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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的前轮已经有一半悬空在悬崖边,如果不是昏昏欲睡的乘务员正巧睁开眼睛的话,恐怕他们一车的人都命丧于此了。而小刘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刚才明明看着是路的地方,现在却……
豆大的汗从他脸上滑落下来,车内的乘客已经开始不安了,有些人开始闹了起来,小刘费力的把车倒回正位上,再不敢松懈半分了,乘务员也开始了安抚工作,而车上没人再敢睡下,包括被惊醒的丁子。
车子终于驶过盘山路段,一车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原以为不会再有什么事了,不想,才过半个钟,车子突然就死火了,小刘赶紧跳上车去查看,一车子的人又开始骚动起来,那些爆脾气的男人们更是咒骂声不断,急得乘务员不知如何是好。
几分钟过去了,一些下了车的乘客又纷纷回到车上,因为大家都发现,车子停靠的左边是一座坟山,山头上密密麻麻的坟堆正对着他们,胆子小些的早就缩在车上,不敢四处张望,暗暗祈祷着能够快些离开。
丁子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些,没回车上坐着,当然,她也不敢往靠坟山的方向站,就近在车门旁边一点点的位置站着吹风,在她正前方似乎是一片密林,杂草丛生,在这样的大白天也显得阴森森的,幸好一些男人们就在旁边抽烟闲聊,不然,恐怕她也不敢在呆在这儿。
两个小时过去了,司机小刘四处检查遍了也找不出个原因来,乘务员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同一天发生了两件意外让她有些怕怕的。她来到车子旁边,蹲下身子细声细气的道。
“刘……刘大哥……还……还没弄好吗?……这……这天……快暗……暗下来了。”她嘴上一边说着,眼睛还不时惧怕的扫向对面的坟山,吞咽着口水。
这时小刘从车底下露了个头出来,差一点儿没把她吓死,只见他奇怪的道:“还是没发现什么问题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撞邪了。”
乘务员着急的制止道:“刘大哥……你……你快别说了……快……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她的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了。
小刘无奈的爬了出来,回到车上,想再试着发动看看……
这时,在丁子的旁边,那个坐在她后排的小男孩又再对她做着鬼脸,正好被丁子眼角的余光扫到,正想逗弄他时,他的父亲也发现了,连忙过来喝止他的行为,一边对丁子道歉,一边骂着把男孩扯上了车去,丁子望着他们笑笑,也没放在心上。
这时,回到座位下坐好的男孩突然对他父亲轻声道。
“爸爸,那个阿姨好奇怪喔!为什么她的背后背着个姐姐呢?”
“什么阿姨?”男孩的父亲奇怪的问道。
男孩透过玻璃指向车外的丁子道:“喏……就是站在那个阿姨身边的阿姨啊!她们三个人,刚才还坐在一个位置上呢。”
男人朝孩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哪里有他说的那个阿姨,外面分明就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他回过身朝男孩子训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孩子不可以撒谎的,知道吗?”
“可是……”男孩委屈的还想说些什么,这时他父亲拿出零食递给他吃,他一下子就忘记了其它事情,高兴的吃了起来。
这时,小刘试了几次后车子居然发动起来了,他自己都吃惊不小。乘客们陆续上了车,心情都轻松了起来,丁子也回到了位置上,男孩的父亲偷偷的扫了她一眼,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朝她望去。
车子缓缓开动了,丁子习惯的朝车窗外望去,突然,她看到路边居然站着个小女孩儿,再向车子摇着小手做告别状,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并且,丁子怎么也无法看清她的相貌。车子的速度开始加快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也渐渐模糊起来,很快的远离视线之外。
为了确认眼睛所看到,丁子一直都是半扭着头往后看去,直到再看不到什么了,才慢慢的收回视线,正巧看见刚才那个小男孩在低头吃零食,似有所觉得抬起来头对她笑笑,又低下头自顾自的吃起来,丁子笑笑,这才将脖子转回前方。
“你感觉到了吗?”她暗暗的问严小云道。
严小云阴沉的回了她一个肯定的答复,过了一会儿,又对她道。
“它还在这车上。”
“什么?”丁子大惊。
“不用理它,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说。”严小云冷静的道。
车子在道路上飞速前行,可见司机归心似剑,远外的天边一轮红日掉落在半山中,染红了半边天,云彩羞涩的渐渐暗下去。
丁子回到省城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天已经黑了,沈易天已经等候在站台上,丁子一下车就往他怀里扑去,这一段行程似乎特别漫长,有种历经劫难归来的感觉。刚才电话里头沈易天已经了解了个大概,所以很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无需言语,彼此用心去交流。
他们谁也没有留意到,丁子身后,那个被父亲拖着小手准备离去的小男孩,正微笑着摇手对丁子的背后无声的道再见……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都认为现在太晚了,第二天再去养老院找奶奶询问好一些。而且丁子两天不在家,还是先回家去,省得老人家担心。
一路上两人都在交换了解到的情况,当然,丁子把心中怀疑的部分隐瞒了下来,她打算明天确实后再说出来,而对于自己父亲与何斌的关系却毫无保留的说了。
沈易天也告诉了她一个惊人的消息,是关于严父的验尸报告,就为了这个,美国方面的私家拒绝再调查这个案子,他还劝沈易天放弃调查此事,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弄个不好,是要丢掉性命的。
丁子听完伸手将车内的冷气关掉,双手磨擦着双臂,感觉浑身发冷。
陈平之的葬礼定在三天后,沈易天已经为他在一个公墓中找了一个位置安葬,两人都沉默不语了好一会儿,丁子突然抬起头,望着他道:“何斌有没有安排严冬的葬礼?”
