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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威不想让徐蕾知道起先发生的事,让她徒添担忧,便掩饰道:“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合适的。”
“唉,一个钟有什么合不合适?”徐蕾叹了口气,“算了,下次我们一起去买吧。”
罗威在沙发上坐下来,眼睛盯着电视,脑里浮现出的画面却是刚才在商场的那一幕。
思索了一会儿,罗威觉得应该把那个记录本找出来再分析、对比一下——现在他心中的不安情绪几乎令他无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
罗威走进书房,打开房间的灯,再走到书柜面前,打开玻璃柜门——
他愣住了。
那个记录本不见了!
罗威心中一惊,张大嘴巴呆了半晌,然后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回忆——难道记错放的地方了?
只用了半秒钟,罗威就否定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清清楚楚地记得,从Z市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记录本放在了书柜的第三层——放这个本子时,他非常慎重,所以绝不可能搞错!
为了确认,他找到带去Z市的那个公文包,底朝天地翻了一遍——果然没有。罗威的眉头拧在一起。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罗威快步走出书房,刚跨进客厅,就大声地问道:“徐蕾,我的那个本子呢?”
徐蕾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电视,她抬起头说:“什么本子?”
“就是严教授留给我的那个本子!”
“我怎么知道?”徐蕾有些莫名其妙地望着罗威,“你知道,我从来不碰你那些东西的。”
罗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侧过头,看见罗尼的房间,迅速地走到罗尼房门前,用力地敲着门:“罗尼,快出来!”
罗尼将门打开,满脸狐疑地望着父亲:“什么事呀?”
“你是不是到我的书房去翻了书柜,拿了一个本子?”罗威问。
罗尼“啊”地张了一下嘴,神情不自然起来。“我……”
“果然是你拿了!”罗威从儿子的表情中就能做出判断,“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我的书柜里放的全是重要资料!你不能随便去拿!”
“可是,我……”罗尼一脸窘迫,小心地选择着字眼,“我不是拿,我只是借来看看……我本来想看完就把它放回去的。”
“你干嘛想起看那个东西?”罗威大吼道,“我的东西不是你能随便看的,我以前没教过你吗!”
徐蕾走过来护住儿子:“干嘛发这么大火呀!”
罗威没理会她,仍然恼怒地问罗尼:“说,你为什么要拿那个本子?”
罗尼皱着脸,一脸的委屈:“我和同学约好,要讲一个恐怖故事给他们听。我本想看看你的书柜里有没有这一类的书,结果无意间翻到这个本子,我看了一会儿,觉得上面写的故事还挺玄的,于是就……”
“你把那本子借给你同学看了?”
“没有,只是我看了,然后把那些编成故事讲给他们听……”
“故事?”罗威气不打一处来,“你把那个当成小说书了?谁跟你说的那些是故事?你知道吗,那是……”说到这里,罗威发现罗尼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他立刻收住嘴。
“你嚷什么!”徐蕾心疼地摸着儿子的头,“别吓坏孩子了!反正又没弄丢,叫他还给你就是了。”
罗威望了一眼儿子,罗尼知趣地赶紧退回房间,过了一会儿,把那个本子交到父亲手中。
罗威拿到本子,松了一口气,语气也缓和了许多:“记着,以后不许再擅自翻我的书柜。还有,不准再把这个本子上写的内容讲给同学听了。”
罗尼知道做错了事,忙不迭地点头,然后就想缩回自己的房间去。
“等等。”罗威又想起了什么,他问道,“这个本子你看了多少?”
“我……全都看完了。”罗尼不敢对心理学家的父亲撒谎。
“最后那几页呢?”
“啊?最后那几页?”罗尼想了想,“那我没看。”
罗威稍稍松了口气,他皱起眉头,冲儿子挥了挥手。罗尼赶紧退进房间,将门关上了。
【十九】
昨天晚上,罗威又花了近两个小时认真研究了一遍记录本,但他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他最关心的问题——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种种异象到底和本子上记录的怪事是不是同一回事——也根本无法做出结论。罗威告诉自己要对这些异常现象有足够的重视,可他又不愿过分地自己吓唬自己——总之他感到非常矛盾。但最后,侥幸心理对他说:这一切也许真的只是巧合罢了。所以罗威决定按照原计划,今天去心理咨询中心上班。
今天是星期三,全家都因为要工作而起了个早。徐蕾做好早餐,叫丈夫和儿子出来吃饭。
罗威坐上餐桌,端起热腾腾的麦片粥喝起来。罗尼这时已经背上书包,他大大咧咧地坐到餐桌旁,一边往嘴里塞面包,一边端起麦片粥的碗。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罗尼手中的碗裂成两半,他嘴里正包满了食物,“唔”地哼了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麦片粥流得一桌都是。
罗威皱起眉头责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也能怪我啊?”罗尼委屈地说,“是它自己裂开的——什么破碗!”
徐蕾拿了抹布过来,将桌上流淌的麦片粥赶进垃圾袋,一面对罗尼说:“你是不是拿得太用力了啊?那天就拿裂一个碗了。”
“我……”罗尼哭笑不得,“我拿一个碗要用多大力呀?又不是举杠铃!”
“算了,不说了,快点把东西吃了去上学吧。”徐蕾又给儿子添了一碗过来。
罗尼一边吃,一边喃喃自语道:“也真是怪了,这两天在学校吃中餐也是这样,老是碗一到我手里就自己裂开,真是邪门。”
罗威停止吃东西,他抬起头,凝视着罗尼。“你说什么?”
