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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伯乾并不热情,但还算客气:“你真领情的话那再好不过。况且你帮了我家的忙在先,这个人情我总得还吧。”他指的是秦爽这件事。
“秦总,在你们这些有钱人眼里面,”辛宽坐下说,“我们这种人,是不是特别简单?或者说……没有自己的思想?”
秦伯乾有些窘迫,那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辛宽转向姚金顶:“姚总,好久不见。你比以前胖了。”
“一直挺胖,一直胖。”姚金顶呵呵地笑了两声,热情洋溢地说。
“丁忠军大叔没来吗?”
姚金顶面色显现出阴沉:“他?他不大舒服。在家休息呢。”
辛宽嘿嘿笑了两声,追问道:“是不是病了?”
“是啊,病得还很厉害。”
“有多厉害?病得快死了吗?”
姚金顶干脆不去理他,心中怒火也逐渐炽热起来。辛宽环视一周,说:“各位好。那么,厉秋也没来,嗯……没来。”随即他把目光转移到邢坤身上:“哦,姚总,这位老板比你还胖哪。请问您是不是邢坤邢总?”
邢坤阴恻恻地睥睨着眼前这小子,点头道:“没错,就是我。小老弟你年少有为哈,一个星期就连着干死两个人,轰动了整个烟州,真是太让人崇拜了,嘿嘿,哈哈!”
辛宽说:“邢总,你保安部的经理刁梓俊,这个人我很佩服,你替我转告他一声,我真的非常佩服他。”
邢坤冷冷地眨了一下眼镜,权当回答。
“哪位是孟老板?”
坐在角落里的孟双喜抬头说:“我是孟双喜,老板不甘当。在座的属我混得最次。今天本来都没脸坐在这儿。”
“骆飞是您公司职员吗?”辛宽盯着他,半晌才又说:“我这两天没找着他,孟总,飞哥上哪儿了?”
“他?……他早不在我这干了,另谋高就了。听说现在在浙江,也不知道是杭州还是宁波,在印盗版书。”
“噢那算了,我本来想见见他。”辛宽抓抓短而乱的头发,“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第104章 傲峙群雄 '本章字数:3531 最新更新时间:20121231 12:09:20。0'
“这位黄永达黄总,也就是黄尖。这位,马上去梅氏集团梅永顺梅总。这位是龙泷龙总。这位是梦蛟龙的赵盛赵总……”沐春怕辛宽再胡乱说话得罪人,就抢先一一介绍,介绍到最后一个双鬓斑白的生面孔时,他也不由得顿住了。
秦伯乾“哦”了一声,毫不避讳地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孙广安。”
众人纷纷侧目。孙广安四十七岁,一脸褶子,从人中一直到左腮拖着一条比肤色稍浅的可怕疤痕,但由于他脸色是冒着油的古铜色,倒也显不出应有的狰狞,穿着比较随便,看上去也并不值钱,表情也很拘谨,简直像一个刚面对电视机镜头的乡下老人。可孙广安这个名字只存在于黑道最隐秘的档案内,街头巷尾相互拔份的小流氓绝对不可能接触到,他所有的财富都来自于杀头的“粉”业,这条路之所以能畅通到现在,完全得益于秦伯乾通天的白道关系,孙广安把自己的一部分收入分给秦伯乾,作为受到保护的报酬。尽管秦伯乾已经很有钱,一年数百万的额外收入他并不放在眼里,但他不敢不受,更不愿讨价还价。孙广安不是兰愣子那种热血型,也不是成四海那种阴险毒辣型,更不属于邢坤的两面三刀,他才不管谁称雄烟州的黑道,也不管谁被大家当作富豪的榜样,他只关心自己用命换来的财富,他既不会对自己从事的害人行当感到丝毫的内疚,更不会允许任何人染指自己的领域,他没有名车也没有豪宅,永远穿得普普通通,但他可以轻松地出国游览各地名胜,在拉斯维加斯或者大西洋城一掷万金。他只有有限的几个下线兄弟,甚至相互之间都不了解,可烟州市毒物的源头,却永远在他掌控之中。
辛宽的目光只在孙广安的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但显然也有些震慑,他拿下眼镜哈了口气,可手腕微微地颤抖了一下。被近处的邢坤和姚金顶敏感地捕捉到了,旋即都产生了轻蔑之意,当然,他们也是很理解的,谁在面对烟州市的恶魔们时会完全冷静镇定呢?何况他只是个半大孩子。辛宽戴上眼镜,眨了半天眼睛,说:“各位大叔,大哥,我有些饿了,能不能……先端点饭给我们吃?”
