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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立天和阿卡慢慢向前走去,认真打量两边的环境,虽然是夜晚,光线又不好,但因为是置身于其中,所以观察起来并不费劲,他们走过之处,几乎都能准确地记得哪里是房子、哪里是小路、哪里是巷道……
路上的松香味更浓,甚至都有些刺鼻。两人强忍着,终于来到了一间较大的屋子前,透过微弱的光线,只见那门楣上贴着两个大字:XX祠堂。前面那两个字却因年深日久之故,已经斑驳得让人分辨不清了。
“终于找到你了。”何立天心想,跟阿卡又围着祠堂四周转了一圈,这才在一堵围墙较矮的地方站定了。
何立天打算就从这里翻墙入内。
阿卡自然也没问题。
两人再次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经过,这才慢慢地移步到围墙下。
正当两人准备翻墙进去祠堂里面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人立即停了下来,一旦有人经过,他们可不敢轻举妄动,否则的话,肯定还得被人当着小偷,像自己那个乞丐师傅一样当场打死也说不定。
脚步声已经来到跟前,原来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者。
那老者看到了何立天和阿卡,问道:“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
两人没想到那老者会问他们话,一时间不知答还是不答,不知如何答。
“问你们呐,两个小年轻人大晚上了还不回家睡觉吗?”那老者又说道。
“我……们马……上回……去了。”何立天见不答不是办法,只好憋着一股气回答道,他故意将声音模糊,只有在这种含混不清的情况下,那老者才不容易听出他的口音。
没想到那老者竟听懂了他的话,说道:“不用回去了,回去了还得再来,家家户户都得来……”
何立天一听,立时便觉得事有蹊跷。这么大晚上了,堡内很多人都已经睡了,可是这老者还说家家户户都得来,这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如此着急呢。
何立天继续憋着一股气,以含混不清的声音问道:“为……什……么……呀……”
“巫蛮大祭司要开堂作法,以三颗人头祭祀祖先呢,这是石头堡多年未有的盛况,所以家家户户都得来参加。”
那老者的话让何立天和阿卡大吃一惊,同时又产生了新的疑问。三颗人头祭祖,说的可能就是煮食人肉了,会不会是针对额那朵儿的呢,若是,那三颗人头中的另外两颗又是谁的呢,难道是最近又有外人落入石头堡吗?
何立天一念未定,阿卡已着急地问道:“三颗人头,那几个的?”
他这声音在着急之下说出来,未经任何刻意的改变,一听便不是石头堡的口音。
幸得那老者未及注意这些细节,说道:“哪三颗?除了那一男一女两个外人之外,不就是凝香小姐么,为这事,堡主都气得卧病躺下了,唉,可惜可惜,这么好的姑娘,偏要喜欢那个外人,偏要帮助那些个外人,你说巫蛮大祭司能不生气吗?偏偏堡主又没有办法,唉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开祠堂的门,还得去敲锣喊人去。”说完,颤巍巍地朝祠堂前门小跑而去。
197 傻子带路
何立天和阿卡见发生了这样的意外情况,便暂时取消了潜入祠堂去打探消息的计划。虽然明知一会儿之后这祠堂里便要人山人海,他们很容易就得被暴露,但他们也不敢离开祠堂太远,若是离得太远了,若真是拿额那朵儿来煮食,可就营救不及了。
铛铛——
一阵锣声传来,仿佛将黑暗都撕裂了一般,响彻夜空。随即,刚才那老者洪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巫蛮大祭司要做法祭祖,家家户户马上到祠堂集中,若有迟到者,后果自负!”看得出来,他这喊话是经过了长期训练的,声音很洪亮,而且拖得很长,能够传得很远。
“铛铛——巫蛮大祭司要做法祭祖,家家户户马上到祠堂集中,若有迟到者,后果自负!铛铛……巫蛮大祭司要做法祭祖,家家户户马上到祠堂……”
听着老者洪亮的声音在夜空中回旋,何立天和阿卡越发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事已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多拖一刻,危险便增加一分,营救难度也增加一分。但要立即采取行动的话,又不知从何处入手。要知道他们潜入石头堡来,根本还没找到丁点儿有用的信息,所以他们此刻的判断、决定都像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任何依据。
突然,何立天一拍脑袋,道:“哎呀,我一急就晕头了,我们可以去找一个人呀。”
“谁?”阿卡忙问,
“堡主。刚才那老者说了,因为凝香小姐,堡主气得卧病在床,我想凝香小姐肯定是堡主的女儿之类的,那堡主当然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杀祭祖,所以我们可以从堡主身上入手,拿凝香小姐来作为我们附带的筹码……”
“对对对,就这么办。但我们动作要快,晚了,我怕朵儿有危险。”何立天话还没说完,阿卡已抢着说。
按那老头的话来说,今天晚上拿来祭祖的三人里面,有一人就是堡主的女儿凝香小姐,也就是当年开口要了阿依休的那个淫荡婆娘,由此气得堡主卧病在床。
虽然不知另外那两人究竟是谁,是否有一个就是额那朵儿,但何立天和阿卡决定直接去找堡主。他们此时迅速地做出了一个判断:石头堡有内乱。
凝香小姐作为堡主的女儿,可不是寻常百姓,一个祭司却直接对其进行了生杀予夺,这是其疑点之一;作为堡主,本是掌管石头堡内一切的人物,现在女儿要被烹煮祭祖,他却只有气得病倒的份,这是疑点之二;以阿卡的说法,那巫蛮大祭司在石头堡内算得上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全堡之人都对其敬之畏之,但不管其如何飞扬跋扈,堡主的薄面也应礼让三分吧,他却说杀就杀,丝毫不手软,这是疑点之三。
