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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颢家穷,众所周知。
他自小没有父亲,母亲没有文化,虽然样貌出色,可是却不愿以牺牲色相来谋取生活,程颢的自尊心,完全是被其母影响。
为了上这所最知名的中学,程母用尽家里的积蓄,之后,程颢便开始半工半读。
所以,在场的人看见了一身校服的程颢,无不讶异,有些势利一些的宾客,甚至悄悄问梁父,“那是谁家的孩子?——穿得可真寒酸啊。”
梁父疼爱女儿,只能为女儿打圆场,“都是惜惜一个学校的同学,今天她是主人,她要请的人,就随她喽。”说是这样说,事实上,梁父可能都没有正眼看上程颢一眼。
客厅的两边,摆满长桌,上面摆放的都是程颢见所未见的点心,还有香槟。
他这里,多呆一秒都是折磨。
好在,没过多久,生日会开始,梁惜家的两个家佣推着三层高的大蛋糕,进了客厅。
梁惜喜欢草莓,所以整个蛋糕都是草莓口味,上边更是镶嵌着无数新鲜草莓。
粉色的蛋糕,衬着粉色的梁惜,她梦幻地就像个公主。
而事实上,她也有资格过公主般的生活。
许了愿,蛋糕被瓜分,当一盘由梁惜亲自递到程颢的手里时,他拿着那精致的勺子,冰凉的触感在手里,却是毫不真实。
勺子和托盘,都像极了欧式的工艺品,全场宾客人手一份,有个四五岁的小朋友不小心打碎了一副,梁父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让家佣清扫了地面,便给那小朋友新换了一副。
自始至终,梁父眉头都没挑一下,毫不心疼。
程颢却知道,这副东西,够他和母亲两个月的生活费。
差别!
从梁惜缠上他的那天开始,他只是怕自己被扯为学校的焦点,却从没有意识到他和她之间的差别。
今天,彻底领会,深刻铭心。
不知是谁,率先给寿星送起了东西。
但任谁都看得出来,那人是在摆阔气,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送了什么,说是地中海那边空运过来的蓝宝石,重量足、透明度高,雕刻精细。
连梁父都有些受宠若惊,“章董,这怎么好意思呢?”
一人带头,剩下都纷纷献宝,不是名贵首饰,便是精美衣服。
程颢站在了人群的最远处,默默地看着梁惜如众星捧月一般的待遇。
其实,他也带了礼物,一个很可爱的发夹,地摊买的,五块钱。
那是因为之前梁惜曾出了点事,而她那被人踩断的发夹,正好被他捡到,他因此记在心里,才买了这份礼物。
此时,那发夹就窝在他的裤兜里,被藏得很深。
没人会注意到他,哪怕他现在偷偷地离开,也不会有人发现。
在上流阶层,他就是个碍眼而多余的存在。
他悄悄地靠近了大厅入口,却在转身的同时,胳膊被人拉住,回头一瞧,原来是梁惜。
梁惜笑盈盈地弯眸看他,“程颢,你的礼物呢?”
程颢眼里闪过狼狈,他放在裤兜里的手,紧紧地攥着那枚发夹,口齿不清地支吾了声,“……没有。”
“没有?”梁惜失望,她最想要的,就是他的这一份。
“你请我来的时候,可没说要礼物。”
“……”梁惜承认,自己是没提,可换做是谁去参加生日会,不都是会带着礼物的么?“好吧,那你明天补给我!”
“明天是你的生日?”
“呃……,当然不是,我不可能连续两天过生日。”
“既然不是,那还要什么礼物?”程颢的意思,就是赖定不给了。
梁惜垂头丧气,只能委曲求全,“那,明年的份,我先预定了。”
明年?
程颢失笑,抑郁了好久的心情,总算是舒服了点,松开了掌中的发夹,他用手擦了下鼻尖,“明年的事,明年再说!”
“你……”
就这样,他赖掉了一份生日礼物。
而那个发夹,依然躺在他现在的书桌台上,因为,他也需要有样东西提醒自己,提醒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提醒他,不能再被人瞧不起。
026 华尔兹
有一就有二,第一次相约成功后,梁惜已找到了几分当年的勇气。
第二天,才上了班,她便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开始推敲短信。
“程颢,晚上一起吃饭吧,今天那家照相馆可能开门。”
——想了想,梁惜又把短信给删除殆尽,吃饭就是吃饭,和照相馆有什么关系?这么说太没诚意。
“程颢,我知道有家店的客家菜不错,下午下班,我们一起去尝尝?”
——不好,不好!他们现在哪里到那么熟悉的地步了?
“程颢,我爸说,让我今晚和你谈谈婚礼的事项,晚饭时,边吃边聊吧。”
——啊!证都还没领,就谈婚礼……,婚礼这茬,怎么说也要由家长来主持大局吧。
梁惜蔫在了办公桌上,少气无力,一条短信,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只剩了“程颢”二字。好在她这个市场经理是单人单间的办公室,不然这副样子被人瞧了,铁定大损整个公司的形象。
想起程颢为人说话,言简意赅,梁惜最终决定投其所好,发了这样的一条短信,“程颢,晚上一起吃饭,六点,不见不散。”
为了防止自己后悔,梁惜很冲动地发了出去,可是当显示屏上现实发送成功后,她还是后悔了,抓了抓头发,将梨花头抓成了鸡窝头。——没说地点,让他到哪里不见不散?
正暗骂自己笨的时候,电话响了。
来电显示,竟然是程颢!
