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基本上每天都在发生。
直到快接近冬天,我一门心思忙学习,成绩终于提到了全班前十五名之内,这是我活到那个时候为止最好的一次成绩,这种名次在烟州市区的含金量相当于全班第四名。那时为了迎接即将来临的体育升学考试,学校进行了大规模的体能训练。上午八点半左右的课间,就要围着学校600米的大操场连跑五圈,还要蛙跳一百米。以至于每次我都跑昏了头,快要死掉似的四下乱撞。那个体育老师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老师的,我怀疑他小学没有念透彻,不会算数,每次我经过他身边时,他都大喊道:“加油!只剩最后一圈了!”十分钟以后我被这个体力资本家榨干了所有的资本,任凭他的佛山无影脚如何用力地踢我踹我,都休想再让我站起来了。等我一动不动的时候,这家伙仍旧用他的香港脚来回碾着我的裤子,一边疯狂地吼道:“加油!加油!坚持到底,就是胜利!”我当时坚持认为此人神智真的不正常。
后来我听说这个号称本校散打之神的体育老师,曾经也用那次打我的铁棍打过骆飞,但据说骆飞根本不耳他的, 还跟他打了起来。传闻骆飞也练过几年武术和空手道,所以两个人打了接近一分钟,谁也没占着便宜。这老师也是段海坤他们的教练。这个体育老师把段海坤他们当宝,即使他们现在横行无忌,他也绝对不加管束,如同当年的李鸿章深深溺爱着他的北洋舰队一般。还好,在这期间大家都在大力加强自身的体能训练,体育生的锻炼尤为艰苦,所以也就没闲功夫再来专门欺负我们。
这段时间学校居然破天荒地放了回电影,尽管是露天的,但也比没有强,电影的名字超震撼,叫做《闪闪的红星》,电影放到最后,我们被强迫着全场一起跟着电影高唱《红星闪闪放光彩》。
我锻炼身体的来源不止是体育课,我同时也被英语老师变相折磨着。她总是罚我不准吃饭,我偷偷打饭被她看到,也会把我的饭扔掉。我整整一天一口饭也没吃,晚上呻吟了半宿,又到校外马路对面的医院躺了半天。经过充分的休息,本来长期处于绷紧状态的肌肉也渐渐松弛下来,立即变得异常疲劳,以至于都不想再去上学了。
我在电话中不断地跟爸爸妈妈提起过学校里的严刑峻法,以及横行无忌的不良少年,打架斗殴天天都在发生,我更是六神无主寝食难安。爸爸叹口气说你就尽可能远远地躲着。我想这不是等于什么也没说么,我根本也躲不掉。还有一次沐春叔叔来找我,说小宽你别害怕,他们敢欺负你,我就去找学校领导告状,把这帮坏学生全部开除!还反了他们了!我机械般地应承着,心想你害得我还不够惨么,你一来老师就会怨恨我,那些坏学生更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了。
第十九章 春节农民战争 '本章字数:281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29 13:05:25。0'
那年年底,也就是快过春节了,正是“减负”活动大兴之时,学校总要装装样子,原本初四春节也只放两天半,这次破天荒放了整整一个星期寒假,简直让我们欣喜若狂。就在放假的前一个周,我们刚刚考完期末考试,在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分数,也就在那个下午,第四节课刚下??我这里说的下课指的不是打铃,是老师宣布下课才算正式下课,我就飞快地冲出门,前去买饭。我这一年总算嘴上没受太大的苦,毕竟我是个经常吃小灶的。
就在我买饭的当儿,校门口进来了三个看上去二十岁上下的社会青年,他们是附近农村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二流子,终究没有城里人那么前卫,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像一泡屎似的,一个个长的尖嘴猴腮,其中一个还是麻子脸,衣服也停留在九五年前后的牛仔服装束。他们一进门就分了几根烟开始抽,然后极不安分地四下张望,不住地评点着周围过往的初四女学生**如何如何,腚如何如何。
段海坤并非是出于正义,只是这位寂寞高手太渴望找个人来欺负欺负了,现在全校都没有人敢反对他,他也只有物色新的猎物了。当时他看到这个情形,心里很兴奋,对李欧清说:“这几个不知道从哪根**拉出来的王八蛋来咱们学校闹事来了。操,农村老巴子还敢这么嚣张,咱们得收拾收拾他们。”
李欧清也很赞同这个决定,点点头说:“好,我去把咱们组的学生都叫来。”
段海坤叮嘱说:“好,你一定得把唐槐林叫上,他能打。”接着,段海坤从班里叫出宫昌威,然后二人向这边走过来。段海坤指着三个农村二流子说:“哎!恁三个,过来!”
