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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低声音说:“青年,你俩晃什么晃?有什么事么?”
那俩小子??我估计是高一的新生,支支吾吾了半天不敢说话,我心里一喜,以为把他俩镇住了,就继续说:“你俩要是想找事,明早来我们班里找我吧。我高二?十五班的,我叫辛宽。”
其中一个新生喜上眉梢,叫道:“果然是你!可算是找到你了!真是踏破什么鞋什么……什么什么功夫!”
我心里一寒,暗想:“这俩人不会是受人之托专门来砸我的吧?这下坏了……”我虽然算不得一世英名,可也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厕所里啊,但我决不能在新生面前示弱,只得硬着头皮说:“就是我了,你俩想怎样?”
只见他俩面面相觑,接着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宽哥!早就听说你的大名啊!我俩在四中初中念书的时候,就听说你们家是江北武术世家,练咏春拳的,而且还专门学过青州彭家的五虎断门刀。你用你的家传宝刀‘惊绝斩’一个人单挑体育组二十多人,把他们全都砸趴下了。我们还听说,烟州海天路的黑道大哥沐春,就是你的后台!”
我听得瞠目结舌,半天才听懂原来他们是在说我,不在是说霍元甲啊,当场有点儿哭笑不得。不过总算松了口气,就缓缓地提好裤子,慢条斯理地说:“你俩找我干什么啊?”
“这个……”那个“武哥”面露难处,使劲挠着头说,“其实……”
“怎么了?有难言之隐啊?”我打量着他俩,皱皱眉头说,“你俩不会是终结者,从未来回到现在保护我吧?”
“我叫巴小武,我旁边这个长得丑的叫孙靖(那人当场傻眼),我们想拜你当大哥,从此以后跟着你!”
我立马就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回想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来都是被人轻视、蔑视、藐视、鄙视、歧视、无视、弱视,包括我自己在内,认识我的所有人,谁会想得到有这么一天,我会得到如此广泛的尊重(尽管并不是正统的尊重,而是对恶人的崇拜)?过去大家都嘲笑我是猪,现在却恨不得抢着把猪当自己的图腾。我的畸形自信就是建立在这种基础上,慢慢地成形起来。
而他俩以为我发愣是表示不同意,就忙把我拖进荣立福,给我点了四盘菜。
我很想拒绝他们,但是他们对我出乎意料的敬畏,填补了我十多年被人欺凌的自尊心空缺,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所以要拒绝他俩的话,真的很难说出口(请读者们理解万岁)。
从那之后,这俩小子每到下课就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一次万国森带着门下全真七子和武当七侠在学校里乱逛,偶尔看见他俩在我身后,有点惊讶,说辛宽你个岳不群,当年不是坚决自命清高不收小弟么,现在怎么身后跟着俩小孩了?我说俺可没说不收,俺这是大浪淘沙,精挑细选的精品。万国森的那帮小子纷纷向我这边怒视,巴小武和孙靖也很给我长脸,作神荼郁垒状,用同样恶毒的眼神回敬。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各路“诸侯”都形成了自己的“势力”,当然,以我的“势力”为最小。