梁惜心里一个咯噔,莫非,要被拒绝?
小心地接通,电话那头果然传来言简意赅的低沉声音,“梁惜?”
“我……我是。”
听到她的结巴,对方似乎顿了下,方道,“刚收到你的短信了。”
收到了?
“哦,收到了啊,是这样的,那家照相馆,今天好像可以营业了……”说到这,梁惜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嗯。”
“那个……那个我知道有家客家饭馆,好像不错。”梁惜苦着脸,欲哭无泪。
“哦。”
“……咱们可以边吃,边讨论下婚礼的问题……”啊!梁惜真想要捶胸顿足。
“好。”
所以的暴躁情绪,在听到这个“好”字之后,消失殚尽,梁惜立马坐直身体,“那……天晓路口的五味坊酒家,六点,不见不散?”
“嗯。”
没有一个多余的字,程颢便挂了电话,绝对地惜字如金。
可是,对梁惜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美美地将手机抱在胸口,恨不能亲上两口,原来,他打了电话过来,真的是来确定地点的!原来,他也想要跟自己吃晚饭的!
想到此,梁惜抿唇偷笑了,可是仅仅偷笑,似乎不过瘾,她将手机往桌上一抛,站起来,在办公室里跳起了单人华尔兹,嘴里还哼哼小调,完全自我陶醉中。
直到门口有“砰砰”两声敲门声,舞步戛然而止,梁惜狼狈地稳住身形,拢拢头发,“进来!”
私人秘书Anny推门进来,刚要说话,却在看见梁惜的头发后,顿住了。
梁惜全然不知自己的鸡窝头还没理顺,还摆出一副白领精英的模样,坐回办公桌前,冷了声音问,“什么事?”
Anny眨眨眼,方道,“是这样的,梁经理,有人送花过来,麻烦你签收一下。”
送花?
梁惜疑惑地看了看Anny,这可是件稀奇事,“让他进来吧。”
没过两秒,一送花师傅,捧着一大束粉红色玫瑰进了办公室,那是梁惜喜欢的颜色,显然送花人,对她知之甚详。
梁惜签收后,拿出花束中的卡片,上面却只说了一句废话:猜猜我是谁?
梁惜眉尖一跳,这样的风格,绝对不会是程颢!
也不可能是程颢。
现在,程颢只要别记恨她的过去,别对她冷冷冰冰的,她就谢天谢地了。
Anny退了出去。
梁惜还在纳闷,正想打电话问问父亲,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她着急地抓过手机,却看见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
“惜惜,是我。”陌生的电话,对应的人却不陌生。
梁惜看了看面前的粉红玫瑰,懂了,“易辰,花是你送的?”
“真聪明!”光听声音,也能想象地出易辰那不正经的模样,“那颜色,应该是你的最爱吧。”
难得他竟然知道!
不过,梁惜对他的这种骚扰手段,无动于衷,“拜托你以后别这么无聊!”
“惜惜,你可真伤我心,说真的,那个冷冰冰的程颢不适合你,早分早解脱!”
“嘟——嘟——嘟——”
梁惜的回答,是选择干脆地挂了电话,而后将那卡片撕了粉碎,丢在垃圾桶里,瞅了那粉红玫瑰两眼,眼皮不眨地也同样丢了进去。
说程颢不适合她,这可是她的忌讳!
谁说他们不适合了?
话说回来,认为他们不合适的,还真是不止易辰一个人。
在程颢那边,他才挂断了梁惜的电话,内线便传来了汪市长的召唤。
汪市长今天难得来上班,程颢便将几乎积攒了一个星期的文件抱了过去,让他签名。
政府的办事效率,永远都是这么低,明明一个项目的审批,两天就可以搞定的,但因为要从基层往上,层层领导签名、盖章,而这些领导们又不知道忙什么,能够同时出现的机会为零,所以,当一份项目的报批文件签够了满满十三个领导的签名,两个月的时间已算是少的。
当然,这其中也有猫腻,那就是,如果你认识一些高层的人,那么,只要他的一句话,顿时可以给你省去一个多月的时间,甚至更多。
程颢越是了解了这其中黑暗,也越来越发现,在他的位子上混下去,可以有机可乘。
进了市长办公室,汪市长才打开电脑,显然是刚到的。
看见程颢进来,汪市长微笑得没有一点官架子。
做下属的总是要先汇报,“汪市长,这个星期,共有三个决策需要你来签名、决定,其中星坤的那个七亿国企收购项目,张副市长已经过目,签了名。”
“星坤?”这是个敏感的字眼,“小程啊,星坤的那个梁董事,是不是就是你前阵子订亲的那女孩的父亲?”
027 介绍人
“……是。”
程颢知道,自己订亲的事,在这一层楼里,绝对不是秘密。
而且,他也明白,汪市长对梁惜的爸爸梁星坤是有些敌意的。
说白了,其实也不过就是梁星坤的送礼不到位,再加上,汪市长新官上任三把火,总是要壮壮自己的声势,而壮大自己的同时,自然要贬低一些留任的有实权的副职,比如,张副市长。
而向来和张副市长交好的梁星坤,便成了迁怒的一个对象。
有些事,瞒着和逃避并不是解决的办法,程颢只能假借张副市长之名,来试探汪市长对于梁家的成见,到底有多深,从而也来探测一下自己将来的发展,能有多远。
汪市长意味不明地微笑了下,而后拿起程颢送来的文件,签名,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