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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得找别人来试试,反正尽可能地把她的注意力从你身上引开。从此往后,你就要小心了,等你攒够了钱,马上离开这个城市,去别的地方做正当生意,或者干脆就出国好了。”
胡大略虽然不能说是感激涕零,但也挺感动地:“老弟啊,你我就算是忘年交了,相见恨晚哪!好吧,那就靠兄弟你了。我也不会亏待你,我自己的小金库也最少有这个数,哦?”他似乎比划了一下,又突然想起我看不见他的动作,又说:“最起码也有个五六千万,我可以分十分之一给你,作为报酬。我要是能出去,在那边玩熟了,兄弟你要是有出国的想法,我随时给你弄卡接应你。要是你只想出来旅游,我也绝对让你满意。”
我笑笑说:“胡总,你是个仗义的人,也很憨厚,我见过出来玩的人里面,你最好了。其实你白给我那些所谓工资,本来也完全能让我没什么奢求了,可是我那个朋友的爸爸每个星期都得花一万多块,所以我尽量帮你,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弄点医药费。另外,胡总,你知不知道一个叫……什么明……”
我转而问楚怀负:“那个找人打伤你爸爸的叫什么?”
“叫蔡立。”楚怀负咬牙切齿地回答。
“蔡立,”我附在电话上问,“胡总,你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么?”
“哦,他啊,咱滨都的么。怎么了?你们之间……?”
“没什么,也就是问问。”
“我在一次全市企业家的什么博览会上见过他,挺牛气个人,原先北京海淀区的一个经营木材的商人,后来弄红木,再后来开了个麒麟贸易公司,弄古玩。”
“他是黑道上的人吧?”
“对,原本是个外来户谁也没拿他当回事,结果这人很有本事,市政府很多处级干部都是他好朋友,弄得现在道上人人都知道他了。”胡大略顿滞了一下,问:“怎么了?你惹着他了?”
“没有,这事情很复杂,不好说。”
“我跟你说辛宽,你呀你得记住,真正道上的事情不是你们这些年轻心里想当然那种,非常繁复的,方方面面都得打点好。你要是想有什么动作,心里首先得有个数。”
“我知道,谢谢胡总。”我笑了笑,扣上了电话。
接下来的电话引起的一系列事件,对我的人生又有了比较大的改变。那是我侄女的电话,她现在已经是高一的大姑娘了,一上来就哭哭啼啼地说:“宽叔,又有人欺负我,打我……”
我的眉头拧了拧:“什么?没事,你去十六中那边找高三级部的巴小武和孙靖,让他们帮你。你们高中生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找了……真的,巴小武他们一共去了二十多人……”
“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实在不大愿意理会学生之间的恩怨。
“我现在的十四中有个学生团体叫什么‘五虎十杰’……(我说你别跟我说这些恶心人的东西,说重点的),其中有一个叫张多多的他喜欢我,而学校外面一个辍学的学姐杨晔喜欢他。我并没有错啊,我讨厌那些小流氓,也不喜欢他,可是张多多说如果跟了他日后就没有人欺负我,就天天来找我。我们班主任认为我早恋,老是批评我,我简直有苦无处诉。那个张多多还老是想抱我亲我,我都避开了。谁知道杨晔知道了以后很嫉妒,纠集了七八个女同学还有两三个社会小痞子,在街上来回抽了我十多个耳光,我现在脸都肿了……呜呜,我真想跟她拼命,可我又不敢……巴小武哥哥和孙靖哥哥知道了以后马上就来了,带了二十多个,把那些坏学生好一顿吓唬。本来以为没事了,结果那个杨晔……”
我有点明白了:“她是不是以前也打过你?跟厉秋的弟弟的?”
“是啊,结果厉秋和他弟弟带了些大人来了,把巴小武哥哥打得满脸是血,鼻子骨都断了,都住院了……呜呜,我觉得都是我惹的祸……孙靖哥哥说厉秋不好惹,只能先忍着了。杨晔又来找我,要我跪在厕所的脏水里,还要挟我让我把头发剃光,要不然她……”
也许是在此之前受到楚怀负家属的感染,将心比心,我感到自己的亲人和朋友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气得浑身剧烈地颤抖,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说:“等着,我到了滨都以后马上转车回来!……嘿嘿,……我操,……厉秋算个**,就算是姚金顶成四海敢欺负你,我也照样搓!你先别声张,先打个电话让孙靖明天上午八点左右在车站等我。你只要帮我个忙,留意那些混子生一般在哪儿活动。你不是学素描的么?给画两张像我看看。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而且这件事别跟巴小武说。”
我扣上了电话,楚怀负一拳打在我胸口,说:“你娘个逼的什么也别多说,我非陪你去不可!”
钱峨也很诚挚地说:“宽哥,我知道你总觉得我迂腐,可我不是是非不分。你别以为我有什么大好前途什么的,可人得活出个样子来。”
我看了看窗外,把包间关紧了,沉吟了一会儿,冷笑着说:“嗯。……可能对成四海蔡立厉秋这些人来说,我们都是些小**。好,好……很好,太好了!等着,我让他们看看谁更毒!怀负,办完这件事以后,咱们就回头做你的事情。我爸爸妈妈那边有沐春和秦家保障,没什么问题。”
我拿起手机又给胡大略打了个电话:“胡总,哎,我。对,我再有半个钟头就到了。你帮我个忙,找个面包一类的车来拉我。对,啊不对,千万别让李和尚来,李和尚和他那几个伙计,所有见过我的,都别让他们来。对,帮我找个生面孔开车。”
“宽子,不是,你想干什么?啊?”