不过我却很明显地能察觉到,尽管万国森和隋氏兄弟门生众多,但都是些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或者是些溜须拍马者;相反,巴小武跟孙靖在我面前一副傻相,可是他俩都是很有魄力的火爆脾气,经常一言不合就跟人干起来。每次我都去以道歉的形式劝架,对方听说他俩的大哥是高二的“菜刀疯子”(这个外号至今不知道是谁起的,一直秘密流传),也就不敢说什么了。巴小武和孙靖在打架之后总也不忘记有意识地竭力宣传我,经常说“我们打你算是轻的,如果我大哥来了,二话不说一菜刀剁掉你的**灭掉你的后代”之类的话,尽其夸张胡诌之能事,不把我描绘成为一个出没于西游记和封神榜之中最凶恶的妖怪决不罢休。
我跟他俩渐渐意气相投,我也不愿意再让他们出钱请客,更没要他们一分钱的保护费。我开始发现他俩身上的闪光点:他俩也不光是只会打架,巴小武弹得一手好吉它,唱歌也很好听,我听完他的歌声之后,认为他那天说我唱歌是驴叫并非是在骂我,而的确是有感而发。孙靖博览群书,包括黄书,谈吐不凡,他的学习成绩也非常好,几乎是项项全能,没有偏科,当然,只有一个毛病,就是巴小武所说的??长得太丑。
但我仍然不敢跟他们打成一片,这是不得已的,我必须保持住很虚假的威严外表。他俩渐渐知道我确实不会武功,因为某日我进操场的时候被一个移动得很慢、连女生也能接住或者躲开的篮球迎面击中鼻子。一听说篮球打中的是专“杀”体育生的“菜刀疯子”,打篮球的新生们吓得一哄而散,被巴小武和孙靖追得满操场跑。即便不会武功,也丝毫没有使他俩减少对我的尊重,我后来仔细分析了一下,也许一个好容易建立起的“名气”是最重要的吧,学生都很迷信这个,就连社会上也是如此,前些日子一个赶驴车的老农民把半夜里喝多了的孟双喜给撞了,第二天就被全市各大角落奉为“烟州隐居深山老林二十年的老杀手出山”,“十万美金才请得动,百万美金才肯杀人”,孟双喜对这个风烛残年的穷老头吹不得打不得,只得认命。
第三十四章 全面复仇战争爆发(一) '本章字数:328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14 11:44:38。0'
大约是2001年夏天的某个中午,应该轮到我值日,这么多年我养成了好习惯,即使是在高中学习成绩仍然不好,但我力所能及的值日劳动从不懈怠,无非是不象过去那样被人呼来喝去了。
就在我从墙角边拿起扫帚,打算出门的时候,迎面看见了气喘吁吁的朱夏,他见到我的第一句就是:“宽子,菜刀带了吗?”
我很反感他们总是提这件傻事,便很冷淡地说:“没有,早不带了。现在也没人打我了,带那玩意也没用。”
朱夏摇摇头说:“不是啊,你别以为是我们级部或者是几个级部之间的矛盾,是外校的学生来捣乱,校门口那边已经打起来啦,你怎么说也是十六中的学生,不应该出去帮忙吗?”
我心里盘算着怎么拒绝,嘴上慢条斯理地说:“我要体力没体力,要脑子没脑子,就像你说的,我也没带刀,我出去能干什么?再说,又不是中国和日本,我们都是烟州人,分不分在同一所学校那纯属偶然,根本不存在共同利益。嘿嘿,真看不出,你的集体主义观念倒是很强啊?”
朱夏当即沉下脸来,冷冷地说:“辛宽,你侄女有事,我二话不说去帮忙,脸上还给造了一个乌青,现在我不是在为自己的事,而是为咱们学校学生的脸面找你帮忙,你居然这个态度?我告诉你,就算你不来参加也无所谓,我们这边一共也凑了三十多人了,收拾石冶体校那帮傻逼足够了!”
我愣了愣,问:“你说什么?石冶体校?”
朱夏点点头,说:“对啊,原来石冶一中的体育组差不多都考上了那所学校,你还记得一个叫李欧清的体育生么?这王八蛋以前经常欺负我,这次得跟他算总账。”
我“哦”了半天,只是盯着他,没作声。朱夏被我的目光刺得非常不自在,半晌才问:“你到底去不去?”
我茫然地说:“能不能等我一会儿?”
朱夏怔住了:“干嘛?”