沈易天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的一颤,车子打了个左摆,又很快的回到主道上,两人虚惊一场。沈易天抽到空档望了丁子一眼道:“没有。”
第五十一章 丁母
丁子回到家中,看到母亲沉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也没有打开,看样子是等待已久。丁子小心翼翼的来到母亲面前轻轻的唤了声。据经验,她知道这是母亲生气的征兆,每次母亲有事找她谈心时,都是这副表情。
丁母没有应她,她又叫唤了一声。
只见丁母缓缓的将视线落在她的眼中,直视她的眼睛,似乎要把她看透彻似的。丁子无措的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双手停放在她的腿上,抬起头与她对视,又轻轻的唤了声:“妈?”
只见丁母叹了口气,望着她心伤地道:“为什么要骗我?”
丁子心一惊,不知道她说的是那一件事,问道:“什么?”
“为什么要骗我说是去出差?你明明是回了镇宾农场,你到底回去干什么?你这是要打听些什么?”丁母痛心的望着她。
“妈,我……”丁子着急的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就这么顿住了。
丁母没有理会她,又接口道:“几个小时前,你龙伯伯来了电话,你为什么要去套人家的话?还欺骗人家说我想要回去安享晚年?”丁母难过的闭了闭眼又接着道。
“子薇啊子薇!你这段时间到底都在干些什么?怎么变得这么奇怪?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来问我,为什么要跑去找别人打探呢?难道你想让你父亲在天之灵不得安宁么?”丁母的眼泪如线般直流下来,丁了慌忙用手去拭,却越拭越多,丁母把脸撇向一边,不让她拭。
丁子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中,不知该如何是好,望着拭去眼泪稳住情绪的母亲,愣愣的道。
“妈,这些年苦了你了。”
丁母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流得更凶的,她推开丁子,快步走回房里,反锁上门,丁子追过去,敲了好一会儿,知道母亲此时需要独处,落寞的又回到自己房中。
洗去一身的疲劳,她打开电脑,打算上网找宣宣去。
宣宣似乎无时无刻不守在电脑前似的,很快就在MSN上面有了回复。
“情况怎么样了?”
于是丁子一五一十的把这两天自己与严小云所发生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
那头的宣宣静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丁子在这头快爆炸时,才有话回过来。
“塔桑妮亚去医院调查过了,它果真有问题。重病房的病人大部分死亡的死亡,没死的居然都生龙活虎的出了院,事实上都是被能量附了体,她现在正在四处收拾着烂摊子呢。还好,受影响的仅仅是住院部的重病房,其它生命力强的病号并没有受到影响,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了。”
丁子与严小云都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久久没能回过神,这时另一大段字又传了过来。
“远在美国的严冬,显然已死去很久了,塔桑妮亚说,他至少死了十年以上。也就是说,这十几年来,一直都有能量或磁场在使用他的肉身,现在他似乎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
“不可能!”丁子体内的严小云惊叫道。她无法相信这个事实,那个跟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人,对自己百般疼爱的人,现在却对她说,那不是她的父亲,只是个恶灵?她不相信,她绝对不会相信。
丁子迟疑的在键盘上敲击了一句话。
“会不会是弄错了?怎么有可能借用一个人的身体长达十年以上的?”
不想,宣宣很快的又回到。
“塔桑妮亚的话不用怀疑!而且,现在不是去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塔桑妮亚已经掌握了控制严小云身体的恶灵磁场的情况,可麻烦的是,在这个磁场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东西,她找不到它的踪迹,我会让她去镇宾农场查查看的。”
“凭什么要相信那个塔桑妮亚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事实上,丁子对塔桑妮亚的存在一直都在怀疑着,虽然她救过严小云,还救过沈易天,可是,她就是无法对那个看上去冷冰冰的女人产生好感,又或许是因为,有她在的地方总是有不幸的事情在发生。
“改天我会向你解释的,现在事情太多了,我没空。另外,严小云的事你最好不要再插手了,它已经超出了我所想象的难缠,塔桑妮亚会解决的,我这边现在也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保护自己,就这么多了。记住,严小云有传唤塔桑妮亚的能力,必要的时候,一定要用上。”
宣宣说完后就不再有话传过来,MSN也变成了离开状态。
丁子瞪着屏幕好一会儿,心里问严小云道:“你怎么看?”
“这关系到晓强,而且似乎都跟我有关。如果,你害怕的话,我可以自己去解决的。”严小云的回答很干脆,而这也正是丁子的心声。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丁子疑惑的跑出去开门,看到母亲抱着本相册,眼睛红肿的站在她门口。
两人在床边坐了下来,丁母颤抖着打开了相册,翻找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手指着其中一张七十年代特有的120胶卷拍摄的黑白照片,影像已有点褪色,模模糊糊像隔着层灰似的,但依稀还能看清楚上面两排人的模样。
“当年,全中国成千上万的知识青年一样,响应党的号召上山下乡,而你的父亲也是在那个时候来到镇宾农场插队落户的。当时,我跟你父亲是你爷爷奶奶们定下的亲事,所以,刚开始时,我还没有跟过去。”
丁母慢慢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