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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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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床上翻看,这份报纸页数挺多,她走马观花翻得也挺快,翻到其中一页有大图的那版停下来,眼睛瞅着半晌忽然大力地拍起枕头。

“发什么疯。”上铺的羊解辫女孩骂了一句。

“周成接受第一财经访谈,说楚偕经营管理不善马上退出门户网。这两人真够闹腾的,关系也复杂,四十岁的女婿,二十八岁的继父,周成自己好歹也是个事业有成的人,干嘛要去娶个小女孩,他也不缺钱嘛。”

上铺的羊角辫扔掉手中的瓜子袋,翻身朝床外啐了一口,一粒瓜子壳就如疾风般准确地射到斜下铺的雁衡阳半边脸上,她皱着眉头去摸,脸上粘乎乎的,瓜子壳上还粘着恶心的唾液。

只听到羊角辫大声咋呼:“为什么就没人觉得周成和楚偕是一对呢?周成就是为了接近楚偕才娶了他的继女,没想到楚偕误会周成背叛自己,怒从心起于是在周成的婚礼上把继女给弄进局子,这还不能消心头之恨,然后又把继女给喀嚓了。但是这两只还是那么别扭,非要彼此攻击,我看楚偕进军门户网是为了周成,退出门户网也是为了周成。”

“对对,我也是这么认为。”下铺的女孩兴奋得满脸放光,似乎找到知音般。

雁衡阳听得无语,现在的女孩子还真是想法奇异,造谣什么的都不需要打草稿脱口而出。周成是不是同性恋不清楚,但是楚偕绝对不是。

她翻身向墙里,把白色薄被拉至头顶,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终点站S市,还得想想到了后该怎么办。

火车提前一个小时到达终点,雁衡阳被迫提前面对生存的问题。在这个人生地不熟且无亲无友的地方,除了头顶上暖融融的阳光和蔚蓝的天空,确实没有什么让自己期待。

站在火车站广场的中心,背着蓝色帆布包的雁衡阳仿佛是个刚进城的乡下村姑,怀着希望来,可是来了该向哪里去。

茫然的目光,简陋的穿着,显得她就像个弱智的傻子。

“要坐车吗?”旁边一个穿黑T恤的男子突然问道。

估计是个黑车司机,雁衡阳摇摇头走开,那男子仍是不死心跟上来,道:“妹子你去哪里?是不是去宝澜,80块钱怎么样,不贵吧。”

80块钱还不贵,现在每分钱都比命值钱,雁衡阳背着帆布包跑开了,身后那男人狠狠地咒骂了几句又去寻找新的猎物。

出了火车站前面有一

 36、第三十六章 。。。

幢大酒店,雁衡阳手搭凉篷向上看去,这大酒店约摸有三四十层高,应该是个五星级。大门口把守着七八个身高180公分以上的保安,神情庄重,穿着毕挺的白色制服,倒感觉像是从哪艘舰艇上下来的威严的海军。

旋转明亮的大玻璃转门出来两个举止亲密的男女,女的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男的年龄稍大,一条满是毛茸茸汗毛的手臂搭在女人的腰上,还有意无意地往她丰满硕圆的臀部下滑。女人丝毫不介意,媚笑地把红色大|波|浪卷发往男人肩上靠。

这种亲密的举止陡然让雁衡阳想到楚偕,恶心的感觉油然浮上,暴发户和卖|淫|女。

女人经过雁衡阳时瞟了她一眼,略微地皱皱眉,捂着秀气的鼻子回头道:“保安,你们还不把这乡下女人赶走,臭死了。”

雁衡阳被几个保安给驱赶到离大酒店一百米远的地方。

她漫无目的在背着包在高楼大厦林立的城中转来转去,这是个新鲜而且充满奔劲的城市,它没有J市的古老和沧桑,也没有J市的寒冷和雨雪,它一年四季温暖,阳光终年照耀,那些树木常青,那些花草常开不败。

