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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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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外应A

一道眉苏差儿汗仅用了一天半时间就把沈天衣请到赵星铉这间书房中。书房依旧,欧式巨大的窗户采光极佳,书房外另有一条宽约两米由红色地砖铺成的长长走廊,廊顶边沿处挂下来一些藤类植物,遮挡去大部分猛烈的阳光,所以洒在这张靠窗桌子上时,光的形状就被切成一小片一小片凌落着。

苏差儿汗已经站了许久,连额上的汗也渐渐干了,后来百般无聊,在书架上随便取了一本《中国古诗鉴赏》,独自坐在另一个窗户边嚼着,竟显示点文化人的气质。

沈天衣只带了一根湘妃竹杖,他和赵星铉之间有一个棋盘,上面摆着黑白相杂的半盘棋。赵星铉一只手的食指抵在嘴角,微皱着眉头,他是个漂亮男人,温文尔雅,头发长而且密,散懒的落在肩上,只不过脸色有些不佳,十天以来,他倒也没睡过几个好觉。但此刻终于获得片刻的宁祥,因为沈天衣来了。

赵星铉心里思索着:左下角被板住了,右下角自己的白棋也已经被压实,整盘棋刚开不久就陷入苦战。如何才能脱困呢?患得患失了好一会才掂起一子填下,形成与这一区域黑棋的互抱。

沈天衣轻轻一笑,雪白的胡子垂至胸口,很有些神仙气质,乍一看和其他老人的区别也仅仅是卖相好些,但有心人不难从他偶尔射出精光的闪亮眼眸中发觉他与众不同。他摸了一颗黑子放入战局,虽然他的脸在笑,但声音却毫无起伏:“喂你两子,你的龙接应不上了,我会征杀你全子!”

赵星铉端起茶浅浅呡了一口,眼睛没离开棋局。沈天衣眼光略停在他举杯的手上,看到那双年轻的手微微发抖,杯里的水也告诉其他人它的不安情绪。

夹在沈天衣手指中指间的黑棋翻了几个身,没有表情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还是喜欢喝冷茶,一点都没变呢,那把老月琴还能奏么,音色还准么?”

赵星铉依旧颦着眉,他的思绪还没从棋局里抽出来,只微微点了一下头。

另一边苏差儿汗的报话机响过后,他放下书,站起来对赵星铉说:“赵先生,别墅门口有三个人,说是来拜访您的。”

赵星铉并没有抬头,他只是停住了举棋的手,极慢极慢的放在棋盘上,而后轻轻一笑,说:“来得这么快?”

“嗯!未必如你所料,该来的虽然一定会来,只不过这几位却不一定是,我们来起一卦如何?”沈天衣理了理灰色唐装的下摆,显得相当儒雅。

“也好。”赵星铉摆开茶杯,终于抬起头,他嘴角轻展笑容,眼中闪着冷光,当眼光垂下地面时候,他用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再取出几个棋子放在桌上,过了摸约有半分种,他点了点头说:“得《蛊》之《涣》,从卦上看,来者不简单,不能小视。”他停了停,却缓缓在脸上刻出一丝冷笑:“不过无论什么阻碍和险坷,也必须做个了断!刘长河,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你。”这是个很不好的卦象,因着一连串负面因素的影响,事件的主体将会遭遇不测!

沈天衣摇摇头,他看着赵星铉起卦,却一直没动,只是等赵红星获卦后才缓缓说:“我得的是《兑》之《坎》,单从这几个人而论,我觉得他们的到来对我们是有有利无弊。虽不能确定如何他们合作,但彼此之间可以没有隔阂的沟通!摆在我们面前的确实是重重危难,而且今日或许就是你我命中的大劫。然而,我的好徒儿,你小的时候师傅就教你,大丈夫在沧海横流之时才能展现英雄的本色,这也是你父亲一直对你的要求。”

“师傅!我与你几乎同时起卦,亦是以三人到访为事因,为何结果如此不同?”赵星铉有些诧异。

沈天衣笑了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如瀑,语气中终于有了一点点笑意:“你的外应是什么?”

