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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方勉强答应了,林指名让我进去。并且不要任何其他的助手,他不希望爷爷的手术刀被别人知道。
麻醉胖子不是容易的事,我心想是否要给他双倍的分量。林用爷爷给的手术刀对着一个正在生成的伤口做圆形切割,果然,伤口开始迅速愈合,并把脓血挤了出来。
果然是把神奇的手术刀,林和我受到极大的鼓舞。伤口很多,我们小心翼翼地一个个切除,手术刀所到之处肌肉和皮肤愈合得非常快,最后,只剩下背部最大的一个伤口,这个伤口已经深入到脊椎骨上了。我还是无法明白,为什么胖子没有一点疼痛感。
正当刀刚刚接触到那个伤口时,不可思议的事出现了。胖子居然自己起来了。那种分量的麻醉剂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消失的。我们惊恐地看着胖子慢慢坐起来,他缓缓地走下手术台,身上的罩布也掉下来,他整个人裸体地站在那里,我突然想起了屠宰场里吊着的一头头猪的尸体。
〃你们阻止不了我!〃胖子忽然发出非常尖细刺耳的女人声音,更奇怪的事是我并没有看到胖子的嘴动过。
〃这个畜生一定要死!〃胖子又〃说话〃了。
林浑身都在颤抖,这已经超出他医生的处理能力范围了。
〃你是谁?〃我正色问道。
〃我说了,他一定要死,我不能让你们破坏我的计划!〃声音越来越高,恐怕再喊下去会把人喊来。
〃好,我们不救他,但你也别再叫了,如果你要他死,你也要给我们讲一下原因。〃我极力安抚这个不知道该叫什么的东西。
胖子依旧如死尸一样站在那里。我注意到他心脏部位居然鼓了起来。
〃我说了,他只能死!〃那种东西看来的确对胖子怨气很大,也不肯说什么。
我一边安抚它,一边示意林出去喊人,现在必须先制服胖子。因为我看见他像梦游一样拿起了旁边的一把手术刀慢慢地往脖子上抹,要是等林来估计胖子就真完了。
我不知道从哪里想到的,忽然高喊一句:〃你丈夫也不希望你这样做!〃我完全是蒙的,或者说赌的比较好。
果然,那东西没再继续动作,胖子也停了下来。正好这个时候林带着一些人冲了进来,马上制服了胖子。
这个时候胖子又继续麻醉过去了。我和林被弄出一身冷汗。
〃背上最后的伤口不要动,我想先让他去做一下心脏部位的CT。〃我对林说。
〃做CT?还是心脏部位?为什么啊?〃林疑惑地问。
〃别管了,照做就是。而且别让太多人看到片子。〃
几十分钟后,我和林都在看胖子心脏的CT。
我们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胖子心脏的CT清晰地显示出一张人脸,也就是胖子的心脏居然已经演变出一张人脸来。
〃这算什么啊。〃林苦笑道。
〃恐怕真正的病源是心脏,还需要做一次手术。〃我对林说。
这次的手术林无法独立做了,他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院方。院长很重视。几位心脏手术的专家一起做这个手术,当然我和林也会一起去。
当胖子的心脏真实地展露在我们面前时,我们面面相覷。他的心脏已经极度肥大,而且那的确是一张人脸,确切地说是一张闭着眼睛的女人的脸。
人脸的部位正好是心脏多出来的部分。现在必须让林用手术刀切掉那一块了。
当林的手术刀刚接触到人脸,人脸突然睁开眼睛,并且用嘴,姑且称之为嘴吧,忽然咬住了刀,并且发出上次一样刺耳的尖笑。其他的医生都吓瘫了,旁边的一位护士直接晕过去了。
〃放手吧,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我对着那脸说。
但那张脸的眼睛充满仇恨地望着我,忽然吐出了刀子,厉声说:〃你又知道什么?你们不过是看他钱多。看病都是富人的专利,我的娃有病看见过你们来治过么?你们只会去为这些畜生看病,你们干脆叫兽医算了!〃听见说话,那几位专家像发疯一样跑出去,边跑边喊〃鬼啊!〃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话。
