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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碧居的厨房内;某个已经半昏迷的女子在陈妈的喊声中勉强打起精神,看着眼前的锅;内心泛起悔意。
早知道是这样麻烦;那她就……就喊他出去吃了。她欲哭无泪的捏着锅铲,缩着身子离炒锅远远地、远远地。
“没事;你越怕它就越做不好,来来;别怕。”
陈妈握住她的小手;抓起一把绿油油的青菜;强迫着她靠近锅子;伸臂往锅里扔去。
“等、等一下!”
陈妈看锅里的油连半下都等不了了;啪地打在她抓菜的手上,苏桐一疼,手中的菜悉数掉进锅里,滚油遇上刚过水的青菜,嗞啦一声巨响。
“啊!”
伴随着嗞啦声的是苏桐的尖叫声,她飞一般的奔到厨房的角落,捂着耳朵看着那口冒烟的锅,黑曜石眼里都是崩溃和昏迷。
擦!她在心里骂了句,这哪是做饭啊,这明明是自杀啊。
陈妈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老花镜下的眼都是鄙视。
“那、那神马,我去炒!”
在陈妈的眼神压力下,某个已经缩成一团的小女子慢慢走到锅前,深吸一口气举着锅铲开始劳作。
“加盐!”陈妈喊了声,某女子抖着手去勺盐。
“太多了!”
“哎——”看着突然一抖,全数倒进去的一大勺白花花的盐,苏桐尴尬的望着陈妈,不知该如何是好。
陈妈看着满头大汗的苏桐,一双黑曜石眼因为那勺盐而不停地来回瞅着她,又瞅回去,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一般,不安,焦躁。最终无可奈何的笑了出来,这个孩子真的还只是个孩子。
“你先去歇会儿吧,晚上的菜,我来帮你做,你自己去想想菜色吧。”
苏桐一听这话,如临大赦,赶紧将手中的锅铲交给一旁的小女佣,也不再管锅里的青菜,一溜烟的跑出了厨房,朝偏廊奔去。
小女佣看着那个狂奔的纤瘦背影,扑哧笑出来。
“陈妈,你说少夫人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什么东西?连顿饭都做不出来,以后少爷的苦日子,有的受了!”陈妈一本正经的老脸上,却隐隐喊着一抹笑,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正中下怀。看的小女佣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
狂奔到卧室,取了衣裳奔进了偏房的浴房,将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干净后,苏桐才将刚刚的昏迷状态赶走些许。
“哎……做菜真是门学问,看来我太鲁钝,恩!”
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着,苏桐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坐在书桌前开始写菜单。
鱼是要有的,因为年年有余嘛,这是妈妈告诉她的。
除了鱼,还要有圆子,最近老是闻到肉味就想吐,估计胃病又犯了,那就换成菜圆吧!小手飞快的写着,不一会儿便将晚上的菜单全部写好了。
“一二三四五……十!”十全十美,够了吧。
正要起身下楼的苏某人被电话声打断,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大岛。”
“苏桐,你要的号码,现在可以给你了。”电话那头,是大岛温润的声音,像是春风拂耳。
低垂的长睫猛地掀开,望着窗外,入眼皆白,什么时候春天才会来呢?
“苏桐……”
“恩,在呢。你直接发到我的手机上吧。”
“好的。”
……
苏桐沉默了几秒,随即开口。
“大岛,你没有告诉他吧?”
大岛川秀踱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眼眸微微眯起。“我没有说,但是,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原因。”
那日她求他帮忙,却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能让唐鹤雍知道,他心中立即拉起警报,只不过他不知道他担心的和苏桐想要做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我不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三个字入耳,大岛川秀仿佛能透过玻璃看见她蹙眉的样子,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微微撞击了一下,细微的酸痛感侵入四肢百骸。
“危险么?”
危险么?苏桐借着他的话问自己,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不危险。”
“苏桐,不要骗我,有什么事先和我商量一下行么?”
大岛突然加重了音量,让电话彼端的人愣了一下。
“真的没事,我先挂了。”苏桐有些莫名的害怕,想要快些挂掉电话,可是显然,对方没有这个意思。
“苏桐,等一下。”
捏着菜单,苏桐没有说话,只是等着那个喊住她的人开口。
“苏桐,除夕夜快乐。”
大岛在说除夕夜快乐时,苏桐刚好看到小姑子撑着伞,下了车,朝着敖碧居的台阶走来。
“谢谢你记得,大岛。”
道了谢,苏桐不在等他开口,挂了电话将它放在书桌上,拉开门便朝着楼梯的石廊走去。
今天是除夕,除夕是家家团圆的日子。
“boss,这是今天会议的纪要,以及,”高挑的秘书将手中一摞文件夹放在唐鹤雍面前,一字排开。
“以及唐氏珠宝新一季发布会的秀案,您看一下吧。”
“恩。”
伏在案上奋笔疾书着的某人头也不抬的应道,两道浓眉紧紧地皱着。
秘书飞快的瞄了一眼大老板笔下的纸张,小脸黑了一半,是她眼瞎,竟然看到老板在写便签,便签的开头写着亲爱的老婆字样。
“Boss,罗马假日给您定的是老位子,红酒已经先送过去了。”
“恩。”
某人仍旧头也不抬,奋笔疾书。
秘书抽抽嘴角,认命的将手中的卡片放到自家老板面前。
“这是帮您订的花,到时候你的卡片写好了,安排个时间让他送进去,打这个电话就可以,饭店经理已经让人准备了。”
整整一个下午,她家老板一直不停的交代她去饭店定位子、订花、安排各种类似于约会的事宜。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值得这样劳师动众的去准备这些?