楚怀负也附和说:“是啊,叔叔给口饭吃吧。”
接着他俩相互瞧瞧,也没露出什么恶意的嬉笑,但总让人觉得好像有什么阴谋。秦伯乾见他俩肯主动缓和气氛,觉得再好不过,便对门口的手下说:“去厨房准备几个菜,要好的。快!”
辛宽反客为主地喊道:“秦总,叫那位哥哥等等,我们想吃巴西烤肉和牛排。”
秦伯乾和众人呆了呆,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但多半是虚张声势。
楚怀负也说:“各位,你们都是有钱人,自然不会理解,我和辛宽在国内从来没吃过一次西餐。现在我们不缺钱,但我们的钱不能花。所以还得靠你们救济一下。”
辛宽接茬:“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再尝尝,就当是断头饭也好,以后再吃不着就后悔也晚了。”
说完,他俩直勾勾地望向秦伯乾。
秦伯乾一时也弄不清他俩的真实意图,便对不知所措的手下说:“依他们说得,去准备。”然后意味深长地笑着说:“你们太客气了。”
“不客气。”辛宽把双手往桌上一放,大伙一看都放了心,就算他还暗藏什么凶器,也得伸手到衣服里掏,何况在场几乎每个人的右手都攥紧了衣兜里的枪。
“各位大叔,大哥。”辛宽郑重其事地说道,“我不是黑道上的人,不过论年龄,无论如何我都是完备。各位叔叔大哥都比我年长,而且经验丰富,我就应该尊重。我们俩,都没疯,也没有什么暴力倾向,精神方面很正常。所以大家别怀疑我们心理变态性格分裂什么的。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表示对各位前辈的尊重,我们礼数尽到了,请大家理解。”
“就是嘛,把话说开了,就好了。”邢坤极不自然地捏着后脑勺一坨肥大的凸起,“厉毅好歹是厉秋的亲弟弟,他俩感情很深,你们杀了厉毅,就是直接得罪厉秋,也就是得罪在座的诸位,你们俩懂不懂?”
辛宽低头半晌才回答:“其实……我们以为厉秋回烟州了。”
“哦?”赵盛把烟头一掐:“你这个意思是不是说,你们原本是打算干挺了厉秋?我操,还真不是一般的张狂啊?秦哥你听听?妈了个逼的这俩孩子今天是不想出门了!”
楚怀负的目光蓦地抖了一下,可就这一抖,让全场的人为之一颤。这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刻毒无比,充斥着猩红色,带出浓郁的死亡气息。秦伯乾本以为他俩是打算服软了,杀人也不过只是一时冲动,狠狠一吓唬自然就老实了,可现在看来却未必尽然,刚才的目光分明是已经达到了某种程度的磨练,一种隐藏在混沌中却随时可以劈破鸿蒙继而电闪雷鸣的悲恸杀气。
辛宽瞄了楚怀负一眼,说:“各位别生气,他眼神不好,看不清东西就硬瞅,我叫他赶快配个眼镜可他就是不听。刚刚他不是有意瞪你的。”
赵盛阴沉地说:“别这么客气,他要是嫌眼珠子不舒服,我可以帮他拿出来按摩两下。”
辛宽继续说:“各位,我们兄弟俩这次回来,目的是为了报仇,相信大家也都清楚。我们这次的任务比较繁重,前两次只不过开了个头。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也都是善良的人,不到万不得已,谁会去残害别人的性命?”
