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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到的,你怎么可能看到。”何立天表情淡淡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现在我还在这个地方,我真怀疑那是我一时眼花而已。”张晓晓漂亮的嘴唇在发抖,美丽的瞳孔中流露出跟列车司机一样的恐惧色彩。
“那也许你真的眼花了。”
“但是,下午在列车师傅的眼神中,我看到的某些东西得到了印证。我们所看到的,用两个字来概括,就是‘恐惧’,我没敢再看下去,而司机全部看到了,所以,他想到了‘天劫’这个词,说明这不只是一次事故,而就像一场灾难,天降的灾难。”
“呵呵,越说越玄乎了,我们是在写神话故事,还是在写鬼故事呀?”何立天发觉自己的笑有些勉强,他唇干舌燥,拿过身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张晓晓也拿过去喝了一口,并没在意是何立天喝过的。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相信?”
“但你怎么能看到列车后面发生的事呢?”
“这就是我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当时,我看着窗外,那窗户突然像显示屏一样,开始播放一些画面,我就在这些画面里看到了火车断裂,无轨而驰,还有地下突然冒出的滚滚浓烟——我没有勇气继续往下看。”
何立天突然像变成了雕塑一样,出神地想着张晓晓的话。这似乎连三岁孩子也不愿相信的话,他应该相信她吗。可是她为什么要撒谎呢,难道就为了骗他留下来,跟她以前探险吗?“明天你带几个人去悬崖,我带几个人去东边山上,我们分头行事。”何立天这句话算是向张晓晓示好了。说完之后,索性闭上了双眼,看似闲目养神,实则在想自己的心事。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何立天一辈子都不可能碰到的怪事,集中在一日之内全部发生了。
突然,柴火哔剥作响,火苗四处乱窜。夜风一会儿由西而东,一会儿由南向北,完全违反自然规律的变化着风向。
何立天和张晓晓同时睁开了眼睛,警惕的看着这奇怪的现象。过了一会,风停了,火焰也恢复了正常,两人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轰隆隆……
天崩地裂般的巨响突然从西边悬崖上传来,何立天和张晓晓刚放松的神经立即又绷紧得像弓箭的弦。
睡着的众人都醒了,胆战心惊的看着夜色中的悬崖。恰在这时,呜呜呜的声音从东边山中传出,像是无数人在狂欢,又像是无数人在哭诉,摄人魂魄。
众人转身看着东边,黑漆漆的群山,像一个又一个魔鬼,仿佛随时要扑上来吃了自己。大家的心七上八下的,狂跳不已,伴随着恐惧的增加,南边和北边的丛林中也有了动静,像是野兽在撕咬,又仿若厉鬼在索命。那森黑的树林,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拂过,卷起一圈又一圈夜的波纹。
“是什么?”
“野兽吗?”
“山风吗?”
“有鬼吗?”
“奇怪啊!”
……此起彼伏的询问声,却没有一句回答的话。所有人的心里都有无数的疑问,所有人的心里却都没有任何答案。天空笼罩了厚厚的乌云,漆黑的世界,像一潭污水,过滤不出一丝光明。
黑夜,本就是滋生恐惧的温床!
004 神秘铁箱
次日天还没亮,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半夜里那恐怖的声音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并且没有更进一步发生什么危险,但每个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有的人甚至一夜都没有再睡着。
眼见东方已现鱼肚白,有人开始小声议论。
“那是什么?野兽吗?”
“野兽怎么能在丛林中卷起那么大的浪潮?”
“夜风吗?”
“真有那么大的风?”
“真是鬼怪,世上真有鬼怪?”
“唔,如果世界是人创造的,那么鬼也是人创造的!”
何立天正在收拾自己的旅行包,十分钟前,他叫大家将火车厢推正了,各人去找了自己的行李物品。
“何医生,我想你应该过来看看。”那列车服务员站在车头旁向何立天招手。
何立天放下旅行包,向火车厢走去。
这名列车服务员名叫杨丽颖,很好听的名字。到目前为止,除了张晓晓和杨丽颖外,何立天还知道其他一些人的名字,退伍老兵向友军、书生样的白羽、姐妹俩阿兰、阿丽、孕妇林欢欢以及她的丈夫谢世贵、大学生阿虎、事故中失去了老伴的冯阿姨、小男孩肖童、一个年轻人许全笑、一个大学教授李朝东……当然,四十多人他未能一一记住,记住的这些人里面,有些健谈,有些沉默寡言,有些口无遮拦,有些说话时遮遮掩掩,因此,有些人他了解得多一些,而有些人他仅仅知道他们的名字或外号。
何立天已来到杨丽颖身侧,还没开口询问,杨丽颖便迫不及待地说:“何医生,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唔,什么事?”
“包裹,一个包裹。”杨丽颖神色不安地说。
二人从已经变形的车门走进车厢,在靠车头的地方,几个人围着一个包裹,包裹的一个角已经打开,露出一个黑色的皮箱。
“有什么奇怪?”何立天问。
“我问了一遍,这包裹不属于我们任何人的。”杨丽颖任何时候都显得热情主动。
“也许是……离开了的同伴的。”何立天用了“离开”两个字来代替“死”字,在这个地方,他也不愿意多想与死亡有关的任何东西。
“但大家都记得,出事前这节车厢里根本没有这个包裹。这么大一个包裹在车厢里,就算有一个人没注意,但我想不会这么多人都不注意的。”杨丽颖的话说得很有道理,旁边众人都微微点了点头。
何立天从口袋里拿出匕首,匕首出鞘,寒光闪闪。杨丽颖见状,满脸疑惑地问道:“这些东西,你们是怎么带上车的?”
