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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的空间里;突然有媒体出现;大抵是要偷拍哪位明星大咖的;却没想到碰上唐氏总裁这桩大新闻。唐氏的新闻可比什么明星大咖更有价值;媒体堪比哮天犬的鼻子闻到了巨大的商业价值,立时将二人包围的水泄不通。
唐鹤雍本来就是半路刹车赶来的,并未带人,唯一可用的就是身后的兼职司机的黑衣人,可古人云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还不知道有多少手。
“跟我回去。”唐鹤雍紧绷着脸,静静的重复,余光扫了一眼不停闪烁着的闪光灯的。
苏桐也察觉到了,所以,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众多媒体前,他身为唐氏掌门人,总不至于不顾唐氏形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唐鹤雍,我不会回去,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里有这么多媒体,你不要乱来。”她一脸淡漠和她刻意压低的声音,无不在警告他,如果他敢用强的,她一定不会顾及唐家的颜面。
有的时候,她的确够狠,而且比他狠。
唐鹤雍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身侧的手动了动,看似温柔的将她拉进怀里,其实捏在苏桐手臂上的力道,一点都不轻。“桐桐,那只是你单方面觉得说清楚了。你觉得,我真的会这样,放任你一走了之?”
苏桐瞪大了眼,望着眼前笑容满面的男人,可那双眼里,都是冰冷和压抑。
“唐鹤雍,你不怕我,恨你?”她问他,声音里渗进了一丝绝望。
唐鹤雍的笑容又拉大了一点,他低头贴近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喷洒到她脸上。
“无所谓了,只要把你留在身边,恨亦或是爱,都没有意义了。”
一丝悲凉爬上他的眼角,和他脸上的笑交织着,竟成了这世间最凄美的油画。
“唐鹤雍,我不会跟你回去!”苏桐知道如今再以恨他作为借口离开,已经毫无作用了,所以,她疯狂的挣扎起来。
可她错了,她越是挣扎着要离开,唐鹤雍的心就越冷,所有的行动都不再受控制。他将她紧紧的按在胸口,力量的悬殊让他手到擒来。
几乎要在他怀里闷死的苏桐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
“唐鹤雍,你放开我,你混蛋,我要……”她闷在他胸口的尖叫声戛然而止,苏桐感受到臂弯传来的针刺破皮肤的痛意后,软软的倒在了唐鹤雍怀里。
失去意识前,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为了唐家的颜面,他竟然对她用药!
其实唐鹤雍何尝不知,闹到这般田地,苏桐恐怕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只是,在和她分道扬镳的那一霎那,心中的痛意淹没了他。
如果留在身边只能让她恨他,那他也要留着她,他爱她,就够了。
顾修远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不假思索的到了二楼最深处的藏酒阁,推门确定方向后朝唐鹤雍走去。
唐鹤雍没有出声询问,但是一双眼,剜在他身上。顾修远重重的叹了口气,心中都是无以言表的无奈。
“她没事,只是安眠药水让她处在昏睡状态,等她睡醒了,就都好了。”
靠在酒柜上的男人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另外,我给你留了三只装好镇定剂的注射器,放在冰袋里的。如果她醒来后,情绪不对的话,你就给她注射进去。我先走了。”拍拍他的肩,顾修远再次喟叹。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却在拉门的瞬间停住,微微回头。
“鹤雍,其实,你不该在机场给她注射药水。”
那样一个女子,在那样的处境下,以那种方式被带回,她心中对唐鹤雍的恨只会加注,越来越多。
从他将那只注射器的针头精准的刺进她的臂弯时,他就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所有的会发生的他都预料到了,包括面前的这一切。
房间里一片狼藉,所有的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干净,若不是他拉住她,她也会举着那尊碾玉金蟾去砸落地玻璃墙。不是他舍不得,而是那片玻璃墙是钢化的防弹玻璃,她去砸的唯一后果就是自残。
“放开我,放开我!”她尖叫着,手脚并用的招呼在他身上。
唐鹤雍只是无声的受着,却不放开她半分。
“唐鹤雍,我恨你,你出尔反尔,我恨你。你把孩子还给我,还给我。你是恶魔,我这辈子都会恨你,一辈子恨你……”她不哭,只是尖叫。
“少爷,这是顾医生留下来的药水,我们给……”
“扔了!”唐鹤雍冰冷的声音夹杂着怒火,冲端着冰盒的木子喊道。
“你们都是坏人,你们杀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他的爸爸杀了,唐鹤雍,他是被你杀了的,你知不知道,是你亲手杀了他的!”