那三个二流子没想到居然还有学生敢用这样的口吻跟他们叫板,领头的大红毛甩了甩头发,问:“你妈了个逼,你叫谁呢?”
段海坤虽然年纪比他们小三四岁,但是身高一米八零,而这几个二流子的平均身高也只有一米七,所以段海坤显得更有震慑力。段海坤冷冷地笑着,再次高喊道:“我叫你们过来!恁三个狗**操的聋了?”
三人听了这话都愣住了,纷纷转过头向这边瞧。其中一个黄毛歪着脑袋问:“你挺能装逼的?小伙,知不知道怎么跟哥哥说话?”
段海坤不耐烦地招招手:“滚你妈个阴毛,你不服气是么青年?不服去厕所,咱们好好聊聊天!”
红毛、黄毛和麻子脸面面相觑,见对方也只有两个人,也不过是十五六岁的中学生,不足为惧,也就没在意,跟着他们去了厕所。很多同学在厕所正尿着呢,猛然间看到了段海坤他们进来,吓了一大跳,连忙提上裤子,有的都吓得差点尿失禁,连提裤子也忘了,面呈菜色在呆滞地愣神。段海坤开始挨个儿用脚踹那些正在方便的学生:“来来来,都滚哈!我们有事儿,你们能不能滚远点儿别碍事?”
大红毛“操”一声,转而说:“咱们走!”三个人向外走去。
段海坤见他们居然不听自己的,没来由地一阵狂怒。尽管我极其讨厌段海坤,但更讨厌那些没事儿老来学校乱逛,敲诈勒索低年级学生钱财的二癞子。段海坤在后面大声喊着:“农村猪,回来!听见没有?”
这时,李欧清、唐槐林和柳卫达远远地赶过来。李欧清对段海坤说:“他们都在训练,老师们都在那里看着,没办法叫过来,你看怎么办?”
段海坤略一沉思,说:“没关系。咱们五个搓他们三个,绰绰有余。你们四个看我的手势,我一这样,你们就立即动手!”
几个人商量妥当,便开始气势汹汹地向那三个混子逼过去。
我吃饱了饭,还买了一根粉团肠,留着晚上学到深夜,太饿的时候偷着嚼两口。刚刚走到我们级部的大门前,猛然听见段海坤那熟悉的尖叫声:“我操你妈!操你姥姥!”紧接着八个人就在眼前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打得地面沙尘乱滚。三个流氓虽然已经超过了十八岁,但是身体瘦弱,而且数量上也不占优势。而这帮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体育生则“连战报捷”、“势如破竹”、“一鼓作气”、“士气大振”,凶狠地拳打脚踢。我第一看到唐槐林打架,他手里挥舞着腰带,连连抽着那个黄毛,当场打得鼻血直流,疼得那个黄毛嗷嗷直叫。段海坤又跑进教室,抄起炉子旁边铲煤用的小铁锨,开始重重地拍击着大红毛的背部和胸口。
这一战持续了大约十五分钟,大红毛和黄毛被打得奄奄一息,歪躺在地上。段海坤仍然不住地用脚疯狂地踹着他俩的脑袋,叫骂道:“操你娘的,起来啊!农村黑社会?你娘的,怎么不起来了?不是装大逼么?装啊!我操!操!”周围围观的学生们为了讨好段海坤,纷纷为虎作伥地高声喝彩,有的也趁乱上前踩了两脚。
麻子脸还有点精神,想要转投逃跑,唐槐林追上去继续打,打得那家伙叫得极其惨烈,我听了感到毛骨悚然。这时学校门口的那名碉堡大爷闻讯匆匆赶到,不住地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别打了!”好容易才制止了这场战役。段海坤拍拍身上的尘土,问宫昌威他们:“怎么样,受伤了没有?都没事儿吧?”