脑海里闪过一个娇小的人影,黑曜石的眼眸让人过目便不能再望。
结婚纪念日?生日?还是……
一阵铃声打断了秘书的遐想,她朝着主座上的人欠了欠身,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喂。”
一听这突然而至的温柔声音,秘书的脚步慢了些,从她脚下到门口的距离似乎瞬间拉长。
“唐鹤雍。”电话彼端的女子喊他,声音温柔。
“恩,怎么了?”唐鹤雍将便签揉成团,扔进脚下的垃圾桶里,又伏着身子提笔沙沙的写着。
“你在干嘛?”
“批公文。”唐某人看着便签上的老婆大人四个字样,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秘书的长耳朵几乎伸到了唐鹤雍嘴边,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下没忍住,抖了□子。轻微的声响,便有人抬眸看她。
“绿川秘书,我的地毯上有强力胶么?”
唐鹤雍捂住手机,桃花眼一挑,脸上是显而易见的不悦。
“对不起,那我先走了。”
跟着他混了这么久,绿川幸户也不是吃素的,立马镇定的回答完飞一般的出了他的办公室。
可惜,啥也没听到,大老板太坏了,连听歌墙角都不给,小气!绿川幸户这边气鼓鼓的数落着自家老板,唐鹤雍那边却是软玉温香。
“你下班后有没有什么事?”
苏桐问的状似不经意,某人却听出了话外音,心里静静流淌出某些东西。
“应该没什么事,怎么了?”
“呃,没事,恩……”
“你有事么,桐桐。”放了笔,唐鹤雍看着窗外,漫天白雪,让他忆起某个午后,他在某条街上寻到她后,看着她张开手拥抱雪花的场景。那样的画面,在他心中定格,再也挥之不去。
苏桐一闭眼,看来他是不知道今天是除夕了,算了,那就她来说吧。
某人一跺脚了。
“唐鹤雍,晚上,和我约会吧。”
唐鹤雍,晚上,和我约会吧。
十个字,一下子敲进了唐鹤雍的心里,他那么清晰的听到自己如鼓得心跳声。咚咚咚!
“噢?敢问唐太太,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啊,竟然想要约鄙人?”
心痒难耐的唐鹤雍此时只想将电话那端的人抱在怀里好好地疼爱,忍不住开始调戏起来。
“除夕啊。”有的时候,她真是老实的让人摇头。
“除夕?”
“恩,中国的农历年,全家、全家团聚的日子。”苏桐声音微微淡了些,随即又明朗起来。“要和我约会么?”
她第一次约他,他是不是怎么也要摆摆谱呢?唐鹤雍揉了揉心口,觉得不过瘾,又揉了揉。
“今晚,等一下我就回家。”
终究是舍不得,他将摆谱两个字扔到了天边。
“恩,那你早点回来哦,我等你。”
掩不住的笑意爬上嘴角,唐鹤雍觉得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边,一手抱胸一手托住下巴,还是没能忍住,咯咯笑了起来。
算了,小女子都如此放□段邀他约会了,那作为回报,他是不是该为她准备些什么惊喜呢?
家人团聚,除夕之夜,中国新年,的确是个适合家人团聚的时候。
“绿川,把我从明天起一个星期内的所有行程都调出来,重要的交给大岛和中村处理,不重要的延到一周以后再上报。”
“好的,Boss。”
唐鹤雍再次摁下答录机,取过一旁写了一半的便签扔进垃圾桶,食指一勾,将车钥匙收进了口袋,施施然的拉开办公室的木门,朝着电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互动啊,亲们
大家都木有想说的么【委屈~】
☆、又是私奔!
大岛出办公室门后看到十步开外的私人电梯前站着一个人,墨黑的西装;隐约可见里面暗紫的衬衫和微松的银色领带。
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时针指在四上,这个点?
“唐鹤雍;等一下。”瞄到黑西装男人抬脚就要跨进电梯;出声喊道。
唐鹤雍回头,看着急急朝他走来的大岛川秀;不明所以。
“有什么事么?”
盯着他手上的文件,唐鹤雍挑眉;心里缓缓淌过苏桐温柔的邀约声。
“这个。”
大岛手中的文件传到了唐鹤雍手中;“这是上季房地产的业绩报告;我们上个季度研发的新方案;销售业绩并不理想。”
唐鹤雍靠在电梯边;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唐氏的房地产‘盛世’经历了爷爷、父亲两代,如今早已制度老化,急待改革更新原有的各项流程业务。上周几人去到唐氏房产,连续几天的会议最终敲定的方案,看来效果不尽如人意。
手中报表上的数据,已经显示的一清二楚,唐鹤雍蹙眉。
“盛世房产那边,没有任何人能找出这里的问题么?”
“盛世的销售部门一直在开会,提交上来的方案无非就是加大促销力度以及各种售楼优惠方案,另外,”
大岛顿了一下,才幽幽开口。
“盛世企划部希望在房地产开发一案上,能够缩减开发案中关于开发当地居民的补偿。”
这未尝不是一个好的方法,至少在成本上节约了大笔资金。
“明明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何必呈上来。”
唐鹤雍将手中的文件夹扔回大岛手中,抬手捏了捏发疼的额角,抹了一把脸。
“大岛,我这一周有些私事要处理,会议和开发案的督促,你和中村主持把关吧。”
“你要去哪?”大岛将文件夹伸到电梯门口,挡住了就要合上的电梯门。
唐鹤雍慢慢伸出食指,将文件夹一点点推出了电梯。
“带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