但是在这个亚热带的海滨城市里也会有巨大的压力,来自于生存的压力就像看不见的空气逼仄仄地压迫进雁衡阳的胸口。

需要先安定下来。

白色灼热的阳光在瘦骨嶙峋的指间跳跃,雁衡阳头晕眼花地走进一家房地产中介,接待的置业顾问小姐忙礼貌地端来一杯白开水。她也顾不得羞涩,端起来就往唇里倒,水很烫,哇的一声吐在地面上。

那顾问笑了笑,拿来拖把擦干,雁衡阳颇不好意思。

“我想租房。”

“那你需要什么样的房?大概价格区间多少。”

雁衡阳不能选择什么样的房,她只能选择最便宜的那种,包中的钱不多,每一分都要当成两个用。“不需要多大,最便宜的是多少钱。”

顾问打量着她,啪啪地,手指在电脑键盘敲打,好半会才道:“最便宜是600块,就一个单间。”

雁衡阳嘘了一口气,600块暂时还能付起,她谨慎地问道:“这个房租要怎么交?是一个月交一次吗?”虽说在J市也租过房,但那次租的是朱秋华同事的房子,没有签租房合同,也没约定付款方式,雁衡阳豪气地就付了一年的房租。但是今日不同往昔,落难了,一切要问清楚。

“季度交,押一付三,押一个月的房租,再交三个月的房租,最低起租一年,如果时间未到退房,押金不退。另外中介费也是一个月的房租,你如果想要租这间房,需要交付3000块钱。”

晕倒。

雁衡阳灰头土脸地在周围众人鄙夷的目光中走出来。

路边有个摆推车

 36、第三十六章 。。。

卖哈蜜瓜的小贩,顿时腹中饥渴难耐,从上火车后她就没有吃过东西,还就只是刚才嘴巴咂过几口白开水。她摸了摸口袋,里面有几张零角票子,是林小花塞给她在火车上买食物的零钱。

“多少钱。”她被诱惑地走上前。

“一块钱,都是一块钱。”

放在桶中的哈蜜瓜并不新鲜,蔫不拉叽地插着一根细木棍,但此刻在雁衡阳的眼中它就和那些山珍海味一样没有分别。她急不可耐地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硬币放在推车上,然后从桶里面选了一块最大的哈蜜瓜蹲在路旁大口啃起来。

并没有甜味,甚至只有少许的水份,雁衡阳硬是把这个味如嚼蜡的哈蜜瓜吃成了美味佳肴。

吃完站起,看见卖哈蜜瓜的小贩仍站在那里,她摸着口袋想要去再买一块来吃,忽然那小贩就拿着一块哈蜜瓜走过来。

“这位妹子,看你是刚来S市,这块哈蜜瓜送给你吃。”

雁衡阳愣了愣,阳光下小贩的笑容闪闪发光,可就是分不出是同情还是鄙视,她抓起包迅速冲出去。

跑出很远。

在一处狭窄的巷子里停下来。

她面前坚立着一根电线杆,上面贴着一张巴掌大小的白纸,写着出租单间,200每月,月付,无押金,电话87494938。

雁衡阳留了意,如果没有押金,月付,每月房租才200的话,这样口袋里的钱还能支撑些日子。

旁边就有家公用电话,她默记住电话号码,赶紧跑去拨下,对方约她就在电线杆下等候。

过了半个小时来了位四十多岁的黄头发的妇女,雁衡阳不敢疏忽把付款方式和房租又确认一遍才敢跟着她去看房。

黄头发妇女示意雁衡阳坐在她骑来的助动车后面,从巷子里往前穿了十多分钟,便见道路狭窄得不能通车,房屋低矮简陋,但人却更多了。雁衡阳瞅去,这些人多半都是年轻人,穿着比较差,应该是外出打工的青年。

也有不少的小孩子赤脚在路上疯玩,也没大人在旁照看。

黄头发妇女带着雁衡阳在一间两层小楼房前停下来,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打开门进去,瞧见雁衡阳还傻愣站在外面,便道:“你不是要看房吗?进来看,不满意再找别的房。”

