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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禁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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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女人,他便忍不住怒火中烧。
  先前,他找马雅算了账,然而对方毕竟是个女人,他又疼爱这个女人,一番雷霆大怒后便也不了了之。而莫离不同,仿佛仇上加仇,让他不能忍耐,良久沉默后,才问了句:“是哪只手,碰了她?”
  “我……”莫离脸色一变,注视着廖世凯,又大又黑的眸子闪烁着,似是想求饶,似是想解释,又好似瞬间充盈了泪光,然而他最终什么也没多说,只略有颤抖的伸出了左手,声音却是竭力平静,“是这只。”
  廖世凯不必言语,身边的两个人已有行动。
  其中一人摁着莫离的肩膀,另一人握住他的手,卡住他食指的关节处,向相反方向用力一掰……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莫离猛地仰起头,紧紧咬着下唇,闷哼出一声惨叫,便生生疼晕了过去……廖世凯的眉头动了动,心中不知是快、感,还是恻隐。
  然而他这个人,这个身份,这个角色,对于类似的惩罚,已司空见惯。他只能判断,那一丝转瞬即逝的恻隐,恐怕是担心这手废了而不能及时复位,以后变形走样了,会让女儿不喜欢。
  “弄醒他。”他说。
  没有水浇在身上,只是又把那根断指复位接好,又是骨头的脆响,莫离疼得又醒了过来。
  “继续。”廖世凯又道,话音罢了,他看见莫离无声的摇头求饶,恐怕是痛得暂时发不了声了。
  ******
  夜色漆黑,明灯微光。
  一束橘黄的手电光,尽量调得很暗,只能照到前面两三步远。璐璐和郎雨的脚步很轻,莫离又被打了镇静剂,早无法察觉他们。
  她在他身边慢慢蹲下,摸了摸他身下的床垫,厚而软,让她放心;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电暖气,地下室恢复了常温,她又察看了一下他的被子,盖得很严实;最后,她探了探他的额头,一切都还好,只是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触碰,发出一声低低的梦呓。
  “照一照这里。”她示意郎雨。
  手电光照到了莫离的左手上,层层绷带,指尖染着血,看得璐璐心口骤然一痛,好似有刀尖扎了进去。廖世凯不仅一根根折断了莫离的手指,还一片片的拔下了他的指甲,十指连心,这场惩罚,何等残酷!
  “他什么都明白……”她默默的想,手指摸着他的额角,好似那里的头发乱了一般,她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摇了摇头,又想,“他也什么都不明白。”
  他又怎么能明白呢?她的心,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现在蹲在这里,抚摸着他,她是多么心疼他的无辜受难,而她又多么想打他一个耳光,把他打醒,或者狠狠打一下他受伤的手,让他痛苦——因为她知道,他明明可以拒绝马雅,他明明可以对马雅动粗,哪怕他打了她,父亲都不会像现在这样下重手——可璐璐也很清楚,或许就是因为她这个始作俑者,磨平了他的心性,让他已经忘了怎么反抗。
  仇恨,自责,她却不能回头。
  “璐璐啊,”郎雨也跟着蹲了下来,以一种哄劝神经病人的口吻,循循善诱道,“那啥,咱不生气了好吗?莫离也挺可怜的,治伤的时候我都看见了,把他给疼得掉眼泪!咱要么……跟廖叔说说,别关地下室了?”
  他这一番话,倒正中璐璐心坎。
  然而她还要装疯卖傻,况且廖世凯还在气头上,这几天家里阴云密布,马雅也不敢造次,放莫离出来,岂非火上浇油?她恨归恨,倒不想让他无辜受难。
  “我听爸爸的。”她心不在焉的应道,心中却没来由的想着,等这次莫离出来,她想和他住在一起。
  ******
  只是,璐璐的想法终归是她的想法,而此次廖世凯竟也铁了心,不知要关莫离多久,不论她怎么折腾,他仍不动摇。
  恐怕这就是立场的不同。
  璐璐心中终究偏袒着莫离,觉得是马雅性情放、浪所致;而廖世凯到底也偏袒着马雅,毕竟莫离是有“前科”的,抗雄激素恐怕注射不够,而这囚徒竟敢动了他廖世凯的女人,岂能随意罢休?