何立天微微一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别说一把匕首,就算是枪支弹药,只要有人想,一定也能够混过你们的关卡。”
杨丽颖咂舌不已。眼见何立天将刃口对准已经撕裂的帆布袋,向下划去,嘶的一声,锋利的匕首将包裹划了一道长长的口。
在包裹被打开的一瞬间,众人心中的疑问又增加了几分。那包裹里,是三个一模一样的,黑得发亮的皮箱。
“你怎么看。”何立天问身边的向友军,作为一名退伍老兵,他一定见多识广。
可是向友军却摇了摇头,苦笑道:“除非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就打开一个箱子看看。”何立天说。
“我来。”谢世贵自告奋勇的上前抱起一个箱子,看得出箱子很沉,因为他抱箱子的样子并不轻松。
“不用白费力气了。”向友军说道:“这些箱子外表看上去是皮做的,实际上是精铁所制的密码箱,没有钥匙和密码,随你用什么法子,也别想打开。”
白羽闻听此言,上前在皮箱上敲击了几下,果然发出的是钢铁清脆的响声,不禁对向友军肃然起敬。
“你是什么看法?”何立天又对刚走进车厢的张晓晓问。
“或许是这列列车托运的什么重要物品,在发生事故的时候从其他车厢滚了过来,混乱中我们没看见而已。”张晓晓对自己的解释也不是很满意。
“用精铁所制的箱子装着,除了钥匙之外,还设密码保护,看来这些箱子里面的东西不同寻常啊。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用转车押送,却选择这么平常的一列火车呢?物主难道会这么粗心吗?不大可能!”何立天分析着。
“除非物主想要以这种方式来掩人耳目。”张晓晓说。
“一列火车上成千上万人,鱼龙混杂,他偏偏把东西放这里来掩人耳目,除非这人是个傻子。”大学生阿虎提出了他的疑义。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安全。”向友军微笑着说。
何立天接道:“别人想不到物主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通过火车运送,就因为他们想不到,所以就安全。”
阿虎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沉思不语。
何立天道:“这些铁箱我们就先不管了,天已亮了,我们还是按照昨天晚上的计划行事吧。我带几个人去东边山顶上找讯号,张晓晓带几个人去西崖上查列车从上面掉下来的原因。”
“何医生,我跟你一起。”谢世贵说。
何立天通过窗洞,看了一眼坐在火堆旁的孕妇林欢欢,说:“你得留下来,你的妻子需要人照顾。”
“何医生,欢欢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何医生救了我们的命,我们一定得出点力,这也是欢欢的意思。”谢世贵拍着胸脯说。
“好。”何立天答应了谢世贵的请求。
“我也去。”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何立天转头看去,说话的是阿兰。站在她旁边的阿丽扯了扯阿兰的衣角,小声嘀咕了一句,意思似乎是怕进山的路上有什么危险,要她别去。但阿兰脸上却显示出倔强而坚定的表情。
“你要去的话,得先解决了这个问题。”何立天指了指阿兰脚上的高跟鞋。
“没问题。”阿兰娇笑一声,跑出车厢去,在一具尸体前作了个揖,然后跪在地上,将尸体脚上的球鞋脱了下来,穿在自己的脚上,大小竟然刚刚合适。阿丽看到这一切,却是脸都吓清了。
何立天笑了笑,这个女人,胆气可不是一般的大啊。笑道:“行,谢世贵和阿兰跟我上东山。向大哥,要不你陪张晓晓去西崖吧。”何立天如此安排,自然是心中有计较。他想张晓晓虽然野外探险的经历不少,但毕竟是一个女流之辈,如今又危机四伏,向友军可以很好地保护她。
原本还有人要求一起上山的,但何立天考虑到伤员需要有人照顾,况且,如果大家都上山了,草坪上发生意外和危险,老弱妇孺及伤员就没人保护了。
因此,最后决定,由何立天、谢世贵、阿兰三人上东山,张晓晓、向友军和许全笑三人上西崖,而白羽、阿虎以及其他人留下来照顾伤员。
临出发前,何立天跟冯阿姨聊了几句。这个早上,冯阿姨始终坐在一块青石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丛林深处,几个小时来,连姿势都没有动一下。
何立天递了一瓶水给冯阿姨,在她身边坐下,并没有立即说话。他知道在这次事故中,冯阿姨的老伴失踪了,她的心情一定不好。何立天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原本是个油嘴滑舌之人,如今变得有些木讷,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这次事故中被吓傻了。
冯阿姨先开口说了话:“小伙子,你们去办你们的事吧,不用管我老婆子。”说话时,眼睛都没眨一下,说话的声音虽然慈祥,却给人硬梆梆、冷冰冰的感觉。
“冯阿姨,你放心吧,我相信老伯还活着。”
“他对我很好,很好。火车出事前,他去上洗手间,我像是预感到什么,抓住他的手,很不想让他离开。他拍了拍我的手,要我放心,说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冯阿姨的声音又温柔了许多,就像一个少女在向人叙述自己的初恋故事般,还带着几分羞涩。
冯阿姨的话仿佛将何立天带入了一段回忆里,在他的故事中,也有这么一出离别的戏,他抓住那双温润细滑的手,永别般依依不舍。纤长的五指捏了捏他的手心,对他抿嘴一笑,仿佛在向他承诺: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张晓晓一行已经出发,何立天也带着阿兰、谢世贵迎着初升的旭日,向草坪东边走去。将要走进丛林之时,何立天回头看了一眼火车厢,心里面想着的是那三个铁箱子,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