赵红星指了指桌上的棋局:“兵临城下!”

“嗯!区别在此,我写的外应是……”沈天衣抬了抬下巴,眼光飘向书柜,“风吹绿萝叶。”

梅花易中,高级的断卦方法必须执取“外应”,所谓的外应是指起卦的过程中心中感念的事物,可以小至一针一线,大至国家新闻等等,它的基本依据就是起卦者的灵感,这种灵感来自于修持,任何人都有灵感,最普遍的存在就是“说曹操、曹操到”这种现象,沈天衣属于那种已经将灵感提纯到能运用于预测中的表表者。

第29章 外应B

门打开,刘云走在前面,阿佐里和房小沫分两侧左右跟随。刘云迈着碎小的步子,边走边在心里整理着托马斯博士方才的话。

如托马斯所说,前日在会展中心收集的液体上曾发现的神经元都已经全部死亡,证明这些细胞类的组织无法脱离本体在空气中长期生存。这起码让人心中有底了,那小孩不是神,他也不是托马斯一开始说的妖怪,他只是一个生物体;他的生理构造是可以被分解和消灭的。

刘云轻了轻心情,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只要知道它是可以被消灭的,那已经足以抵消掉大部分的畏惧,事实上自己为什么有时会感觉到害怕,正是因为目标未知及因未知而自我延伸的臆想。

房小沫着一套咖啡色套装,辫子盘在脑后,手中夹着一个文件袋子,组合起美丽而成熟的气质,完全符合她的角色分配。阿佐里动作的频率则放缓许多,他一向习惯大步走路,但因为刘云走得碎,自己一步几乎相当于他的两步,所以他只能以慢一倍的频率跟在刘云后面。从侧面仔细看这三个人,便有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感。门口的保安员在他们走过去后无来由发现自己全身的毛孔竖了起来,如同刮过去一阵奇怪而阴冷的风。

阿佐里并没有闲着,他仔细观察这别墅里的所有通道,来之前他们已经明确赵星铉是干什么的,不管即将发生什么,进出的路线都是非常重要的。路不长,每棵经过的树木花草都翠着,合着光线欢愉,院子里隐觅着许多只有刘云能察觉的细小昆虫动物,自由自在的活着,可惜并没有谁能有心情去寻解了。

赵星铉在他的书房中接待了这三位不速之客。

刘云甫进门就看到坐在房子正中、长长木沙发上那位穿着老式唐衣的人。他望第一眼时觉得沈天衣是一位四十五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走多两步,又觉得他应该有五十多岁,等到赵星铉招呼他坐下的时候,沈天衣的年纪已经成了刘云心里一个迷。

另一边沈天衣和赵星铉对了一下眼,他们也许觉得来访的三人中最主要的人物不应该是走在前面看上去还有些稚嫩却一脸冷漠的青年人。赵星铉的眼光在阿佐里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低下头,手指在膝头上轻轻敲着,当有人为刘云等人送上几杯热茶时,赵星铉面前的茶已经冷了。

阿佐里和房小沫站在刘云身后,他们跟前的桌子上各自有一杯摇晃着热雾的冻顶乌龙在发散诱惑,可他们都站着没动,房小沫在看赵先生,阿佐里则用他那只白色的眼睛望着沈天衣。刘云并没让他们喝茶。

刘云没有摘下墨镜,虽然有些没礼貌,但他并没有浪费时间在这个动作上,他开门见山说:“赵先生,您的门卫应该已经知会了您,我们是国家安全部门的,我叫郭毅,此次登门拜访是想了解两天前发生在地产大厦的离奇命案。”

赵星铉抬起手指,轻轻摇了摇说:“郭先生,我知道地产大厦两天前曾发生过命案,但却不了解这桩案子和我有什么联系。其次,据我所知,命案调查好象也不是贵单位的份内事。”