她的拳头一刻没有停止过,她过长的头发因为踢打缠到了手臂上,唐鹤雍想要将她抱起来,刚一松手,她就要挣脱出他的怀抱。修长的手腕一翻,娇小女子被他扛到了肩上,苏桐双脚悬空,落在他背上的拳头对他而言根本不足为惧。
狠戾划过黑眸,她张口咬在他的大臂上,锋利的牙齿隔着衬衫也能感觉到肌肉被咬破的呼哧声。
男人仍旧扛着她,在木子惊恐的眼神里,转身出了房门。
“把房间收拾好,二楼所有的房间。”
如果打砸能够让她好受些,那何乐而不为呢?他如今剩下的,唯一能让她顺心的,就是这两点了。
……
……
……
唐鹤雍不知道自己在这样浑浑噩噩里渡过了几日,苏桐整日里的尖叫,东西撞击墙壁巨大的声响,和那些不停地被抬出去又送进来的家具、古玩、瓷器。
所有能看到的,她力所能及的地方,都被狠狠的洗劫过,再恢复到最初,再洗劫。
唐老太太来过两回,远远地站在敖碧居门口,脸上色神情冷的连二月里的冰刀子都自叹不如。
“这是这些天所有要审核的文件,你签上字就可以了。”
敖碧居的位于西北角的蓝色尖顶建筑是办公的地方,唐鹤雍坐在椅中,看着面前对的如山的文件,布满血丝的眼都是疲倦。
第一次,对这些唐家的公事,力不从心。
第一次,觉得累了,真的累了。
“‘盛世’现在状况如何?还有‘万纳’的运输线,上次不是说索马里一带不够安全,运输线被截断了么?现在恢复了么?”他伸手捏捏额角,原本隐没在衬衫袖口下的皓白手腕露了出来。
“‘盛世’基本稳定了下来,至于……这怎么回事?”大岛川秀一把拉过他的手腕,扯开袖钉,入眼的,是触目惊心的咬痕。
颜色深浅不一的咬痕布满了整个手腕,大岛刚想将他的袖口卷起来晚上看,却被面前的人抽了回去。
“继续,‘万纳’的运输线!”唐鹤雍刷刷的在文件上签字,一份接着一份,却始终没有听到大岛再开口。不悦的抬眼看他,唐鹤雍眼里有着懊恼。
“这些,是怎么来的?”那些咬痕,几乎是口口入肉,到底是有多恨,才能下得了这样的口。
“她咬得。”
大岛微微跄踉,顾修远告诉过他,苏桐在进安检时被唐鹤雍带了回来,但他不知道事情这么严重。
“你要修远来处理了么?”那些伤口如果不处理,一旦发炎,后果不堪设想。
唐鹤雍挥挥手,“不用处理了,这种伤,搁在以前只是家常便饭而已。”
处理了,又会有新的。而且他怕那些涂抹的外敷药会对苏桐有害,毕竟她咬他,是用嘴的。
大岛不在追问,只是安静的和他报备唐氏这几日来所有的事情,等着他的决策和处理意见。而实际上,大部分处理意见他已经坐好,唐鹤雍只需要签个字就好了。
“大岛,等一下你和我回敖碧居书房,我将公司印章拿给你。以后你可以处理的事,直接和中村商量后处理掉,没必要再往敖碧居跑。”唐鹤雍签完最后一笔,抬头看他。
大岛摇摇头,有些好笑。
“把印章全给我?唐鹤雍,我要是伙同中村将你一锅端了,你不怕么?”
唐鹤雍一双眼在他的话里忽然亮了一下,继而又熄灭。
“如果能端去,我也乐得轻松。唐氏本来就有你们的份,你知道的。”他无所谓的说着,将笔扔在一边。
有那么一瞬间,在大岛说端走唐氏时,他觉得心头一轻,一直压在心上的巨石被搬开了。可是下一秒,随即压了下来,他明白,那都是他的奢望。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奢望自己不是唐氏的掌门人,也只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凡上班族,和苏桐过着最平凡温馨的生活。
不被这些累人的身份压着,携手共看堂前花谢花看,望天外云卷云舒。
到底是从几时,他存了这样的念头?
苦笑着摇头,她想要的,他一直给不了。却要强留她在身边,无论爱恨。
“叩叩!”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唐鹤雍沉声喊人进来。
是木子,因为跑得急,头发都松散开,脸色怒红。
“少爷,你快回去看看,少夫人到处找你,到处找你。”
唐鹤雍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朝门外走去,大岛随后就跟了上去,原本十几分钟的路程两人用了不到五分钟,就小跑着进了敖碧居。
客厅里站着一堆人,包括陈妈在内的所有敖碧居佣人都在,畏畏缩缩的看着沙发前不停走来走去的人。
那人穿着一件鹅黄的粗线针织衫,浅白的牛仔裤,脚上穿着居家的棉拖。黑亮的长发因她慌乱的脚步不停的摇晃着,手里竟然攥着一把不知从哪弄来的水果刀,亮晃晃的闪着银光,晃花了一干人的眼。
“桐桐!”
唐鹤雍喊她,声音平静。
“少爷,你怎么来了,你快走啊。”陈妈一回头看到唐鹤雍,大惊失色,惊呼一声就要过来推他走。
可有人在听到她的喊声后更快,她握着刀就冲了过来,目标直指陈妈身侧的唐鹤雍。
“苏桐!”大岛被她突来的举动吓到,伸手去抓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那抹鹅黄推开陈妈,冲到唐鹤雍怀里。
“少爷!”陈妈叫喊道,心神惧裂。
“鹤……”
整整一屋子的人,除了唐鹤雍,其他人都是尖叫着看着唐鹤雍。
而唐鹤雍,只是平静的抱住冲到他怀里的人,平静的等待着刀锋划破皮肤冲进心脏的感觉。他想知道,那样的痛和桐桐失去孩子时所受的痛,是不是一样的。
那一晚,桐桐躺在手术室里,哭的嘶哑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
她说:妈妈,疼啊,妈妈,救救我……
可是等了好久,等的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停止了心跳时,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只是紧紧地贴着他,双手揪着他衣裳的前襟。
“桐桐?”他试探的喊了一声,心中因为她最终没有举刀而激烈的跳动着,这是不是在暗示,她仍旧对他……
“唐鹤雍,唐鹤雍,”怀里的人突然抬起头看着他,打断他的思绪。“你帮我找一个人好吗?”
“找谁?”唐鹤雍望着那双黑眸,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几步外的大岛也擦觉了,皱眉看着苏桐。陈妈看到自家少爷完好无损,一下倒在沙发上,不停地拍抚着胸口。
“找谁,找谁?”苏桐眼中渐渐迷茫起来,她微微退出他的怀抱。
“我记不起来了,我想想,我想想。”她皱着眉,捏着拳头捶了捶脑袋,忽然又眉开眼笑。“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