“我想回家拿个菜刀。”
“我操,别闹了!”朱夏觉得我的表情也不象是说笑,“我说,来不及了,说不定那边已经打起来了呢。”
我跟着他快速跑出校门口,就看见门口有一辆太子摩托,被各种鲜艳的颜色包围,涂得像个妖怪。车旁边站着大约两个个子很高的学生。我仔细一瞧,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其中一个正是李欧清!他比以前更加清癯,一举一动也更加老练了。
我们这边站着大约三十五六人,高三谭敬奇、廖东然一伙,我们级部的万国森、尹希一伙,高一级部的一帮新生,巴小武和孙靖也在其中,还有本校体育组一伙,领头的是已经成为体育组首领的隋氏兄弟。隋洁看到我来了,把我拉到一边,悄悄跟我说:“你知道吗?我们上次揍的那个八中的学生,他的表哥是石冶体校的,听说跟着冰冰的(注:沈建冰,2001年的时候29岁,在煤县单城的四海煤田集团当工人。四海煤田属于“全民皆兵”型,除了要挖煤采矿,还要义务参加公司组织的多次与其他煤矿公司进行的开片群殴。2003年四月,由于民愤极大,四海煤田被单城县公安局查封,称霸单城煤界十四年的黑道老大成四海与二十八名主要犯罪嫌疑人被抓获,成四海被判死缓,包括沈建冰在内的一千多名多工人失业。另注:石冶是烟州市清济县最南端的一个小镇,与南端的单城县连在一起,单城因为有丰富的煤矿资源,又称煤县。清济县的黑道老大是东北人姚金顶,控制整个县沿海的水产品批发市场和水产品养殖加工,跟成四海有二十多年的交情。)”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他,说:“你想说明什么?你怎么不直接说这次又是你惹下的麻烦?”
隋洁的情绪也有些低迷,问我:“你和朱夏以前不是石冶一中的吗?你看看能不能跟这俩体校学生谈谈。事先跟你说明啊,我可不是害怕他们,石冶体校的学生算个屁,他们的学校比咱们的小,人数也少得多,大不了咱们跟他们拚了。可是你也知道冰冰吧?那可是单城大哥成四海的手下啊!我听说成四海资产上千万,手下有一千多个工人,在单城是土皇帝,咱们要是惹他,那不是嫌自己命长么?”
我想了想平时沐春跟一些朋友聊天时的谈论,就索性现学现卖地说:“你不用担心,要你去揍个幼儿园小朋友,你肯去么?成四海混到那种层次,已经是烟州著名企业家了,他反倒顾及家业,不敢随便干坏事了。就算他要干坏事,他总不能真来咱们学校收拾咱们这几个高中生吧?那他可真是把自己的脸丢光了,能让道上的大哥们笑死,所以成四海肯定不会来找咱们。要是冰冰自己来,咱们也不怕。我觉得吧,这个冰冰多半也就是个装逼装出来的货,不见得有什么真本事,我看还不如人刁梓俊呢。人家刁梓俊那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名号,全靠自己。可这个沈建冰,要我看,无非也就是小流球,在四海集团当个普通工人,勉强糊口。你想啊,四海煤田多大的公司,工人上千呢,他无非就是成四海公司的一个小**豆,别说他是成四海的手下了,指不定成四海还从来没见过这号人物呢。兔子在老虎的地盘上,就敢说自己是跟着老虎压腿的?就敢说整个森林是他兔子的?”
隋洁听我这么一分析,开始转忧为喜,连忙说:“你说得对呀!非常有道理!”
这时候,我听到万国森的一声怒吼:“怎么了?你们不就俩人么?还敢这么猖狂?”接着大伙一拥而上,把两个体校学生团团围在中间。
李欧清到底玩得比较早,即便对方的人数远比自己这边多,也并没有显出惊慌失措,只是避实就虚地说:“怎么?你们仗着自己人多,想仗势欺人?”
“我们这边就是人多,怎么样?”万国森针锋相对,毫不示弱地说,“你什么意思?觉得挺委屈的?”
李欧清傲慢地说:“这次说好了是要讲茶(谈判)的,我们才两个人来,可你们根本不守规矩,聚了这么多人,摆明了是想以多欺少。有本事咱们点场子,约个时间打定点,那才是男人。像你们今天这样,就叫偷袭!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