他们也都多少有些青肿,但那几个二流子已经被打成重伤,对面的医院派了担架来,把他们抬上去,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当晚,学校召集了这五名参与斗殴的体育生,体育老师坚持护短,认为他们这是“自卫”,但那几个二流子所在村的村长不答应了,要求学校的“凶手”赔偿损失。学校跟学生家长统一了意见,决定赔给他们一人两千块钱。唐槐林被他的父母好一顿骂,关在门外好几个小时,我想去帮她说说好话,可是他爸爸非常严厉,我始终鼓不起这个勇气。我记得清清楚楚,从那以后,唐槐林就脱离了体育组,不再跟那帮坏学生同流合污。那次事件中,据说追究责任时,那些平时称兄道弟的体育生开始互相推诿,段海坤把责任都推在一心为义气而出手的唐槐林身上,说他打得最狠。后来的几年里,我一直很感念唐槐林,如果不是他多次帮忙的话,我早不知被那些坏学生欺负成什么样了。
第二年年初,也仅仅是一个星期后,我们的最后一个学期就正式开始了。这时候班里转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生,名叫刘晓阳。我对她的印象永远没有对鲁蓓的印象好,因为这女的一米七四,而我只有一米七二,有种强烈的自卑感。而且她写得一手好字,文字功底很好,我本来自诩为全班语文分数最高者,而且基本上每次作文都是级部前三名。但她的到来打破了这一局面,语文老师把注意力从我的身上移开,评价她的文章“真情流露,极其感人”。后来她自己也为了证明这一点,在读一篇范文《我的父亲母亲》,突然大哭起来,说自己太爱爸爸妈妈了,这一下轰动了整个级部。我个人觉得她太做作了,但我也承认事实上是我有些嫉妒。男生们把她很容易留下的眼泪当成了一种纯洁,于是全校广为传颂,她一举成为取代鲁蓓的第一校花。我当时对漂亮的女生只有很原始的生理需求,但对她们没有上升为高尚的爱慕。对我来说她们唯一的价值也只是生理构造神秘,从小到大,嘲笑挖苦我的大都是长得很漂亮的女生,有相当一阵子我对她们存在着一定的心理障碍,甚至深恶痛绝。
然而就是这个女生,又引发了一场规模很大的群架。原因在于她原本居然是马彦胜的女朋友,而对此我当时根本一无所知。我很多次去吃饭的时候,都看见段海坤总是跑去凑在刘晓阳身边很殷勤地请她吃小灶。而又过了仅仅一天,和她一起吃饭的人却换成了一个戴着黑边眼镜的初三学生。我当时始终闹不明白,究竟她是在跟谁好,但这根本与我无关,我也实在懒得多想,继续在闲暇之余对我的未来作规划。
第二十章 体育组时代的衰亡 '本章字数:328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30 12:57:55。0'
到了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我把从小灶买来的三个菜饼子和一袋子炸臭豆腐卷用塑料袋包好,拿回教室来吃。才吃了几口,我的咀嚼声就慢慢停止了。隔着窗子,我看到了五六个体育生围在初三级部的那片楼道,把那个戴黑框树脂眼镜的小孩堵在门口。
这时候很多体育生的粉丝都在兴致勃勃地从初四的各个教室向那边张望,他们幸灾乐祸地等待着一场好戏的开场??期望体育生们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初三小子砸个半死。可我不禁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