  而莫离,便终日被囚禁在地下室里,郎雨为他添了更亮的电灯,又把《金刚经》和记事本拿来。一日三餐渐渐恢复了正常,楼上囚室里的日常用具也被挪到了地下室,还新增了水壶、脸盆等洗漱用品,好似要把莫离长久的囚禁在此。
  廖家的地下室隔音极好,比楼上的囚室更冷清百倍。
  莫离有经文作伴,倒也能静下心来,终日除了读经,便在偌大的屋里溜达,或哼几首歌曲,或背诵以前看过的短文,或干脆在本子上写背过的单词,终归是为自己找事情做,以防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崩溃。
  这次没有了对讲机和信件,他与外界完全隔绝,只能从一日三餐上算计时间,他便用写“正”字的方法记日子。
  在第十一天的时候,廖世凯的私人医生来给莫离换药,顺便带来了璐璐的便笺。便笺的大意是告诉他,她并没有恨到是非不明,只是廖世凯不松口,她的哭闹第一次无济于事。
  莫离只是笑笑,画了个微笑的脸当做回信。他只当廖世凯是个情种,自然也不知马雅香水里的迷药有多大作用——然而,闲暇之余,他也曾想过——为何她身上的香味那样浓烈,她几时动手,以及,他最后的归宿。
  想来想去,莫离最终只能摇头苦笑。
  终归是死,想来马雅的东家也不会放他苟活,只是该立个遗嘱,恳请他们把他埋到家的附近。
  这遗嘱,他果真认真而细致的想了好几天,如何措辞、如何恳求、如何引人恻隐。在
  第三十天的傍晚,他画完了“正”字,正准备写在本子上写遗嘱的时候,第一次,楼上的动静传到了地下室。
  这动静太大,想不传下来都难。
  是枪击的声音,凌乱而刺耳,好似枪林弹雨,以及重物砰然倒地——就好像,廖家那些昂贵奢华的重物雕像,被砸碎了——莫离赶忙关了身边的电灯,起身退到最黑暗的角落,摒神静气,又听到了数声枪响。
                          
作者有话要说:忙碌的生活告一段落,我又清闲了,可以恢复日更了~
人性本善,人都有善念,廖家有,郎雨有,莫离也有




☆、莫离

  廖家陷入了真真正正的战火。
  楼上已是枪林弹雨,楼下的地下室,莫离也依稀感受到了大厦将倾的危难。他贴着墙,站在最黑暗的角落,手无寸铁,只握了一根铅笔,而他也知道,这支笔除了自戕,着实毫无用处。
  陡然,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他紧紧盯着洞开的铁门,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近乎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又以极快的速度锁上了门。那小的身影再熟悉不过,莫离上前了几步,试探的唤了声:“璐璐?”