“你说没关系?站在窗户边的那位先生可的确在命案现场出现过,录像资料里面记录着呢!再者,如果是普通命案,本不需要我们插手,但这案子并不简单,我想我们不需要回避眼前的问题。坦白说你对刘长河也不是第一次下手,在这一系列的过程里,你也应该发现了一些难以解释的问题,正是因为这些问题,我们接手了!”刘云不紧不慢地说,声音细小如蚊,却不让赵星铉有回避的余地。

赵星铉站起来,他绕着红木椅子走了半圈,而后抬起手指点了点刘云,抿了抿嘴,却没有否认什么,只是用他独特的声音说:“请继续!”

“你不是普通人,你对刘长河这个人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应该已经有了一些自己的认知,刘长河更不是普通人,他并非是你对付得了的。现在我们只想知道,你和刘长河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据我们调查,你们并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刘云依然低声说话,他的眼睛瞟了一眼沈天衣,但并没有问赵星铉旁上这位穿着唐装者的身份名字,这许就是他还不够成熟的地方。

沈天衣并没有看刘云,只是安静的坐着,偶尔才抬起眼来望一望阿佐里。刘云心想,阿佐里的外表也确实张扬了些,身材魁梧倒也罢了,主要是那一只混白色的眼睛,本该让他也戴上墨镜。

赵星铉重新转回椅子边上时,便感到有种压迫力从面前或站或坐着的三个人身上泛射出来,他们那样随便的站着或坐着,就透露出危险的气息,这本来不被看好的年青人,躲藏在墨色眼镜后的眼睛,究竟在望着哪里?他并不太相信刘云的话,这些人不象本市国家安全部门的那些工作人员。他侧过身体,挪着脚步走到书柜边,看着肖婷送给他的绿萝草,那杯里面错综复杂的根须委婉的曲折着。过了一会儿,刘云也没有打扰他,赵星铉终于转过头,接了沈天衣抛过来肯定的眼神,便靠在书柜上,低沉的声音终于飘出来,却重重敲捶在刘云的心上:“为了肖婷!”

第30章 插篇《浅叙我所理解的网络文学价值》

在表叙这个题目之前,我介绍一下自己,叶秋池,文学评论员。近来学习创作小说,参赛作品《非人间1》。

我们都早已明确网络文学面临的尴尬,由于这种表现形式的开放性及随意性,自然导致它不太良好的声名,在一片讨声迭起的指责中,任谁都可以拍着胸脯负责任的对我说:目前全国中文论坛上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网络长篇小说没有文学价值。而我还必须赞同,因为这确是事实。

造成目前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也经常被“有识之士”一再列举,我挨不进那个圈子,只复述一个我认为比较重要的原因:因为概念的置换,才导致了目前网络文学越来越走向庸俗化。原来作为创作草稿、互动媒介的网络文学形式从走向出版的商业窗口开始就选择了它的“伶人”性质,突变为浮躁的、非文学价值观念的性质。因此,我认为同样的“网络文学”这样一个词汇,在我眼中和其他许多人眼中是不同的,有着不同概念,指的并不一定是同一种事物。

为了便于认识,我们不作概念拆分,在这里讨论的不是网络文学所有的潜在价值,而是只单纯提取它的文学价值,不谈市场价值。

理解文学和理解哲学不同,哲学是一个宏大得惊人的体系,学习哲学无法不延哲学的起源反溯,而文学则可以随意淬取,自由理解。只是这种貌似自由的表象下我们需要看到文学作品实际的生存状况。

——我们是在一个被界定了本质的文学语景下创作,我们能做的只是在表现形式上下点小功夫。假如文学的本质广度应该有“五”,那么我们的文化背景、语言习惯、表达方式、出版机制等等已经人为的把它的本质切断为一到二的存在,以至我深刻的认识到,所谓好的文学作品其实就是“一到二”之间比值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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