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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莉没有置可否,神情木然地转过身,朝屋里走去。罗威跟着进了门,将门关上。
夏莉仍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罗威自觉地搬了把椅子,离夏莉远远地坐下来。
“罗威医生,你这次来还有什么事?”夏莉问道。
“是的,我上次来,是想帮你。而这一次,是想让你帮我。”
“让我帮你?”夏莉问,“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
“说出来,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可事实上……”罗威详细地从一个星期前自己遇到第一件怪事讲起,一直讲到儿子罗尼最近出现异常。讲的过程中,他不断用手势提示夏莉不要插话进来,让他完整地将事情叙述清楚。
二十分钟后,罗威讲完了,夏莉用匪夷所思的神情盯着他。
“你说什么?你从一个多星期前就遇到跟我类似的怪事……那你上次来怎么不说?”
“因为那个时候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我并不知道那会是异常征兆的序曲。”
夏莉想了一会儿。“你真的能肯定你和你儿子遇到的事情和我、以及那个本子上记录的事是同一类型的吗?也许只是巧合呢?”
“那你呢?”罗威反问道,“你当时会不会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只是巧合,和前面那几个人毫无关系?”
夏莉凝视着罗威,哑口无言。
“我们谁都不要自欺欺人。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只有去面对,想办法解决。”罗威说。
“你刚才说想让我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和你都知道一点,夏莉。那个本子上记录了五个人身上出现的怪事,前面四个都死了,对了,还包括严教授——而只有你,你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等等。”夏莉打断道,“纠正一点,我是活着,可不是‘好好的’。”
罗威做了一个不理解的姿势。
“自从我知道自己身边出现异常后,就几乎天天都呆在这套房子里,像一只躲在壳里的蜗牛一样逃避着身边的一切。”夏莉悲哀地望着罗威,“况且我并不认为呆在房子里就是绝对安全的,在这十几天里,我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就连吃饭和睡觉时神经都是绷得紧紧的……说实话,我已经对生活感到厌倦了,我不知道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罗威看着夏莉憔悴的面容,悲哀地叹了口气。他安慰道:“可你毕竟还活着,也许熬过了这一阵,以后会慢慢变好的。”
夏莉叹息道:“我真希望就是你说的这样。”
“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我来这里,就是想知道你是怎样保护自己以活到现在的。”
夏莉苦笑着说:“罗威医生,三天前,你到我这里来,还说要帮我找到解救的方法——怎么,现在你就已经认为我找到这个解救的方法了?”
罗威微微摇着头说:“不,我并不认为你准确地知道解救的方法。只是我从你的种种态度中感觉到,你是一个直觉相当强的人——也许你在无意中找到了解救的方法,只是你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而已。”
夏莉有些懵懂地说:“难道——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门就是解救的方法?这也太简单了吧。”
“你除了小心谨慎之外,就没做过其他什么特别的事?”
夏莉认真地想了想,说:“没有。”
“上次我到这里来,一只壁虎钻进灯管里烧死后掉下来,你当时为什么拼命要赶我走,还说我的到来有可能让事情更加糟糕?”
“我……”夏莉回想了一下,“我当时真的是出于直觉,我觉得,你一到来就又发生这种怪异的事,就像是……警告又来了一样。所以,我为了保护自己才叫你快走——现在想起来,这种行为简直没经过我的大脑,是自然而然的反应。”
罗威埋下头,竭力思考着。
夏莉脸上出现无奈的神情:“罗威医生,我觉得……你从我的行为上找解救的方法是不行的。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想,谁知道我能活到现在是不是我呆在家里谨慎过日子的结果呢?”
罗威望着她:“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夏莉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也许只是我的时间还没到呢?”
【二十一】
“时间……还没到?”罗威紧锁眉头,“时间……”他反复琢磨夏莉这句话。突然,他“啊”地大叫一声:“对了!就是这样!”
“什么?”夏莉不解地望着他,“你明白了什么吗?”
“我太大意了!竟然连这么重要的线索都忽略了!”罗威大喊道。
“什么重要的线索?”夏莉迫切地问。
“你刚才那句话提醒了我!让我想起——严教授来找我时就不停地看表,并说了好几次‘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时间快到了’这类的话,我当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现在想起来——夏莉,你还没发现吗?”
夏莉仍然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严教授不停地看表——你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罗威语气激动地说,“这表明他不但知道会有危险降临,而且算到了危险来临的具体时间!”
夏莉倒吸了一口气,惊呼道:“天哪!”
“对,确实如此!”罗威更加肯定地说,“严教授最后一次看表后,惊惶无比地对我说‘我没时间了!’之后,大概只过了一、两分钟他就发生意外而死亡了。这说明他确实准确地计算到了自己的死亡时间!”
夏莉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费解地问道:“可是,如果严教授知道怎样计算出准确的死亡时间,他干嘛不告诉我们?”
“这并不难理解。”罗威说,“记录本上记载的五个病例全都是不同的怪事,这说明每个人的死亡时间根据具体情况而有所不同。严教授能算到自己的时间,却无法算到别人的时间。况且,他说过‘我的时间到了,我没有时间来解释了’。”
夏莉感到心中惊骇无比,她的声音颤抖着:“这么说,我和你……也有一个准确的死亡时间,也许就是几天之内……可是我们,却并不知道是哪天。”
罗威突然想起了儿子罗尼,他也是一样的状况!罗威咬着牙说:“我们必须找到这个时间,才有可能避开灾难!”
