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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做到细心感受,甜言蜜语,我就有希望了吗?”我仍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你做得到吗?有些本事是与生俱来的,学是学不到家的。所以就算你能做到又能做到什么程度?谁知道你的女友有多高的要求。再说如果她真的要离开你,你所做的一切就象螳臂挡车,不一定能留得住她。”我喝了一大口酒叹道:“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难道我就这样束手待毙了?”“你如果真喜欢她当然要努力,死马当活马医,只是你要有思想准备,我觉得希望不大。”我承认小晴说的每句话都很客观,我自己也认为身处危险之中。此刻我才意识到虽然我在男女之事方面觉醒地早,但总是停留在热衷于总结一些所谓的理论,在实际的操作方面简直就没有什么办法和特长。没有办法和特长也就罢了,偏偏我所总结出的这些理论根本对实际操作毫无帮助,起不到取长补短的效果,完全就是些没有实际意义的无用的理论。比如“爱就象鱼“,我怎么也看不出这个理论对延长我和王蕴的恋情会有帮助,它至多也是到了当我和王蕴分手时,对自己说一声,“啊,这个爱让我觉得痛苦,让我拉肚子了。”又比如我对初恋的理解,也同样没有指导意义。我的这些理论完全都是些结果型的理论,而不是些实战型的理论,是一些狗屁理论。
在我预感到和王蕴的爱即将颠覆的时候,我的理论大厦在今晚率先坍塌。
一二0
终于等到了王蕴回来。王蕴回来并没有通知我,是我在楼上看到王蕴把披肩发扎着一条长辫,经过我楼前时才知道的。
看着王蕴婀娜的身影我的心一阵狂跳但紧接着又一阵酸楚。她回来竟然没有通知我,一点也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两月不见如隔180秋,然后斗然相见急不可待,非常狂热的那种冲动。
王蕴似乎太平静了,她回来甚至连在走廊上遥望我的宿舍,朝我招手的这么简单的举动都没有。而我却不自量力地为她写了那首伤感的情歌,以至被宿舍七人大大嘲笑了一番,说是有史以来听过的最烂的一首情歌。
我知道王蕴的父母肯定对她说了些极为不利于我的话,但如果王蕴自己心中有杆秤,还是能掂得出其中轻重的。不过从目前王蕴的表现来看,我显然处于下风。但我只要一想到我们在学校最后的一次见面,也就是分开的那晚,当时情景还是那么缠绵,一点关系要变坏的征兆也没有,我就很不甘心。就是这么一个短短的寒假,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一切太突然了,太不可理解了。
虽然我很难忍,但我看着王蕴这幅蛮不乎的样子又觉得很可气。我决定不主动找王蕴,看她什么时候会主动来找我。我得保持点男人的尊严,我不想可怜巴巴没有一点骨头地去求女人,毕竟做得不够的是王蕴,理亏的是她。如果她真的要和我分手,哪怕我再喜欢她我也会放弃的,我不是个对女人纠缠不清的男人。
就这样,我在焦急的维护自尊的等待中等了三天。这三天很奇怪,我和王蕴一次也没在食堂打过照面,只有远远地看见她两次。王蕴一直也没有主动来找我,这让我越来越生气,并且越来越等不下去。到了第四天晚上,我见王蕴从我们楼前经过,我终于再顾不得自尊和斯文,在楼上一声大喝叫住了她。我真的受不了了,感觉自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相持中快要崩溃,我必须在今晚把一切搞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王蕴抬起头看了看我,朝我甜甜笑了笑,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我越来越觉得如坠云雾,她这个笑好象并没有一点要和我分手的意思,在我们最热恋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笑的。但她既然能对我这样笑却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真的被王蕴弄糊涂了,不过被她这么一笑,多少也消了点怒气。
我们好久没有去江边了,今晚我们向江边走去。一路上我又是无话,我仍想把话留到坐下来后再好好地说。王蕴跟着我也无话,甜甜的一笑完后表情又恢复了平静。我觉得我们两人真的一点也不象久别重逢的恋人。久别重逢的恋人要象《庐山恋》里的张瑜和郭凯敏一样,激动地游过去抱在一起。我们学校也有条件,我们有池塘可以游。当然我也不要求做到这点,王蕴没有水性,跳下去还得我去救她,而且我也没什么水性,弄得不好会两人一起淹死。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象现在这样,见面只是简单地对视一下就朝目的地走去,两人都心怀芥蒂,甚至连手也没拉一下,一点也不激情。虽然我很想激情,但只要有一方不激情,就会让对方所有想激情的念头自讨没趣。
我感到快被王蕴搞神经质了。她对我就象笼着一层轻纱,不可捉摸。我被王蕴甜甜一笑消去的怒气现在又被她走在路上的冷漠给重新聚集了起来。
一二一
来到江边坐下。江边很寂寥,我觉得很符合我这种凄清的心情。
我扭过头盯着王蕴,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虽然我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但我想王蕴一定知道我的意思。先不谈寒假里发生的事情,至少她得给我回来几天都不找我的合理解释。