〃你能不能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林诚恳地说。
人脸似乎有点触动,声音也柔和了。〃我不想说那么多,你们去找一个叫阿贡的工人去问吧,所有的事他都知道。我奉劝你们,像这样的畜生你们少救点吧。我知道我没办法抵抗那把刀。〃说着她看了看林的手术刀,然后就没声了。
林又试探性地碰了碰,果然没有反应了。林马上把人脸割了下来。割下来的瞬间,人脸就化为了血水,只留下一根针。
事情被遮盖了起来,反正这是医院最拿手的事情。那几个被吓走的专家也认为当时应该是幻觉而已,而我等林提交了报告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去找那个叫阿贡的工人。
我们最后在一个工棚找到了阿贡。他整个人就像还没烧干净的柴火,又黑又瘦。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劳累让他看上去非常虚弱和疲惫。我不禁想到,以他这种生活状态,根本无法抵抗一些病的入侵,而一旦生病,他们就会被优胜劣的自然法则刷掉,因为他们根本没钱治。
阿贡听完我们的陈述,第一句就是:〃胖子死了么?〃把我们呛了一下。最后林尴尬地说胖子已经没事了,而且恢复得很好,阿贡对着我们冷笑了一下,最后慢慢地说出事的原委。
我们在心脏上看到的那张人脸是个叫小凤的女子,她和丈夫是阿贡的同乡,三人一起来城市打工。阿贡和小凤的丈夫就在胖子的工地打工,小凤则做些散工。本来日子虽然艰苦,但还过得下去。但直到小凤的孩子得了重病急需医药费,而胖子又拖欠工资,小凤的丈夫和工人去要工资,却被胖子的手下毒打一顿轰出门去。万般无奈,小凤的丈夫以浑身浇上汽油来威胁胖子,谁知道胖子根本没放在眼里,而小凤的丈夫不小心靠近了工地的明火,结果在胖子面前被活活烧死了。接着,小凤的孩子也因为没有医药费,死在医院的过道中。小凤终于疯了,然后消失了,生死也不知道。阿贡说完,鄙夷地望着我们,说了句〃你们可以滚了〃,然后拍拍屁股又去干活了。
我和林无语良久。林对我说,手术刀上的后一句,〃施仁以救魂〃到底什么意思?我没回答他,因为我也不知道。
我听完后,对朋友说:〃或许林的爷爷的意思是救魂救的其实是医生自己的。〃
朋友恍然大悟,高兴地拍着我的肩膀,〃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医者仁心,这样才是个有魂的医生。〃
〃那个小凤到底怎样了?〃见朋友说完,我暗暗为那个可怜的女子惋惜。
〃不知道,我至今仍未明白她到底对胖子施了什么术,不过林爷爷的那把手术刀的确神奇,而且来历神秘。林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他的父亲很支持他,他现在成为了一名医者,经常赠医施药。〃
〃施仁以救魂。〃我说道。
〃对。〃朋友赞许地说。
第六夜:返魂香
今天是第六夜了,现在已经是入夏了,天气渐渐炎热,不过这也更适合聊天听故事。今天朋友将说什么呢?我早早就泡好了两杯茶。
等了许久不见他来,刚要去找他,发现他从门外进来,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急什么?〃朋友责怪道,〃我去拿东西了。这玩意宝贝得很,要被你撞坏了,你的罪过就大了。〃
〃什么东西啊,这么金贵。〃我好奇地去望他的手,却看见一个一个黑色大小如鸡蛋,光滑同玛瑙般的物体,甚是好看。我忍不住拿手去摸,他却灵活地闪开了。
〃先听我讲这东西的来历,听完后你就不会急着摸了。〃他神秘地笑道。
〃好,你说。〃我高兴地坐了下来,边喝茶边听。
(以下以朋友的口吻记述。)
去年圣诞节,我独自一人在上海休息。忽然接到一封信,要注意,不是电子邮件。而且最费解的是这封信的寄信者让我看了瞬间打了个寒颤。
