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晨,在看到许蹇墨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狂跳了好一段时间。如果不是这些年已经经历了太多,恐怕她还是会和之前的自己一样,看到许蹇墨的那一刻就失态。
她在为自己感到羞耻。她对许蹇墨的心动,不是之前喜欢他时候的那种心动,而是在她早就以为自己在面对许蹇墨应当是古井无波一片淡漠的时候,却不曾想,原来她还是会在意。会在意就表示许蹇墨这个人在她心中还是有分量的,不管这样的分量是好的还是坏的,都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对于这个人,她应当漠视再漠视,当做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一样,可是偏偏,她却做不到。
她清楚自己的喜欢的人早已经不是他了,少年时代的爱情,有多少能够历经风雨的?更何况还他们这样,有着生死不共戴天的大仇,那就更加不可能走到一起了。可是她心里却还是怨他,偏偏陶诗序却无比的清楚,如果当真许蹇墨这个人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的话,她连怨都会没有的。爱是在乎一个人的表现,恨,其实也是在乎一个人的表现。偏偏,她对这个人,其实连恨都不想恨。
陶诗序和齐子琪两个人大包小包地从商场里一起出来,一旁的齐子琪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叹气道,“没想到居然买了这么多。”
旁边的陶诗序笑了笑,没有说话,齐子琪又继续边走边说,“逛了一天了,好饿啊,等下去吃什么?”
陶诗序依然没有说话,双目盯着眼前的阶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好像是没有听见。
齐子琪也不在意,以为她没有听见,又说了一遍,哪知陶诗序依旧没有回答她,提着东西,径自往齐子琪停车的地方走去。跟在她后面的齐子琪眯了眯眼睛,忽然大喝一声,陶诗序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猛地回过头来看向她,急急问道,“怎么了?”
齐子琪拎着东西从后面赶上来,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没怎么,倒是你,怎么了?”
陶诗序像是听不懂一样,抬起眼睛看了她一眼,说道,“没有啊,我没怎么。”
齐子琪笑着看了她一眼,一边取车一边说道,“还没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
陶诗序笑了笑,等到车子停稳了,才钻进车里,说道,“真没什么。”
最后还是决定去一家中餐馆,那里一天到晚都有特色稀饭供应,再加上那里的厨子手艺不错,即使是家常小菜也很惹人喜欢。这样的餐馆在C市很多,陶诗序和齐子琪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
这里上菜很快,点完菜之后没过多久就送上来了,也不知道是她们两个运气好还是怎么样的。被齐子琪唤回“神志”之后,陶诗序就没有多少话,眉目一如既往地清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风的原因,对面的齐子琪甚至觉得她比起往常,还要清冷几分。
吃到一半姜可晨就打了电话过来,问她在哪里,说自己已经到家了。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陶诗序才觉得自己的心,微微回暖了一些,不去看因为她接电话对面的齐子琪脸上那副促狭的笑容,她和姜可晨说了几句,又听他嘱咐了几句,便在齐子琪依旧促狭的目光中挂了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一下就好了起来,含笑看了一眼含着促狭眼光的齐子琪,嗔道,“快吃吧,姜可晨叫你早点儿吃完好送我回家。”
齐子琪笑了一下,说道,“诶,我说你们两个,有必要么,不就是分开一小会儿,你就苦着张脸,弄得我好想亏待了你一样,另外那个居然还有打电话来问问,怎么,怕我拐走你啊。”
陶诗序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就是面对齐子琪,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说下午发生的事情。她又怎么会知道,此刻自己心中五味繁杂的滋味呢?
吃完饭后,齐子琪依旧将陶诗序送到姜可晨居住的小区下面,她和齐子琪挥了手道了再见,便提着包往小区里面走,背后夜风吹得她的长发四散飞扬,犹如此刻她心里乱成一片的心绪,陶诗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地吐出来,正要展开笑脸朝里面走去,却不防身后冷不丁地传出一个低沉中带着几分痛苦的声音,“陶陶。”
陶诗序身子一顿,转过身去,身后浓重似墨的夜色里缓缓走出一个高瘦的身影来,犹如一片比眼下更加浓重的夜色,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第六十一章伤痛
陶诗序看着他从黑暗当中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他眼睛里的哀伤;像是一条无止无尽的河流,朝她汹涌而来;瞬间就将她淹没了。
陶诗序的胸口没有来由地猛地抽痛了一下,他的表情是那样的悲伤和凄冷;让一向自诩心肠冷硬的陶诗序也有些不忍。但是马上;她就释然了,这个人,总归是承载了她整个青春的人,见到他来了;有不舒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转眼便又是一片淡漠的神色;颇有些不耐地看着许蹇墨,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一直向她走过来的许蹇墨脚下猛地一顿,顿时便立在了原地。神情有些说不上来的无助,是啊,他来找她干什么呢?他又能找她干什么呢?到了现在,他还来找她干什么呢?他的表情有些茫然,一向锐利的眸子此刻竟像小兽一样无助,清瘦高大的身影,在夜风的吹拂当中,显得异常的凄凉。
陶诗序的眼睛也暗了暗,正想要说话,却听见对面的许蹇墨低低地开了口,“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很轻很轻的一句话,可是其中包含的情绪就是陶诗序也听得出来。
可是听出来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两个已经走到这样的一步了,更何况,她现在心里有的是另外的一个人。
她转开眼睛,看向一旁的公交车站牌,语气淡漠到仿佛此刻对面站着的这个人跟她从来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我很好,谢谢关心。”她偏过头来,清湛的双眸中是一片泠然,“你现在看到了,应该可以走了吧。”
她说的是肯定句,丝毫情面都不给许蹇墨留下,许蹇墨原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越发地惨然。
陶诗序知道他心里不好受,看见他不好受,她心里就涌上一种残忍的快感,她觉得要是再面对他,她都要成一个变态了。陶诗序看着许蹇墨那张颓然又苍凉的脸,突然就失去了兴致,她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打算离开,没想到脚步都还没有迈出去,手腕就被人牢牢地扣住了。那只手,修长而冰冷,仿佛冰封了千年一样,没有半点儿温度。
不用去想也知道是谁。陶诗序愤然转过头来,怒视着拽住她的许蹇墨,低声吼道,“你究竟想干什么?”不等许蹇墨回答,她就急冲冲地说道,“你说你想看看我,现在你看也看了,你还想做什么?”