王蕴反问:“你知道我回来为什么不找我呢?”被王蕴这么一问我真的有种英雄气短的感觉,好象倒变成我无理了。我生了这么久的闷气,竟然全是在自作自受,无理取闹。我更生气了,觉得女人有时真是个不讲理的动物,不可理喻。我嘿嘿冷笑了两声,说道:“问得好。我也想问自己为什么不找你。”“我早说过我们不合适的。如果今天换一个年纪比我大的男友是不会在这和我赌气,他一定很宽容,很体谅我,不会为一点小事象个小男孩似的朝我发脾气,甚至要我迁就他。”我没想到不同的人对同样一件事情认识的是非观竟是这样不同。在我看来,王蕴这番话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虽然我难以反驳,但我知道肯定没有道理,而且还让我气得发抖。但也许对王蕴来说,她还认为挺有理,受了委屈,认为我不够成熟象个小男孩很小气。我知道除非今晚我做出让步,否则谈话将不可避免地充满火药味。但我此刻一点也不想让步,我觉得自从寒假兴冲冲地跑去找王蕴起,自己一直是个饱受委屈的受气包,没有任何理由再要求一个受害者去迁就施害者的。
我又冷笑了两声:“这么说倒是我无理了。”不知怎的,我频频冷笑竟让自己觉得冷笑和淫笑象是孪生兄弟,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区别。
王蕴不理我,扭头看着冷漠的江水。我瞪着王蕴的侧面看了半天,见她没反应,一怒之下也扭头看江水。两人一个左扭,一个右扭。
沉默了一阵,我的怒气在丹田里转了几圈之后不断升级,变本加历,以至终于气无可气。我感觉如果不在生气中爆发,就会生气中憋死。就象鲁迅说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一样。我有点歇斯底里突然扭过头朝王蕴嚷道:“你根本就没有认真地喜欢过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你从来没有专注过,你总想着要分手。”王蕴也有点激动地回道:“没错,我是一开始就觉得我们不会长久,因为你没有让我有安全感,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你让我改变这种看法了吗?”又是安全感!我现在一听到安全这两个字就有些条件反射的恶心和反胃。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对王蕴这么重要。以至她不厌其烦地挂在嘴边,动不动就拿安全来威胁我。她所追求的安全感竟成了让我感觉最不安全的东西。我开始恨起了马斯洛。如果没有他对人的需要五个层次的划分,并把安全需要列在生理需要之后,做为第二个必须要满足的基本需要,靠王蕴自己是发明不了这种感觉的。但我不明白,在王蕴的周围没有战争,没有盗抢,如果真要发生这些,就算年纪比她大的男人也一样保护不了她,搞不好自己还会先逃之夭夭。既然如此,王蕴所要的安全到底是一种什么四不象我真的是不知道了。
我终于被安全激怒了,下定决心要和王蕴的安全来个彻底的决裂。产生这么大勇气的基本想法是:既然注定要分手,何不争取主动,免得到时候落下个被女人抛弃的不好的名声。
“既然你认为我无法给你安全感,那么你就找个能带给你安全感的东西吧,是人是畜牲都可以。希望你每天晚上都安全到能睡得着睡得香。”我承认我的话刻薄了,但我真的很生气,王蕴太刺激我了,我必须要还以颜色。
王蕴刷得眼泪掉了下来,没有回话起身就走。我没有起身,看着王蕴离去,又在背后补充嚷了一句:“找你那个青梅竹马吧,让他的安全包围着你,去你的安全!”王蕴捂着嘴一路小跑。
一二二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很绅士。就算见政教系那个女生,在那么不情愿的情况下,仍然勉为其难地保持了绅士风度。但我没想到我竟会对自己最喜欢的人这样没有绅士风度,甚至有些恶毒。
但我没有办法,我真的被气糊涂了。到了看不到王蕴身影的时候,在冷冷江风的吹拂下,我才慢慢地有些清醒过来,找回了自己。我觉得我不该对王蕴那样,就算要分手,也要分得高雅,分得让人留恋,而不是象我刚才这样,有些象泼妇骂街。
我无比沮丧,这样的分手在让我痛苦的同时又身怀内疚,一点也不凄美,不能专心地痛苦,不能把自己陷于一种自怨自怜的非常纯粹的境地。本来完全是我有道理的,结果反倒让我搞得无理了,让我觉得有负于王蕴,伤害了她。
我站起了身,江边剩我一人,空荡荡的。我低头看了看石阶,我曾经和王蕴在这坐过许多个夜晚,以后再也不会一起来了。也许过不了多长时间,当我心怀旧念,来到这曾经的温情地时,就会发出“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感慨。
对着石阶感物伤怀了一番,我把手插在裤带里,缩了缩脖子,在春寒料峭中,形单影只地往回走。
我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我现在能够理解魏小田死活也不为他能多抱一个女人请客的心情。他宁可为他的痛苦请客,并宁可把他的客请得很悲壮。此刻我也和他有同样的感受。除了王蕴,我不再想抱别的什么女人,如果今天小田和叶波在场我也无论如何不会为我能再多抱一个女人请客。王蕴就这样离开了我,我最近的一次对她唇的感觉竟是在两个月前。今晚我甚至连她的手都没牵。阔别了两个月的肌肤,就这样在我的眼皮底下被放过了。
我开始后悔,觉得不该这样草率行事。我太久没吻她了,也太想吻她了,为了这个吻哪怕忍辱负重也是值得。先前完全被气昏了头,现在凉凉的江风吹着,清醒了,才发现自己不能失去她,失去王蕴对我来说以后的日子太难过了。我渐渐地感到了心痛,慢慢地这个痛越来越剧烈,象由细刀慢割转为快刀乱剁,并让我难以自制。
一二三
我习惯性地又到了小晴那。
小晴见我非常木讷地走进来便知道了一切,问道:“真的吹了吗?”我点了点头。
“很痛苦是吗?”我又点了点头。
“你很投入,那么她呢?”“我不知道,也许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虽然我看着王蕴哭着离开,但我想也许王蕴哭完后静下心来就感觉到解放了。就象我静下心来觉得逞一时之气,最终痛苦的是自己一样。说完这话,我接过小晴递给我的一扎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