说:“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没什么……”杨飒拼命咬住牙,不行,他不能在楚云飞面前哭出来,太丢脸了!
“一千一百万。”楚知寒神色依然未变,辛西亚猛地转头看着他,美丽的眸子里满是愤怒和怨恨,良久,她才终于长长地叹了口气,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依莎贝尔’。
“一千一百万一次!”司仪满面红光地拿着金槌,大声地说,“一千一百万两次!如果再没有比这更高的价,这幅《侯爵夫人》就属于楚先生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说:“五千万!”
此言一出,全席哗然,楚知寒与楚云飞脸上都露出了极度惊讶的神色,一齐转过头去,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说话人的身上。杨飒透过人群,看见一名垂暮老人坐在轮椅上,被一名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年轻人推了进来,他们的身后,跟着几个人高马大,即使穿着西装也掩藏不了那醒目的肌肉,看来应该是这位老人的保镖。
“我出五千万。”老人瘫坐在轮椅上,声音有气无力,似乎连挤出这几个字都显得很艰难。
一时间整个会场都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那名老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雷昊的父亲也连忙跑过来,对着那老人谄媚地笑:“原来是您老人家,您来之前怎么不让人通知我呢,好让我赶过去接您……”
“我出五千万,买下这幅画。”老人的声音依然无力,在所有人的耳中听来,却宛如雷鸣,人们开始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这位老人的来历。
楚云飞年少气盛,想开口继续加价,却被楚知寒拦了下来。司仪怔了怔,在雷昊父亲的示意下连忙开口道:“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次,五千万三次!”他用那金槌往金板上重重一拍,大声说:“成交!这幅画由这位老先生拍得,恭喜您。”
老人依在轮椅上,轻轻松了口气,楚知寒走过去,恭敬地说:“好久不见了,塞勒先生。”
楚云飞听到这个名字,猛地一惊,不禁皱起了眉头,杨飒不明就里地望着那看似再普通不过的老人,他花白的头发整齐地梳着,戴着一副金边老花镜,与一般的欧美老人毫无二致。为什么楚叔叔会对他这么尊敬?楚云飞那么霸道目空一切的人,听说他的名字也眉头深锁。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原来是楚先生。”老人费力地抬起自己的头,望了一眼面前的楚知寒,用不起一丝波澜的语调说,“很遗憾,虽然你们中国有句话叫‘君子不夺人所好’,但这幅画,我志在必得。”
“既然塞勒先生喜欢,我们自然是不该与您争的,希望您的中国之旅愉快。”楚知寒微微欠了欠身,说。
“我想是的。”老人犀利如鹰的眼光快速地环视全场,目光突然停在了杨飒的身上。一遇到那目光,杨飒就不禁打了个冷战,本能地伸出手,将胸前的蓝钻项链握在了手里。
老人的眼光仿佛有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打量她的同时将她的内心看得彻彻底底,楚云飞眉头皱得更深了,将杨飒拉到自己的身后,不友好地回望这名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的老人。
塞勒突然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对身后的年轻人说:“帕克,我们走吧。”
“是的,爷爷。”名叫帕克的年轻人小心地掉转轮椅,在几个熊一样强壮的保镖护送下离开了会场。
短暂的沉默后拍卖继续进行,杨飒看着脸色阴沉的楚家两父子,奇怪地说:“这位老人家是谁?为什么……大家似乎都对他很畏惧?”
“他叫塞勒,是纽约黑帮的最高统治者。”楚云飞用低沉的语调说道,“以手段狠辣闻名于世,年仅四十岁就成为纽约的地下皇帝,几十年来叱咤风云,几乎成为黑帮的一道图腾。”他微微顿了顿,继续道,“据说他经营着一家‘屠宰场’,却从来没有人敢将他绳之于法。”
“屠宰场?”
“看过《人皮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