因为,这个署名谢依达的人分明是我数年前已经死去的朋友。
说到谢依达我不得不向你解释一下,他是一位〃靠〃古学家。注意,我说的是靠山的靠,不是考试的考。因为他专门靠贩卖文物过活。
虽说是朋友,其实倒也不算,只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因为我对这类人向来很鄙视,但有时候他总能搞到让我好奇的东西,所以不得已还是见了几次,而最后一次我是亲眼看见他的尸体。
他的死可以说是意外,或者也可以说是得罪神灵的惩罚,因为他经常卖的东西是佛器。
他是在挖一个佛头的时候不小心摔死的。那次不仅有我在场,另外还有他的三个朋友。我们草草地处置了他的尸首,把它交给了他的妻子。但很奇怪,这位未亡人看上去一点都不悲伤,她非常坚毅地表示一定会救活丈夫,当时我们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而已。
(〃那封信呢?到底说什么啊?〃)
你干吗着急。那封信的确是谢依达写的,他的笔迹我不会认错。我向来有记忆人特征的本事,即便见过一次面,只要我想记得他,我会发现他与他人不同的地方。谢依达的字就是如此。因为这年头恐怕很难找到肯写信,而且用毛笔写的人了。
信的大意是说他遇见了神奇的事,请我们别害怕,其余几人他也发了信了,希望我们去一下他家,甘肃的一个小城聚聚。
我已不记得那几人的联系方式,不过我对这封信很感兴趣。于是我收拾了一下行装来到了那个小城市,并按照信的地址来到了谢依达的家。
令我没料到的是这个小子居然住着非常华丽的别墅呢,虽然是在郊外,但这样的别墅估计也造价不菲。
很快一个佣人模样的人接待了我,并让我在会客厅等。客厅的陈设更令我惊叹,里面摆放了各个时代最优秀的艺术品。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张择端的《清明上河图》,还有柳公权的《玄秘塔》等众多碑帖,明清两朝的官窑瓷器。这些赝品的仿真度很高,估计也要不少钱。
〃我就知道你会来。〃正当我欣赏着这些艺术品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冷不丁地看见一个几年前在我面前死去的人现在意气风发地向我打着招呼走来,还是震了一下。
现在的谢依达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文物贩子了。他全身西装革履,戴着金丝无框眼镜,向后统一梳的大背头在不亮的房间里都可以充当灯泡了,唯有那硕大的酒糟鼻却一如既往。
〃我就知道你会来。〃谢依达似乎很兴奋,又重复了一遍。我皱着眉头:〃别重复,我还听得清。〃
〃呵呵,不好意思,我实在很激动,你想想一个死去的人又能看见老朋友,你说我抑制得住么?〃他走近了些。我也看到了他头左边深深向下的凹陷,那应该是当年摔伤的地方。
我把手迎了上去和他握了握。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普通人一样。如果非要说有的话,我感觉他的手掌比普通人的要更硬一点。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不想老瞻仰你。〃我半开玩笑地说。
谢依达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嘴角抽动了一下,但马上恢复了常态。〃果然还是老脾气,既然你直接,我也不藏了。我们上楼谈。〃说完便领着我去了他的书房。
如果大厅的艺术品是赝品的摆设,那书房简直就是个博物馆了。大部分我都叫不出名字,但我可以感觉到它们独有的灵魂。好的古物是有魂的。
〃你一定很诧异吧,不过你算不错的了,那几个蠢材要不吓得不敢来,要不就无知得不相信。你是唯一一个来了的,我很高兴没看错人。〃谢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