我说:“这个事情胡总你别参与,我这边有人手。等事情办完,我把佘芳芳给你弄走。要是能顺利解决,我再回来。”
“好吧好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闷了一会儿,轻声说:“我要两个喷子。”
第六十章 公共汽车狂想曲 '本章字数:357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09 08:31:20。0'
到了车站,一下车就看到了一个长得很猥琐的小胡子向我这边看。我跟他对视了几次,互相试探了一下。接着他走过来,说:“辛宽?”
我“嗯”了一声,接着他转过身。我们仨跟着他到车站后面的停车场,看到一辆破破烂烂的金杯。上了车之后,小虎子并没有开车的意思。楚怀负和我都有点疑惑,不由得盯着他看。
小胡子面无表情地说:“哥们,你们要是去干什么不太体面的事,就别去胡总的公司了。你们也不想牵连他吧?做人得识相。”
我心里一凉,继而说:“我什么时候也没想牵连他。可我得去他那里拿个东西。”
小胡子扬扬下巴,说:“不用了,我给你带着。”说着他把后座的沙发垫一扒,摸出一个黑革包来,递给我说:“里面还有两盒铁砂子,你打之前往里捣一捣。”
我第一次摸到真玩意,心里毕竟有些发慌,可是来回捏把了一下,皱了皱眉头说:“大哥,这是什么?”
“你不是要喷子么?”
“就没有个五四什么的?再说我明明说要两把的……”
“哎呀我操,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小胡子有些轻蔑地笑笑说,“哥们儿,胡总算对你不薄了,能给你弄个自制土枪就够有风险了。你知不知道什么事儿一旦涉枪,立马性质就变了,警察肯定得一查到底啊。烟州守着个煤矿县城,猎枪有的是,所以弄把玩玩还不大起眼,要是用五四这样的正规货,目标一下子就缩小了。你凑合着吧,这土枪虽然射得不远,可是范围广,一发打出去就是五十多粒铁砂子,就算打在脸上也不一定死,能给打成面瘫或者麻子。”
接着他又拿出了一个灰色的包,说:“这里面还有三把七星。要是动手的时候来不及上砂子,这玩意也不用我教你,谁都会拿刀。”
最后他把那包一翻,我看到里面还有大约三沓五千块钱,大约是一万五,然后转过脸来说:“哥们,胡总知道你们等着用钱,这个就给你们仨当路费??当然,你最好别干得太绝,这对你们自己也不好。行了,话说到这儿了,要走赶紧走,该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虽然年轻也得知道深浅,以后要是不小心给抓住了,多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别胡说八道!”
我点点头说:“这个没问题,替我谢谢胡总。”
小胡子也不置可否,冷冷地转过身去发动那辆破面包,把我们仨撇下,一溜烟跑没了。
楚怀负恨恨地骂了一句,我摇摇头说:“我也猜得到,都这样。咱们这次干完了就跑南方。”
楚怀负愕然:“不是还有蔡立那边……”
“怀负,”我思忖了一下说,“咱们弄了厉秋以后再去找蔡立的话,风险太大了,指不定就给抓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我知道我很自私,先想着自己。可是你那个是个大仇,报了之后恐怕没有余地再干别的。我们去南方休整一下,过个两三年来回来干。再说了,你不了解胡大略,这个人虽然还算仗义,但是咱们跟他不平等,他那种仗义是有条件的。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地位名誉,保不齐能给蔡立透气。两个大哥之间,能为了我们几个小毛贼伤了和气?他之所以不反对,也就是想借着我们阴蔡立一下。蔡立但凡准备准备,咱们就不好下手,这种事情一弄不利索,就容易出麻烦。等着吧,先看看我这次跟厉秋什么结果。”
我们仨在上了长途汽车,滨都的黑车非常多,价钱便宜而且不用受到火车飞机那么严格的检查。就是有一个毛病??人太多了,三教九流干什么的都有,尤其是大批的农民、小个体户、收破烂的,甚至个把小偷小摸的钳工,不过在这些黑车上总能保持住一定的奇妙平衡,毕竟大家全知道互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对谁都好。那三个轮班开的司机,一听口音就是烟州人,我大体能猜得到他们归谁管理了。在烟州的地界,长途黑车的总老板是黄尖,手底下二十多辆依维柯、北方奔驰、金龙大客车,还有四五个比较好的沃尔沃大客,号称拥有“飞机座舱”。这些车主除了自己克扣钱财之外,还受到黄尖的剥削。而黄尖也并不是不出血,长途车站的交警队也得收取他的一部分。
车上又挤又吵,而且充满了发了霉的体臭,我们仨只得捂住鼻子,窝在被里。车上的装备还不错,有个18寸的旧彩电,就是画面有点发绿,还乱摇晃,字幕都跟不上说话,而且放来放去全都是那三部片子《四海好家伙》、《美国往事》、《教父1》,尤其是《教父1》,我估计车上的其他乘客比我们看的次数多不止十倍,别看聊起天来方言很难听,可是一放起这个片子来立马兴奋起来,满车都在学着马龙白兰度的低沉声音。
大约看了三个钟头,《教父1》放完了,司机扯开铜锣嗓子吼道:“好咧好咧,大家出来呔饭咧!”我们都想疏松疏松筋骨,于是晃晃悠悠下了车,身上一阵酸疼。
然而我放眼四周,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大约八点半钟左右,眼前并非我们想象的是一条满是餐馆的街道,甚至连个农贸市场也没有,空空如也,只有一个加油站、一个厕所和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棚子里飘来,怎么说,飘来饭的味道,但我真的不好意思说那就是香味,毕竟我们饥肠辘辘,而且在车上闻了三个多钟头的屁味和脚臭,米饭的味道对我们来说就算是最大的吸引了。
和我们仨想法一样的人太多了,一股脑蜂拥进去,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好不容易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