“是啊,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楚怀负嘿嘿笑着说。
“因此,我们杀的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考虑再三的。他们不光得罪了我们,客观上他们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算不得无辜。各位前辈,我们俩不是在开你们的玩笑,也没闹幺,是很诚恳地在跟你们说心里话。我们从小家庭情况都很一般,物质方面没有什么享受,精神方面更是受到了一定的摧残,这次回来,我们就是想好好地弥补一下,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抛开你杀人不谈,”梅永顺接口道,“你们为厉秋的父母想过么?一共两个儿子,一个下落不明,一个连尸体都不完整,他们怎么活?”
“我们也很愧疚,而且今天主要为了这件事而来。”辛宽从自己右手的表上取下来一枚小钻石,轻轻弹到梅永顺茶杯前,“这钻石虽然不大,可它是古代名士打造的,我估计价值不会低于一百五十万。在90年代,开车撞死大活人??撞死好人也不过赔偿一万块了事,换了今天,也不会超过二十万。现在我给厉家兄弟开出这个天价,可以算是仁至义尽了。你拿去给他父母吧,顺便告诉他们,这是他们两个儿子加起来的身价,一次性付清,等下次厉秋也死了,就不要再跟我要了。”
梅永顺迟疑地把弄着钻石,脸色变了好几回。赵盛本欲发作,被秦伯乾的眼神制止。
不一会儿,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饭菜端上来了,除了羊肉卷,牛臀,牛排和皮萨之外,还有烤肠,咖喱饭等等,足够四个人吃的。
两个人当着全场的面抛开腮帮子旁若无人地海吃起来,一点也不举数,而且他们吃得又快又多,好像真的很饿也很馋。也就是二十分钟不到,四个人饭量的饭菜吃得干干净净,两个人直打饱嗝。
“秦总,你看能不能再弄些水果篮子啥的,饮料要百事可乐,还有……”
“这没问题,咱们先把事情尽快解决好,你们要吃熊掌也可以。”秦伯乾冷冷地说,“你赔给厉家钱了,我可以当你刚才发狠的话是一时意气。你现在能不能进一步保证,以后不再杀人了?”
“那你呢?”辛宽吃饱了,似乎也长了力气,他的眼睛陡然间变得精光饱满,“秦总,在座的各位,你们就没有杀过人?还是说你们将来不再杀人了?据我所知,不必说成四海,光梅总你们三兄弟就在梅县制造了好几起大型械斗,每年因为你们抢矿而死的人也不止三两个。受害者都是无辜的工人,只不过隶属于不同的公司罢了。你们杀得,我们就杀不得?你们是不是……在歧视我们呀?我们不能享受平等的权利,是吗?就像你们能坐在高楼大厦里,我们俩只能在招待所躲着。或者你们看到西餐就会作呕,而我们活了二十多年,才吃过两三次。没有人有资格限制我们,剥夺我们杀人的权利。好人尚且不能,何况是你们,在座的各位?要是你们不存在,烟州早就是个安全的城市了,而我也不会一边杀人一边逃亡,说不定我一直在学校里安心学习,考出大本甚至研究生,在哪个岗位上幸福生活呢?”
众人沉默了几秒,一股压抑多时的怒火正在悄悄燃起。姚金顶冷然道:“你这是什么歪理?自以为说的挺精彩是吧?”
“我是学法律的。”辛宽回应道。
“我也是。”楚怀负补充道。
辛宽又说:“我们俩是一个班的,同班同学。”
“关系非常好。”楚怀负说。
“恁俩还说自己脑子没病?”赵盛和厉秋关系不错,忍不住激动,掂着桌子叫道:“你们两个算什么东西?俩小彪子就像把烟州市的天翻过来?当我们是什么?”
“我当各位是前辈,非常尊重。”
“少给我打马虎眼,厉秋和我们也都没个大小,你尊重我们,怎么不尊重他?他不是你的前辈?”
辛宽闷了一阵,谨慎地说:“是。不过他逼我逼得太厉害,我不得以才杀了他。还有我的历史老师,她也是,给我留下阴影了。除非她死,不然我的精神创伤就没办法磨平。”
“真好笑了,那丁忠