“啊?”罗尼喝着粥,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就是破了几个碗而已。”
“你刚才说,这两天连着发生这种事——碗一到你手里就裂开?”
“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有多少次?”
罗威一边嚼着面包,一边歪着脑袋想着:“大概有四次了吧。”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罗威瞪大眼睛,急切地问,汗珠在不知不觉中爬上了他的额头。
“记不起来了。”罗尼皱起眉,“爸,你问得这么具体干什么?”
坐在旁边的徐蕾插进来对儿子说:“就是上前天,星期一吃饭时吧,你刚拿起碗准备盛饭,那个碗就一下裂开了。”
“哦,对了,就是前天中午开始的。”罗尼点头道。
罗威满脸骇然地张大嘴巴,过了半晌,问道:“你是哪天拿我那个本子来看的?”
“哎呀,爸!你还有完没完啊!”罗尼不满地说,“我不是都还给你了吗!好了,我要去上学了!”他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罗威跨出一步,一把抓住罗尼的手:“儿子,快告诉我,你到底是哪天看的我那个本子?说实话,我绝不会怪你!”
罗尼撇了下嘴,极不情愿地说:“就是你回来的那天下午……但我拿到后是在晚上才看的。”说完,他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罗威神情呆滞地缓缓坐下来,脑子里嗡嗡作响。
徐蕾观察到丈夫的神色不对,问道:“你怎么了?”
罗威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徐蕾不要干扰他,然后走到阳台上,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
没有用,脑子里仍然混乱无比,心脏也在不断狂跳——看来普通的解压方法是行不通的——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罗威掰起手指再一次计算——对,没错,自己就是在星期一的中午过一点儿从Z市回来的,而那天下午罗尼偷拿了那个本子。晚饭时罗尼的身上开始出现异兆,接下来他就在晚上看了那个本子……
罗威感到后背阵阵发凉——天哪!自己也是这样的!拿到那个本子后,就在镜子里看到了异象,接下来,便回到家中看了本子!
罗威的额头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他的脑子里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自己和儿子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继严教授和夏莉后的第六个和第七个人?
【二十】
罗威觉得一秒钟都不能再耽搁了。虽然他不能肯定自己和儿子是不是真的会像本子中记录的几个人一样,在出现异兆后的不久便死于非命;可他也不敢拿自己和儿子的生命来冒险,当作赌注。在这个时候,罗威想起一句老话,对于某些解释不了的怪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罗威停止在阳台上踱步,他坐到一张转椅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现在着急和慌张是根本没用的,只有将事情调查清楚,才能找到解救的方法,拯救自己和儿子!
可是,目前掌握的关于这件事的线索和资料实在是太少了,仅仅就只有一个记录本。对了,还有夏莉,可是夏莉根本就不愿意配合,甚至把自己当作瘟神一样,连话都不愿多说——想到这里,罗威轻轻抬了抬头,他回忆起那天晚上夏莉的一些举动:当那只烧死的壁虎掉落到她面前后,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一种“危险暗示”,而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赶走……可是,她凭什么这么肯定地认为这种“危险暗示”和那天晚上到访的客人存在联系呢?
罗威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悟到了一些东西——难道,夏莉在不知不觉中,或者说在她的潜意识里,已经领悟到了解救的方法,所以,她才能一直活到现在?
罗威认真的思索着——虽然这只是推测,但这却是完全具有可能性的。况且,目前除了夏莉这一条线索之外,哪里又有其他的调查方向?
没有犹豫的必要了。罗威快步来到书房,这一次,他用一个小旅行袋把记录本装了进去,并把自己常用的一些证件、资料、联系本也塞进去。
徐蕾这时已经去公司上班了。罗威本想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又要外出,可他觉得电话里反而说不清楚,于是掏出钢笔,在一张白纸上写道:
“亲爱的:
我必须再次去一趟Z市——别打电话追问我为什么。我只要你知道一点:我这样做肯定有我的原因。至于原因是什么——由于时间太紧迫了,我无法向你解释。等我将一切处理妥当,再详细地告诉你。
别为我担心,等我回来。
罗威”
写好这张字条,罗威将它压在餐桌上,然后匆匆地出门了。
这一次在火车上,罗威睡意全无,他脑子不受控地冒出一些胡乱猜测的念头,让自己感觉心烦意乱。而且,他一直在担心一个问题——
夏莉现在还活着吗?
罗威晃了晃脑袋,将车窗打开一条缝,想借助冰冷的寒风将头脑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吹散、撕裂……
几小时后,罗威站在了夏莉家的门口。
他有些意外——这次他已经在门口站了约一分钟,夏莉也没有直接将门打开。罗威的心忐忑起来——是夏莉没有在电脑面前观察摄像头内容吗?还是她已经……
敲门。罗威在心里祈祷着。
谢天谢地,敲了三次之后,门终于打开了,罗威看见屋里的夏莉,长长地松了口气。
但他很快注意到——夏莉头发略显凌乱,有着明显的眼袋和黑眼圈,脸色蜡黄——精神状况明显不如几天前。
没等罗威说话,夏莉先开口道:“罗威医生,你怎么又来了?”语气里没有罗威之前预料的反感,却透露着疲倦和无奈。
“我能进屋说吗?”罗威用眼神指了指里面。
夏莉没有置可否,神情木然地转过身,朝屋里走去。罗威跟着进了门,将门关上。
夏莉仍旧坐在客厅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