  “莫离,”璐璐在黑暗中叫道,她的眼睛一时还无法适应地下室的漆黑,完全看不见对方,只得伸出一只手,“快,帮帮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莫离跑到她跟前,抓住她的手,感觉到她冰冷的体温和恐惧的颤抖。
  “郎雨受伤了,”她说,“帮我扶着他……灯呢……我们得出去。”
  莫离这才看清她身后的人,原来并非是廖世凯,四周漆黑,他不知郎雨伤在何处,但似乎不在腿上。他上前搀扶着他,隐隐嗅到一丝血腥,不知是他伤口上的,还是别人的血溅到他的身上,郎雨手里还握着枪,腰上似乎还有一把,以莫离的角度,很容易能拿得到。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击了一声,三人吓了一跳。璐璐连滚带爬的找到了莫离的小电灯,打开它,带着他们往地下室的尽头走。她和莫离合力移开了靠墙的杂货架,掀开下面垫着的肮脏地毯,一个上锁的地门赫然出现。
  郎雨用枪打开了锁,三个人依次下了梯子。莫离最后一个下去,在关上地门的刹那,他听到枪响,好似有人打开了这扇门,但他来不及也不敢去看来者何人。
  或许廖世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地道里有放着一个背包,包里有些急救用品、照明工具,以及大量的钱。璐璐抢先背上了包,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地道修得极为平整而宽阔,他们三个可以一路小跑。然而,这意味着追赶的敌人也能很快追上他们。
  地道很长,七拐八拐,完全不知能通往哪里。
  璐璐边跑边哭着,郎雨仍是气喘吁吁,莫离则完全是另一番感受。
  他紧张、害怕且莫名其妙,同时,又感到兴奋、喜悦以及难言的激动,廖家固然是遭到了飞来横祸,而这也意味着,他终于能彻底而绝对的获得了自由。璐璐失去了廖世凯和郎叔的保护,郎雨又负了伤,他腰间的枪离他是那样近——这样的逃亡,似乎刺激了莫离心底压抑的某种野性,又仿佛是释放了他作为人的本能——在奔跑的途中,一个念头已经渐渐成型:他可以夺了枪,解决了郎雨和璐璐,拿着包里的钱远走高飞,终归,他是个没有身份的人,他做什么都不会被追究到。
  一路想着,他们终于到了终点,顺着梯子攀爬上去,便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小树林。天空已是鱼肚白,朦朦胧胧间,白雪泛着些许青色,莫离四下观望,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座小山的半山腰——难怪方才越跑越累,原来不经意已经走了上坡路——他试着向前走了几步,眯起眼,在一片苍茫中,看到了廖家的别墅。
  “走吧。”他说,回头搀着郎雨,“离别墅还是太近,我们得走远点,否则他们很快能追上来——把门关好。”
  璐璐第一次听了莫离的话,把敞开的地门关紧,又堆了许多雪。
  他们继续向山上走,穿得都十分单薄,却仍有汗流浃背之感,冷风一吹,瑟瑟发抖。谁也不知到山上能有什么,璐璐希望父亲能再有前瞻性一点,在山上某处建个小木屋,而莫离则并不太在意前方路途如何——因为不论前方怎样,只要能远离别墅,远离人烟,他就会离自由更近。
  天又亮了一点,但这或许是莫离的心理作用。
  他是这样期盼着光明和自由,也这样珍惜眼下的朦胧夜色,因为等到天亮,事情或许就不那么好办了。
  眼下他们已走到了小树林的深处,说时迟那时快,猝不及防的,莫离狠推了郎雨一把,另一只手也极快的偷走了他腰间的枪。这一推震动了郎雨的伤口,疼得他叫了一声,然而他又是个训练有素的保镖,饶是身体痛,也极快的站稳了脚,举起了枪。
  莫离也举着枪。
  “嘿,”郎雨一笑,“傻X,你会玩儿枪么?保险都没打开。”
  “谢谢提醒。”莫离道,咔哒一声,他打开了握把保险,眸子闪着似笑而非笑的神色。
  四年来,他看了大量杂七杂八的书,终归到了有用之处。
  “莫离!”璐璐喊了一声,瞪着他,竟全然没有料到,时隔两年,他终于在最危难的关头,重蹈覆辙。
  莫离看向她,似笑而非笑的眸子,顿时黯然了一些。他平稳的握着枪,沉默片刻,方才摇了摇头,沉声道:“我想回家。”
  “在这个时候?”璐璐问,一语既出,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软弱,眼眶一热好似要哭,然而一夜逃亡路,似乎耗干了她的泪,又或者,她干脆不愿再在仇人流露脆弱,转而一声冷笑,“是啊,本性难移,你和两年前并没什么不同,你……果然还是霍宁。”
  “我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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