像是被刺伤了一样,许蹇墨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也有些难堪,眼睛里沉甸甸的一片,几乎压得陶诗序快喘不过气来了。
她偏开头,耳畔皎洁如月光般的肌肤被头顶的路灯一照,有一种别样的凄冷。
许蹇墨的眼睛暗了暗,眼前女孩儿的侧脸和当初那个时候如出一辙,可是这些年,陪伴着她的人,从来都不是自己。他张了张口,觉得想要开口问她无比地困难,可是手上却又不愿意就这样松开。他想要和她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偏偏因为喜欢她,又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更加惹怒了她。许蹇墨抿了抿唇,终于问出了口,“他……对你好不好?”声音喑哑,像是一只失去声音的鸟,让听到的人心中忍不住就是一痛。
陶诗序却像是没感觉一样,眼风斜斜往上一挑,嗤笑道,“跟你有关系吗?”手腕上的那只手倏地一下握得更紧,陶诗序眼睛里的不耐越发地浓重,她另一只手鼓足了劲儿朝着许蹇墨握住她手腕的那只手狠狠地劈下去,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依旧死死地握住,丝毫不松手。
倒是那只修长白皙的手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粗粗的红色的印子,可是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那双清澈的眼眸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一样将陶诗序牢牢锁住。
陶诗序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根本就没有要松手的样子,索性狠下心肠,手狠狠地朝自己的手上砍去。
许蹇墨是知道她的性格的,手上立刻一松,得了自由的陶诗序毫不留恋地转过身就往小区里走去,哪知后面的许蹇墨依然不死心,开口叫住她,“陶陶……”
话音未落,陶诗序就已经转过身来,冷着眼看着他,冷冷说道,“许蹇墨,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来找我。”她顿了顿,又说道,“免得有些人拿我当假想敌,处处害我。”说完便干脆利落地转过身离开。
她路过小区大门的时候,那扇玻璃门上隐约地映出身后许蹇墨清瘦的影子,在夜风中,他的白衬衣被吹得上下翻飞,犹如当初他送自己回家那时一样。只是那个时候,他们是一对暗自彼此倾慕的少年,而如今,她却视他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那个时候他是衣袂翩翩的清俊少年,可是事隔经年之后,类似的场景中,那个人的身影却是如此的寂寥和苍凉。那是她的青春,那是她最初的爱恋。
陶诗序不忍再看,猛地偏过头,脚下的步子越发地快了,像是逃一样地飞快地朝着单元门门口走去。
黑暗当中,姜可晨带着些许询问的声音在她身侧响了起来,“陶陶?”
陶诗序猛地顿住脚步,抬起头来朝着声音来源看去,旁边昏暗的路灯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却让她如此的熟悉。
她眼中一热,几乎就要落下泪来,一边的姜可晨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连忙伸出手来扶住她,问道,“你怎么了?”
陶诗序却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怎么下来了?”姜可晨一边牵着她的手往回走,一边说道,“齐子琪已经把你送过来了,可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见你上来,所以就下来看看。”
他转过头往外面看了一眼,许蹇墨凄凉的身影还伫立在夜风中,姜可晨又朝她问道,“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他眼睛里一片清澈,问这句话也只是出于对陶诗序的关心,压根儿就没有其他的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陶诗序下意识地就不想让姜可晨知道她和许蹇墨的关系,低着头淡淡说道,“没什么,问路的。”
姜可晨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多说,只是牵了陶诗序的手,和她一起上楼去了。
回到家陶诗序先去洗了个手,然后才对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姜可晨问道,“你吃饭了没有?”问完之后又像是才发现一样,自嘲地笑了笑,“我倒忘了,你好不容易回趟家,你爸妈怎么会不让你把饭吃了才回来。”
姜可晨坐在沙发上点了点头,声音闷闷的,“吃了。你吃了没有?”
陶诗序从厨房里将切好的水果端到客厅里,边走边回答道,“也吃了。你饿了没有?要不要我再去给你下碗面?”
姜可晨摇了摇头,张开嘴将陶诗序递过来的苹果吃了,没有说话。
陶诗序自己也吃了一个,这才发现今天晚上的姜可晨有些不对,她心中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就生出一些不好的想象出来,却又不是因为之前的许蹇墨,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今天晚上的姜可晨,话着实少了些。她看了姜可晨一眼,那人两眼放空,思维明显没有在此刻面前的电视节目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