雁衡阳瞅着周围闲逛的十来个赤膊男人心内隐隐不安,这种环境恐怕治安会很差,住在这里会极不安全。

“喂,你到底要不要看的?不会是寻我开心吧。”黄头发妇女脸色沉下来。

雁衡阳迫于无奈只得走进去,原来这是一间阳台改造的房间,面积只有五平方,放上一张单人床外就几乎没有别的空隙。没有窗户,关上门后屋中比夜晚还要黑暗,雁衡阳瞧着那扇门,单薄的门板只要一脚就能踢开,而且开在房

 36、第三十六章 。。。

内的锁是那种最普通的插锁,房外的则是挂个小铜锁,所谓的防盗或是安全根本形同虚设。

“要不要?爽快点。”黄头发妇女语气不善。

她蹙着眉头,道:“这里安全吗?”

“付多少的钱住什么样的房子,至于安全我想你应该会很安全,你那张脸我看着就恐怖,其他男人也不会对你有兴趣了,再说你也没钱,如果有钱你也不会住在这里,对吧。”

雁衡阳被嘲讽得面红耳赤,是的,没钱没相貌,自己这个鬼样子不怕别人吓到自己,就怕自己会吓到别人。

不再纠缠,付了钱,黄头发妇女扔下钥匙扬长而去。

身体疲累得不行,雁衡阳用手拍掉床板上的灰尘,就这样躺上去,很快睡着。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大声在喊:“快走,警察来查暂住证,已经抓了十几个,就快要到我们这块了。”

37

37、第三十七章 。。。

身体像接受了某种警戒的指令,以标准的鲤鱼打挺的姿势从床上直接跃起,雁衡阳迅速走到门前屏住气倾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动静闹得很大,纷乱的奔跑的脚步声,感觉出路上的人慌张和害怕的心情。

雁衡阳对警察查暂住证并没有深刻的认识,但是目前却也是对自己不利,如果警察一旦查到自己没有暂住证,就会顺藤摸瓜查出自己没有身份证,如果精明的警察说不定还能查出自己逃犯的身份。

“快点,听说来了四五十个警察把村子的两头都给把守住,说是不让有任何人逃出眼皮子。小玲,你快点,翻过前面的那堵墙我们就没事了,等警察查完我们再回来。”

门前跑过去几个人,雁衡阳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弄得自己也提心吊胆起来,这该如何是好呢。

急得团团转。

“站住,站住,我们是警察。”

“站住,不许跑。”

门外传来响亮凶狠的暴喝声,雁衡阳来不及思索,轻轻地把门上的插杆给褪下,然后抱起床板上的帆布包,一溜身钻进了床底。

奔跑,叫骂,怒吼,夹杂着毛骨悚然的狗吠声,雁衡阳的心提到嗓子眼。

砰!砰!砰!

她听到隔壁的门被砸响,有人吼道:“开门,开门,查暂住证。”雷响的吼声穿过薄薄的墙壁,似乎将雁衡阳头顶上的床板也震动得发抖。外面的人扯着嗓子连吼带训几句,然后穿着皮鞋踏在地面上沉重的脚步声走到了她的门前,短促而激烈的砸门声响起,但是只响了一声,便听见一个男人诧异的声音。

“咦!这门没锁。”

几串杂乱的脚步声挤进狭小的屋中,但是只可能站在门口的地方,因为屋里实在是太小。有个人按开灯,灯并不亮,15瓦的小灯泡,床底下仍是黑乎乎的一片。

雁衡阳抱着包缩在床底,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人去哪里了。”有人在发出疑问。

“应该没人吧。你看门都忘记关,床上也没东西,估计还没人住。”

几个男人叽叽喳喳地,手电筒的光往床下照去,但也只是虚晃而过,脚步声走出门外,然后门被咣的一声用脚给踢回来。

雁衡阳仍是躲在床底不敢动,现在警察还没有离去,在挨家挨户地查暂住证,自己若是弄出点动静恐怕就会被逮个正着。她长长地嘘出一口气,伸手去摸额头,额头上满是吓出的冷汗。

门外的吵闹和争执声一直不绝于耳,过了许久才渐渐安静下来。

雁衡阳轻手轻脚地从床底下爬出来,额前吊着一缕长长的蜘蛛丝,随着吐出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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