从上述三个疑点分析,何立天得出一个结论:巫蛮大祭司与石头堡堡主之间有问题。就像历史上那些功高盖主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叛逆之臣一样,巫蛮大祭司肯定是想独掌石头堡,因此跟石头堡堡主展开了激烈的交锋与较量,而凝香小姐成为了这场较量的牺牲品,另外两人可能就是陪葬品了。
如果一切真是这样,何立天认为他和阿卡可以潜入堡主家中,获得堡主的信任,救回凝香小姐。只要他们能够扭转乾坤,那堡主感恩于他们,以后在石头堡的一切行事就顺利了。
打定了主意,两人立即采取行动,欲要往石头堡堡主家中赶去。
可是新的问题又摆了出来,他们并不知道堡主家住何处,若是找人问路,那无疑是自投罗网。
眼见在那老头子敲锣打鼓的叫喊之下,石头堡家家户户都重新燃起了松油灯,穿衣着鞋,准备尽快赶往祠堂里来,巫蛮大祭司要求做的事,那可不是随便拖得的,就算要他们光着身子出门,他们也得尽快赶到。
石头堡的上空都悬浮着一层散发松香的烟雾,一些收拾得快的堡民已经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朝着祠堂里来,大家走在一起,却一句话也不说,他们似乎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说得好则已,说得不好,恐怕自己今天晚上走不出祠堂也说不定。
何立天和阿卡着急起来,形势变得越加紧急,若是等到堡民到齐,那巫蛮大祭司已将凝香小姐和另两个人杀了,那他们就算获得了堡主的信任,那也是回天乏力了。
当然,如果硬闯,凭何立天手中那把镭射枪,要在几百恩面前就走额那朵儿应该也不是难事,可是这样做的后果可能会杀人太多,甚至将整个石头堡屠灭也说不定。
何立天可不愿意自己以后的人生中被噩梦缠身,可不愿意睁眼闭眼都看到一堆的人向他伸出血淋淋的双手索命。
正着急之时,何立天突然看到赶来祠堂的人里面,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是单独走来的。
透过微暗的光线,他发现那人穿得破破烂烂,别人都躲着他走。
其他人都是一脸冷漠,一脸肃然,只有这人一直流露出微笑,嘴角还流着口水。
不用说,这人是个傻子。何立天嘴角露出了笑意,心中已有了办法,跟阿卡道:“跟着我。”然后径直朝那傻子走了上去,一直走到了傻子身旁一米之处。
此时,旁边又有六个人走过,何立天担心傻子突然胡闹起来,引起那六人的注意,因此只是默默地走到傻子前面去,放慢了脚步。他的目的,是要挡着傻子的去路,让傻子慢下来,好等那六个人走远去。
那傻子见自己的去路被人挡住了,立即往右边移动了一步,想越过何立天追上那五六个人。一直注意着他的何立天也往右移动了一步,不偏不倚,恰巧又挡在了他前面。
傻子急了,往左移动了一步。
何立天也往左移动了一步。
傻子再往右……
何立天也往右……
这一下,傻子笑起来了,他觉得这可是个好玩的事儿,忽而左,忽而右的跟何立天玩起来。
眼见何立天跟那傻子做“游戏”,看得阿卡都忍不住想笑。
过了一会,那傻子见无法越过何立天前去看热闹,有些急了,喉咙里嚯嚯地发出了响声。
何立天知道,傻子要生气了。
正好这时那六人已经走远,何立天退后一步,迅速抓起傻子的右手,呵呵地笑道:“看热闹,走,堡主家看热闹,堡主家看热闹……”
那傻子一听,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热闹,在祠堂里!”
“不,热闹,在堡主家,大热闹,在堡主家!”何立天学着傻子的口吻。
“那祠堂……”
“祠堂,没热闹,堡主家,有热闹……”
“好,堡主家,看热闹……不对,你,傻子,堡主家,不走这边。”
“对,堡主家,不走这边。走,带路,去堡主家。”
“傻子,跟我……走,堡主家。”
那傻子说着,转过了身,带着何立天和阿卡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198 老堡主
看着眼前这一切,阿卡惊讶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阿依娄爷爷在世之时曾教导他,打猎者,务须平心静气,综合身边的一切事物、一切环境、一切条件,就算劣势也要将其转化为优势,就算逆境也要转化为顺境,方能做到捕猎成功。
他现在发觉,何立天做的事情,仿佛正是当初爷爷所教导他的,何立天正是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不管在什么样的困境面前,从来看不到他的慌乱,更看不到他的气急败坏,而只有冷静、镇定,综合身边出现的一切人和事,寻找反败为胜的转机。
一会之后,傻子带着何立天和阿卡来到一座大宅子前面。里面人声喧哗,那巫蛮大祭司带着几名随从,还在堡主家中,正准备押着凝香小姐和另外两个祭祖之人前往祠堂。
“堡主……”傻子兴奋地叫起来,却只喊出了两个字,便被何立天从后颈上切了一掌。那傻子便闷哼一声,晕倒了下去。
何立天和阿卡一起,将傻子拖到堡主家屋后的巷子里,重新回到堡主家屋前,隐身于大门旁的两棵桂花树旁,聆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只听一个声音叫道:“把人押上了,走!”
阿卡在何立天耳边轻声说道:“此人就是巫蛮,这声音我记得。”
何立天点了点头,屋里好几个人的声音同时答道:“是——”
又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巫蛮大祭司,凝香不懂事,你就放过她吧,今晚若非得有人祭祖,你就把我献上,石头堡今日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拿我祭祖正合适,也让我给祖上磕头请罪。”
这人,应该就是堡主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