夏莉怀疑地说:“我们怎么去找?再说,严教授不就算出了自己的死亡时间吗?可是他也还是没能逃脱死亡。”
“那是因为他只算到了死亡时间,却没有算到死亡的‘方式’。还有更重要的,发生这一系列怪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罗威神情严峻地说,“所以他才来找我,要我研究这件事,并找到破解的方法!”
“你真的认为有破解的方法吗?”
“肯定有,我相信严教授的直觉。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试一试,不能坐以待毙!”罗威坚定地说。
夏莉走到罗威面前,凝视着他,几秒钟后,她说:“我相信你,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罗威带着几分感激的目光望向夏莉,说:“现在我们先把整件事情的过程清理一下。”
他们俩这次一起坐到了沙发上,罗威按惯例拿出钢笔和随身携带的纸张,以便理清思路。
他问夏莉:“你仔细回想一下,第一次出现异常时,你有没有接触到那个记录本?”
夏莉想了会儿,说:“第一次……应该就是我的那只鹦鹉撞墙而死的那天早晨。发生了这件事后,我去严教授的心理咨询室上班,他才交给我那个本子……”
“果然,你也是这样!”罗威惊叹道。
“难道,你和你的儿子也是这样?”
罗威点了下头:“我们的情况几乎都一样,在接触记录本之前的几个小时出现第一次异兆。”
“这是为什么?”夏莉问。
罗威用手托住下巴:“我们来做一种假设——我们出现的第一次异兆实际上是一种‘警告’。”
“你是说,警告我们别去看那个本子?”
“对,但我们却都没有引起注意,还是看了本子,接下来就发生了一连串类似的怪事,这些怪事可能都是些‘警告’或‘预示’。”
“你认为我们之所以出现这些异兆是因为看了那个本子?”
“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可是。”夏莉说,“那本子上记录的前面三个人呢?没有迹象表明他们也看过这个本子呀。而且这本身就是矛盾的,第一个出现异兆而被记录上去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了这个本子?”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罗威一边说,一边在纸张上随手写着,“这样看来,触发异兆的条件并不一定就是看过这个本子。”
“这确实是关键。我们要是能找到触发‘死亡机关’的条件,也许就能找到解救的办法。”
“死亡机关……”罗威在纸上写下这几个字,“真是贴切。”
“可惜那个本子上记录的前面几个人都没有联系方式,否则的话,我们就能找到他们……”
“他们已经死了。”罗威提醒道。
夏莉顿了一下,说:“可他们总该有家人吧?也许他们的家人能提供给我们一些有用的线索。”
“嗯,有道理。”罗威点头道,他从旅行包里找出那个记录本,随手翻开,“这上面只写了每个谈话者的名字——夏莉,这些人你一个也不认识吗?”
夏莉摇着头说:“实际上我也只见过第四个人,也就是那个叫‘肖克’的男人。他好象是严教授的朋友,除此之外,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唉……光凭一个名字怎么可能找得到……”罗威一边叹息着,一边将本子翻到‘第四个病例’,看着关于肖克的谈话记录。
这本来是看过的内容,罗威只是随便看看,但看到某一段时,他的眼睛睁大了,他一把将本子抓起,将那几句话反复浏览:
“B(肖克):我觉得……我遇到的这件事情……并不是偶然。
A(严鸿远教授):为什么?
B:记得我昨天晚上打电话跟你说的吗?
A:……你是说,你见了一个怪人,而那个人……
B:对,我觉得这肯定有什么联系!
A:噢,我有些混乱了,你让我想想。
B:没关系,我把那个给你了,你认真研究一下吧——我们一起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威将这几句话重复看了四五遍后,低呼一声:“该死的!我真是太大意了……难道是这样?”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夏莉发现了罗威的神色异常。
罗威没有回答夏莉的问题,他急切地说:“电脑呢?你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在哪里?”
夏莉指了指旁边的玻璃桌:“就放在那儿。”
罗威把本子放在茶几上,快步走到玻璃桌前,在那台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敲打着。夏莉好奇地拿起本子,看刚才罗威注意的内容。
不一会儿,罗威盯着电脑屏幕惊呼起来:“果然是这样!”他回过头,冲夏莉大喊道,“你快看看,本子上的前三个病例——那三个人分别叫什么名字!”
夏莉来回翻着本子,念道:“这三个人分别叫潘恩、易然和齐鸿。”
罗威快速地敲打键盘,几分钟后,他发出一声怪异的惊叫:“天哪!真的是这样!”
夏莉走上前去,问道:“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电脑屏幕明亮的光照在罗威脸上,让他的脸显得苍白而恐怖,他低声道:“我刚才查了网上的资料,发现这个本子上记录的人除了第一个潘恩之外,其余……全都是心理医生!”
【二十二】
“什么!”夏莉惊讶地捂住嘴,“那些人全是心理医生?”
“对!我太蠢了,竟然现在才发现这么重要的事!”罗威狠狠地捶了自己大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